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鬼帅击败魔神蚩尤之后,那蚩尤虽是心下不服,却也知道自己虽然修为深厚,论及谋略之术确是不及这鬼帅良多,当即坦然认输,随后鬼帅与上古大神一方,亦是在商议好日后周天星力的归属后结成了盟约,当下鬼帅重开宴席,正在言谈甚欢之际,魔神蚩尤却是突然目视凌空爱妻李敏毓,面显惊疑之色,随后大步行来,丝毫不顾凌空的发问,直向李敏毓抓去,凌空见此不由心下大怒,当即施展剑诀挡住这位魔神之路,然蚩尤毕竟是上古魔神之尊,凌空虽已逾大罗之境,却仍非其敌手,剑诀全力展开,也是难阻其身形分毫,四灵诛魔剑四诀齐出,亦是在蚩尤施展的魔功之下毫无建树。

    凌空知道蚩尤乃是魔道之祖,对自己剑诀无功早有准备,是以在蚩尤披挂魔神甲胄之时,四灵剑诀猛然散开,在自己头顶囟门处合在一处,手中的那光华流转,剑气四溢铭刻“逆天”二字的剑心,亦是在同时脱手射入四灵剑气聚合之处,随后只见那剑气猛然暴涨而出,中央神兽麒麟之相显露出来。

    那麒麟一现,仰天巨吼一声,凌空先前的四诀剑气各是五行之一,然那麒麟一现,其身上喷薄而出的剑气竟然是五诀皆全,中央神兽麒麟一出,一股脾睨天下的气势,自然而然的从其身躯之上散发出来,四蹄之上生出滚滚烈焰,五行之气在其身周不住变化,猛然身化溜光。直向那魔神蚩尤激射而去。中央神兽麒麟乃是神兽之首。自来是五行俱全,此时威势远非凌空适才施展的四灵剑诀能比。

    大圣、鬼帅二位皆曾见过凌空施展此诀,此时一见麒麟之相,不由对视一眼。齐齐颔首而笑,此时凌空独力施展的“麒麟破天诀”,虽不能与剑门五子联手之时那五行交融之状相比,但是能够五行齐出,已是说明凌空修为大进了,此时地凌空虽仍不是魔神蚩尤地对手。却也是有了自保之力,加之凌空修行的乃是剑仙一道,攻势之强乃是仙中之最。

    此时又已领悟了天地平衡之道,自身不见五行之力,却可完美的御使天地五行,召来五行俱全的神兽麒麟,此时地凌空已是半只脚踏上了探寻天道法则之途。

    却说凌空的“麒麟破天诀”一出,魔神蚩尤身上那滔天的魔焰竟被凌空的剑诀压下。五行神力在殿中不住激荡,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竟是教此时殿上的一众仙凡生出威凌天下之感,而此时、只见那中央神兽麒麟挟五行神力已是猛然轰在魔神蚩尤的身躯之上,层层肉眼可见地空间波纹,迅速从那交击处向外席卷而出,随后才听到一声仿佛雷霆一般的闷响,其声竟是直接在人脑中出现。殿上这许多修为绝伦之人齐齐惊觉,自身的本命元灵竟是在那巨响之下、亦是随之一震,不由相顾骇然。

    若说是两位蚩尤那般修为之人相斗,有此威势那毫不足奇,然凌空却是仅有金仙地修为,便算其乃是攻势最强的仙中之最的剑仙,怕也是无法在互拼之下,撼动鬼帅、大圣等人的本命神魂,然此时事实便在眼前,凌空还是那个不过成就大罗之道的凌空,而那震撼之力亦是才从众人身上消退。

    待两股巨力引起的空间波动渐渐平复之时,只见那五行俱全,且浑身剑气激荡地中央神兽麒麟此时一副萎靡之态,虽仍是傲立在空际,头颅高昂,然这一切均不能掩饰原本光彩耀人的身躯上、那无数道深可见骨的刀痕,点点金黄的液体不住从麒麟身上滴下,此时的神兽麒麟,若非有凌空的剑气在其身躯之上缭绕飞旋,恐怕要连悬空而立的能力都要失去了。

    再观那魔神蚩尤,只见是牛头狰狞,长尾挥动,一身漆黑甲胄上闪动幽深的光泽,身周可见魔焰闪现不住幻灭,这魔神竟是在与凌空之战中施展出了魔神真身,此时地蚩尤周身不见半点狼狈之处,不过也属正常,魔神真身一现,蚩尤便神通无碍。凌空剑诀虽是不俗,然两厢比较,凌空还是差着魔神甚多,能够在巨战之下,仅以金仙之境逼得蚩尤施展了魔神真身,凌空已足可自傲了。

    却说此际凌空心下也是有几分奇怪,以往施展剑诀召来的四方四灵,虽是纤毫毕现宛若神兽实体,然只要遭到重创,四灵剑诀便再难保持,神兽之相貌当即消散,怎地此刻那麒麟遭那魔神如此重击,还能保持身躯,停留不去,且还自伤口中滴落点点金黄色的宛似血液一般的液体,莫非真是实体不成。便在凌空有些疑惑之时,那神兽之首的麒麟却是哀鸣一声,身躯缓缓向凌空飞了过来。

    不过十数丈的距离,那麒麟竟是飞了盏茶时光,途中不住哀鸣,似在承受巨大痛苦一般,其身躯之上那金黄色的血液在麒麟移动之时,滴落的更是快速,从其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中蜿蜒而下,其行过之处可见一条金黄色的痕迹,待来到凌空身侧时,那麒麟的神色更见萎靡,却还是伸出舌头轻舔凌空身躯,头角轻轻的拱了拱凌空,口中不住发出阵阵微弱的叫声,似乎是高兴又似是伤痛难奈。

    便在凌空惊疑这麒麟作态时,那魔神蚩尤却是在此时说道:“汝之修为确是不错,那攻势也有几分味道,尽能以区区金仙之境的修为逼的某家显露真身,后世金仙当以汝为最,原始小儿几个门下弟子虽也是金仙之境,然在某家看来却也是比汝不及,汝足以自傲了。”说至此略微一顿,才又说道:“汝虽修为不过金仙,然那攻势之盛,法诀之妙便是一些上古成道的洪荒之人。也是远不及汝。某家适才闻刑天告知,汝之出身乃是继承我洪荒大神后界之道统,然适才一战,某家却是有些奇怪。那后弈吾等亦是熟知,神通修为确在吾等之土,然其功法乃是以箭技闻名天下,每每一箭击出,均有射日之威,为何适才一战却不见汝施展后弈之神技。莫非是认为某家还不足以教汝施展那神射之功么。”

    凌空闻得蚩尤之言,将手抚在那麒麟头顶,才平静言道:“道友既言与我剑门始祖有旧。那当是在下的前辈,然为何适才却是不顾丝毫仪态,欲强虏在下发妻,前辈如此举动岂有半点前辈仙人的风范!”一边说着,却是一边将体内浩然正气输入麒麟体内,为这甚为依恋自己地神兽疗伤。

    蚩尤闻得凌空质询之言。却是哈哈大笑,半响方才说道:“汝既如此说话,那某家也不瞒你,那女子虽是汝之夫人,然却是某家后裔苗脉,身俱某家魔神血脉,此点汝应已深知地了,否则也不会在领其踏入仙途之时。授其道门修行之法,以压制其体内的魔神血脉,某家没有说错吧。”

    凌空闻言却是不置一词,蚩尤见此傲然一笑才又说道:“身俱某家魔神血脉者,便等于天生俱备混沌元灵之气,只要修行魔道功法,进境之速远在常人之上,吾观汝夫人,修行也有十数年了,若其修行的乃是吾魔道一脉,如今恐是仙道已成,偏生汝自作聪明,授其道门功法,时至今日才不过是元婴初成而已,吾之魔神血脉岂可修行道门小法,吾此举不过是为了其日后修为考虑,只要其随在某家身侧,数年之后,便可修得魔神真身,日后成就万劫不灭之体也非是什么难事,远胜道门修行之法百倍。如今汝可明白某家之意了?”说完盯视凌空待其答复。

    其实按魔神蚩尤的心性,主意一定岂会再多废话,直接伸手抓来便是,何许任何解释,然在与凌空一战之后,发觉这凌空地修为虽不及自己良多,然其法诀却是与自己的魔道功法有些相似,极端之处更在自己功法之上,适才一战只见这凌空攻势凌厉无匹,却不见其施展过任何防御的功法,便是在被自己的魔封天下困住之时,亦是以剑气以强破强的强冲而出,如此完全舍弃防御的修行之法,确是闻所未闻,是以此刻地蚩尤亦是难以在不伤及凌空的情况下,将其制住,若是换个地方,直接击杀便是,奈何此处却是那鬼帅的地盘,若是在此伤了鬼帅地客人,不免是有些难堪,是以着实有些苦恼。

    却说凌空在闻得蚩尤之意后,对蚩尤拱手一礼说道:“我剑灵天一脉乃是以剑入道,在下生平亦是从无道魔之妨,不论是道小又或魔道,在在下眼中均是修行之法而已,并无丝毫偏见,在下诸多挚友之中,魔道中人还占的多数。”说着手向亡月老妖及蚕引真人虚引,才又说道:“这二位乃是亡月道友及蚕引真人,皆是人间魔道翘楚,亦是在下挚友,此后又蒙号令地府群鬼的鬼帅不弃,与在下结为良朋,如此这些、前辈当知在下对魔道确无丝毫之偏见。便是因为在对魔道中人并无半点偏见,对那魔道修行之法也是知道一、二。魔道修行不同道门之术,乃是以勇猛精进着称,修行魔道确可比道门之法快捷许多,然其中所受的苦楚岂能轻忽,且魔道修行之法因过于快捷,修行之时便如利刃悬于顶,稍有不甚,便是个修为尽毁,元神消散之局,是以在下虽是明知爱妻身俱魔神血脉,也是不敢教其修行魔道功法。”

    蚩尤闻言哈哈大笑,半响方才平复,对凌空大喝一声:“迂腐”,方才说道:“后世流传的魔道修行之法,皆是某家一脉所传,然因某家当年战败,其中精意顿失,后世修行吾魔道功法者,所得不过是残章断意而已,如此凭借不全的功法修行,各人有各人地见解自然是危险颇多,如今某家脱困而出,得吾传承者,乃是魔道正宗,修行之时自不会再有甚功力全失,元神尽散之危,且还可结成魔神真身,如此良机他人求还求不来,若非汝夫人有吾之血脉,某家也是不会理会的。如今汝可考虑清楚了,只要汝妻随吾修行,不过数载便可有汝今日的修为,日后魔神真身一成。天下之大还不是任汝夫妇纵横。”

    凌空闻言踌躇一会,方才说道:“前辈美意在下有感于心,然在下女儿幼小,难离娘亲左右,前辈所言之事,不如待在下幼女长成。再来商议不迟。”

    蚩尤闻得凌空之言,却是勃然大怒,身上的魔焰升腾而起。宏声说道:“某家好话说尽,汝却仍是不识抬举,真真是气煞某家,来来来,某家也不与你多言,只要汝再能接下某家“天魔诀”一击。此事便由汝之意,若是接不下某家此招,那汝也是没有以后了。”说罢将刀一横,却是出手在即鬼帅见这魔神动了真怒,急急对蚩尤说道:“道友怎可如此,不过是为了收徒之事,怎能妄动干戈,既是收徒。自然是要你情我愿才是,怎可强逼他人,道友还是莫要妄动无名地好。”语中隐有威胁之意。

    凌空却在此时说道:“大帅好意凌某深感五内,然魔神前辈既言,只要凌某接下他之一击,则此事便就此作罢,凌某惟恐夜长梦多,此后又有纠缠,甘愿应下魔神前辈之言,只有凌某接下前辈一击,则此事作罢。”说完又对魔神蚩尤说道:“前辈之言可是如此之意。”

    蚩尤闻言,怒极而笑说道:“某家何等身份,岂会做那言而无信之人,说好一击便是一击,然汝莫要以为某家地“天魔诀”容易接下,莫要一时托大,反害了自己性命,此时反悔还来得及。”

    凌空闻言却是淡然一笑,一道柔劲挥出,先将身畔麒麟送了开去,方平静的目视魔神蚩尤说道:“还请前辈赐教。”声落,一阵比适才凌厉了数倍的剑气陡然激发而出,头顶空间浮现“逆天”两个金字。

    魔神蚩尤见凌空竟敢主动邀战,不由又是大声说了三个好字,魔焰亦是高涨而起,手中魔焰刀缓缓转动,看似极其缓慢,然不过片刻便看不真切,只见是虚影一团且是不住伸缩,宛如内中有甚在跳动一般,而蚩尤地魔焰威势亦是缓缓升高,不过片刻,便将凌空地漫天剑意逼的缩在一处外放不得。

    大圣与鬼帅见这魔神的威势,不由心下微惊,凌空的修为虽是大进,然这魔神乃是洪荒成道之辈,一身修为神通岂是凌空可以轻拦,当下二人皆在暗聚修为,只要凌空稍有危险便即出手,反正对那盟约,谁都知道不过是利益的暂时结合,若是因此而惹恼了这些上古大神,鬼帅、大圣等也是不惧的。

    却说凌空见这魔神地威势,知其接下来的一击必是惊天动地,再不比先前的随意施展,当下不敢有丝毫怠慢,自己修为不及那魔神,自然剑意被其压制,当下也不再催发剑气,只是全力运转剑心,将周天剑气凝结为实,三百六十五道剑气按周天之数将凌空身躯护住,九天元阳尺亦是从凌空紫府电射而出,盘旋在凌空身周,散发出阵阵洪荒太古之气,随后只见凌空手诀连动,无数剑气瞬息间射入那九天元阳尺内,只见这件上古异宝在凌空地剑气之下不住震动,终在凌空停手之际,猛然射入天际那“逆天”两个金色大字之中。

    便在凌空将那九天元阳尺射出之后,一声清越的啸声从凌空口中发出,空中亦在同时传来一阵剑啸之声相合,其声清越,久久不息,啸声初时低沉,渐趋高亢,便在此时一阵威猛绝伦的剑压自空中当空压来,竟是将蚩尤高涨的魔焰气势也压的一滞。

    空中浮现的“逆天”二字此时围绕那九天元阳尺不住疾旋,片刻后,竟在天际化作一太极之相,剑势更是大盛。

    凌空非是那道门中人,不习阴阳之法,怎会在施展剑诀之时显现太极之相呢,此事说来简单至极,须知,不论是释儒道、又或其他魔道、妖道、包括凌空出身地剑门修行的剑道,初时分野甚大,然越是往后,则彼此越是相近,皆是追求先天混沌之境,那阴阳之理自是蕴含其中,是以凌空剑诀一施,太极浮现,非是什么怪异之事,乃是凌空修为已至,剑中阴阳自分,相生相成。

    却说魔神蚩尤见了凌空剑诀的威势,不由高声说道:“汝以金仙之境却领悟天道混沌至理,确是不俗,然如此还是难挡某家“天魔诀”之威。”话毕,手中那团不住收缩的黑芒脱手而出,其势却是极其缓慢,然那威势与凌空的剑势相比确是不可同日而语。

    凌空见这魔神魔功击来,心诀引动,已成太极之形的“纵法神霄诀”亦是猛然向那魔神击去,阵阵尖利的剑啸之声充斥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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