靳水辰正在用热毛巾擦脸,听到小喜子的话的时候,动作停顿了下来,白色的棉布铺在脸上,整个人仰着头,半天也没动。

    小喜子不敢打扰太子殿下,但是总觉得白布蒙着脸有些不太好,这殿下怎么了,怎么听了郡主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郡主的话中有什么自己参不透的奥妙?!

    “殿下,帕子凉了,可是要换一条?”

    看着靳水辰脸上的帕子已经不再有热气,小喜子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的任务就是照顾好靳水辰,因此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最先考虑的,永远是太子殿下。

    “不用了!”

    靳水辰将帕子从脸上拿开,直接扔到了水盆之中,头脑中却是一片混乱。安宁这句话不是无缘无故的说的,如果不是安宁提醒,他甚至没有发现,这顺妃的曲子,从头到尾,他一句词也没听到,也没记住,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今日顺妃娘娘唱的曲子你可曾听懂了?!”

    靳水辰问身边的小喜子,想看看他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没有听到歌词。

    “奴才怎么可能听懂那歌词,奴才就是觉得顺妃娘娘唱的挺好听的。”

    音杀这门功夫虽然是配合美色会更加出众,但是也并非完全是靠弹奏者的容貌。这小喜子虽然是从小进宫,对顺妃并无特别的感觉,但是顺妃的琴声还是能影响到小喜子,因为。这小喜子本人的心性不坚。

    “果然是这样。”

    心中的想法得到了证实,靳水辰的心更加不安宁了,这顺妃到底是什么人,她在皇宫里这么多年,是想做什么?

    靳水辰觉得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本来想了解一下自己晚上为何身体有异。却不想,此刻又牵扯出了一个顺妃,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人要是怀疑谁,那么就会越想越多,靳水辰现在怀疑顺妃。就觉得。今日顺妃阻止和亲的行为非常的可疑。

    靳水辰再次闭上眼睛,只是这次一闭上就是半个时辰没有睁开,边上的小喜子急得不行,难道太子殿下睡着了。这样睡着的话。弄不好是要受了寒气的。自己怎么负的起这个责任。

    “殿下。殿下?”

    小喜子小声的问着,试探一下靳水辰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只见靳水辰扬起左手轻轻的摆了摆。小喜子知道,这是不让自己再打扰的意思。于是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在靳水辰的身边垂首静立。

    这时候靳水辰正在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想到顺妃希望自己下场与耶律齐比试,而后表妹制止了,将人换成了叶青云和景韫玦,难道,那个时候顺妃就在打什么主意。

    但是,表妹是怎么知道的呢?她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顺妃要对自己不利,怎么会出言制止呢?还有自己后来的头晕,好像这一切都是有关系的,如果将所有的线索联系到一起,那么答案呼之欲出。

    “你去母后的宫中一趟,看看父皇在不在,如果不在,就说本殿下有要事求见。”

    小喜子听了太子的吩咐内心惊了一下,这样的时候求见皇后娘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居然都不愿意等到明天?!但是小喜子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过问的,于是赶紧答应,转头想吩咐人去办。

    “等一下,将你带回宫的那些饭菜也带上。”

    靳水辰因为怀疑有人对他不利,所以宴席之后就让小喜子将所有的饭菜都悄悄的带了回来。他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饭菜里动了手脚,所以,他才会头晕。

    “是,奴才马上去。”

    小喜子不敢多问,主子吩咐什么就是什么,手脚麻利的去安排,但是他隐隐的感觉到,这恐怕是有大事情要发生。

    ……

    同一时间灯火通明的还有裕王府,景泰一回到府中就将众人带到了正厅,不允许任何人离去。此刻景泰在罗汉床上端坐,底下跪着景枫和萧雨蔷,景韫行和景韫玲也陪着跪在地上,聂颜陪坐在罗汉床上,叶无忧则站在景泰的旁边,为他轻轻的敲打着肩膀。

    “逆子!”

    景泰越想越气,一个茶杯直接扔到了景枫的身上,看的聂颜一皱眉头,但是也并没有开口为景枫求情。夫妻几十年,她了解景泰的脾气,不让他出了这口气,那么这件事情就没有完。

    “王爷,小心身体,什么事情好好说,何必拿自己的身体置气。”

    景泰边上的叶无忧小意的劝着,景泰见景枫并未挪动半分,任那茶水从自己的头发上滴滴答答的滴下,觉得心中的怒气稍有缓解。

    萧雨蔷见自己的夫君这个模样,伸出手帕想要给他擦干净,但是景枫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一挡,并不让萧雨蔷碰触自己半分。多少年,父亲奉行的都是棍棒下出孝子的教子办法,自己这一生从未忤逆父亲,除了申氏的事情。

    此刻,如果他挪动半分,那么父亲的怒火必定更加难以消除,所以景枫不让萧雨蔷碰他,而景枫身后的景韫行和景韫玲将头垂得更低了。祖父一发火,无人敢言语,只是心中更加埋怨惹出这些事端的景韫玦。

    整个大厅里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独景韫玦站在那里,好似这一切本就与他无关,丝毫都不关心。

    “你说,为什么要带这个孽障去参加中秋宴,我景家的脸面都让这个孽障给丢光了。”

    景泰不问景韫玦,在景泰的眼中,和景韫玦说话都脏了他的嘴,他只问自己的儿子。他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摆脱那个女人对他景家的影响。

    “父亲,这都是我的错。”

    景枫不提为何不带景韫玦去中秋佳宴,只是一个劲的低头认错,而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想到在出发前景韫玦对自己说的话,景枫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当然是你的错,难不成还是别人的错,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以后也不要提继承裕王的事情,省得给我丢人现眼。”

    景泰这话一说,两人的变化最为微妙,聂颜的眉头猛的一皱,这景泰居然还有这心思?而叶无忧则心跳加快,难道,王爷真的想过替换世子的事情?萧雨蔷也是满脸的震惊,只是她低着头,没有人能看的清她脸上的表情,而景枫仍旧是毫无反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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