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将周围散落的十石清理干净。从身卜摸出来九枚凶盛围绕着那棵青铜树摆了一个特殊的阵式,他挑选这九枚晶石带在身上,恰好可以布成一个简单的灵枢大阵。然后他就在青铜树的前方静静的坐了下来,取出画卷展在身前。

    已有所警怯,游方自然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他没有以神识激这棵树,因为这株青铜建木此刻等于处于一个正在运转的、巨大的风水法阵的灵枢位置,这阵法就是天地之间这片山川整个的风水局生机萌,它是自我动的。

    在这株与自己差不多高的青铜树之并,游方却感觉到自己是那么渺一个人自然无法与天地山”相比,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扰动。

    这一番定坐,仍是将元神融入其中,却以阵法收敛神气,不去参与、激这个仪式,而是静静感受其运转。他有一个深玄的体会一为什么神话传说中的建木被视为勾通天地人神的桥梁?

    眼前这株上古部族的圣物,此刻以神识感应不到,或者说它就与此地的山川风水融为一体。每一片舒展的枝条上那抽像写意的嵌刻,就是此地的山川流水、花鸟草木,树枝就像各个触角。神识通过它们可以延伸到整片山谷,感应的无比清晰。

    游方开始以神识激九枚晶石的灵性,缓缓的运转灵枢大阵,开始结束这个古老的仪式。这是个千年难遇的机缘,它等于凝聚了这偌大山川的风水灵枢在滋养神魂,看似过了很长时间,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时辰而已,最不可思议的是,游方的神识尽复,甚至隐约比以前巅峰时更为强大。

    当灵枢运转缓缓消失,古老的仪式终于结束,那九枚晶石也经过了一番洗炼,灵性精纯到达。他站起身来收起晶石,也卷起了画卷中的山川,神识终于清晰的感应到面前的青铜树。

    它确实是一件古老的法器,却是不能轻易激的,它包含的灵性太浑厚、太庞杂,以神识催动他,能向周围天地山川蔓延,到极数处,甚至能够运转整片山川的地气灵枢,还包含着奇异的心盘。

    更特别的是,刚才的心盘动时游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见识过,在香山南麓刘黎对付向左狐时。就曾动过几乎一样的心盘术,只是威力与范围没有方才那么大。游方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境界,就算窥见其玄妙也根本施展不了,但等到有朝一日功夫到了地步,他却可以尝试。

    游方此时无论是体力与精力正处于巅峰状态,也想试试如何运用这件法器,他走上前去单手握住树干下部,将这棵青铜树提了起来。以之为灵引运转神识,却很小心的控制在自己功力所及的范围内。将神识通过枝条蔓延而开,体会与整座山”与地气之间微妙感应,然后扯动绳索给上面出了信号。

    “徐凯,你要上来吗?”游成元在上面喊道。

    “成元姐。你让开。把绳子锁紧,我要带着东西上去,有两个人的分量。”游方在下面提醒了一句。

    这株青铜树用手掂一掂有一百:十多斤,通常情况下单手持于身前是非常困难的,游方以之为灵引运转神识,山川地气都受激引,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像能够飞起来一样。

    他当然不是真的能飞。而是能够以神气运转地气件腾。一力身形变的非常轻巧,沿着绳子轻飘飘的就上去了。

    游方出来的方式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他手持一株一人多高的树状物就像从地洞里飞出来一般稳稳的落地。只要能够转向的灯光都向他照了过来,紧接着大家出一片惊叹,然后都像石化般被这件东西深深的震撼。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对于秘法高手来说,这是运转法阵的器物,对于盗墓贼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然而对于文物工作看来说,这是一件无价的国宝,此生考古现中最为难忘的时玄之一!谁能想到在这个遍布盗洞的掘现场,能见到这件一株举世难寻的宝物,堪称南楚考古史上价值巨大的

    现。

    足足五分钟之后,池木锋才从呆立的状态下反应过来。喊了一句:“成成,你怎么没带手套?这么拿着,会损坏文物!”

    此刻他忘记了游方已化名徐凯,连小名都喊了出来,幸亏其余几人也没注意这个细节。他下意识的就要伸双手去接,游成元却拉住他道:“别接,你可拿不动。”

    她看的清楚,游方轻飘飘的跳出来,落地很稳,但脚却陷入浮土层中,这东西恐怕有一人多重,池木释伸手是万万拿不动的。

    游方也喊了一句:“很沉,你们别动,找个地方将它放下。”

    各位考古队员非常紧张、激动、兴奋,手忙脚乱的清理出一顶专门的帐篷,铺好毡垫,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游右手持青铜神树走了进来,就像要随时搀扶他。唯恐他走路不小心摔一跤。

    等游方把青铜树放下。众人拿着放大镜与各种便携式仪器围着它转来转去,一张张脸憋的通红,眼睛冒着光,就像打了兴奋剂一般。

    “建木,建木,世是建木,二星堆曾经出十讨”江霞飞大声叫了出来六“对,这就是青铜神树,传说中的建木”。众人纷纷开口附和。

    热议了半天。他们才想起转身询问游方在墓室中的经过,言语之中甚至隐含着责怪之意,这么大这么珍贵的器物竟然就这么很随意的单手拿着爬上来了。就算力大惊人能拿得动,哪怕在运输过程中不小心有一点轻微的受力形变,也会对国宝造成巨大的损失。

    游方也不分辨什么。只是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太激动了。

    池木锋问道:“下再还有什么,你怎么待了这么长时间,是将这株建木复原了吗?这也太冒险了!”他看出来了。这株青铜建木的树枝是可以拆卸的,但是在墓室中徒手将它拼装起来,确实是冒着损毁文物的风险。

    游方摇了摇头:“我没有复原,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那下面不是墓葬,而是安放建木的祭坛,里面是空的没有别的东西。”我待了很长时间,是因为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关于这件东西的历史,你们想不想听?”

    江霞飞凑过来抓住游方的胳膊问道:“是现场幻觉吗,你碰到神秘现像了,快说出来听听!”

    游方:“想听故事,就都坐下池所长,那两柄剑上的铭文。你认出来了吗?”

    池木锋略显惭愧的答道:“认识一个楚字,另外两个字能认识但不敢确定,还有一个字没见过。”

    游方:“我现在却知道了,雄剑上刻的是“楚阳”雌剑上刻的是“南奴。很有意思,这个地方如今就叫楚阳乡。这两柄剑是这个。部族世代流传的象征守护器物,历代有一男一女两人执掌,他们都是部族中的祭司

    游方简要讲述了这个古老部族的故事,最后说道:“那一左一右的陪葬墓留下的痕迹,其实是一个远古的仪式,那些人在离去之前,希望将这样已消失的世系传承历史连同他们的圣物一起留下来,告之后人池所长。你写掘报告的时候可以把这个故事写进去。”

    池木锋微微皱了皱眉:“这有点像臆测,不好解释呀。”

    游方:“这是传说,更能够增添文化古迹的感染力,庞培古城的故事。吴屏东教授没有讲过吗?墓室中还有残存的壁画,也是珍贵的古迹,你可以亲自下去看看,记录的就是这些信息。可惜上半部分已经损坏了。”

    江霞飞笑道:“除了考古报告之外,可以再写一部文学作品了,真是不错的题材。”

    池木锋若有所思道:“徐凯,你是说这座山谷在两千妾年前被掩埋了,我们如今看见的地形,比当年抬高了近百米?”

    游方:“是啊,你这一眸子就没做探测吗?”

    江霞飞接话道:“怎么没有。在谷地里下探铲,铲杆都放到头了,打了十几米深还是积土层,根本见不到底部基岩。这在我们这一带山区简直是不可思议。”本来我们是在野地里下铲。让村民看见了还要敲诈五百块钱呢。说我们把庄稼地挖了坏了,幸亏我是本地人才没让他们敲诈着。”

    张人云也解释道:“这个现象确实比较少见,山区可不是关中平原。”洛阳铲在积土层较厚的平面地带用处比较广泛。但在这种山区做大面积探测。往往一铲子下去就能碰到岩层,作用受到了很大限制。

    游方眨了眨眼睛又问了一句:“你们看今天的费居村,生活条件如

    钟毅:“风水宝地呀,当然不错了”

    江霞飞:“话也不能这么说,这片山谷容易内涝,种庄稼收成不好。但这个村子历来丰衣足食没问题。出去打工的人都不多。而且周围山中特产很多。完全可以展多种经营,够这个村子开的。如果把路修好了。想富起来真不难,比周围村庄的自然条件好多了。但是他们这些人懒而且贪,不愿意那么辛苦投入,盗墓了财连路都不修,唯恐别人进山太方便现了他们的非法勾当。”

    池木钟沉吟着插话道:“根据考古结论,看这一片墓葬留下的信息,在两千多年前此地非常的富足,不仅农耕达,而且手工业水平也相当高。我在墓葬里现了仿织品留下的痕迹,看那么细的纹路不可能是棉或者麻,只能是丝织品,精美的让人窒息!”

    钟毅也接口道:“进山谷的那一大片桑林,很可能就是古人种的,有桑才有丝,但是现在废弃了,这些村民根本就没有想到再去利用,多好的条件。唉。南楚的丝织工艺如今恐怕也失传了很多,但愿这一次考证能够重新现一些,看看以现代技术能不能利用并改进。”

    张人云在一旁问道:“不对呀,难道在两丰年前,这里就不遭水患了吗,怎么适合展农耕,形成当时的积累?”

    游方伸手在的上画了个图样:“在两千年前这里可不是如今这般面貌,至少大部分时间可以旱满保收,千亩良田能种的不仅仅是庄家,而且到了现代,周围山上的经济作物也很多,价值不比谷更一在纹里有两条溪流最上方环有人,的是最古老的水利工程。”

    游方根据心盘所见,画出了当年的样子,在让,谷的左右两侧有高条排水的溪流,源于中央山谷的左右坳口中,其源头还有人工围成的拦水坝,一方面在平时可以蓄水灌溉,在洪水到来时也可以分流将水引到左右山涧中。

    江霞飞很惊讶的说:“哎呦。你也懂水利工程?这就是这一片让,区小流域改造的规刮思路啊!左右各修一座小型人工水库,再开挖两道泄洪渠,灌溉和防汛设施都有了。”

    游方谦虚道:“我不是学水利的,但我懂一点风水,如此布置就是一个近乎完美的风水垣局。可惜这里的村民并不想着真正把家乡营建的更好,怎样利用这今天然的风水宝地?一天到晚就动歪心思干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霞飞姐,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江霞飞:“我原先是南集河海大学毕业的,学的就是地质水利。毕业以后却对考古感兴趣,转行进修考古学。”有这些水利工程,还得把进山的路修好池所长。看来你提交考古掘报告的时候,不仅要附上一份古代传说故事,还要再来一份山区小流域治理报告,指导村民干点正经事。”

    钟毅皱眉道:“难道我们吃那些村民的苦头还不够吗?我们仅仅是考古工作队,干好本分工作就可以!这里明明是清山秀水,就算没有这些,也是丰衣足食,可是他们偏偏耍那么干!他们自己不明白吗?这种人,不值得好心同情,一个村子全抓起来才合我心意。

    池木释叹了一口气:“就算为子孙后代着想吧,我会向当地政府与村民提供这样一份报告,霞飞,这方面你专业,就由你来执笔吧。至于他们采不采纳这种建议,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老话说的好,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

    然后又恨恨的说道:“但是!那些盗墓犯罪分子,一个都不能放过!导师吴教授告诉过我一为人却不知好好做人,世上处处穷山恶水。”

    他们几个倒是越聊越热闹了,说了半天才杨起来自己该干的正经事,时间已经不早了,池木锋吩咐道:“这棵青铜建木太重要、太珍贵了,要尽快送走,直接送到省博,在这里绝对不安全!”钟毅、老张、霞飞、大有,你们把它拆卸了分装好,这个样子不好运输。我要下到那个祭坛里面去,考察一下残存的壁画,看看保存的条件,也要立刻记录下来。”

    四名考古队员留在帐篷里,准备将建木的枝条都拆卸下来用专门的包装保护好便于运输,这种工作可不是在家里拆电脑,弄坏了就拉倒,而是几乎与录生鸡蛋壳差不多细致,全部完成至少也得一、两天。

    池木锋与游成元走出帐篷,正准备再次下到“墓室”中,游方跟出来小声道:“姐夫,你过来,我有话告诉你。”

    他们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游方指着前方山脚下的平地道:“以盗墓贼的眼力,就算是高手,这个地方能找到痕迹的大墓基本上都被摸过一遍了,姐夫你是不是很失望?”

    池木释的语气心疼的都要滴血:“是啊,近百座大墓无一幸免,几天三夜,不瞒你说,我连拿刀砍人的心思都有了!”

    这是怎么样一种状况,竟然使得池木锋这种文质彬彬的学者都想拿刀砍人,游方却笑道:“姐夫,你是有身份的人,也在公家任职,如今我姐也一样。那种放火呀、砍人呀之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连打听都别打听,交给我这种江湖人来处理吧。”

    游成元掩口一笑:“你姐夫就是打个。比方,真要他拿刀砍人,我连做梦都想不出来是什么样子。”

    池木释却一惊道:“成成,听你的口气,村委会是你炸的?”

    游方一缩肩:“姐夫,我可什么都没说。”

    游成元也抢话道:“木锋。成成啥也没说,你可千万别瞎说!”

    池木释又叹了一口气,干脆不说话了,游成元又道:“我也有点后怕,来晚一步,这件无价国宝恐怕就要流失了,又成为一件无根之

    游方补充道:“恐怕不仅仅是流失,就怕这帮又贪又蠢的村民,为了好出手分赃并多弄点钱,把整株青铜树拆开了卖叶片,一棵树变成一百件古青铜器,还他妈是镶金带铭文的!那么这株上古建木将永远消失,再也不会被现,这几年这种事还少吗?”

    姐弟俩对这种事情见得多了,聊的很随意,池木锋的脸色却越来越黑,一见他明显不爱听这个话题,游方赶紧话风一转道:“姐夫,您别生气,叫你出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其实这个墓葬群被现的还不到一半,剩下的都在这个斜坡地底掩埋,最浅的至少也有几十米

    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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