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受到了山枝子的清纯、好心地,龚破夭焦急的心,也变得轻松了起来。本是虚虚的目光,此时也像早晨的露珠,变得晶莹起来。露珠挂在绿叶上,清翠欲滴。他的目光落在山枝子的的后背上,不知怎的,也感到了一种清翠,一种清翠中的芳香。

    是山枝子窈窕的身子像青芽绿叶一样?还是山枝子身上那一股青春气息,随着腰身的轻摆,就散发了出来?

    龚破夭不知道。

    龚破夭只觉得山枝子的身段好看,窈窈窕窕的,青葱儿一样,却又很有一种曲线的美妙。臀部该有凸的感觉,又恰到好处。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加上圆圆的屁屁,摇着摆着,就像摇出十万个春天来一样。他龚破夭很希望自己是春天的小燕子,或者是春天里第一朵盛开的花。但这个念头一升起,他就打消了。目光赶紧从山枝子的背上移开,一时看看右边,一时望望天上的星星。然而这么一来,他就感到自己很别扭,好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做了贼似的。

    龚破夭并没偷她什么东西啊?是不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要不是我心里有了田欣,我是可以大胆追求她的。不追她,欣赏总可以吧?

    似乎有了行动的理由,龚破夭的目光又落回到山枝子的背上。

    山枝子突然“吃吃”笑了两声。

    龚破夭脸一烧,显然红了。心里“卟卟”的跳,就像差点被人抓住了的小偷一样。

    禁不住问,“山枝子姑娘你笑啥?”

    山枝子笑盈盈地回望了他一眼,“你都快将人家的背望穿罗。”

    “没、没这么夸张吧?”龚破夭差点没张口结舌。

    “嘿嘿,说笑而已。”山枝子道。龚破夭顿然松了一口气,感到山枝子真善

    解人意。

    田欣心里却在窃笑,因为一进入林子,她就感到龚破夭的目光在她身上如火如荼起来了。而那如火如荼的目光,也越来越大胆,倏地穿过她的衣服,抚摸着她的胸脯。目光热烈而温柔。是一种热恋的人,才能相互体会得到的感觉。她浑身烘热,无比亢奋……

    但田欣不解的是,龚破夭似乎忘记她叫山枝仙子了。不知什么时候,寨里的人都叫她山枝仙子。当然,喊出口的时候,大多都省了“仙子”二字。

    龚破夭是故意装的,还是什么呢?

    越往林子的深处走,越是寂静。每步脚声,都像夜雨打芭蕉一样清脆。

    这是龚破夭们的二人世界了。田欣开心地想。龚破夭的目光就像手指,解开她的一只衣扣,又一只衣扣。

    她顿然血液沸腾。

    沸腾着联想翩翩。

    往日,要是龚破夭有十分一的胆子,她想,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就给了他的。可那时龚破夭太纯了,纯得有点傻。月夜之下,两人相依在小溪边。龚破夭只是不时亲亲她的脸蛋,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且亲的也像蜻蜓点水,好像用大了力,就会将她的脸蛋亲碎了似的。她知道,龚破夭太爱她了。

    不管是日里思的,还是梦里想的,她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龚破夭的手抚摸着她是最幸福的。

    但龚破夭从不敢乱摸。

    那晚,她情不自禁拉起龚破夭的手深入自己的怀里,期望他抚摸自己的小**。可当龚破夭的手触到她的小**,马上触电似的,迅速抽出,脸红得像火烧。她感到他的心在狂跳。

    几回都是这样。

    有一回,龚破夭的手搭到她的大腿上,她的血液就沸腾了,巴望着他的手往上点,再往上点,扯开她的裙带。心里都为他准备好了。她想她会像朵花,为他而盛开。她想她是一汪柔情的湖,任他跳入来,然后将他淹没。

    龚破夭的手并没按她的期望进一步无能去动作,反而在她的大腿上搭了一会,就缩开了,脸还红红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的脸更加红了,好像自己哪里做不够似的,对她嘘寒问暖。

    她十他感动,也十分理解他。

    他是怜香惜玉。

    他希望甜蜜的事业,到了洞房之夜才做。

    爱得太深,爱得太美,有时也是一种错误。田欣想。如果他的手大胆一些,扯落她的裙带,她觉得以大地为床,以天作帐,星星如花烛,她为他的展示,一样是花容月貌,令他美不胜收的。

    可他没有。

    因为他太爱她了,他的手缩了回去……

    脚步声就像在耳边。那激动的喘息,已经一声声地叩动着她的心弦。

    浑身一阵烘热,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软了,骨头也酥了。一只手伸了过来,坚定有力地将她抱到自己怀里。

    “老公,我的心肝,我的冤家哦。”田欣无比动情地道,“你再不回来,我真的就要死了,多一天都不能坚持了……”

    “老婆,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赶回来了。”龚破夭也动情地说。

    龚破夭抱着田欣,轻放在一棵大树脚下。树下有一层松软的树叶。

    “老公,我要你,我……”田欣幸福得仿若在梦中。

    解着田欣的衣扣,龚破夭豪情万丈地说,“老婆,我的好老婆,这些天爱你,念你,想你,我的心不知碎了多少回……老婆,我再不会对你缩手了,不会,绝不会……”

    两个爱的身体**着,就像**着人间最美的诗篇。

    “老公,我要。”

    “老婆,我一切都给你。”

    “老公,我是你的,我要你狠狠地要我。我要为你生儿育女。”

    “老婆,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一定要有爱的结晶。”

    仿佛太阳吻着月亮,是那样的热烈……

    仿佛天空吻着大地,是那样的神妙……

    田欣感到自己的身子就像柔软而又汹涌的大海,一**地涌动着龚破夭,一浪浪地吞没着龚破夭……

    “我爱你,老公。”

    “老婆,我更爱你。”

    是阳刚的。虽然是迟来的阳刚,田欣却是全身心地为之盛开。

    是清纯的。虽然好像已经遥远,田欣却感到无比亲近,全身的三百六十个穴道,都仿佛张开了嘴,拼命呼吸这清纯的气息。

    迷醉。仿若在梦。

    飘浮。仿若飞天。

    即使是下地狱,田欣觉得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龚破夭去……

    可这是天堂。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天堂。

    每一声喘息,都是幸福的。

    每一声呻吟,都美若春声……

    爱与爱的相碰,就是灵与肉的相融。田欣感到自己是完全彻底地融入了龚破夭,龚破夭的每一缕清纯的气息,都已经在她身上生根发芽……

    就像大江奔腾到海,汹涌澎湃之后,激情之后,归于的宁静。树林里的一片天地,突然变得无比的纯静、温馨。

    龚破夭坐了起身,背靠大树,然后让田欣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星光从枝叶间洒下来,洒在田欣光洁的身上。龚破夭望着,感到玉色的光斑,顿然像白色的蝴蝶一样,在田欣的身上翩翩起舞。田欣的腹部,就像开满五色花的芳草地,散发出阵阵的清香。龚破夭感到无比幸福。因为他知道,一个女孩,只有深爱着你的时候,身体才会为你散发出芳香。如若不爱,再美的身子,也会无香、无色、无味,宛如一块死猪肉。灵魂已死。或者说,灵魂早已逃离了她的身体。

    田欣的胸地,就像向阳的山坡,树木葱葱,充满生机。一万双翠绿的眼睛似的,深情地望着他龚破夭,在他身上美妙地滴翠。

    青葱般的人儿哟。

    龚破夭激动地想。

    田欣不但为他尽展芳容,而且美丽的灵魂,纯情袅袅。

    奇妙。

    龚破夭不由赞叹,感激。

    仿佛第一次认识女人似的,他的目光不管落在田欣身上的哪一个部位,都感到无比的新鲜,无比的诗意,身心就像沐着春风,无比的朝气蓬勃。

    抚摸着田欣的头发,龚破夭感到头发柔软,青草似的生机盎然,一下子就长到他心里去了。

    禁不住拔掉田欣的头钗,让头发海浪一样飘伏。

    双手拿起田欣的头发,龚破夭细心在编织了起来。编成辫,辫子就像春天的青藤,美美地缠着他。越缠越紧,缠得他喘不过气来,仿佛听到田欣嘻嘻的笑声,“老公,我就要这样缠你一万年,一刻也不让你离开。”

    “老婆,我就喜欢你把我缠向永远。”他心道。

    微闭着双眼的田欣,晶亮的眼皮,仿若抹了一层梦幻的色彩。

    编成一颗颗的心。

    龚破夭就像看到田欣的一颗颗心,像满天的星星,不管他走到哪,都为他闪亮。星之光一圈圈地将她的甜蜜爱意,圈满他的全身。

    他就在她的心之中。

    她就在他的僧里。

    编成一朵朵花。

    田欣时而像桃花,为他夭夭,桃红艳丽。

    田欣时而像海棠,血样的红,在他的血脉里流淌。

    田欣时而……

    世间的百花,都在田欣身上姹紫嫣红。

    如躺花海,龚破夭真希望就这样躺下去,再不用醒来。

    田欣长长的眼睫毛扇了几扇,睁开了明亮的眼睛,春光一样洒到龚破夭的身上。

    “老婆,我要娶你。”纵有万语千言,龚破夭最想说的,就是这几个字。

    “看你,我们亲还没定呐。”田欣红唇轻启,笑盈盈的说。

    龚破夭急了,“谁说没定?在衡阳的时候,我们不什么都定了?”

    “哼,那也算?”田欣冷了脸。

    龚破夭这才清醒过来,忙道,“对对对,那不算,那不算,那我们重新来过。明天我就叫母亲去跟你提亲,过两天我们就定亲。好么?”

    田欣亲了他一下,“这才是我的好夭哥嘛。”

    两人回到寨子,已是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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