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家中虽然人丁稀少,但是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还是有不少人。

    加上与焉在这小镇的名气比较响亮,镇上的人听说与焉终于要成亲了,都赶过来帮忙!

    其实也是打着帮忙的幌子,过来看看新官人长的什么模样。

    听说是个外乡人,只是不知道长的如何凶神恶煞,不然如何敢娶她这个丑八怪!

    可是结果却让抱着看戏的人大失所望,因为这个外乡人长相还比较清秀,只是看起来太过孱弱。

    两人站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让无数看笑话的人大呼可惜。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镇上的人都知道与焉这个镇上最丑的女人,找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相公!

    这让两层小楼变得熙熙攘攘、吵吵闹闹起来。

    良辰也被人来人往前来“帮忙”的人闹腾的头昏脑涨。

    ......

    如此到了第三日,一应事宜准备完毕,仪式正式开始。

    良辰一大清早就被送到了老李头发现他的地方。

    据此地的习俗,外乡人入赘此地,需要从自己的家乡出发,然后在辰时前赶到女子家中。

    而他因为不知从何而来,只好把发现他的地方当做他的家乡,由老李头和两名青年陪送。

    老王头雇佣了四匹黑蹄山羊,不然怕是他走不到就累死在半路上了。

    山羊奔跑如飞,良辰红衣轻舞。

    洞房花烛本应是男人意气风发的日子,可是此时此刻,他却端坐于黑蹄山羊上无喜无悲。

    几人一时功夫,就赶到镇子上。

    到了院子门口,几人下羊前行。

    刚跨过大门,旁边就有一名男子递上一把弓箭,示意良辰向门外射出。

    一路上老王头已经把这边的规矩都说的差不多了,他知道这是本镇的习俗。

    新郎进门需要向门外下羊的地方射上三箭,意思是要赶走尾随新郎而来的妖魔鬼怪和一切的霉运。

    良辰拿起弓箭,歪歪斜斜连射三箭。

    众人齐声喝彩!

    良辰进入新娘的阁楼,见与焉身穿大红金丝喜鹊长袍,头戴百鸟朝凤金冠,上面盖了一个四方红布,端坐在床上。

    他在旁边司仪的示意下,走向前去,牵着与焉的手,缓步走到楼下。

    楼下人群围成一圈,正中间放了一个供桌,桌子上放了一个如磨盘大的不知名兽头,兽头旁边放了三杯烈酒,一把尖刀。

    供桌旁边放了一个椅子,端坐着老王头。

    椅子前站着一个年老祭祀,穿着由一条一条五颜六色的布带织成的短袍,下身是麻布短裙,赤着脚。

    祭祀满脸用各色油彩画的看不清长相,嘴中念叨着良辰听不懂的话语,在供桌前舞动不已。

    见两人走到院中,祭祀停下动作,指着供桌前两块蒲团,让两人跪下。

    然后一手持尖刀在兽头上切下一块一块的肉片抛向空中,然后将杯中烈酒撒落院中地上。

    这个过程是祈祷太阳神保佑一对新人能够子孙满堂,白头偕老。

    完成之后,良辰和与焉对着供桌三叩首。

    “撒金花!”有人喊道。

    就见旁边走出几个女子,将手中金箔做成的小花撒向人群,供来宾争抢。

    各种流程下来,等将两人送入洞房,也已经到了晌午。

    “哈哈,今日小女大喜,各位都不准走!

    把地窖里的菌王酒搬出来,全部敞开了肚子喝!”

    老王头安排人在院中开始设宴款待来宾,笑的合不拢嘴。

    而楼上房间里和外面热闹喧嚣正好相反,两人坐在床边相顾无言,场面安静尴尬。

    最后还是与焉开口打破了这场面。

    “想不到我竟然成亲了!”与焉好似不相信的说。

    “是啊,世事难料。”良辰开口接道。

    “唉,你不明白我的心情。”与焉叹了口气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辛酸。”良辰想到此女如此丑陋,脾气又如此古怪,倘若不是自己这个外乡人落难此地,估计她这辈子想成亲都难!

    “就算你什么都不愿意做,至少也要把我的盖头揭开吧。”与焉说道。

    “呃。”良辰想想也是,总不能让她自己揭。

    伸手揭开了与焉头上的红布。

    满是麻子的脸上,竟然好像有几点泪珠。

    “放心吧,你我以后虽然名为夫妻,但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做什么,不用你管。你若是想离去,也自不用向我汇报。”与焉似乎是看出良辰的心事,开口说道。

    “如此甚好。多谢姑娘好意!”良辰说道。

    接下来与焉似乎没了说话的兴致,沉默起来,良辰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就这样各自坐着,想着心事。

    ......

    半年之后。

    良辰也渐渐习惯了这平淡安逸的生活。

    经过这几个月的修养,加上老李头的调理,他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只是法力全失,储物袋也打不开,当然就是打开,没有了法力,也不知道做什么。

    良辰开始尝试打坐修炼,但是因为身体多处经脉未能全部恢复,法力运行受阻,几乎凝聚不出一丝一毫的灵力。

    而丹田那绿液依然日夜不停的滋养着干涸的身体。

    于是他索性什么都不去想,安然当着自己的新姑爷了。

    与焉果然如她所说,并没有强迫他做什么,还是老样子,三天两头的往外跑,良辰也乐得如此。

    他也经常在镇上四处转悠,开始老王头还担心他逃跑,不让他走远。

    还和镇上不少熟人打了招呼,要是发现他有什么离开的意图,就立刻阻拦或者自己传讯。

    后来经过打听,发现这个新姑爷,似乎是真的不想离开。

    整日在镇上转悠,东问问西看看,还经常往镇子西头的铁匠铺跑,似乎对那锻造兵器很有兴趣。

    这日,良辰从铁匠铺回来,老王头喊住了他。

    “辰儿,身体恢复的如何?”

    “托老叔您的洪福,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良辰虽然打心底不认为他是自己的岳丈,但是自己的这条命总是他救的,所以还是非常感激他,成亲之后一直喊其为老叔。

    “恢复了就好!我看你这些日子经常出去走动,可是想学点手艺?”老王头说。

    “只是在家闲的慌,想出去看看。”良辰回答。

    “我听老李头说你经常在镇西铁匠铺一待就是半天,是不是想学习制作兵器?”老王头笑着说。

    “孩儿是有些兴趣。”良辰回答。

    “以你如今身体,那打铁炼器之法,根本不适合你。若是你真想学点手艺,不如和我学习酿酒之术!”老王头笑着拿出一个酒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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