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正在怀疑此刻乃是自己梦中之时,两道光华已自远方急速而至,瞬息间便在宫殿之前显露身形,一边乃是俩人,只见一个身穿甲胄,头戴凤翅冠,脚踏步云履,却是毛脸,两只眼睛竟是金光四射,如此打扮不是那齐天大圣还是何人,而大圣身旁则是一个,道人,着一身朴素至极的青色道袍,长发用一个道髻束在头顶,手中持一柄拂尘,许颂秋与雷少雄不知来者为谁,这地府诸将,地藏菩萨却是知道来者身份,乃是那与原始、老君二人齐名的地仙之祖,大仙镇云子。

    众人正见礼之时,鬼帅也是携一少年及一中年妇人来到。大圣见到鬼帅之时,正要出言相讥,自从显身后便一直脸貌慈祥,态度安然的地藏菩萨却是忽地面显凝重之色,注视着鬼帅身边的少年缓缓对鬼帅说道:“韩施主居然能寻得此人转世之身,不知这世间又将起多少波澜。”

    鬼帅闻言却是哈哈一笑说道:“菩萨一向悲天悯人,慈悲心肠确是举世同钦,然有时却是过于迂腐,实为韩某所不敢恭维。”一边说着,一面吩咐几名已等候的侍女将那妇人接到宫内,才又说道:“此子既是天降杀星,杀戮之盛,便是本帅当年也是远远不及,然天心既是将此人降下,则必有其中用意,菩萨虽是慈悲心肠,以秘法镇其杀性,至今已是转了数百世,然却是始终无法将其那杀性磨去,反因其转世之人皆是屡世孤苦。那杀性如今已是凝结为实。可见天心仍在眷顾此人,菩萨的作法却是有些逆天而行了,如今本帅能得此佳徒,可见那天道亦是如此。是以菩萨便不要杞人忧天了。”言罢大笑不已。

    地藏菩萨闻得鬼帅之言,却是面上不见有何波动,反是对鬼帅手中少年合十一礼,诵了声佛号,方才说道:“施主经劫数百世,至今仍是杀性未消。实在是贫僧之过,当年未经深思,便在施主体内种下金刚降魔秘法。本以为施主历劫数世之后,便可逐渐化去身上杀性,那知却是害得施主历劫如此磨难,贫僧实在是罪孽深重,如今施主既是有幸拜在鬼帅座下,今后当不会再坠轮回。贫僧如今只有一求,只求施主日后杀戮之时能克制自己的本心,莫要为那杀戮之道所迷,否则若是施主因为这数百世的磨难而本心难平,那所有罪孽便由贫僧来承担把,若是施主此后能杀贫僧一人,而放过天下苍生,贫僧亦是甘心了颈就戮。”

    他人因不知鬼帅手中那少年地身份。此刻闻得地藏菩萨竟是对一少年如此恭声求恳,却均是暗自惊疑,唯有那大圣及那镇元子大仙,因修为神通均是不在鬼帅之下,此时闻得地藏菩萨地言语,当即凝神看去,片刻后便知端倪,二人对视一眼,却是眼中均见凝重之色。

    鬼帅闻得地藏这番言语,却是将手一挥说道:“本帅还是那句话,菩萨莫在那里杞人忧天了,本帅找其为弟子,不过是找个传人而已,却无菩萨那般多的想法。”说完对宫外众人说道:“今日乃是韩某成婚之日,诸位高朋莫要在外耽误了时辰,还是快快入内才是。”言罢又命诸将引领众人入席。

    今日毕竟是鬼帅大喜之日,鬼帅既是如此言语,众人也是不好再言其他,是以闻言下,便各自向宫中而去,分席坐下之时,在外迎客的地府阴兵又是高声唤道:“上界紫薇帝君驾到。”

    而鬼帅此时也已换上大红吉服,闻报便向门口迎去,放下身份什么的不提,于公与私,今日鬼帅也应去门口迎客,无他、乃是因为今日鬼帅乃是新郎地身份,自然该去门口迎接来贺之宾客的。

    未久,紫薇帝君的车驾已是在鬼帅别苑停住,在众仙女仙官的簇拥下,紫薇帝君这天庭四帝之一,缓步而至,来到鬼帅身前说道:“贤弟也是终有了家世之念,愚兄亦是心中欢喜,却不知是那家的仙姑,竟能教贤弟这不知温柔之人,也是动了心思,愚兄实是盼能一见啊。”

    鬼帅闻的紫薇帝君趣言,却是微微一笑说道:“紫薇帝君能亲身前来,小弟已是心中无任欢喜,还请帝君先入座中,小弟还需在此迎客,便不能陪帝君叙话了。”

    当下自有陈平上前,引领紫薇帝君在主席坐下,那地藏菩萨、齐天大圣、镇元子大仙均是身份非同一般,自然皆是坐于此处,此时见是紫薇帝君来到,纷纷出言招呼,众人皆是诸界身份尊崇之人,平日里也是难得相聚,此次借鬼帅大婚之际,自是彼此言谈甚欢,或是互论道法精义,或是畅言诸界局势。

    而此时,鬼帅宴请之人亦是纷纷来到,真武大帝、雷部众神亦是来到,未己,水部众神、太岁诸星、九耀群星、瘟神、财神亦是各率麾下众神到到,这喜堂中一时热闹了起来,这些天界众神自从天庭被鬼帅毁去,便是天各一方,虽说其等在天庭之时,彼此也不算相处无间,然此时相见亦是热闹非常。

    却说鬼帅突然宣布成亲,并同时大张宴席,各界仙魔虽均觉得有些诧异,然毕竟鬼帅身份在那里摆着,人家爱怎么弄也是人家地事情,而且如此机会,一些欲与鬼帅结交之辈亦是心中暗喜,是以不管是否得了鬼帅之邀,却均从各方向地府中而去,均是想借此机会与这声威赫赫的鬼帅拉上交情。

    是以随后的时间之中,那些三山五岳、各界仙魔,不论是否接到鬼帅邀请,均是向地府赶来,鬼帅虽然狂傲,此次也未曾请得太多客人,只是邀约了一些知交好友,及诸界一些身份尊崇之人。那知最后竟是来客众多。连那修罗、夜叉二族也是派出族中高人前来祝贺,天界仙门,异界妖王也是均有派出各自有点身份之人前来,一时间把这鬼帅别苑弄地热闹非凡。鱼龙混杂之下。难免有些彼此有仇怨之人碰在一起,不过均是慑于鬼帅威名,各自克制,未曾生了什么事端。

    鬼帅自己也是忙的头昏脑胀,不请自来的客人实在太多了,鬼帅虽是有些不愿接待。然毕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既是来贺,至此喜庆之日。鬼帅也就顺其自然了,如此待吉时将近之时,早被各路仙佛地光华耀地瑞彩纷呈的天际,却是在东西两处猛然暴起两团璀璨光华,随后只见那两团光华似缓实疾地直向鬼帅别苑飞来。鬼帅看在眼中,却是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随意整了整身上的吉服,着随侍在旁地手下诸将在身后侍立,便在那里静待那两团看似有些威势的光华来到。

    未几,只见那两道光华已是来至近前,只见其中一团光辉乃是金光四射,行动间隐隐可闻梵唱阵阵,只是一看,便知是佛门高人来到。而另一团光华却是七彩夺目的明显是道门光华,虽不似佛门来者那般,有普照四方的万千威势,却也是隐隐间教人生出膜拜之心。

    随着来人接近,已是可以看出内中之人,只见那佛光闪耀处,乃是一方面大耳,满脸笑容的和尚,如此样貌却是好认,可说是诸界无人不识此人,乃是佛门大名鼎鼎的,布袋和尚弥勒佛,虽说此人在佛门中地位不及佛祖,但其成佛时间还在那释迦之前,仅在那当年地接引道人,现在的阿弥陀佛之后。

    而那道门七彩光华中的,则是一头大如斗,白眉过脸地老者,乘坐一白色仙鹤,老者如此模样,亦是教人一见难忘,乃是元始天尊门下弟子南极仙翁是也,此时来到鬼帅身前,才从那仙鹤背上下来,只见那仙鹤却是将身一抖,便化做一个童子模样,也是天界名人,乃是原始宫中传令之白鹤童子。

    鬼帅虽对灵山及那三十三天的道尊不大放在眼中,然人家既是前来相贺,鬼帅亦是不会出甚恶言,谢过来贺的二位,表面做足姿态,便着手下诸将将这二位向内间引去。

    鬼帅眼看时辰将至,以为不会再有那位仙魔前来之时,天际却是又闪现一道恢弘遁光,细看又分作八道,转瞬间也是来到鬼帅殿前,显露身形,原来是老君门下、上洞八仙来到。

    八仙此前虽是为了凌空,而与鬼帅有些争执,不过那都是过去之事了,且如今的凌空也是修为大进,不在八仙之下,是以双方皆不会为了那些小事而断了交情,毕竟此刻的双方又无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鬼帅势力固然强横,但是上洞八仙却是老君亲传门下,且八位均是天界地金仙,是以见面之下,亦是一团和气,八仙面对亲来门口迎客的鬼帅,亦是持弟子之礼,寒暄几句后,便向内而去。

    却说此际这鬼帅别苑之内确是热闹非常,各路仙人召朋唤友,聚坐闲谈,大圣此时亦是与镇元子大仙来到凌空桌旁叙谈。凌空对这位一向特立独行的前辈仙人亦是礼敬有加,而镇元子大仙虽是地仙之祖,神通法力还在大圣之上,却也对那神秘的剑灵天门有些好奇,是以言辞之间,对凌空亦是少有的客气了几分,否则以其的身份,便是佛门菩萨,上界金仙也不过是其晚辈,略点头招呼,已是很给面子了。

    却说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此际已是因为太多的惊异,终能渐渐稳定了心态,见凌空正与镇元子大仙叙谈之际,许颂秋许是见大圣一脸笑意正与青莲剑仙说话,不由壮起胆子向大圣拱手一礼说道:“晚辈青莲剑仙门下弟子许颂秋,见过大圣金面。”说完又躬身一礼,状极恭敬。

    许颂秋说话之际,青莲剑仙见自己才收的弟子竟是做出如此失礼之事,本是心中不喜,然在闻得其自承青莲门下之时,却又喜笑颜开,当即说道:“小徒失礼,大圣勿要怪罪,这个徒儿乃是老道来人间之后才收下地弟子,因是才修得道门金丹。见识有些浅薄。老道今日才会将其携来,给其开开眼界。”

    大圣虽是对那天界道尊,灵山佛祖不甚尊敬,然却是与青莲剑仙彼此间有些交情。此时闻说那出言之人乃是其弟子,不由将那金芒闪现的双目向许颂秋与雷少雄二人扫了过来,一看之下,却是忽地笑出声来,对青莲列仙说道:“你这酒鬼说话也是不尽不实,这二人体内真元明明是你青莲一脉运行之法。俺老孙看来也是应有十数年的苦功了,何来新收弟子一说,莫非你这酒鬼。也是怕那天规追究你私下凡间不成,明明是早就收下地弟子,却是要说什么新收地徒儿,欺老孙看不出来么。”

    青莲剑仙闻言,却是一笑说道:“大圣又非是执掌天规之人,老道又有何欺瞒大圣的必要。此二人正是老道新收的弟子,二人体内真元之所以按老道青莲剑诀运转,乃是因为其等结丹之际,老道出手帮了他二人一把,是以其等结成的金丹,乃是按老道青莲剑诀秘法而成,所以二人虽是一天未曾修行我青莲剑诀,却已是有了根基。日后修行不会有艰涩之感。”

    大圣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说道:“照你这酒鬼地说法,你这两位弟子在拜入你门下之时,已是金丹将成,那既是说这二人已是修行之后方才被你这酒鬼收在门下,却不知你这二位高徒原来是那家的门下,竟是在金丹将结之际,还舍的让给你这酒鬼,教你这酒鬼也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说完笑吟吟的看着这青莲剑仙,看其如何回答。

    大圣如此作态非是无因,乃是因为仙道修炼自来属逆天而行,修炼之道,从开始那日便是步步荆棘,心魔之累更是每一个修炼之人自修炼那日开始便是不可逃避的魔障,须时时警惕,不可因为心中地**而动了本心,否则若是心魔趁机侵入灵台紫府,那便从此为心魔所控,永生不得超脱。因为仙道修炼有如此多之磨难,是以修炼中人对于传承自来看的极重,如许、雷二人那般结成道门金丹的弟子,虽说修为尚浅,然不论是在那个门派,皆已是内堂弟子地身份,虽然还不能算做中坚力量,但却已是各派皆会加意培养之人,是以如此弟子怎会有那派会轻易将之让与他人呢。

    是以青莲剑仙闻得大圣询问之言,却是两颊微见赤色,脸现踌躇之意,略略沉默得一刻方才说道:“大圣既是询问,老道也不讳言,老道这两个徒儿乃是凌道友让与老道的,然却是不能说老道捡他人便宜,皆因老道在得见此二人之时,二人因修炼凌道友授下的法门已是金液初现,金丹将成。老道虽不愿妄自菲薄,却也知道那剑门剑诀远胜老道自创的青莲剑诀,老道亦是不知剑门法诀修行之道,然从那剑门传承之难可以看出,剑门虽有傲世神功,却是门人难寻,当日剑门未遭大难之时,那剑门上下不会少于数千人,然其中得授剑门剑诀者却是百中无一,而老道亦从凌道友口中证实此事确是如此,而既然剑门剑诀如此难寻传人,必有其独到之处,此二人已是结成道门金丹,却是如何再能习得剑门剑诀,是以老道此举非是抢人徒弟,乃是看此二人资质不错,不忍心其等因为难得上乘修行之法门,从而金丹可得,却是元婴难成,这才将二人收在门下,如此既可传老道的衣钵,也可教二人可修成大道。”

    青莲剑仙话音一落,旁边凌空便即接言说道:“青莲道友此举确是了了凌某一件心事,否则我剑门传承全看机缘,若是不得我门中五诀碑授下剑诀,便是凌某有心要授其等剑诀,也是有心无力,是以对青莲道友此举,凌某确是心下感激。”

    大圣闻得凌空为青莲剑仙开脱,却仍是呵呵一笑说道:“你这酒鬼莫要一副得意之状,凌道友如今已是得证大罗,便是无法传授他二人剑门的剑诀,凭凌道友地修为,便是另外创下一门功法也是容易之事,是以这事怎么说都是你这酒鬼捡了天大的便宜,白白得了两个修成金丹的徒弟。”大圣说完便不再理会青莲剑仙,转向许、雷二人说道:“两个,小娃娃既是后辈弟子,俺老孙这见面礼却是不可少了。”说完竟是在那里抓耳挠腮一阵,这才一拍脑们说道:“当年俺老孙在老君那兜率宫中取来不少丹药,如今虽是时隔多年,却还剩得不少,两个娃娃当真好运气。”说完自袖中摸出两枚丹药直接弹入二人手中。

    青莲剑仙与凌空皆是识货之人,此时一见那两枚丹药,微一凝神便知那丹药的效果,青莲剑仙当即说道:“你二人怎地还愣在那里,还不快快谢过大圣赠药之德,你二人须知,有此度厄金丹之助,你二人便可不怕那四九天劫了,日后只需努力修行,仙道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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