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仙拿着电话愣了很久表情有些失落办有些生气站在走廊上望着窗外北京林立的高楼自语道:“…」、游子你就这么走了连一面都不见也不告诉我要去哪里?”她心里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最后恨恨的说了一句:“走就走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才懒得管你去哪儿呢!”

    游方当然不可能告诉谢小仙他的去向而且出那条短信时连他自己都没想清楚。他甚至不知为何要特意一条短信向谢小仙告别难道在北京这个地方除了已不在人世的吴老之外唯一还有所挂念的就是那位平生第一次将自己铜进局子的警察吗?

    游方的动作非常利索行李很简单没什么好收拾的除了必要的衣服与财物他带走了一面罗盘、一把短剑、一块玉篱还有背包里一个青花梅瓶。拎着一个小手提包背着一个大双肩包收敛灵觉很小小心的走出小区表面上却若无其事打了辆车直奔火车站。

    刘黎坐在火锅店的包间里看着游方离去的房门神色中有一种形容不出的感慨在心中自言自语道小游子呀小游子你若做成了那三件事无论是阅历、功夫、手段都有一代地师的成就了。其实诸法司源所谓各派风水秘诀到高深处境界相通已将你领进了门我所会的你只要有心在江湖阅历中也能学到。

    至于历代地师的秘传心盘虽神奇却不可轻易动用我甚至不希望你将来有机会去用二昨日为破向左狐的聚阴阵我不得已又动用了一回那简直是在燃烧自己的生机元气啊!第一次见面你就告诉我练武是为了享受人生我真有些不好意思将历代地师这副担子放在你肩上。

    这雷担子你若挑的好我有些对不起你若挑的不好我又对不起历代祖师爷。唉!让你离开北京放游鱼入江湖趁着年轻你且好好享受人生去吧!

    插叙一段题外话香山西麓无名奋中刘束曾与向左狐相斗的方圆十丈之地一夜之间寸草不留连土地都化为了纯黑色白天也向外散着阴森之气。但随着秋去冬逝春又来到了刃年的夏天山谷中央这一片地方草木生长的异常旺盛明显与周边不同仿佛这里是一块能滋养生灵的风水宝地。

    有人如果凑巧走过此处也许会现山野中这一略显奇特的景观二游方采到人潮涌动的北京火车站去哪里呢?他必须要选择一个目的地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广州叽个自己从没有去过的南方城市听说很大、人很多也有些乱。

    就要离开北京时游方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吴老的遗愿希望把狂狐背后操纵文物盗掘与非法交易的黑手给找出来。目前掌握的线索不多可以试着从李秋平突然出现的前妻与堂兄那里下手但游方要离开北京了而且以杀人凶手的身份也不愿意与那些人多接触。

    那么线索只剩下了一条狂狐当初领着游方他们去青县盗墓却随身携带得自吴老手中的元青花梅瓶是另有打算游方也听他提起过。就在今年夏天“业内有一个热点事件某位神秘的大富豪收藏家面向国内收藏界悬赏征集流散民间的元青花并且放言:只要拿来的是真品就有重奖如果肯转让愿意高价收购。(注:详见本书第四章疯狂的清花。)

    那位大收藏家征集元清花的地点在广州自己没有出面而是委托律师、公证机关、鉴定团队代为办理并且保证可以不公开参加征集者的身份。而狂狐了解的情况更多据说那位大收藏家来自港台在黑白两道都很有身份地位。至于更详细的情况狂狐并没有对游方多讲似乎言语之中多有保留现在回想起来感觉颇为可疑。

    关于考古鉴定界对于元青花传世数量的争论背景是复杂的并不完全是学术问题二有些德高望重专业精深的收藏鉴定专家坚持民间没有元青花真品以故宫博物院那批学者为代表其原因并不是盲从国外的研究结论从另一方面讲也是对目前国内文物盗掘狂潮一种抵触。

    民司不论是否有元清花传世但可以肯定它的数量少之又少世界范围内公开所见的真品也不过三百多件且绝大多数是馆藏不可交易的文物。这种东西在国际市场上已经被炒作的极为离谱能现的绝大多数早就被现了要想再去找真的去搜集民司传世真品的希望非常渺茫只能向地下的古迹埋藏动手。

    而文物鉴定界从来都面临一个难题鉴定时没法去追问“持宝者”

    东西的来历只要能编造一个合法的持有手续鉴定专家也没办法去刨根问底。假如有个人拿着一件元青花真品来了不论他有何种合法的来历解释盗墓或非法黑市交易得来的可能性是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点九。

    而国内有资格也有水平肯定元青花的这一批专家其中绝大多数是为文物保护事业贡献了一辈子的长者。他们面对这种情况又该如何选择?直截了当的点头开具鉴定证书帮助来人炒作声势鼓励与助长其行为吗?于是大多数人选择不置可否然后借助所谓的学术结论顾左右而言它。

    所以这并不是个纯粹的学术问题而是面对今日江湖一种无声的态度。

    游方当初向吴老解微过吴屏东这才恍然大悟吴老本人毕竟也不是研究元青花的权威专家有些内情以前并不是太了解。

    而那位神秘大富豪收藏家的举动从表面上看仿佛是出自一种民族情感不服气国外学术界以及国内“宫内派”关于元清花传世数量的结论认为以中国之大民间肯定还有元清花真品存在于是出高价悬赏征集。但从另一方面看此举也会引各路盗墓高手蠢蠢欲动既有重金可拿而且又能保密身份何乐而不为?

    游方就听狂狐提起过他打算盗完“朱元佐墓”之后就带着那个梅瓶去一趟广州参加这次征集活动假如乘元佐墓中也有元青花也顺道一起带去。

    假如真有盗墓贼或盗掘团伙的头目带着真品元青花去了征集者本人也绝对不会吃亏表面上号称重金悬赏但真正花钱买下的代价绝对不会太高二因为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其销赃脱手价格要比明面上的国际拍卖成交价格低的多。假如是刚出土第一手的赃物以游方了解到的行情其最大的差价可以在数字上去两个零。

    这样一个举动也是私下里接触国内夜大文物盗掘团伙利用自己的势力整合这一批“资源”的好机会。幕后策划者没有露面公开的活动名义上又很好听但背后的门道那就多了一般的外人根本不可能清楚。而游方却没法不起疑他怀疑这次活动的策划者与狂狐的幕后势力更大的犯罪集团有关。

    若不是吴老的遗愿在心中难以忘却游方本不会管这种闲事。现在他要离开北京又想不清去哪里落脚干脆就去厂州吧手头正好有一件真假难辨的元青花就顺道送去参加这次征集既能做个掩护又有机会暗中探探情况。

    这件仿元青花缠枝梅瓶出自册「“高人。游方之父游祖铭之手几乎完全可以乱真就连吴老与一批同事都找不出破绽来二假如不是自己老子做的还留下了独门暗记游方仅凭眼力活也够呛不被打眼就是不知哪位神秘收藏家请来的鉴定团队能不能找出破绽来?真正考验父亲手艺的时候到了!

    游方能够熟练掌握与远用灵觉并且能控制到相当精微的程度之后对这只梅瓶也能挑出毛病来。父亲仿制做旧的工艺再高器物中也缺乏一种“东西”就是穿越历史的岁月沉淀感。但这种感觉是非常唯心的在鉴定时不太好说出来而且游方也在猜疑征集活动的鉴定团队中有没有这种高手?

    闲话少叙游方于火车站附近“淘了一张t5次的火车票当天中午点车次日早上7点巫分到达广州站。他买的是硬座票倒不是为了省钱原因与上次从济南坐火车是一样的。他现在手头大概有十四、五万只要不是太奢侈吗足够生活一段时司了二虽然去的是个陌生的城市但游方并不担心自己无法立足否则在江湖上也白混了。

    过二十个小日十的硬座旅程自然枯燥乏味但对于游方来说还不至于劳累从昨天到现在一系列意外生的太快难得闲下来养养心神顺便好好整理下思路。

    刃解口月哗日上午八点左右游方背着一个大旅行包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了广州火车站并以身法甩开了两个鬼鬼祟祟在后面伸手企图摸他的背包、只有十来岁的孩子。来到站前广场上游方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感应这个陌生城市的气息。

    九月初的季节正值秋老虎的尾巴在中国传纹时令中也称为“长夏”五行之气在火与金之间属土。广州早上的气温其实与上车前北京的中午差不多甚至还略低一、两度毕竟还没有到一天中最热的午后。但游方却感觉到一股闷热之意这里的空气湿度明显比北京大汗的挥度不快人自然会觉得环境有点闷。

    除此之外游方还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浮躁。杂乱中略带点莫名优越感与失落感所形成的复杂气息飘荡在这座城市中。这种下意识的感觉无法形容应该是每天穿行这座城市的人们所带的气息交织弥漫而成。器物有自己的“属性”城市也一样此刻的游方越来越习惯从一位地师角度去观察周围了。

    当然了从灵觉的角度最明显的感应来自于身边的火车站这里的人气太旺了虽然嘈杂纷乱无比毫无精纯可言但有一种浓郁充杂几乎水泄不通的感觉二不是指此刻的火车站中人流水泄不通而是周围环境反复沉淀形成一时不能消散的地气。广州是全国各地流动人员到珠三角一带打工最大的集散、中转站。前几年有一次春运期闻南方闹雪灾铁路运输受阻这座火车站的广场以周边一度滞留了近百万人!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简直到可怕的数字相当于很多小国家举国的总人口却都聚集在一座火车站的周围其场景可行而知。

    游方还想到另一件事自己曾经在济南火车站借助旺盛而杂乱的人气掩护企图“逃脱刘黎的追踪。假如再遇到这种状况倒方便了直奔广州火车站就成这里旺盛杂乱如大烘炉一般的人气可以混杂掩盖掉太多的气息只要距离稍微远一点高手的神识也察觉不到吧?

    一边这么想一边故意混在人多的地方走出战前广场心中清楚自己成功从北京“溜走了二不知是灵觉感应周围地气的缘故他此刻却莫名有点失落竟有些希望能遇到什么熟悉的人。行走中习惯性的暗中观察周围他突然愣了愣靠想什么就来什么还真看见熟人啦!

    屠苏很伤心、很焦急甚至委屈的都快哭了贝齿轻咬粉唇尽量强忍着没有流眼泪。

    一大早到达广州站拖着底下带小轮的大旅行包下了硬卧车厢她在站台上歇了片刻。有一位戴着黄不溜红太阳帽的大叔走了过来很热情的说道:“…」姐出站吗我是工作人员帮你拿行李。”

    说完话也不等她感谢或者拒绝扛起旅行包就往出站地下通道走去屠苏赶忙跟着他说:“不用帮忙我自己来就行。”

    大叔义也不回的答道:你一个小姑娘哪能扛动这么大的包还是让我来吧”

    屠苏很不好意思的诀:“真是太感谢您了!”

    大叔笑了:“客气什么我就是干这个的。”

    她对这座城市的第一印象非常好一下车就遇到了雷锋般的大叔。

    不料到了出站口“雷锋大叔”伸手要钱旁边还有几位身材与他一样魁梧的大汉虎视眈眈。屠苏很意外据理力争了几句反而遭到一通嘲笑。她毕竟是个单身少女包还在人家手中着急出站也没有心思多争执不得不自认倒霉付了二十块搬运费。

    在出站口外面等了半天也没见到前来接站的境父人影于是想起父亲送她上车前说的话:“娥父生意忙睡得晚起得也晚广州早上还经常堵车假如到了站没看见人就给他打个电话稍微等一会儿千万别乱走。”

    屠苏于是拖着包随人流来到广场前刚州掏出手机迎面有一位年纪与她差不多大的少女走过来带着可怜的颤音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位姐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屠苏以为碰到了要钱的职业乞丐这种人在全国各地火车站都常见但看对方的样子又不像她很疑惑的问“你有什么事?”

    女孩弱弱的答道:“我遇到小偷身上的钱包丢了。姐姐放心我不问你要钱只想求你帮忙给我妈妈打个电话。”然后说了一个手机号码。

    屠苏虽然单纯善良但也不是傻子她早就听说过有人在火车站以借用电话名义骗手机但此刻女孩没有要她的手机而是让她帮忙打电话。看对方的样子很可怜实在不像是装的万一是实情还是应该帮个忙于是就拨通了那个手机号码。

    手机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子声音:“喂谁呀?

    屠苏“朦嫉你好你女儿在广州火车站”

    她还没说完女孩就凑过来大声道:“妈我是小燕子在广州火车站钱包丢了回不去家你快来接我吧!”看她的表情都快哭了见此情景屠苏的疑虑打消了不少把手机递给女孩道:“你自己说吧。”

    手机虽递了过去但屠苏仍然在身边紧盯着她看女孩的样子很瘦弱年纪也不大总不能拿着手机在自己眼皮底下跑掉再说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呢!心里一边这么想一边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因为女孩正在电话里对家人哭诉自己的遭遇刚才显然没有撒谎。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屠苏回头看见的是一幅展开的广州地图稍抬头才看清一张戴着墨镜的笑脸。一位背着包拿着地图、操外地口音、游客打扮的男子问道:“请问一下白云山公园怎么走坐几路车?我是第一次到广州不认识路。”

    屠苏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对现在的广州公交也不是很熟你去问别人吧二”

    答完话回头就这么会功大那女孩拿着手机已经不见踪影。屠苏本能的觉得不对再一回头那位“游客”已经迅消失在站前广场的人流中自己拎着大旅行包还能上哪里去找?骗子的手段日新月异简直防不胜防啊!这下轮到屠苏快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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