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神医张华木(一)

    (此外传是给本书的内容以补全,让大家对张立平父亲以及其家传医术有个大概的了解。(手打小说))

    茂盛的花园里泛滥着热带的氛围,美人蕉的叶子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金合欢的香味与蒲葵树混合出一种奇特的气息,令人深切的感受到这别具一格的异国情调。一只直翅蚰蜒完全忽略从身旁爬过的棕蚁,在另外一从鸢尾草上欢快的摩擦起翅膀加入到了寻觅配偶的合唱中。

    忽然,一蓬棕色的液体泼了过来,蚰蜒敏捷的跃离这里,倘若有行家在这里,一定会扼腕叹息,因为倒掉的这杯牙买加蓝山咖啡(jaicanblueuntain)无论从色,香,味三大方面来说,都无可挑剔,事实上,它也是由当地最负盛名的咖啡师亲手主理的,在繁华的纽约,这么一杯咖啡能卖到两百美圆的高价——

    只是这杯身价不菲的液体,却若脏水一般给顺手泼了出去,此时正顺着鸢尾草修长的叶子缓缓向下滑动,滴落。从落地长窗的厅中传来一个焦急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

    “你们究竟有没有办法?眼下的情况已不能再拖了。”

    说话的人正当盛年,身穿黑色燕尾礼服,身高接近两米,双目炯炯有神,黝黑的肤色也掩盖不去他面上的焦虑。他手中端了一个杯子,而语发中那浓重的鼻音也加重了话语中的不耐之意。

    装饰豪华的客厅中,陈着一圈乳白色的真皮沙发,在烫金的吊灯照耀下,可以看出围坐其中这些人年龄,肤色各异,年轻的不到四十岁,年纪大的已是白发苍苍,他们显然是来自世界上各个不同的地区,一个个神情凝肃,却都对这黑人的质问缓缓摇头。

    其中一名中年红发女士立了起来,扶了扶眼眶上的金丝眼镜缓缓的道:

    “考格拉先生,虽然在座的都是来参加这次世界wtc医学峰会的著名博士,教授,可以说汇萃了全世界医学界的精英,代表着当今医学的最高水平,但我们终究也是人,不是全能的上帝………埃博副总统的病,我们经过会诊,当真是无能为力,若是勉强要动手术,那无疑是加速他死亡的进程,或者采用一句法律上的术语,那就是谋杀。”

    高大黑人面上的肌肉不断扭曲,抽搐,终于狠狠的将手中的咖啡杯摔在了地上,几乎是以吼叫的方式将自己心中的感情宣泄了出来:

    “oh!***!那要你们这些医生来还有什么用!”

    看着他青筋爆起,恍若一头受伤野兽的模样,在场的人饶是德高望重,不禁还是有些心悸,来自瑞士的布诺克利教授除了在脑部微创领域取得卓越成就之外,还是精研心理学方面的专家,惟恐这名若如猛兽一般的黑人情绪失控做出些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忙开声安慰道:

    “考格拉先生,埃博总统的情况也不算是完全绝望,参加这次峰会的还有一个来自神秘的东方的中国人,据说还掌握了一门早已失传的奇特医术,我想,或许你也有必要把他请来为埃博副总统会诊一次。”

    这句话显然给了考格拉以希望,有了希望的人自然就不会做出什么让人绝望的事情出来。他立即出声道:

    “他叫什么名字,也和你们一样下榻在金斯顿的维斯兰酒店?”

    说起这个人,与会的专家个个神情都显得很不自然了起来,他们对望一眼,还是由布诺克利颇为生硬的道:

    “他的名字是——张华木。而每次开会后,他都是直到深夜才回来,据说竟然是去了贵国类似于***的地方。”

    “张华木,

    男,

    五十四岁,

    出生于中国西部山区的一个小村中。

    初中文化。

    现任中国wk市第六人民医院院长。wk市卫生局副局长,中国针灸学会理事,nj中医药大学名誉教授。曾获得中国政府颁发的特殊津贴。

    据酒店方面反馈回的消息,此人身穿天蓝色外套,峰会期间每当会议结束后便失踪,直到深夜方回酒店。大致去向是维纽卡区一带。”

    这些东西被记录在一张纸上,而这张纸正被二十余个神情凝肃的黑人大汉互相传阅,看他们的神情似乎要将这纸上的东西铭记在脑海里似的。

    因为他们得到的命令就是:

    “在一个小时内找到这个中国人,将他完好无损的带到这里来,马上!”

    发出命令的考格拉的表情尚且深刻的铭刻在他们的脑海中——那是一种几乎能将人生吞活剥的威胁表情。事实上,作为牙买加副总统埃博最为亲信的部下,他绝对拥有着一句话就让他们全家人从天堂跌落地狱的能力。

    在三十分钟后,其中一人在七八名梳着嬉皮士发型,鼻孔上都穿着铜环的飞车党带领下,来到了一处污秽非常,肮脏的积水四处流淌的平民窟中,他们接到的确切情报是,这名中国人三个小时前就与这房主的女儿一起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

    最耐人寻味的是,这房主的女儿从事的正是靠**来维持生计的那种职业——

    还是那种处于社会最底层的那种。

    一名脸上刺了只蜘蛛的黑人伸出带舌环的血红舌头舔了舔肥厚的嘴唇,不怀好意的笑道:

    “这中国老头子还真会选,波丝虽然年纪大了点,可是金海岸酒吧里功夫最好的,这老色鬼竟然和她在家里呆了三个小时,只怕咱们得把他抬着出来上车。”

    听他这样说,一干人都yin笑起来。为首那高大粗壮黑人实在无心玩笑,皱了皱眉一挥手道:

    “进去找人,立刻将他完整无缺的带出来。”

    于是那间破旧的小屋的门就以一种很不体面的方式四分五裂开来,三四个黑人闯了进去以一种恶毒与嘲弄的眼光四处环顾,希望能寻到一些同他们脑子里的想法能够对号入座的肮脏东西,但是屋子中的情形实在是令他们始料未及的。

    只见他们要找的中国人正半蹲在那张连被单颜色都肮脏得分辨不出来的床前,他细长的脸上有着一对浓黑的八字眉毛,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浓重的书卷气息,目光炯炯,神情专注的看着床上那干瘪得似一只缩水柑橘的黑人老妇女,右手以一种奇特的姿势搭在了她枯瘦的手腕上。

    这个人乍一看上去,似乎一名二十余岁的青年,但仔细一辨,才从略微班白的双鬓与眉角额头的皱纹上,觉出了中年男人身上那种被岁月积淀过的稳重成熟来。

    最令这几名将抢劫**当作家常便饭的家伙感到震惊的是,这黑人老妇女双目紧闭,浑身上下正微微的抽搐着,她的颈,背部上或浅或深的插着几根亮银色的细针,看那模样,竟是深插入体内。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喝道:

    “你这家伙在做什么!”

    这个时候,这位中年人才抬起头来,微微皱眉——不知怎的,他这一皱眉,自然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使得出声那人生出一种不能冒犯的感觉,胆怯的后退了一步。但总体给人的感觉,还是两个字:——

    温和——

    即使那种温和中添加了威严。

    见了这等模样,那名秘密特工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考格拉先生命令的一半了,咳嗽了一声道:

    “张华木先生?”

    “是我。”

    中年人头也不抬的轻声道,他正用食指轻弹着扎入老妇人脖子上的一根针的针尾,那微细的末端急剧的颤抖着,老妇人的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同操着浓重地域口音的这名黑人特工相比,他的英语似乎说得更为纯正。

    “我是牙买加政府下属的莫里探员。”这位黑人神情庄重拿出了黑底烫金的证件晃了一下。“牙买加政府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我知道了。”张华木淡淡的说道。他的视线依然停留在那黑人老妇人的侧靥上,他此时给人的表情与感触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悲天悯人。

    一时间,连这些随意呼喝叱骂,醉生梦死于酒精颓废边缘的飞车党也为这异国医生的气度折服,生不出冒渎之心,而莫里等了半晌,见张华木丝毫没有要动身的意思,怔了后怔出言催促道:

    “张先生,我们的时间并不多,车就在外面。要知道,副总统先生正在等你。”

    张华木忽然回过头来,温和的道:

    “莫里先生,在所有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和健康人,哪怕是总统先生,他的生命也和这位黛笆拉夫人没有区别,请你等我一下,很快我就能为她驱除掉体内的毒素。”

    “顺便说一句,真是令人遗憾,贵国的伏都教对植物毒素的运用真是出神入化,却将之运用在损害人们的健康之上,倘若我能弄懂其中的奥妙,那么将它运用在医学方面,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振奋的事情啊。”

    “伏都教!”这个神秘邪恶教派的名字令莫里吃了一惊。他旋即将心中的疑问生生的咽了回去——毕竟他得到的命令是带人回去,而不是多问问题,不知怎的,以心狠手辣攀升到现在地位的莫里在面对着这样一个并不高大魁梧中国人的时候,仿佛觉得自己不由自主的都要矮上一头,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半点也说不出来,只能看了看手表道:

    “我只能给您十五分钟的时间,张先生你请体谅一下。”

    张华木轻轻捻着一根银针的针尾,时重时快的轻推着,轻轻的点了点头,向外挥了挥手,黑人老妇人全身上下颤抖更加强烈,口角旁也溢出一丝丝乌黑的鲜血,莫里心中惊讶,自然知趣的约束众人退了出去。

    在莫里第五次看手腕上的劳力士的时候——这也是时间过去十二分三十秒之后,张华木行了出来,手臂上搭着一件天蓝色的外套,他的神情依然温文非常,一面走一面给黛笆拉的女儿交代着一些注意事项。他的右手里拿了一个小玻璃瓶,瓶中就盛着黛笆拉老妇口中流出那些污血混合的分泌物。

    在他们上车的时候,莫里看着黛笆拉老妇的女儿的目中泪光闪动,显然激动无比,口中还喃喃自语道:

    “没想到,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能解去还魂尸的的诅咒!”

    就这么几句零散的语言,又令莫里一惊。作为一名土生土长于此的牙买加人,他自然知道教中的神秘可怕,也亲眼目睹过还魂尸诅咒的残酷毒辣,事实上,也不乏有中此诅咒的人求助于现代医学,只能他们得到的都是绝望。

    一念即此,他忍不住出口询道:

    “张先生。”

    张华木将目光从手中那个装有污黑液体的小瓶上抬起来,他的态度从容,神情温和,眼里始终都有一种悲悯的深情。

    “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是中国人对吧。为什么以你的身份,会认识我们这里的一名…….最低层的女人?还不远万里的可以为她的母亲治疗,干冒巨大风险的插手有关伏都教方面的事物?”莫里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当然,我并不是逼问,你可以不回答,只是既然您此时已经在为牙买加政府服务,我们当然有充足的理由要保护你的安全。”

    张华木掏出一副黑边眼镜戴上,看着莫里温和的说:

    “我平生所做过的事,并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说的,我来这里的本意就是来金斯顿参加这一次wtc世界卫生组织联合锋会,至于知道黛笆拉夫人的病情,那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刚好在网络上看到了她女儿发出的求援帖子,我恰好又认为她的这一例病案可能会对我的研究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你还有问题吗?”

    莫里皱了皱眉毛,终究还是没有说话,载着他们的这架豪华蓝鸟前由四辆警车开道,在首都金斯顿繁华的街头风驰电掣,如入无人之境。惹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还以为政治上发生了什么重大要事。

    不过短短十余分钟,这辆豪华轿车便缓缓驶入了首都金斯顿中设施最完备,医术最精良的恺撒里医院,一排身着黑色西服,戴着高级墨镜的彪形大汉在走廊上一字排开,双手背在身后,警惕的观察着过往的所有人。

    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颇高,浑身上下却是筋肉虬结,三角眼的壮硕黑人,他的身旁还陪侍着挺得笔直的两名警卫,其中一人手中捧着一只亮银色的密码箱。来人正是副总统埃博最信任的手下考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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