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之选,经得昨日一役,各路英雄豪杰早在心里有了决断。

    论德行、论武功,玄虚道长、海觉大师、以及贺冲云道长这三人足以让人心服口服。

    本来这盟主之位,连玄虚道长在内,众人直推海觉方丈为首,怎奈海觉大师推却再三,只说不堪重任,坚决不肯受命,又说玄虚道长道高德重,才是盟主之选。

    同时,贺冲云又道自己性子温吞,在旁出出主意尚可,也赞同海觉大师所言,于是乎玄虚道长理所当然坐上了这盟主之位,一时间也让玄虚道长倍感惭愧。

    既然盟主选出,这屠魔大会再无意义,故而草草落幕,各路英雄、众派豪杰亦都扫兴而归,陆续离开崆峒。

    汪直身为西厂提督,自然不能同江湖帮派一般,七大派之中,除了丐帮,汪直与其余六派的首座告了一声,便领着锦衣卫各自退了。

    临行前,也不知是汪直的意思,还是祝九袋自己的意思,总之祝九袋单独找上沈渊,只说沿途他早已吩咐下去,沿途会有丐帮弟子相助,无论是住店还是吃喝,必会提前安排妥当,以保护钟不负、蛇婆婆一行人不受贼人陷害。

    沈渊问他何故如此,祝九袋正色道:“谢大有在位之时,丐帮无恶不作,侠名尽失,如今谢大有伏诛,丐帮能有今日涅盘之机,全赖沈少侠之功,祝某无以为报,只得略尽微薄之力!”

    见祝九袋说得诚恳,沈渊拱手谢过,祝九袋领着丐帮同汪直走后,沈渊却在心里打起鼓来。

    此刻公冶和有林月瑶在旁伺候,也算安稳,想来不用多时,便能恢复。

    偏殿之中倒也还算清净,抬头看了眼林月瑶,二人不知为何却都有些局促,林月瑶慌张道:“沈大哥,公冶前辈眼下当没有甚么大碍了,我也该回去了......”

    见她颔首羞怯,沈渊更不敢正眼去看,也低头拱手道:“此番还要多谢月瑶姑娘了。”

    林月瑶摇一摇头,道:“沈大哥不必多谢,月瑶并未做甚么......那便告辞了......”

    说罢,还不待沈渊相送,林月瑶便快步出了殿门,一边走着,一边轻叹一声。

    那脸上失落之色难掩,心中暗道:“月瑶姑娘......历经这场生死,他竟还是这般见外......”

    左明丘、辛庄主以及夏掌门等人随赵汗青一同来寻沈渊,恰好与林月瑶打了照面,招呼一声,见林月瑶心不在焉,失魂落魄一般,几个人便泛起了嘀咕,都以为沈渊在殿内做了什么出格之事,伤了人家。

    不过几人都心如明镜,看得出林月瑶对沈渊可谓是一见倾心,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禁替林月瑶觉得惋惜。

    当然这男女之事,还是要两情相悦,而且男人大丈夫,总不能只顾着儿女情长。

    这一点,这几人却是佩服沈渊,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沈渊眼下正是年轻气盛,又如此美人倾心相顾,他竟能坐怀不乱,可见沈渊心性如何。

    见几人信步进了殿内,沈渊忙从公冶和身旁起身相迎,拱手道:“诸位哥哥!”

    四人回礼,左明丘道:“沈兄弟,你这伤势如何?”

    沈渊只道无碍,寒暄几句,左明丘便同辛庄主、夏掌门辞行,只说道:“眼下功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想来过了晌午便能又如生龙活虎一般,故而不敢耽搁,我三人这便去追罗五方他们,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沈渊拱手称谢,稍作迟疑便将祝九袋与他说得一通与四人学了一遍,随即又将心中疑虑说了:“哥哥们皆知我与何有道的恩怨,乃是不共戴天的大仇,而眼下祝九袋与何有道都在汪直麾下,我只怕祝九袋此举会是圈套!”

    “沈兄弟是说,祝九袋此来,不是汪直授意,便是何有道的差遣?”

    “此事的确非同小可,咱们不得不防!”

    辛庄主与夏掌门亦觉此事可疑,先后说了一句,而赵汗青却是沉吟不语。

    只听左明丘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我观祝九袋,并非会是甘受何有道摆布之人,这几日见汪直对沈兄弟你颇有相助之意,不似会加害与你,况且方才我等来时,见他行色匆匆下山而去,似另有要事,想来也没必要节外生枝,故而依我之见,沈兄弟也不必太过紧张,沿途有我等护送,定不会又差池。”

    赵汗青听了这一番话,也点头道:“左兄此言有理,赵某也觉得他祝九袋并非忘恩负义之徒,只须多加提防便是,但也不必因此拒了他这一番好心。”

    “没错,你且宽心便是,”

    左明丘接过话来,又道,“我险些忘了,昨日蛇婆婆走后,冯仕轩也追了上去,今日七宿当中,应长天、常志、以及季无涯也早早下山去赶追他们,临行前叫我与你说一声,华山派于公于私也当鼎力相助。我等于七宿联手护送,想来那何有道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到底是欠了华山派的人情,”沈渊苦笑一声,回头看了眼师父,随即拱手道,“劳烦左兄三位,见着应长天他们,帮着在下带一句话,只说这人情先记下,他日必报!”

    左明丘三人应了一声,当即辞别而去。

    送走三人,沈渊又问向赵汗青道:“赵大哥,你眼下也要下山去么?”

    见他左肩连带着胳臂包的严实,只道伤势不轻,接着说道,“赵大哥你的伤......”

    赵汗青苦笑一声,道:“那曲丹心这一剑极是歹毒,想来我这条胳臂若没三个月,只怕动弹不得,此来正想与你说,我来时听了钟贤弟的话,为防万一,在山下多备两处藏身之所,一处在平凉城里,一处在山下村中,左右沈兄弟需要休养几日,不如暂且在平凉住下,待你伤势无碍,再启程不迟。”

    沈渊想了一想,赵汗青所言极是,且不论寻不寻得到何有道,只说他自己眼下不仅杀不了何有道,而且冒然行动,只怕还会连累他人,万全之策,恐怕只有先养好伤,再议其他。

    一念及此,沈渊便应了赵汗青。

    赵汗青闻言也道:“如此甚好,我也留在此处,也好有个照应,到时候咱们同行。”

    “如此,便谢过赵大哥了。”

    此时此刻,汪直车驾正疾驰与官道之上,后面锦衣卫快马加鞭驰行左右。

    韦英亲自驾车,车与之内,与汪直同坐者,赫然便是何有道。

    只听汪直问道:“何先生,可查到六扇门的人来此何为了么?”

    何有道坐在下方,肃然道:“回大人,经得一番查探,老夫发现这六扇门绝不简单。”

    “哦?说来听听。”

    “那日宴请曲丹心之后,老夫便想着替大人收服此人......”

    何有道话未说完,便被汪直打断道:“咱家还嘀咕,怎么前一日中了何先生的剧毒,第二日这曲丹心却依旧生龙活虎?咱家当时还有些恼你,以为何先生想自立门户,网罗羽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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