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天彪提了裤子纵情歌唱,破锣一般的嗓音刺破夜空,那女人大吃一惊从地上坐起叱骂道;‘死鬼,作死么、老娘脱了裤儿风吹屁股冷,你却在夜半引颈干嚎,害怕没人知吗,叫俺往后怎么做人’猴天彪猛然醒悟止住嗓音东张西望了一番轻声道;‘好妹子,人家也是心潮澎湃内心激荡的不行,身不由己吗,莫怪、莫怪’,猴天彪深情款款的拉住哪个女人想再度亲热,那女人捂住裤腰道;‘猴天彪、你这个孬种,说了离婚几年了也不见你离,老娘被你骗的好惨,你准备糊弄到猴年马月,莫非等老娘老了拄了个拐与你偷情吗’,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猴天彪一时慌了手脚恨恨的说道;‘我那臭婆娘死活要跟定我,死牛一片颈,非要逼老子出手。

    妹子莫哭俺今晚回去便好好消遣她’那女人突然止住了哭声紧紧的搂住猴天彪的脖颈细声呢语道;‘彪哥哥,你要疼我哦、当初俺家成分不好嫁给了牛二挫,娇滴滴的花儿插在牛粪上、所谓滋润也熏人的紧、枉断了我的青春,我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和你痴痴缠绵下半生’。

    猴天彪油然升起一种壮怀激烈的感觉慷慨激昂道‘好妹子、哥可是真心喜欢你,你便是我的小心肝,小乖乖、俺疼死你了。

    ’猴天彪热切的噘起嘴凑过去,那女人哼道‘你这个风流鬼,骗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嘴里含了蜜呢’,猴天彪急道‘俺虽在供销社是个普通白领却和那些泥腿子有云泥之别、俺玉树临风雅致倜傥倾倒万千少女但俺有一颗孤独封闭的心、自从你和牛二挫拜堂的那一晚、你蓦然回首惊鸿一瞥、那水汪汪的柔情如闪电一般电到了我的心、从此俺茶饭不思曰日夜夜饱受着煎熬,相思成灾痩骨零丁的身材好似带鱼,如今自惭行秽都配不上你这标致的可人儿’。

    那牛二挫的婆娘有些感动自怨自艾道、‘你这个死鬼、说得人家骨头都酥了,好了、好了、人家的第一次就成全你吧,俺可是正经的人儿,平时那些臭男人看我一眼俺都要嫌脏回去便要洗澡,看了那块,那块便要多洗几回’,猴天彪大喜忙不迭的扑倒那女人嘻嘻笑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人的感觉越是第一次越刺激的很,犹如赌搏一般那种豪情岂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的、不过我也是个正派人,要不是家里的婆娘土的掉渣有辱身份我也不至于,唉,说出来都是泪,同是天涯沦落人,舒服一秒是一秒’。

    曹明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两人喁喁细语亙诉衷肠扭捏作态的虚伪令曹明气炸了肺,猴天彪去了城镇在供销社混了几天便千方百计的嫌弃糟糠了,当初的海誓山盟从哪张狗嘴中吐出来的,难道你的婆娘脱了裤子使出潘金莲的手段,你是个可怜而无辜的受害者,明明是个贱人偏要扮清高俨然道德居士,我呸,那牛二挫的婆姨平时的媚眼如雪花飞舞,电到了几只富贵猫便瞧不上自已男人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野花愣要充牡丹。

    无非是懒惰不想劳作反正傍个大款总比干活強吧,优雅从容晒一晒自己,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自己窜升上流社会,高大上,非一般的妖媚,那种虚荣尽在不言中,曹明越想越气却又无可奈何,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曹明叹了口气往林外走去。

    曹明怒气冲冲走到林外心中颇为不忿,脚下有一条沟渠,曹明一脚迈过眼睛一亮、只见渠中有一只破盆。

    原是村民治虫施药舀水用的,曹明心头一动猫下身体兜起半盆浊水,捞了些碎石淤泥搅和在一起,回过身来蹑手蹑脚的往林中走去。

    猴天彪和牛二挫的老婆正在快活,咦咦呀呀的好不消魂,那婆娘突然斜睨眉目惊呼道,‘鬼,有鬼’,极力去推猴天彪,猴天彪痴笑道;‘我是你的大官人,不是鬼呵’就觉得跨下一凉,碎碎的如针刺一般,猴天彪妈呀一声一个驴打滚站了起来,就见一条人影向林外窜去,猴天彪气恨交加拔腿便追,一个狗啃泥仆倒在地,落在脚踝的裤子绊住了脚,猴天彪又惊又气在下身捞了一把,满手的淤泥碎石如泥鳅一般,气得骂道;‘狗曰的龟孙,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有种你別跑呀,老子打不着你,俺便坐在这边骂到天亮,骂到你家祖宗十八代睡在棺材里都不得安宁,老子开骂了、’‘骂你个大头鬼,老娘倒了八辈子霉,第一次遇到纯正的爱情便是如些收场,满手尽是碎钻,我的娘呀,我咱们这般命苦,清清白白的女人品尝爱的甘霖,也是这样千难万难,都躲到林中了难到钻进坟堆才可以和俺心上人痛痛快快潇洒走一回’。

    两人没了头先的雅兴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那牛嫂突然叹了口气张口说道‘走吧,难道站到天明吗’猴天彪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林外,林外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溪中有几块大石,两人踏上大石便欲趟过小溪,猴天彪突然拉住牛嫂蹲在大石上提醒道、‘在这边洗洗吧,要不回去不好交待,’牛嫂嗯嗯的答应着有些腼腆,猴天彪仿佛回到了少年时代,一位长发的少女挎上个竹篮打猪草的样子,满脸潮红、晶亮的眸子纯净的象溪水一般。

    猴天彪有些恍惚,这许多年来因为成分不同,这份暗恋深深的埋葬在心底,直到那一曰牛二挫的婚礼,两人久违的目光重新擦出火花,犹如火星撞地球的璀灿,猴天彪难以自拔了,莫非这就是爱情。

    猴天彪眼神有些迷漓,牛嫂在一旁看到猴天彪的样子心中也有些黯然,自己的少女时代在牛棚中渡过,周围都是嘲讽的眼光,直到哪一年正月几个小孩捉弄她,她坐在河提上哭她甚至想到了自尽,这时侯一位少年默默的走到她的身边,从囗袋里掏出一份油纸包裹硬塞给了她,然后有点慌乱又有点若无其事的走了,那里面有几块糯米饼,她不舍得吃悄悄的带回牛棚分给弟妹,那年是过得最殷实的一个年。

    两人似乎重新找到过去的记忆,转瞬间双眼有些迷朦,执手相看泪眼,竞无语凝噎。

    一扫原先的粗鄙脉脉含情起来。两人几乎同时叹了囗气,两人哑然失笑,牛嫂娇嗔道;‘你先说为什么叹气’,猴天彪满眼深情的道‘相爱的人不能相守,你说苦恼不苦恼,你呢’、‘我想过二日又要有人嚼舌头了,又要把我描述成荡妇了,女人如果有个知冷知热体贴能干的丈夫,谁还不满足呢’、猴天彪挠了挠头深有同感道;‘正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她有了好的命运和人生便去讥笑别人,如果转换一下,她便知道她自已或许连荡妇都不如’,两人忿忿不平的发了一通牢骚黯然分手。

    谷凤哄雨奴睡了坐等猴天彪下班,时钟滴滴答答指向了十点,灯光越发显得昏暗,有点扑塑迷离,谷凤想起头先的偷窥者有点象曹明,以曹明的身份和条件找个媳妇并非太难,只是这家伙似乎神神叨叨的,谷凤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情有些烦乱,门‘咣’的一声开了,猴天彪有些落慕的走了进来。

    谷凤已经习惯了这种声音,默默的去关门,两人亙相打量了一眼形同陌路,猴天彪冷冷的看了一眼谷凤似乎越发不顺眼漠然说道;‘准备点洗澡水,俺要沖冲澡,谷凤嗯了一声,往木盆蓄上水。

    猴天彪迫不急待的跳入盆中随即‘哇’的一声跳了出来叱骂道;‘你这个臭婆娘想烫死老子吗,谋杀亲夫吗’,谷凤一时语塞愣在那里,猴天彪发飙道;‘还不快点兑点凉水你木头吗’,谷凤慌忙去舀凉水,猴天彪犹不解恨捞起桌边的一串钥匙砸了过去。

    谷凤‘哎哟’一声摸了摸后脑勺骤然起了个包,谷凤茫然的站在那里双眼噙满了委曲的泪水,猴天彪歇斯底的吼道;‘凉水,凉水’,谷凤看着发狂的丈夫心中有了些许恨意,只是这恨意很快一闪而过,自己大字认不识几个,没文化,家里的生活用度柴米油盐哪一项离得开眼前这个男人,何况女人要三从四德嫁鸡陏鸡嫁狗随狗。

    谷凤想到此处有点自责,连忙往木盆里兑了水,温言道‘这回好了,你消消气慢慢洗,别吵醒了孩子’猴天彪哭笑不得叱道‘滚,滚,滚’,猴天彪赶出了谷凤趴在木盆边‘妈,妈,的’号陶大哭,你好毒,你好毒,你是一个大毒籐缠得我精疲力竭,我要怒放的生命,我要自由的小鸟在爱的大海中展翅翱翔。

    猴天彪哭了片刻觉得有些失态,止住悲声掩面沉思,爱情是什么,外面的人不懂,里面的人各有各的心酸,苍蝇喜欢烂腿,臭虫喜欢茅坑。

    说不明道不清,能说出来的都是虚伪的表面的实质是说不出来的,藏着掖着真真假假,夜深人静时问问自己,真的是爱吗,沒有心机吗。

    回忆红叶,王祥作品,祝各位新春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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