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深海惊魂
“戴尔先生，你今天精神好多了。”帕娜笑盈盈地说，侧头仔细看看他。
“谢谢你，”戴朴摸了摸脸，满嘴满下巴的胡子茬，觉得自己象个落魄的宿仔年汉；他努力挤出苦涩的笑容说：“请叫我戴尔，这样比较亲切……帕娜。”
帕娜微笑着挽起戴朴的手，和他并肩走下海边去。
沙滩上已经有许多人在等候着，是昨天晚上一齐饮酒作乐的那些青年男女，看见戴朴争都着问候：“戴尔先生！”“戴尔先生……”
“请叫我戴尔，这样……”戴朴微笑着回应他们。
海边停着几艘小型的半悬浮试渔船，准备好了各种钓具。
“我们大多数是……同一个编制里的。因为帆船比赛的关系，这几天有很多记者来采访，上面多放我们几天假期，让我们留在村子里，好好做几天幸福生活的渔民。”帕娜抿着嘴吃吃地笑。
戴朴也跟着笑，好象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帕娜指了指远处的海面：一艘游览船正驶过来，船上有些传媒记者模样的人在四面摄影——幸福生活的渔民们立刻蹦跳起来向那边挥手欢呼，显然经过了专门的排练……戴朴这才真笑起来，心想原来海盗团伙也懂得这一套。
年轻的渔民们商量了一会，决定去索马里岛西面的深海区垂钓，那里有从火山岛下面涌出来的暖流，繁殖着大量浮游生物，吸引各种鱼群，也经常有猎食鱼群的大鱼出没。
戴朴跟着帕娜和几个男女渔民上了一艘船，向岛屿的西面驶去。途中戴朴仔细地观查了这艘渔船，发现它的悬浮和移动方式不是使用磁力引擎，而是利用物质排斥现象进行空间定位和产生动力，排斥对象自然是水……这不是地球移民的科技，显然是来自于高次元的外星文明。
碧海蓝天，波澜壮阔，几艘渔船轻快滑过水面——戴朴觉得心旷神怡，心想怪不得古人云：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渔船驶到一处远离岛屿、水色深蓝的空旷海面停下，渔民们往周围撒下碎鱼料吸引鱼群聚拢，再把大块鱼饵穿钩上线，掷下海里。
海水翻涌、波光粼粼，鱼群结聚，热闹地争食鱼料；不久，在水底下出现硕大长条的黑影，游弋踅回，海洋中的猛兽出现了……
女海盗们都穿着窄小的比基尼泳衣，再裹着半截的彩丝沙笼，身裁妙曼、风情浪漫**；戴朴目不斜视，忧郁地看着深蓝色的海面，神情若带恍惚，海水反映的波光荡漾在他的脸庞上……
年轻的海盗们尽情欢笑，把一条条挣扎的大鱼拉上船舱，水花四溅。
戴朴不经意地被一泼水浪浇透了满身；他就低着头、抬手在湿漉漉的脸上慢慢擦拭着，想把水份清除干净……宿醉未醒，头又疼了起来，戴朴不禁微微蹙起眉头；他把手掌覆在额头上，向下捋着水渍，抹了几把脸，再揉了揉眼睛……
忽然周围都安静下来，戴朴抬头看看，只见身旁附近的几个海盗女郎都闭口不再说笑，神情悲恻地凝望着他……戴朴吃了一惊，知道她们误会自己的动作是伤感落泪了。他连忙哈哈地干笑了几声，解释说：“是水、海水，泼了我一脸……”
这么一解释，女海盗们反而更加感动了，一个个都眼眶发红、泪水直打转；戴朴心想自己可能是假装过头、深入角色.情绪中难以自拔了，所谓过犹不及也……连忙打起精神说了会笑话，重新把她们都逗乐了。不过他还是头痛难耐，所以依然有些神情恍惚的模样。
……海里的鱼群惊恐地逃窜着，有些慌张地跳跃出水面，带起连串水珠；水下出现了庞大的黑影，在船底周围静默地盘旋游动着。
忽然波浪遄急翻涌，卷成几个连串的小型旋涡，一条大鱼追赶着鱼群从靠近海面的水中掠过；鱼群仓皇地跳上半空中逃避。捕食的大鱼紧跟其后冲出水面，丑陋、狰狞的头颅长满金属般的甲胄鳞片，在阳光下耀眼反光。它张开白齿森森的巨口，向空中扑腾着的鱼群咬噬上去……巨口一合，沉重地落下海面，庞大的身躯轰然砸起浪涛，水柱冲天而起。
“甲鲨！”
年轻的海盗们兴奋地大叫着，在船上乱跑寻找合适的渔具，全然不顾船身被浪涛冲撞摇晃；他们找出长柄的鱼叉和钩子拥挤在一侧船舷，瞄着水下的甲胄怪鱼作势等待……
戴朴担忧起来，这帮小海盗也不象比一般人强出多少，怎么这样的胆大妄为、不知危险；那条甲鲨的体积足足有半艘渔船大，如果撞在船身，只怕当场会有人站立不稳、失足落水。难道他们身怀着强悍的水战技能，所以有持无恐？
水底下的黑影追赶着鱼群，渐渐地上浮接近水面；一条甲鲨从两艘渔船中间穿过、鳞甲擦着船舷；海盗们叫嚷着把手里的鱼叉钩子扎将下去……利刃破开甲胄，那条甲鲨立刻猛力挣扎、头尾甩动，激起浪涛翻涌。海盗们大力拉扯，想把这条庞然大物制服——甲鲨力气巨大，很快就挣脱了各种渔具，下沉潜回深水中，水波里浮起了大股淡开的鲜血。
戴朴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帮家伙果然是很专业的海盗，驰骋海洋，打渔却完全不在行……
几艘渔船颠簸摇晃，海盗们大呼小叫，手忙脚乱地互相搀扶稳住身体。有位年龄较小的女海盗蹲下在船舷旁，伸手轻轻拍着水面。过一会，她叫嚷起来：“来了！来了！”
戴朴觉得不妥，伸手拿了把潜水刀插在大腿侧，走近了船舷边站着。
几个大型的黑影浮上了水面、露出尖锐的背鳍，阴森森地围着渔船队转圈；受伤的那条也在其中，背上还插着两根鱼叉，拖着一溜血迹游弋——
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背鳍象三角形的刀锋，在海面剖开裂纹；浪花也越来越大，渐渐连接成一个令人目眩的巨大圆环。
浪涛圆环在不停收窄着，一个背鳍黑影陡然改变了游动方向，高速向着渔船队冲过来——
海盗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把鱼叉连上结实的绳索，吆喝着一起向冲来的黑影投掷出去——
尖利的鱼叉准确地插入海浪下的背鳍黑影；一条巨大的甲鲨猛然挣起，把大半个身躯甩向空中，它张大了嘴巴好象在痛苦地嘶吼着，又重重地砸落下来，头部正撞在一艘渔船的船舷上。
船身猛烈摇荡着，甲板上的海盗们又手舞足蹈、互相拉扯着站稳了，没有人落水。旁边的另一艘渔船上，那位蹲下戏水的女海盗正站起来；不料脚下的甲板被海浪一涌，她就身体一晃，一脚踏进海里去了。
戴朴早有准备，在她一脚踏空的时候，就已经飞身跃起，一头扎下海里。
潜入水中，戴朴看见那位失足落水的女海盗正漫不在乎地划着水，长发象海藻般的散开漂起在头上。她还在看着远处水底的几条甲鲨，阳光透过海水投射在它们身上，映成荡漾明亮的的网状光斑。戴朴快速向她游过去，女海盗惊讶地回头，看见是戴朴，就展颜笑了起来，嘴里俏皮地吐出几个气泡。
戴朴游近过去，她还在笑嘻嘻地看着他；戴朴一阵恼火，瞪着眼睛把她捉住搂在怀里，顺嘴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以示惩罚，然后推着她向海面浮上去。
两人出了水面，只听见海盗们在惊呼、鼓掌、打呼哨……有人大叫：“老婆，来看英雄救美了！”
怀里的女海盗仰着头、双手捧着脸蛋摇晃、湿漉漉长发到处乱甩、好象很害臊地不停尖叫着；戴朴没好气地瞪着他们，心想这帮家伙怎么见同伴落水也不救援？然后把女海盗推上船去。
海盗们哈哈大笑，这才伸手把落水的同伴拽上船去；马上又都围着她连声追问：被英雄救美的感觉怎么样？那位女海盗只顾害羞地捧着脸蛋儿尖叫，好象思绪一片混乱……
戴朴觉得莫名其妙，正要扒着船舷爬上船去——突然心生警兆；一团黑影正从船底下扑了出来、一条巨大的甲鲨！
甲鲨一口咬住了戴朴的小腿，猛力一甩，拖着他向深海里急潜下去。
“戴尔先生，你今天精神好多了。”帕娜笑盈盈地说，侧头仔细看看他。
“谢谢你，”戴朴摸了摸脸，满嘴满下巴的胡子茬，觉得自己象个落魄的宿仔年汉；他努力挤出苦涩的笑容说：“请叫我戴尔，这样比较亲切……帕娜。”
帕娜微笑着挽起戴朴的手，和他并肩走下海边去。
沙滩上已经有许多人在等候着，是昨天晚上一齐饮酒作乐的那些青年男女，看见戴朴争都着问候：“戴尔先生！”“戴尔先生……”
“请叫我戴尔，这样……”戴朴微笑着回应他们。
海边停着几艘小型的半悬浮试渔船，准备好了各种钓具。
“我们大多数是……同一个编制里的。因为帆船比赛的关系，这几天有很多记者来采访，上面多放我们几天假期，让我们留在村子里，好好做几天幸福生活的渔民。”帕娜抿着嘴吃吃地笑。
戴朴也跟着笑，好象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帕娜指了指远处的海面：一艘游览船正驶过来，船上有些传媒记者模样的人在四面摄影——幸福生活的渔民们立刻蹦跳起来向那边挥手欢呼，显然经过了专门的排练……戴朴这才真笑起来，心想原来海盗团伙也懂得这一套。
年轻的渔民们商量了一会，决定去索马里岛西面的深海区垂钓，那里有从火山岛下面涌出来的暖流，繁殖着大量浮游生物，吸引各种鱼群，也经常有猎食鱼群的大鱼出没。
戴朴跟着帕娜和几个男女渔民上了一艘船，向岛屿的西面驶去。途中戴朴仔细地观查了这艘渔船，发现它的悬浮和移动方式不是使用磁力引擎，而是利用物质排斥现象进行空间定位和产生动力，排斥对象自然是水……这不是地球移民的科技，显然是来自于高次元的外星文明。
碧海蓝天，波澜壮阔，几艘渔船轻快滑过水面——戴朴觉得心旷神怡，心想怪不得古人云：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渔船驶到一处远离岛屿、水色深蓝的空旷海面停下，渔民们往周围撒下碎鱼料吸引鱼群聚拢，再把大块鱼饵穿钩上线，掷下海里。
海水翻涌、波光粼粼，鱼群结聚，热闹地争食鱼料；不久，在水底下出现硕大长条的黑影，游弋踅回，海洋中的猛兽出现了……
女海盗们都穿着窄小的比基尼泳衣，再裹着半截的彩丝沙笼，身裁妙曼、风情浪漫**；戴朴目不斜视，忧郁地看着深蓝色的海面，神情若带恍惚，海水反映的波光荡漾在他的脸庞上……
年轻的海盗们尽情欢笑，把一条条挣扎的大鱼拉上船舱，水花四溅。
戴朴不经意地被一泼水浪浇透了满身；他就低着头、抬手在湿漉漉的脸上慢慢擦拭着，想把水份清除干净……宿醉未醒，头又疼了起来，戴朴不禁微微蹙起眉头；他把手掌覆在额头上，向下捋着水渍，抹了几把脸，再揉了揉眼睛……
忽然周围都安静下来，戴朴抬头看看，只见身旁附近的几个海盗女郎都闭口不再说笑，神情悲恻地凝望着他……戴朴吃了一惊，知道她们误会自己的动作是伤感落泪了。他连忙哈哈地干笑了几声，解释说：“是水、海水，泼了我一脸……”
这么一解释，女海盗们反而更加感动了，一个个都眼眶发红、泪水直打转；戴朴心想自己可能是假装过头、深入角色.情绪中难以自拔了，所谓过犹不及也……连忙打起精神说了会笑话，重新把她们都逗乐了。不过他还是头痛难耐，所以依然有些神情恍惚的模样。
……海里的鱼群惊恐地逃窜着，有些慌张地跳跃出水面，带起连串水珠；水下出现了庞大的黑影，在船底周围静默地盘旋游动着。
忽然波浪遄急翻涌，卷成几个连串的小型旋涡，一条大鱼追赶着鱼群从靠近海面的水中掠过；鱼群仓皇地跳上半空中逃避。捕食的大鱼紧跟其后冲出水面，丑陋、狰狞的头颅长满金属般的甲胄鳞片，在阳光下耀眼反光。它张开白齿森森的巨口，向空中扑腾着的鱼群咬噬上去……巨口一合，沉重地落下海面，庞大的身躯轰然砸起浪涛，水柱冲天而起。
“甲鲨！”
年轻的海盗们兴奋地大叫着，在船上乱跑寻找合适的渔具，全然不顾船身被浪涛冲撞摇晃；他们找出长柄的鱼叉和钩子拥挤在一侧船舷，瞄着水下的甲胄怪鱼作势等待……
戴朴担忧起来，这帮小海盗也不象比一般人强出多少，怎么这样的胆大妄为、不知危险；那条甲鲨的体积足足有半艘渔船大，如果撞在船身，只怕当场会有人站立不稳、失足落水。难道他们身怀着强悍的水战技能，所以有持无恐？
水底下的黑影追赶着鱼群，渐渐地上浮接近水面；一条甲鲨从两艘渔船中间穿过、鳞甲擦着船舷；海盗们叫嚷着把手里的鱼叉钩子扎将下去……利刃破开甲胄，那条甲鲨立刻猛力挣扎、头尾甩动，激起浪涛翻涌。海盗们大力拉扯，想把这条庞然大物制服——甲鲨力气巨大，很快就挣脱了各种渔具，下沉潜回深水中，水波里浮起了大股淡开的鲜血。
戴朴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帮家伙果然是很专业的海盗，驰骋海洋，打渔却完全不在行……
几艘渔船颠簸摇晃，海盗们大呼小叫，手忙脚乱地互相搀扶稳住身体。有位年龄较小的女海盗蹲下在船舷旁，伸手轻轻拍着水面。过一会，她叫嚷起来：“来了！来了！”
戴朴觉得不妥，伸手拿了把潜水刀插在大腿侧，走近了船舷边站着。
几个大型的黑影浮上了水面、露出尖锐的背鳍，阴森森地围着渔船队转圈；受伤的那条也在其中，背上还插着两根鱼叉，拖着一溜血迹游弋——
它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背鳍象三角形的刀锋，在海面剖开裂纹；浪花也越来越大，渐渐连接成一个令人目眩的巨大圆环。
浪涛圆环在不停收窄着，一个背鳍黑影陡然改变了游动方向，高速向着渔船队冲过来——
海盗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把鱼叉连上结实的绳索，吆喝着一起向冲来的黑影投掷出去——
尖利的鱼叉准确地插入海浪下的背鳍黑影；一条巨大的甲鲨猛然挣起，把大半个身躯甩向空中，它张大了嘴巴好象在痛苦地嘶吼着，又重重地砸落下来，头部正撞在一艘渔船的船舷上。
船身猛烈摇荡着，甲板上的海盗们又手舞足蹈、互相拉扯着站稳了，没有人落水。旁边的另一艘渔船上，那位蹲下戏水的女海盗正站起来；不料脚下的甲板被海浪一涌，她就身体一晃，一脚踏进海里去了。
戴朴早有准备，在她一脚踏空的时候，就已经飞身跃起，一头扎下海里。
潜入水中，戴朴看见那位失足落水的女海盗正漫不在乎地划着水，长发象海藻般的散开漂起在头上。她还在看着远处水底的几条甲鲨，阳光透过海水投射在它们身上，映成荡漾明亮的的网状光斑。戴朴快速向她游过去，女海盗惊讶地回头，看见是戴朴，就展颜笑了起来，嘴里俏皮地吐出几个气泡。
戴朴游近过去，她还在笑嘻嘻地看着他；戴朴一阵恼火，瞪着眼睛把她捉住搂在怀里，顺嘴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以示惩罚，然后推着她向海面浮上去。
两人出了水面，只听见海盗们在惊呼、鼓掌、打呼哨……有人大叫：“老婆，来看英雄救美了！”
怀里的女海盗仰着头、双手捧着脸蛋摇晃、湿漉漉长发到处乱甩、好象很害臊地不停尖叫着；戴朴没好气地瞪着他们，心想这帮家伙怎么见同伴落水也不救援？然后把女海盗推上船去。
海盗们哈哈大笑，这才伸手把落水的同伴拽上船去；马上又都围着她连声追问：被英雄救美的感觉怎么样？那位女海盗只顾害羞地捧着脸蛋儿尖叫，好象思绪一片混乱……
戴朴觉得莫名其妙，正要扒着船舷爬上船去——突然心生警兆；一团黑影正从船底下扑了出来、一条巨大的甲鲨！
甲鲨一口咬住了戴朴的小腿，猛力一甩，拖着他向深海里急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