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苏小曼回答,宝瓶显得很兴奋:“啊,真是小曼姑娘啊!”

    苏小曼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脸,还是别人的模样呢。当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宝瓶笑笑,似乎有些腼腆:“小曼姑娘的动作表情,在女孩子里面算是比较有特点的。”

    这么一说,苏小曼有点不高兴,小声咕哝着问:“是说粗鲁吧?我真的很粗鲁吗?”

    宝瓶连忙说:“在下不是那个意思!我看身形动作都比较像,又仔细辨认了声音,这才上前相认。”

    苏小曼却小心眼地记住了他“动作表情,在女孩子里面算是比较有特点的”,低低哦了一声,口头上表示听明白了他的解释,心里却还不怎么高兴。

    宝瓶显然没尽情顾及她的表情和感受,略显急切地问:“小曼姑娘,当晚一别之后,在下再寻不着我家主人踪影,不知小曼姑娘当时与他会合了没有?”

    苏小曼张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看宝瓶,又看看黄承安。

    --不会吧,我们也就算个点头交,你就能从“表情动作、声音”里认出易容了的我,没理由连你家主人都认不出来了吧?!我的表情动作,就那么有“特点”?!

    但当目光落到黄承安身上,她又释然了。

    当初那个倔傲自负、气死人不偿命的黄承安,眼下睁大一双盛满着无辜的眼睛,迷茫地看着苏小曼,似乎在努力理解他们两个“大人”间的对话。而且他开起口来,也像是带着幼儿特有的甜腻和撒娇意味……默……竟然连……他自家人都认不出他来了,怪不得这一路上这么安全呢!

    苏小曼暴汗不止地先给他扎一下防预针:“会合是会合了……不过你家主人现在的样子……恐怕就算站在你的面前,你也认不出来了。”

    宝瓶蹭地站了起来,激动地抬高了声音急问:“你说什么?我家主人他怎么了?--毁容了?!”

    我靠!男子汉大丈夫,又不用靠一张脸吃饭,就算是毁容了,至于这么激动么?

    苏小曼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一撤才没好气地说:“搞什么,吓不吓人啊你!毁容有什么激动的?比你想的还糟那么一点点……”

    失忆了……好像是比毁容了糟糕那么一点点。

    如果毁容了,以莫离高超的技术--听他话意,应该还会“改容”的,那么给他稍微修饰一下应该不是问题。

    但眼下这个情况,就算身为神针鬼医弟子的苏小曼,也没什么辙。这种病症只能慢慢调理一段时间,能不能恢复……看老天爷心情怎么样吧。

    一个大男人变傻了似的整天装小奶娃,至少在苏小曼眼里,是个比毁容更糟糕的情况。

    莫离一听,像是被谁揍了一拳似地晃了晃,简直站不住了似地,努力稳了稳却完全不肯相信地说:“你再说一遍!”

    “比你想的还糟糕那么……”

    宝瓶刷地抽剑在手,苏小曼自认武功也没差到哪里去的……但,唉,高手过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丝距离,胜负立现,她是躲都没得躲的,拿脖子直接对峙宝瓶的宝剑。

    呃……这个世界上,总还有“柔”是克不了“刚”的……苏小曼慢慢地抬起手,小心地拿一指挡了挡他的剑,提示地说:“喂喂喂,刀剑不长眼……”

    宝瓶激动得不知怎么好了似的,声音都有些打抖:“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当时不是你前去接应我家主人……”

    苏小曼火大了,也不管什么刀不刀剑不剑的了,拍案而起:“你t谁死丫头?我是吃你们家的喝你们家的还是卖给你们家了?你家主人的安全,凭什么算到我头上啊?就算他死了干我屁事?!”

    她不说还好,那个“死”字一出口,宝瓶脸色立时苍白,他被苏小曼打败了似地突然颓丧起来,整个身子都突然一软似地,八尺的昂藏身形,竟然一下子跌坐回椅子上,剑也咣当掉落,他喃喃反复着问:“主人他怎么样了?主人他怎么样了?他现在……他现在……”

    说时,声音竟然抖得不成样子,似乎再也无法接受什么不好的消息。看得苏小曼心都软了,唉,这个家伙虽然脾气又臭又硬跟茅厕里的石头有一拼,到底是个忠心护主的好护卫。

    苏小曼开口安慰他:“其实也没那么糟糕……”

    宝瓶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一片决绝:“小曼姑娘,不论情况如何,请直说吧!”

    “呃……”苏小曼有点接受不了他这一百八十度的态度急转变。

    宝瓶见她迟疑,声音里全是急切:“请告诉在下吧!”他痛心地说:“主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宝瓶万死难辞其咎……”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其实你家主人现在很安全。”苏小曼斟酌着字句,尽量不打击到他地说:“是这样的……当时他--你知道他先是中了毒,后来又出了一点意外的情况……呃,神针鬼医你知道吧?如果你走过江湖就会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可说是天下间医术第一人,现在你家主人正在他那里,老人家脾气有些古怪,说肯定医得好的,但是得要一段时间。”

    宝瓶立即恢复了很多,看起来心都重新跳动了的样子:“在鬼医前辈那里啊!小曼姑娘吓死在下了!”他看看苏小曼的表情,不怎么确定地问:“姑娘没有骗宝瓶吧?”

    苏小曼尴尬地笑笑:“怎么会呢!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啊!”

    说着看了看黄承安,他眼下这状况,苏小曼可没胆往宝瓶身边一推:喏,这就是你家主人。

    她真怕宝瓶一个接受不了现实的残酷,做出拔剑追杀自己的疯狂举动来。

    好歹自己也是江湖最好的丈夫、神针鬼医的嫡传,就勉为其难再把黄承安这个大包袱带在身边几天,也许哪天就治好了也说不定呢……就算好不了,回头把他搁师父那里,老头儿比她有办法的多,胆儿也肥,到时由他来应付可能暴走的宝瓶比较--好。

    这么打定主意,苏小曼作势看看天:“啊,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赶路……”说到这里见黄承安想要开口,连忙给了他一个极为严历、威摄力十足的眼神。

    黄承安估计是想说还要休息什么的,见她如此,小小声地、委委屈屈地、咬着嘴唇哼唧出两个字来:“……娘子~~~~”

    宝瓶极为惊诧地看看黄承安,再不敢置信地看向苏小曼。

    苏小曼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这表情,该不会……该不会又想到这个大“奶娃”就是他家主人了吧?!

    这可要坏事!苏小曼下意识地一手就扶到了剑上,做好了随时对付暴走疯子、以命相拼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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