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说:“我的确用心看了你周边的环境,农家乐不是不可以搞,但不要大规模地搞,因为那片滩涂地距离村庄比较远,我倒认为以后有条件的话可以打造旅游度假村,你不是去三源参观过吗,那个天鹅湖景区,就是这个模式,另外以后可以在这个项目上招标,可以做旅游地产项目。”

    江帆说:“彭书记说得没错,这和我那天跟你的话一拍即合了。”

    旁边一直很少说话的县长说道:“彭书记,我问个问题,如果现在我们要是打广告的话,是不是早点?”

    彭长宜说:“不早了,油菜花都有开的了,这就是我刚才说集中人力物力财力先着重打造一个点,就是这样意思。我当年从江市长那里得到灵感后,立马就是桃花节,因为时令不等你。说实在的,当时什么基础都没有,就愣是把桃花节举办起来了,我们连小学生都发动起来了,当时根本不指望吸引大城市的游客,只想把本县县城里的人吸引来就行,这样,能口口相传。你们比三源有优势,离两个大城市近,而且离市区也近,交通便利,滩涂地就在省得旁边,你只要把你们市区的人引来就可以了,就成功了一半。先在你们当地电视台做广告。我相信,阆诸市区一到节假日,人们发愁的肯定是没地方去玩,这个时候,你的广告跟上了,宣传到位了,短期内见到效果不成问题。”

    江帆也说:“老魏,彭书记说得有道理,你别想着上游问题了,眼下加紧建设桥头那个景区,赶紧策划宣传方案。宣传和建设同步走。”

    魏克勤说:“有道理,是不是要给那个地方起一个响亮的名字?”

    “当然了!”

    魏克勤说:“请彭书记和舒教授给我们起个名字吧?”

    彭长宜说:“这个我不在行,我们那里的景点好多都是从学校征集来的,征集的过程也是宣传的过程。”

    江帆说:“那是自然,但如果有现成的名字,现在就可以打广告了。”

    彭长宜说:“那就请舒教授给起一个吧,一般女人对这些敏感。”

    大家就都将眼光投向了舒晴。

    舒晴说:“这个,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一下子还真说不出来,还是江市长来吧。”

    彭长宜说:“这就跟给孩子起名字一样,可以多说几个,也可能你想十个,他们也不用,但是可以抛砖引玉,调动灵感。”

    江帆看了看表,已经中午了,他不想因为景点名字的问题难为一个女士,刚要说,名字的问题来得及,下面进入吃饭的程序,就见舒晴说道:

    “刚才我们跟江市长参观了那个地方,已经有油菜花开了,如果薰衣草再开花,那里的颜色一定是非常绚丽的,五色海,这个名字怎么样?”

    “五色海?”

    江帆仰着,重复了一边。

    魏克勤说:“这个名字当然好听,可是,咱们那里只是一条河,而且枯水期还有可能断流。”

    彭长宜说:“断流不是问题,你们可以清淤,必须保证那个地方有水。有水,才有景。”

    江帆说:“这个名字好,老魏,五色海,不一定指的就是海,花海,也是海,那条河你清淤后,肯定水面就扩大了,你把它想象是海,就是海。”

    “对。”彭长宜说:“水面扩大后,可以放几只快艇,游船什么的,甚至风车水车什么的,都是景。”

    “就是,我们刚才参观那个地方时候还说呢,弄一些稻草人,稻草屋什么的,可以吸引大批摄影爱好者,他们来了,你这个景点自然而然也就宣传出去了。你到时可以有意识地组织这些摄影展,人家彭书记就自己亲自摄影,他摄影的照片拿到报纸发表,这就起到了广告的作用,要多想,开动脑筋。集思广益,十八般武艺,都得用上。我同意彭书记刚才说的话,农家乐你可以号召,但不要统一搞,老百姓聪明着呢,如果他看到有市场需求,自然而然就搞了,等形成一定规模后,你再去进行规范。眼下当务之急是先把五色海这个景区的雏形打造起来。”

    彭长宜说:“五色海这个名字不错,对于那些蜗居在钢筋水泥建筑里的城里人来说,海,对他们更有吸引力,尽管这里只是一条河,游人来到这里后,不会认为你叫了一个五色海就说你是虚假宣传的,一千多亩的油菜花、一千多亩的薰衣草,本身就是花海了。再有,我给你们一点建议,要做在前头。”

    魏克勤说:“彭书记尽管说。”

    “由于这个景区是纯自然状态下,而且是以观光为主,要尽可能地少搞景区建设,少盖房子或者不盖房子,保持天然原貌,即便你想要做什么,也要力求跟景区环境保持和谐自然。”

    江帆说:“老魏,彭书记说得这一点很关键,五色海这个地方必须要原汁原味,保持和谐自然的特色,这是你这里景点的定位。”

    “市长,我们可以在路边立个大广告牌,上面就写五色海景区。”

    “当然可以,但你要跟交管局沟通一下,他们可能对广告牌的高度等有规定。”

    舒晴说:“这个名字你们可以再斟酌一下,我也是心血来潮就想了这么一个名字。”

    江帆说:“不用推敲了,我拍板,就叫五色海,舒教授的心血来潮之作,五色海。”

    他们没有再到别处转,敲定这一个内容后,便去三源招待所就餐。

    到了招待所后,彭长宜才发现,三源几大班子成员都等候在哪里。彭长宜小声跟江帆说道:“市长,阵势太大了,我心里直打鼓。”

    江帆说:“长宜啊,咱们得好好喝喝,又好长时间不在一起了,说真的,真想咱们在亢州的时光啊。”

    彭长宜小声说:“那以后我单来找您喝,今天我还开着车呢,而且是拉着女士来的。”

    江帆笑了,也小声说:“放心,我会替你掌握一个度的。不会让你在女士面前失态的。”

    由于彭长宜自己开车来的,而且又是市长和阳新请来的客人,大家没死乞白赖地让彭长宜喝酒,彭长宜只是点到为止,江帆也喝的很少,彭长宜看得出,他是有意少喝的,以前跟他在一起喝酒,他没有这么矜持,也许,江帆眼下不宜饮酒……

    彭长宜感觉自己很猥琐,居然琢磨江帆为什么不多喝酒,他甩了甩头,把瞬间涌现出来的思绪甩掉了……

    席间,江帆尽管跟彭长宜和魏克勤探讨了观光游的有关问题,但并没有冷落彭长宜带来的女伴儿,他敬舒晴酒,舒晴有些为难。上次她跟彭长宜还有吕华去阆诸找江帆时,舒晴是没喝酒的,但是这次按不住江帆劝说,她求救地看着彭长宜。

    彭长宜说:“江市长敬你酒,我不敢拿意见。”

    舒晴没办法,只好端起杯,说道:“江市长盛情,小舒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这杯酒,小舒敬您跟您的夫人,祝福你们。”

    江帆一听,也说道:“谢谢你们送花给我们。”

    说着,他们碰杯后就都干了。

    旁边的魏克勤听着有些不解,说道:“舒教授,您刚才说什么?”

    江帆一听,赶紧笑着说道:“舒教授说得话跟你们没关系,别打听了。”

    江帆登记结婚的事,在基层,知道的人还真是不多。魏克勤听江帆这么说,又问道:“舒教授,是不是市长……”

    “这个……”舒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还是江帆爽朗,他说:“我如今是有家有业的人了,跟你们一样了,有什么好打听的。”

    魏克勤一听,就急忙站起来,其他的班子成员也都站了起来,魏克勤说:“难怪车里有那么漂亮的花,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明白了,来,江市长,阳新全体班子成员,敬您及您的夫人,愿你们幸福美满,万事如意,早生贵子。”

    江帆非常高兴,他笑着,说道:“谢谢,谢谢各位,我最近不太喝酒了,原因吗,不说你们也清楚。”

    彭长宜感到江帆有一种爽朗的幸福和满足。

    众人连忙说道:“市长随意,我们干。”

    尽管这么说,江帆还是干了这一杯。下来,就没人再给市长倒酒了。

    舒晴拿眼一直观察着彭长宜的表情,彭长宜知道她在看自己,就毫不回避地看了她一眼,冲她努努嘴,示意她去敬江帆酒。

    舒晴果然端起杯,再次敬江帆酒。

    江帆说:“舒教授啊,我知道你不胜酒力,就没有攀你喝,刚才有些人给你使眼色我看见了,这样,长宜,我敬你们两位。感谢你们能来阳新,给我们出谋划策,感谢舒教授赐名五色海。”

    彭长宜说:“市长,你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使眼色了,舒教授那点酒量我清楚,我哪敢让她喝呀。”

    江帆笑了,说:“不管你使没使眼色,这杯酒我也敬你们俩。”

    彭长宜没办法,端起杯。

    江帆又说:“长宜啊,说句我不该在今天场合说的话,你也……”

    彭长宜赶紧说道:“市长,我知道,我知道,您不要说了,我喝酒还不行吗?”说着,跟江帆和舒晴碰了一下杯,就干了。

    江帆又冲舒晴示意了一下,他们俩也干了。

    江帆跟舒晴说:“舒教授啊,好酒量。”

    舒晴说:“江市长,您别跟我叫教授了,如果您能叫我一声小舒,我会听着更加亲切和舒服。”

    江帆哈哈大笑,说道:“好,那我就叫小舒,小舒啊,亢州,是基层县市,等亢州挂职结束后,你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来地级市锻炼锻炼了?比如来阆诸?”

    舒晴笑了,说:“我在亢州锻炼都不知道能不能及格呢,哪还敢来阆诸啊?”

    舒晴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彭长宜一眼。

    江帆笑了,他当然看见了舒晴看彭长宜的目光,那完全不是一个挂职干部看地方长官的目光,到像是看恋人的娇羞的眼神。

    不知彭长宜有没有感知到舒晴的目光,反正他抬起头,看了舒晴一眼,跟江帆说道:“江市长,合格,舒书记非常合格,识大体,懂规矩,既会做事,又会做人,下来后,很快就跟基层融为一体,急群众所急,想群众所想,而且出手不凡。”

    “哦?怎么讲?”

    彭长宜就将舒晴去省里要钱的说了一遍,最后说:“如果没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要来五十万?”

    江帆笑了,说道:“确实不简单。”

    彭长宜说:“不简单的地方我改天另跟您说,为了亢州的百姓能听到北河调,为了这个剧种能继续传承下来,她不惜……”

    舒晴见彭长宜要说出真相,就赶紧端起杯,说道:“彭书记,我敬您,要说这事还得感激您,如果没有您的激将法,我还真不知道我还能做点事,还能给牛关屯的戏迷要来钱。”

    彭长宜知道舒晴打断他话的意思,就是唯恐他说出用论文做交易的事,彭长宜故意说道:“放心,我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

    他这么一说,江帆的兴趣就来了,说道:“呵呵,是不是有不好公开的秘密?”

    彭长宜说:“有,当然有了,就是她不让说。不让说就算了,来,舒教授,我敬你,谢谢你对我们地方的支持。”

    说着,就跟舒晴碰了一下酒杯,干了。

    江帆在一旁看着他俩,不由得哈哈大笑。

    酒宴结束后,江帆再三挽留他和舒晴,说:“长宜啊,晚上在走吧,我跟你没呆够,晚上咱们好好喝喝,另外,叫上邹子介。”

    彭长宜说:“老邹从海南回来了?”

    江帆说:“早就回来了,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土地局去找他了,他在地里盖了几间小房子,土地局让他停工,拆掉,恢复地貌,说这里是耕地,不允许建房。”

    彭长宜说:“他跟我说,他包的不是部队的地吗?部队的地属于军事管制区,按说地方没有监管的业务啊?”

    江帆笑了,说道:“那倒是次要的,问题是他盖的不是房子,是他弄了几个大棚,大棚的边沿盖的小房子,这个小房子太显眼了,跟小别墅差不多,所以省里的卫星就给拍下来了。”

    彭长宜笑了,说道:“是这样啊,这个老邹,现在活过来了,有钱开始折腾了。”

    “所以我下午要亲自去看看怎么回事?”

    “您不休息?”

    “原则是休息,但几乎没有痛痛快快休息过。你要是不走,咱们一块去看看。”

    彭长宜说:“改天吧,改天我单独来找你们喝酒。”

    江帆说:“你这话有毛病,你单独来我还不一定接待你呐,必须带小舒来。”

    彭长宜看了旁边的舒晴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我倒是想带她来,就怕人家不来。”

    哪知,舒晴大大方方地说道:“只要来江市长这里,我肯定会来。”

    江帆笑了,说道:“长宜,你看多虑了吧,别走了,跟我一块去看老邹,然后晚上喝点,好好唠唠,再说,你还没看见你曾经的手下呢。”

    彭长宜说:“市长,我回去真的有事,改天吧,改天我跟舒教授再来。”

    江帆见彭长宜坚持回去,便不再挽留了。

    彭长宜没有跟江帆原路回去,他们从另一条路回去了,这条路比原路近些。

    再说丁一。丁一这段时间过得很充实,也很幸福,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眉眼间洋溢的都是暖暖的、幸福的笑意。

    上周爸爸跟乔姨回新加坡去了,在他们头走的时候,江帆嘱咐丁一将爸爸给的八万块钱还还给他老人家,毕竟,他们年岁大了,用钱的地方会很多。丁一遵从江帆的意思,将这八万块钱变成了一个小存折,交到爸爸手里。爸爸不解其意,当她跟爸爸说,这是江帆他们两个人共同的意思,双方家长的心意领了,但是钱不能要。

    丁乃翔很是生气,原本这八万块钱就是他存在张会长哪儿的卖画的钱,在去省里开红学研究会后,去见了张会长,张会长将这几年给他卖画的钱,一次性给了他,他从省里支出现金后,就藏在公文包里,回到家,就将钱悄悄放在书房的一角。

    乔姨当然知道张会长那里有丁乃翔的画,也有丁乃翔的画款,但多少钱不知道,她感觉也就是四五万。晚上江帆父母来家里,他们走后,乔姨才问丁乃翔,准备送给女儿什么礼物的时候。丁乃翔当时就有些不高兴,说道:“你才想起来问呀?送什么这个时候也来不及买了。我只能给她钱了,让她自己喜欢喜欢就去买什么。” 乔姨问他有钱吗?丁乃翔说:“我的钱都在那里,我手里分文没有。”乔姨笑了,说道:“你不是说张会长给你钱了,给了你多少?”丁乃翔表现出及其不耐烦,他没有告诉乔姨具体数目,只是说有几万块钱。乔姨感觉不会多,也就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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