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报晓,辰时悄然而过,似白骥过隙。

    一个婢女正在照顾躺在床上的于炎,脸上血迹凝固,温水也不好擦拭。

    “爹,娘你们别走,别抛下我一个人,妹妹你别走,你们都别走啊!”于炎惊恐大呼,一把抓住那婢女的手,脸上满是恐惧。

    “啊——”一声长啸,于炎坐起身来。

    “少爷你醒了,你掐疼我了。”那婢女见于炎醒来,立时起身退到一旁低头站着,一张清秀干净的脸上泛着死死粉晕。

    “啊,啊——”于炎突然把牙齿咬的啧啧作响,双手抱着脑袋,痛苦地在床上滚动**。

    “炎儿,炎儿你醒了?”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刀衡和长孙瑞带着几个下人急匆匆的跑到了堂上。

    “炎儿别怕,有爹爹在这里。”刀衡坐到床沿上边,扶着于炎肩头,睁大眼睛看着于炎。只见他眼中血丝慢慢褪去,不过白色的眸子上边,仍旧蜿蜒残留着许多。

    “爹?”于炎拄着脑袋,眼中一片茫然地看着刀衡,有些莫名其妙。

    “炎儿,你大病初愈,记不得爹娘了吗?”长孙瑞手绢遮着嘴角,哭嗔着声音看着于炎道。

    “我怎么不记得我病了。”于炎脸上蜡白,憔悴的像张白纸。

    “我记起来了,我是在一个峡谷中,被一个,被一个叫做凌天宇的人打伤的吗?”于炎抬头看着面前两人问道。

    “啊,对对对,你正是被那该死的凌天宇打伤的,是我们夫妻二人舍命把你救回来的。”刀衡说道此处,呜咽一声,也哭了起来,“可惜我们夫妻不是他的对手,没有办法救下你的爹娘,还有你那可爱的妹妹,他们,他们都遭了凌天宇的毒手了。”刀衡一拍自己大腿,一副懊恼不已的样子。

    “啊!”于炎闻言,抱着脑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想起来了,凌天宇他杀了我最亲近的人,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于炎一激动,鼻孔中鲜血又喷流而出。

    “炎儿,你别激动,为父一定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杀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因为我们的女儿,也被他杀死了。”

    “呜呜呜——”刀衡和长孙瑞一起掩面哭泣。

    “什么?”于炎抬头看着两人,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我们有一个女儿,叫做刀梓琪,也是被凌天宇残忍的杀害了的,他砍下了琪儿的左臂,然后又把她给,给杀了。昨日,昨日我们才在通天塔上为她送行西去极乐。”刀衡涕泪横流,哭得当真十分伤心。

    “那你们为什么说是我爹娘?”那婢女递过手绢,于炎将脸上血迹又擦拭了一遍,干净了许多。

    “那天我们恰好经过于家庄,看到昏迷不醒的你,便把你带回来,认你做我们的义子了。炎儿,难道你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吗?”刀衡故作吃惊,凑到他跟前问道。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记不住了。我只记得,我到了一个叫做百草堂的地方,然后——啊!”于炎一用心回想,脑袋便像要撕裂一般,痛得他脸庞扭曲。

    “炎儿,你说的是对的,你确实去过百草堂,他们百草堂的掌柜成子中和他的公子成是非也正好在我们府上做客呢。”刀衡握着双手,一副开心的笑脸,“来呀,把成子中和他的公子成是非请到堂上来!”刀衡回头对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

    “是,大人。”

    “炎儿,你想想,还记住了些什么?”刀衡坐到床边,低头看着于炎,睁着大眼紧紧盯着于炎问道,脸上一丝别样的表情瞬间掠过。

    于炎挣扎了一会,旋即抬头道:“我实在记不得其他了。”

    刀衡嘴角一烈,一抹笑意掠过,拍着于炎肩膀道:“没事没事,过去就让他过去吧,以后我们夫妇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是我刀父剑母的孩子,江湖上谁也不能再欺负你。”刀衡抬头对着长孙瑞咧嘴一笑。

    “炎儿啊,你大病刚醒,有什么想吃的,告诉娘,我让人给你做去。”长孙瑞脸上笑意荡然,也坐到了床沿上边。

    “不用,我什么也不想吃。”于炎闭着眼睛,一看便是气力不足的样子。

    “大人,成家父子请来了。”刚才出去的两个侍卫带着一身身着锦绣新衣的成子中和成是非来到了堂上。

    “来人,赐座赐座!”刀衡见了成子中,脸上也笑意盈盈。

    于炎挣扎着起身,下了床。

    “炎儿,你大病刚醒,身体虚弱,就不要下来乱走了啊。”长孙瑞关怀地说道,手上已经去搀扶着于炎了。

    “成子中?”于炎走到成子中面前,颤抖着脑袋叫了一句,不像打招呼,倒像在跟他确认身份一样。旋即走到成是非面前,又问了句:“你是成是非吗?”

    “啊哈哈哈,炎儿你脑子烧坏了吧,这不是成子中成是非,还能是什么人。”刀衡冲着两人使了一个颜色。

    “于炎少爷,你找我们二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成子中咧嘴一笑,却笑得十分生疏,“是不是又想和我们喝茶聊天了?”

    “喝茶聊天?”于炎右手扶着脑袋,听到喝茶聊天四个字,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鼻孔中又是两股鲜血喷涌而出。

    “快扶到床上去,大病初醒,不可胡乱走动。”刀衡和长孙瑞搀扶着于炎躺回了床上,那婢女赶忙上前再次为他擦去血迹。

    “你们二人坐啊,不必拘礼。”刀衡回头对着呆呆站立堂上的成家父子道。

    两人这才缓缓坐定。他二人眼神显得十分空洞,双眼中也是弥漫着许多血迹。成是非眼珠一动不动,宛如当真成了呆傻之人一般。

    “炎儿,你好生休息,待会我让人煮些你爱吃的东西送过来。晚上我再找人来给你运功疗伤,不需数日,你便能生龙活虎了。”刀衡扶着于炎躺下,为他盖上锦绣棉被。

    一回头,将屋中的人全都支退下去了。

    “我想和他们聊会儿天。”于炎音色中底气不足,想来这一遭,不知在他身体里引起了怎样的变化。

    刀衡正好面对着成家父子,看着他们宛如木鱼一般的坐着,微笑着转身道:“今日就算了,待你伤势好些再聊便是了。你今天也已经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和他们聊天。”于炎毫不领情,仍旧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刀衡闻言,收拾起笑容。不过旋即立刻又咧嘴笑着走回床边,不过他双手在背后,从袖中滑落一个梨形瓶子,打开瓶盖,一股青烟已经飘荡出来了。

    “炎儿不可固执,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该轻易使这小孩性子。”

    成子中看得清楚,嘴角抽动几下,脸上也涨起了红晕,看起来不那么苍白了。

    果然,于炎缓缓闭上了双眼。

    刀衡一收瓶子,低头轻哼了一声:“我就喜欢的桀骜不驯,我就喜欢你的执念,你终将是我刀衡的人。”抬头一看,成子中正在看着自己,脸上笑意立时消失。

    “你看什么看,我要的人,就一定会得到,我要的东西,也一样。要不是留你们还有用处,你二人这死样,还不如真的死了算了。”刀衡把脸颊凑到成子中脸颊上边,就要碰到一起了。

    刀衡刚才的柔情笑意立时没了影子,只看得到一张狰狞怪异的嘴脸。

    成子中脸颊抖动了几下,死死盯着刀衡。

    “把他们带到地洞去!”两个侍卫领命,推搡着成子中,成是非便出了屋子。

    刀衡回头又看了一眼于炎,嘴角上扬,飘过一丝得意的冷笑。

    “刀大人,这次的结果怎么样?”那四个幽冥床四面发功的老头见刀衡带着成家父子回到了地洞之中,迎上去问道。

    “这次果然和前几次不同。于炎那小子满腔的仇恨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他果然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只需再过数日,他必然全部听命于我了。哈哈哈哈!”刀衡满心欢喜,脸上神色大悦。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们走?”颧骨高凸的老者闻言,脸上掠过一丝惊喜,走到刀衡面前问道。

    “怎么,我刀衡待你们不好吗,这么想急着离去。”刀衡闻言,背着双手缓缓回问道。

    “哈哈哈,好什么好。”另外一个约莫不下六十岁的老者一听,大笑着走到刀衡跟前道:“你把我四人抓到此处,就为了给你造这种傀儡,帮你抢夺天下,都死了几十个人了,到了于炎这小子,方才成功,你答应我们,只要帮你控制了一个你想要的人,就放我们出去,难不成,你还要留我们这冢中老骨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再待个十年二十年的。”那老者怒气冲冠,胡须乱颤。

    “就是就是,我们又不是什么司马一族的人,懂得换血**,我们四人只不过对换血**有些许研究,这些年帮你试了一次又一次,确实没有办法控制他人为你所用,你何必将我等封闭到死呢?”另外一个老者也激动不已,对着刀衡讲理道。

    “不错,换血**乃是司马一族的绝学,若是他人也懂,那他们也没有这称霸武林,独步天下的资本了。可是你们四个老家伙,也太不争气了,三十几年的时间,也没给我找到操控他人的办法。”刀衡推开四人,走到了幽冥床边,伸手摸了摸于炎刚才流淌在上边的鲜血。

    “你说的好听,要想操控一个人,哪有那么简单,若是轻易便能得到此法,那天下不知多少人已然得手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颧骨高凸的老者眼窝深陷,皮肤寡白,果然是许久没有见过太阳了。

    “这幽冥床可是我冒死从北极雪地司马一族手中夺取得到的,这司马一族的宝贝在你们手上,也发挥不了半点作用。你们还有脸要我放你们出去。”刀衡边说边绕着那冷气直冒的石床走了一圈。

    “司马一族的换血**乃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功夫之一,你岂能让我四人依靠一块破石头便参悟其中奥妙。”终于,最后一个老头也仍不住开口了,他身形佝偻,年纪比三人更大,头上白发飘然,连牙齿也掉了几颗了。

    “对,我就是要你们为我参悟这天下人都闻之色变的换血**!”刀衡眼神一扫四人,一股戾气荡漾其中,看得四人心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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