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两个管理员按住了少女,心中甚是得意,表情也更加张场,似乎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功绩。外婆见那少女被按住,情形可怜的紧,急忙上去阻拦,那两个管理员正死死按住,看见有老太婆要橫生事端。那女管理员不忿一甩手,外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宗泽往前一冲堪堪扶住了她。那男管理员见状护花心切,抬起左腿一个横劈,踢向祖孙俩人,宗泽见此二人早己眼红,如今见两人攻击外婆更加义愤填膺,拦在婆婆面前,抱住踢过来的脚,狠狠咬了一口,男管理员‘哇’的一声,拎起了脚,痛楚难当,他再也顾不得少女,忍住巨痛,握起钵大的拳头,恶狠狠的向宗泽砸来。

    拳头眼看便要落下,宗泽在劫难逃,忽然一双大手托住了拳头,男管理员气急败坏凶神恶煞的说道;‘没有天理了吗,还有沒有公道’,托住他拳头的眼臆先生冷冷的望着他,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该怎样赔偿,我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男管理员愣了一下,似乎被眼镜的气势所震慑,有些犹豫不决。女管理员显然不服,斥道‘好一个多管闲事的,猪鼻子插大蒜,装象呢’。那眼镜先生斜睨了一眼,‘如果我和你们的贾局长是同学,是否有这个资格调解呢’两个管理员心中‘咯噔’一声,一瞬间齐齐的换了脸色,那男管理员拖着哭腔诉苦道;‘这二个后山区的祖孙俩,一早便来扰乱市场,刻意逃避摊位费,硬是死搅蛮缠,加上这个疯女孩肆意行凶,捣乱,今天的收费离目标差的忒远,硬是被他们搅黄了,这不,腿上还挂了彩,望领导跟我们做主啊’,男管理员越说越伤心,滔滔不绝,那女管理员在旁边用手指捅他,男管理员回过头来,就见不远处,一位中年妇女正揽住少女温言安慰,两位管理员心中突然五味杂阵,木然的傻了眼。那眼镜男似乎并不在意,缓缓说道;‘该赔偿还是要赔的,你先到医院包扎一下,医药费算我的’。说完忍不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宗泽。

    祖孙俩眼见闯了祸,心内惴惴不安,两人木立在路中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眼镜男帮他们解决了难题,心中更是感激不尽,一时间不知如何报答,有些手足无措,那眼镜男神态安详的走了过来,外婆赶紧叫宗泽向他叩头,那人扶住宗泽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好随便下跪’。外婆赶紧插话道‘小孩子不识深浅,要不是你恐怕要去派出所了’眼镜男温和道‘你这般腼腆敢去咬管理员,告诉我是不是早上吃了雄心豹子胆’。宗泽嗫喻道‘他们踢翻了我的老鹅,还欺负我外婆’,眼镜男喟然叹了口气‘关心弱势群体的人太少,关心自已利益的倒是不少’,眼镜男摇了摇头,后面的中年妇女揽住那个少女走了过来,感激的说道‘我家孩子大脑受过刺激,感谢你们稳住了她,要不然闹市中乱砍乱杀的,非得滋生出事端了’,祖孙俩有些莫名其妙,慌不迭的还礼,中年妇也不客气,从怀里抽出一张十元钞来,硬塞给外婆,外婆哪里肯要;人家的恩惠尚未还清,怎么又让人家破费。那妇女拉扯了半日,外婆执意不收,中年妇拗不过,只得无奈的收了手。

    外婆拉着宗泽向眼镱一家作辑,然后转身要走,那妇女跟在后面喊了一声,‘南庒柳编厂收购柳条呢,剥了皮的柳条晒干了拿去卖钱,给娃儿上学’。

    祖孙俩回到家中,沿河岸收割柳条,低处的便于收割。然而低处的毕竟有限。便往高处寻,高处的难度也跟着相应的加大。祖孙俩费尽周折,一点点的积累。他们的脸上和手上沾满了羊辣虫的灰,又红又腫,腫到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他们仍然熬到了傍晚,当他们背着两大捆柳枝回到家里,那双眼畴快要废了。他们迫切的兑了些碱水,相亙洗着。等到稍微好了一些,他们奔向院中;用两根竹片钉在地上夹住柳枝,在树枝端剥个头,夹紧一拉便脱了皮,一根洁白的柳条便好了。然后再晒干,捆成一捆拿到南庄柳编厂去卖,那收购柳条的,分成三个等级,上中下,上等的便是有弹性和柔韧度,细而长的,其它依次类推。祖孙俩去了几次都卖了个上等的好价钱。祖孙俩甚是喜悦心中又疑窦丛生,忍不住问旁边过磅的,那过磅的姑娘埋怨道;‘你们真是糊涂,如果不是甘会计暗中为你们补差价,你们的柳条便都是次品了’,祖孙俩恍然大悟,打听了地址去找甘会计。

    祖孙俩拎了些地头的蔬菜到了镇上,来到了一处江边的住宿楼,甘会计家住在五楼。祖孙俩爬上楼,轻声的敲门,屋內有一名少女呆呆的坐在窗边,她似乎恢复了许多,记忆象开了闸的潮水渐渐涌来,当年去江边游泳,一艘小帆船上一位和蔼的大妈,热情招呼她去喝水,于是她上了小帆船,那大妈突然变了脸色,再以后她被卖到了深山,她知道她碰到了人贩子,在深山中父子三人,三个光棍牢牢的看死了她,她从悲哀中走向绝望,她痛不欲生,饱受凌辱,她歇斯底里疯狂而自残,一切了无生趣,但恶作剧一直在上演,她居然怀孕了,她在颤粟中疯了。

    三年后她被解救了出来,一切变得物是人非,父母轮流照应开导她,她渐渐的有些清醒,但她的内心是拒绝的,时不时的大脑在分裂,有一个魔鬼跳出来说道‘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活在世上便是笑柄,居然和光棍父子生了小孩,无耻的畜生’,那少女大脑开始爆炸,她浑浑噩噩的爬上窗台,窗外浓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满屋的风在屋内呼啸,少女的头发变得凌乱,双眼中闪烁着绝望的恐惧。

    外婆和宗泽在门外站了许久,始佟不见有人来开门,她们只好往回走,刚下楼梯,看到甘会计走了过来,见了她们,招呼他们进屋,祖孙俩跟着甘会计进了门,屋内一屋子的风,地下一片狼籍,甘会计大惊失色,迅捷的窜进女儿的房间,女儿正坐在窗台上,泪流满身,甘会计惊呆了,蹑手蹑脚的往前走,那少女忽然抬起手臂‘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了’,甘会计嘴唇颤抖,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了下来;‘宝贝,你千万不要啊,一切都怪妈妈,妈妈教育你善良,从未对你讲外面有很多阴暗肮脏的坏人,他们只有利益没有人性。所以妈妈造就了你的单纯,要惩罚就惩罚妈妈吧,妈妈始终放不下你,你如果不活了,妈妈愿意陪着你一块去死,但你忍心丢下你的父亲孤独终老吗、’说完声泪俱下,那少女一脸茫然;‘我其实不想死,但我终究不能面对自己,过去的岁月象梦靥一般纠缠着我,你们没有经历过,你们不了解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我懂的,我懂的,因为你是我的宝贝,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经历的痛苦,妈妈感同身受,甚至比你还痛,无论你做什么妈妈都理解,但妈妈还是希望你健康的活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滑向死亡的边缘。两人此刻的生命,变成了两点微弱的火花,随吋都会熄灭。

    祖孙俩瞬间有点石化,呆立了片刻。外婆颤颤威威的张开嘴巴,她努力的吸了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孩子,你听婆婆讲,其实婆婆小时侯,乡下水灾,我便跟着大人去逃荒,当时没得吃,眼看一家人要饿死,家里大人便把我卖给一户地主人家当童养媳,从此后我便没了父母给那户人家当烧火煮饭丫头,到了十四岁的时侯,那地主见我出落的水灵,便強行占有了我,后来他儿子长大了嫌弃我,把我嫁给了一个长工,他就是宗泽的外公,我当时也觉得自己脏,他外公,劝慰我说;咱们都是善良的穷苦人,我们被仁爱道德包围着,我们就象一张白纸,明明被人坑害而有了一点污迹,便深深自责。而邪恶的人总在祸害别人,他们就象一张黑纸,每祸害一次便会更加黑亮,他们没有仁爱道德只为利益沾沾自喜。且听下回分解。回忆红叶,王祥作品,抱朴志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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