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柳若惜和沈谦谈论起来自己的家庭情况。柳若惜的老家在陇海市,父母在陇海开了一个规模不大的公司,家中只有她一个孩子。柳若惜自小学习成绩很好,考上了燕京大学法律系,毕业后留在了燕京。

    自小就很叛逆的柳若惜很不喜欢躲藏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她喜欢自由地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业,去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因为专业能力很强,工作两年后柳若惜就靠自己的能力买了现在的房子,这也是她一直引以为豪的事情。

    “有一句话我特别喜欢。”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柳若惜说道。

    “什么话?”沈谦看了看旁边的柳若惜。

    “我不去想是否会成功,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柳若惜看着车窗外缓缓说道。

    “这话表现出来的精神很值得钦佩。”沈谦还真没有想到柳若惜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一种鸟。”柳若惜又说道。

    “什么鸟?”

    “荆棘鸟。”柳若惜说出一个沈谦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看到沈谦茫然的样子,柳若惜微微一笑,“这种鸟我也没有见过。”

    “那你还喜欢。”沈谦觉得今天的柳若惜特别难让人理解。

    “你想听听关于荆棘鸟的介绍吗?”柳若惜从车窗外收回自己的视线。

    “你说。”沈谦也被柳若惜勾起来好奇心。

    “传说中有一种荆棘鸟,一生只唱一次,那歌声比世界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寻找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然后,她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刺上,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歌喉。在奄奄一息的时刻里,她脱了自身的痛苦,那歌声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

    鸟儿胸前带着荆棘,她遵循着一个不可改变的法则,她被不知名的东西刺穿身体,被驱赶着,歌唱着死去。在荆棘刺进身体的一瞬,她没有意识到死之将至。她只是唱着,唱着,直到生命耗尽,再也唱不出一个音符。”

    “这是写在《荆棘鸟》这本书扉页上的话,我很喜欢,我也希望我的人生中也能吟唱出一曲优美的生命之歌,不管付出多么宝贵的东西。”柳若惜的眼睛里闪烁着执着的目光。

    “我现我应该重新认识你。”沈谦觉得此时的柳若惜多了一缕忧伤,看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眸,沈谦突然涌出一种保护她的冲动。

    “是不是我变得让你感到伤感了?”

    “有点。”

    “你知道托尔斯泰为什么只能写出一部《战争与和平》?”

    “为什么?”

    “因为他只有一颗年轻的心。”

    “我好像不太懂。”

    “有位作家说过,因为我无法背负太多的记忆,所以我决定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的意思是伤感缘于记忆?”

    “伤感缘于生命的无法重复。”

    两人相对无言,只有汽车的出的声音萦绕于耳畔。

    “下车后忘掉我们的对话好吗?”柳若惜拉住要下车的沈谦。

    “为什么?”沈谦问道。

    “因为我不想在你的记忆里留下忧伤的影子。”柳若惜笑了笑。

    “我想送给你一张netbsp;“什么netbsp;“《新生的孩子》”

    柳若惜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柳若惜挽着沈谦的手臂等待在车站口,通过刚刚的谈话,两人间的关系不知不觉地亲密了许多。

    “我们现在像不像一对情人?”柳若惜问沈谦。

    “放心吧,我们能够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哪怕是我们自己的。”

    列车好像永远都是晚点,而不是早到。等待的人们也早已习惯了那个虽然汽笛长鸣,但却姗姗来迟的庞然大物。

    “爸,妈。”柳若惜向着人群中的一对夫妇跑去。

    沈谦看柳若惜的样子就知道这对夫妇就是今天他要见的对象。

    “宝贝女儿,你可想死妈妈了?”那个妇人说道。

    柳若惜曾经向沈谦说起过自己的父母,父亲名叫“柳志翔”,母亲名叫“郑雅琴”。

    看到柳若惜和她的父母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沈谦也迎了上去,“伯父伯母好。”

    看到沈谦,柳若惜的父亲笑道:“你好,我是若惜的父亲。”不过柳若惜的母亲对沈谦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我来拿行李吧。”沈谦接过柳志翔手里的行李。

    当看到沈谦将行李放进路边上的保时捷里时,柳若惜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她又重新打量着沈谦,脸色也好了许多。沈谦对此微微一笑,柳若惜曾经和他说过,她的母亲对金钱颇为看中,一心想找个金龟婿。

    坐在车上,郑雅琴开口道:“小沈,你在那里工作啊?”

    “在i公司上班。”

    “哦,那你和若惜怎么认识的?”

    “我们是大学时认识的。”

    “你也是燕京大学毕业吗?”

    “是啊。”

    “小沈,你现在的收入情况怎么样?”

    柳志翔觉得郑雅琴好像有点过分了,“你问那么多干吗,少说几句吧,小沈,你伯母就这脾气,你可别生气。”

    “我问问怎么了,是不是小沈?”郑雅琴毫不示弱。

    “伯母说的对,没关系的,我的年薪大约几十万左右,刚刚养家糊口而已。”沈谦看旁边的柳若惜虽然表面上一副严肃的样子,可是眼睛里早已是笑意莹然。

    “几十万,少是少了点,不过勉强还算能让人接受。”郑雅琴话是这么说,但是看表情对沈谦的情况还是非常满意的。

    “沈谦啊,燕京有没有你比较熟悉的宾馆,你帮我们安排一下,我和你伯父还是住在外面,不打扰你和若惜的生活了。”郑雅琴明显不是勤俭持家的主,她也想借机看看沈谦到底是什么档次的人。

    “妈,你来了不回家住住什么宾馆啊?”柳若惜对父母来燕京还是准备的比较充分的,但是她实在没想到母亲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若惜,既然伯母想住宾馆,正好,我有个很熟的地方,我们可以去那里。”沈谦心想,不回去最好,让我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听了沈谦的话,柳若惜心里有点打鼓,她深知自己的母亲,如果沈谦找的地方不够档次,肯定不能让她满意。不过想到沈谦连保时捷都能借到,说不定真有点门道,也就默认了沈谦的话。

    倒是柳若惜的父亲柳志翔说话了,“你不回家住什么宾馆啊,无聊不无聊。”

    “你们父女就别多管了,我和小沈商量就行了。”郑雅琴一副我说了算的样子。

    沈谦开着车向着“絮语阁”的方向开去,心想:“如果连絮语阁都不能让你满意的话,那么燕京城就没有能够让你满意的地方了,正好,还是享受免费的待遇,真是一举两得。”

    一走进絮语阁的底层大厅,柳若惜一家人就被这里的气势给镇住了。

    “小沈啊,住这里太奢侈了点,还是换个地方吧?”柳志翔迟疑地说道。一边的柳若惜也是拼命地向着沈谦使眼色。这次就连郑雅琴也没有说话。

    “没事,就这里吧,其他的地方我也不熟。”沈谦笑着说道。

    走到前台,沈谦说道:“您好,请帮我开一间房。”

    正要拿会员卡,那名服务小姐试探着说道:“请问您是沈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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