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虬津渡口以北几公里的地方,炮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像过年放鞭炮一样。这场爆炸的始作俑者罗毅、许良清和甘雨亭等坐在山顶上,支着一个凉棚,正在边喝酒边欣赏着山下的盛况。

    正在爆炸的,是网村宁次刚刚派人从九江为澄田味和石井送来的炮弹,负责押运炮弹的一个,大队的日军步兵一半已经见了大神,另一半则伏在地上呼唤着大神赶紧来救命。炮弹的殉爆一阵接着一阵,周围几里地的树木都已经被炸得熊熊燃烧起来了,空气中充斥着硝烟味和日式烤猪的香味。

    罗毅等人追击着澄田味的战车集团一直来到虬津渡口,看到日军已经扎下了营盘,便在附近埋伏下来,准备伺机进行骚扰,再占日军一些便宜。天明时分,侦察兵前来报告,称从九江方向过来了一支日军的车队,有一个大队的步兵护送。许良清当即判断出来,来的肯定是日军的弹药车,因为头一天他们从日军的炮火密度中可以计算出来,日军火炮和坦克的弹药消耗都快接近极限了。

    “既然咱们拿日军的战车没办法,就收拾他们的后勤吧。”罗毅道,“这事让乐乐去办就行了,他是搞后勤出身的,让他对付一下鬼子的后勤试试

    甘雨亭说:“不行,这一仗交给我们团吧,要不功劳都是你们的,我没法向师长交代了。”

    “一块干吧,鬼子有一个大队的步兵押车,甘团长这里只有一个团,人手不是很够许良清打圆场道。

    一场战斗就这样定下来了,罗毅本来打算消灭掉押车的步兵。然后把几十车弹药连同汽车一齐缴获过来。这个想法被甘雨亭和许良清同时否定了,甘雨亭否定他的原因是压根看不上这些物资。许良清虽然和罗毅一样眼馋这些物资,但他比罗毅更现实,知道很难从战场上把这些东西运走,更何况,日军使用的重炮炮弹和坦克炮弹对于突击营来说都没什么用处,汽车虽然是好东西。但要想开走也不容易。最后,大家商定,这一仗的目标是就地引爆这些弹药,这使得战斗任务变得十分简单了。

    在一处夹在两个。小山坡之间的道路上,甘雨亭团从左,突击营从右,向日军的弹药车队动了袭击。战斗的结果是没有悬念的,中国士兵把成捆的手榴弹和燃烧瓶准确地投进了日军的弹药车,直接引起了弹药的殉爆。趁着混乱,中国士兵迅地脱离了战斗,跑到山顶上喝茶去了,留下日军在山下傻呵呵地守着那些正在爆炸的弹药车。

    “罗营长,咱们这仗打得过瘾啊,像过年似的。”甘雨亭喝着酒,喜滋滋地对罗毅说。本来罗毅建议只喝茶而不喝酒的,毕竟是在战斗过程中,喝酒太不像样了。但甘雨亭扬言自己只喝酒,不喝茶,所以罗毅只好让许良清陪着他喝了。

    “游击战嘛,就是这样,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罗毅答道,“跟鬼子硬碰硬的打法,我玩不起

    甘雨亭说:“光靠游击战也不行,我们师长那边,现在可是在跟鬼子硬碰硬呢,也不知道现在打成什么样子了

    “小静,问一下,蔡师长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罗毅对一旁的袁静吩咐道。

    袁静负责着突击营与蔡荣基师之间的通讯联络,除了传递蔡荣基直接下达的命令以及向蔡荣基汇报战况之外,突击营还有专人进行前沿观察,并把战况随时通报给罗毅等人。听到罗毅的询问,袁静接通电台,开始呼叫虬津渡口的观察哨。

    “营长,观察哨报告,日军从今天清晨开始又向我军阵地动了三次进攻,并且出动了多个批次的飞机轰炸我军阵地,我军伤亡很大,但阵地还在我们手里。袁静边收报边直接向罗毅等人口述电报内容。

    甘雨亭听着袁静的报告,抬眼看着天空,日军的飞机还在一趟一趟地飞来飞去,像是一群黑色的大鸟一般。远处,虬津渡口的方向隐隐传来隆隆的炮声,可以想象得出战斗的激烈。

    “朗”鬼子就是靠着它的优势装备,有种的个顶个来试试看”。甘雨亭愤愤地说,“咱们自己的空军不行。真是吃亏大了。”

    “咱们差的,可不只是空军啊,海军、炮兵、战车部队,直到士兵的装备,都和日本人差一大截,国弱就要挨挥呀。”罗毅感慨道。

    “还有什么情况?。许良清问袁静道,他看袁静还在收着电文,估计还有其他的情报。正在翻泽电文的袁静突然神情紧张起来,她没有回答许良清的话,而是嘀嘀挞呕了一串电文,然后又细细地听着对方的回应

    “不好!蔡师长受了重伤,目前昏迷不醒,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袁静喊了出来。

    “什么!”甘雨亭腾地一下站起来了,冲到袁静身边,盯着她说:“是哪来的消息?可靠不可靠?”

    “我们的观察哨得到的消息。我正在联系师部。”袁静道。

    很快,师部的回复也到了,证实了蔡荣基身负重伤的消息,目前是参谋长正在进行指挥。前线的仗打得非常艰苦,幸好日军仍然未能突破**的防线。

    “怎么会这样!”甘雨亭眼圈都红了,攥着拳头在原地转着圈子,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悲痛和愤怒,“不行。罗营长,我们不能再呆在敌后了,我必须马上带我的团回去!”

    罗毅也惊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抗战两年来,他也算是见惯了生死的,但蔡荣基重伤这样的消息,对于他来说仍然如晴天霹雳一般。这几年来,他与蔡荣基见面的次数不多,但颇有共同语言,相互之间早已把对方视为知己了。此外,如果连师长都受了重伤,前线的形势严峻到什么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了。

    “雨亭,我们突击营跟你一块回去罗毅道。“甘团长,你先冷静一下,搞清楚情况再说。小静,你详细问一下,蔡师长是怎么受伤的,现在前线的情况怎么样,师部希望我们做些什么事情?。许良清毕竟老成一些,他先想到的走了解清楚情况,以便决定本部的行动方案。

    “是毒气弹袁静道,“我已经问过了,日军几次强攻不下,本打算在河上搭建浮桥让战车通过,均被我军破坏。最后,日军向我军阵地射了数十枚毒气弹,造成我军重大伤亡。蔡师长就是因为吸入了过量的毒气而再迷的,目前军医正在进行抢救。关于我部的行动,师部希望我们继续从敌后进行牵制,缓解前线的压力。”

    “毒气?”乐家林插嘴道,“罗子,你不是说有个什么瓦公然,禁止使用毒气吗?”

    许良清说:“是日内瓦公然,但日本人什么时候遵守过国际公然了,据我所知,日军在战斗中使用毒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罗毅也说:“公然是定给人去遵守的。鬼子是一帮禽兽,自然不受公然约束了

    甘雨亭喊着自己的传令兵:“传令兵,命令全团集合,我们马上渡河回南岸,狠狠地教刮这帮***去”。

    “甘团长且慢!”许良清道。

    “怎备?。甘雨亭瞪着血红的双眼问道。

    “甘团长,日军现在封锁了虬津渡口,你现在要回南岸,必须绕道拓林,要耽误半天的时间。如果阵地上有什么不测,等你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我想,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应当是给日军来一个釜底抽薪,直接摧毁它的毒气弹阵地,这样对于我们正面阵地的帮助更大,你觉得如何?。许良清说。

    “言之有理甘雨亭点点头,“许参谋长,还是你考虑得周全。

    可是,鬼子的毒气弹阵地在什么地方呢?靠咱们这些人,能干掉它吗?”

    许良清说:“昨天我观察日军的阵地,现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一直没有想通。他们有一个炮兵阵地是孤立在外的,只有2门山炮和几门中型迫击炮。我还担心这是鬼子的诱饵,想吸引我们去攻打的。现在想来,这应当就是鬼子的毒气弹炮兵阵地,他们担心出现事故殃及其他部队,所以把这个阵地孤立地设在外面了。

    “我也想起来了,许参谋长说的非常有道理。”甘雨亭道。头一天,他们都趴在山上观察过日军战车集团扎营,这个特殊的阵地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关注的。当时只是大家都觉得这个阵地上的炮太少。不值得动心思。如今听许良清这样一分析,这个阵地还真有可能就是射毒气弹的阵地。

    “要端掉这个阵地也不轻松,鬼子的防守兵力可能有一个中队,至少有五处明火力点,暗火力点还不清楚袁静递上来一份简易的地图,对几名军官说。这是突击营情报部门的杰作,日军刚刚扎下营盘,突击营的侦察兵就把日军阵地的基本情况都标注成图了,这样一旦要做什么战斗决策,能够给主官提供最详细的信息。

    罗毅看了看图,说:“商量一下怎么干吧?”

    甘雨亭把地图一把夺过来,说:“甭商量了,鬼子伤了我的师长,这笔帐只能我去讨。我豁出去半个团,也要把这小鬼子的毒气阵地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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