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刺眉头微蹙,锦跃文说的这些都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即便对方不说,他也早就能猜到。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关于竹府那些大家族的情况,以及那位凶手的一些细节,可惜这些,锦跃文都无法给他答案。不过他也知道,锦跃文一介凡夫俗,又非城中居民,确实很难深入了解其中详情。

    “看来,想弄清楚具体的情况,还是得在修行界中打探打探行。”秦刺暗自琢磨着,便yu告辞。

    便在这时,忽有下人急急忙忙的前来禀报说:“家主,门外来了两位仙师,他们自称是受家主之邀,来为小姐驱邪的。”说着,那下人不自觉的瞟着秦刺,显然是对秦刺的身份有了怀疑。

    锦跃文闻言,连忙起身道:“随我去迎接。”不过话一说完,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怠慢了秦刺,连忙补救道:“秦仙师,您在此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您不要介意。”

    秦刺本以打算离开,不过听到来了两位仙师,便知道是锦跃文口中辟邪谷的修士。虽然他不根本没听说过辟邪谷这个门派,但对方既然是修士,想必对巨石城的情况,应当了解的比锦跃文多。也许从他们的口中,可以得到多关于二十年前,巨石城里发生变故的具体细节。

    所以他就暂时打消了告辞的念头,对锦跃文摆摆手道:“锦先生不用客气。”

    锦跃文告罪一声,便匆匆出了门。

    片刻功夫,宴客厅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秦刺抬抬眼皮儿,便看到一群人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老一小两个男修,锦跃文殷勤的随在这俩人的身旁,而跟在后面的便是锦府的一帮下人了。

    这一幕,跟秦刺之前的经历完全相同,只是主角换了别人而已,秦刺倒不介意,他的目光主要放在了那两位修士身上。不过只是一扫而过,他就已经对这俩人失去了兴趣,盖因俩人修为太低。

    一个三元初阶的修为,另一个不过刚刚缔结出九宫盘,一元初阶的修为,这俩人在秦刺的眼里,无异于蝼蚁。好在,秦刺的目的是为了从俩人的口中打探情况,故而,他们的修为如何,秦刺并不放在心上。

    “貉长老,真没想到您会亲自赶来,真是让小民府上蓬荜生辉。小女的事情让貉长老如此费心,小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锦跃文矮着身,脸上堆满了笑容,殷勤的说着讨好的话。

    被锦跃文称之为貉长老的便是那位三元初阶修为的老者,此人鹤发童颜,白袍加身,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许是面对一介凡人的缘故,他的架不小,稳稳的端着仙师的身份,对锦跃文爱理不睬的。

    倒是他身旁的那些年轻修士,不知道是不是修为太低,在修行界无法拿捏身份,如今遇到一帮凡人,顿时找到了优越感,话比较多,但出口却是目空一切,“你这蝼蚁好不知趣,我和师尊千里迢迢赶过来,为你解决那点破事儿,你府上下人居然还让我和师尊在门外候着,真是狗胆包天。”

    “蝼蚁?”

    宴客厅里,秦刺听到那年轻修士对锦跃文的称呼,眉头皱了起来,虽说凡人在修士的眼里,确实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但是这样的称呼,未免有些优越感过剩了。是以,还没见面,秦刺就已经对这俩个修士产生了厌恶感。

    锦跃文心里也是一阵屈辱,可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得罪仙师事小,若是因此耽误女儿的事情,那可就糟糕了。所以他只能将这份屈辱压在心底,一边陪着笑脸,唯唯诺诺的道歉告罪,一边请俩人入厅。

    等到这俩位“仙师”端着架走进厅内,看到厅内早有人落座,而且大模大样的喝着茶,连看都没看他们俩人一眼,没有半点起身相迎的心思,顿时就变了脸,看着秦刺的神sè不善起来。

    锦跃文生怕这俩位仙师误会,连忙介绍道:“貉长老,张仙师,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来府上做客的秦仙师。”

    俩人一听厅内这位也是仙师,倒是稍稍放下了之前的不满,毕竟大家同样都是修士,确实没必要纠缠那点礼节。

    不过在打量片刻,没看出秦刺的修为之后,俩人的气焰便再度高涨起来,因为他们将秦刺划入到了没入元的行列之中。

    区区一个没入元的修士,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修士,这样的修为境界,哪里会放在他们的眼里。

    那年轻的张仙师当即冷笑起来:“修为不高,谱倒是摆的不小。区区没入元的身份,看到前辈,不知道行礼么?”

    “哦?修行界有这条规定么?恕我孤陋寡闻,深山老林里修行久了,还真不知道修行界有这样的规定。”秦刺看也不看对方,一边饮着茶水,一边淡淡的说道。

    张仙师一听秦刺自称深山老林里出来,便明白对方连门派都没有,不过是个散修。无门无派,没有背景,修为又不高,这样的人,欺负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啊,所以张仙师来劲了。

    “呸,原来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货sè,也敢跑到出来撒野,赶紧乖乖的给我滚过来行礼,不然爷爷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一边说着,这位张仙师一边掏摸出了一柄飞剑,一下一下的在手心里抛着,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锦跃文对秦刺颇有好感,但他不过是凡人,也看不出秦刺的修为如何,只当秦刺的修为远远低于这俩位辟邪谷的修士,怕秦刺因此吃亏,连忙打圆场道:“张仙师切莫生气,大家来小民的府上,就都是小民的客人,如果闹的不愉,那肯定是小民的错,我在这里给仙师赔罪了。”

    “关你这蝼蚁什么事?给我滚一边去,别给自己找不痛。”锦跃文瞪了锦跃文一眼,赶苍蝇似的挥着手。

    锦跃文却生怕这张仙师真跟秦刺闹的不可收拾,便转而冲着那位貉长老道:“貉长老,看在小民府上和贵派曾有点交情的份上,您给说个话吧。小民早就准备好了酬劳,就等着献给貉长老和张仙师呢。”

    貉长老一听锦跃文早就准备好了酬劳,心里有所意动,这端着架开口道:“好了徒儿,山野莽夫,跟他计较有失咱们的身份。”

    张仙师一听师尊开口,这点点头,却狠狠的瞪了秦刺一眼道:“算你运气好,若不是师尊开口,今天定不轻饶了你。”

    秦刺眼皮都不夹对方一下,仍旧淡然的品着茶。

    “俩位请入座。”锦跃文见气氛缓和,便赶忙招呼着,待那河长老张仙师落座,便马上有侍女殷勤的端茶递水。

    “哟,长的不错嘛,过来让爷仔细瞧瞧。”张仙师一把抓住了侍女的手,直接将其拉入了怀中,便开始往重点部位招呼起来。

    侍女吓得惊慌失措,但直到眼前人尊贵的身份,却是半点反抗都不敢,让那张仙师逞足了手足之yu。

    貉长老似乎对徒弟饥sè的表现,观若未见,对锦跃文道:“把你女儿的情况说一说吧,我看看严重不严重。”

    锦跃文连忙介绍起女儿的情况。

    原来,这锦跃文只有一女,现年二十二岁,唤作锦燕。他虽将女儿视若明珠,恨不得将好的东西都给她,可他这女儿自小便与常人有异,三岁之前时常发烧,直到十岁还不会走路说话,好不容易会说话,会走路了,可成天jing神不济,恍恍惚惚。

    严重的是到了十五岁那年,他这女儿的身上某些部位,居然开始长出白毛,臀部还长出了尾巴。自从这白毛出现以后,便经常胡言乱语,有的时候,力气会变得奇大,有的时候瘫软在床,数月不起,有的时候会发出猫叫chun一般的声音,彻夜不止。

    锦跃文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可想而知,他是多么的惊慌着急。几乎想尽了办法,先是四处请名医,但那些名医都给不出化解之法,只说他这女儿应是中了邪,被妖邪附体。

    锦跃文一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如果不是被妖邪附体,好好的一个人,又怎么会长出白毛,长出尾巴来呢?这时候,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了那些能力强大的仙师身上。正好他们锦府上代和辟邪谷有些关系。

    而辟邪谷如同其名一样,又恰好有些辟邪手段。于是他就登门求救,后和辟邪谷的貉长老联系上了。貉长老看在锦跃文塞给他的好处份上,答应会处理此事,让锦跃文先回去,不ri就会派人过去。

    锦跃文知道劳动仙师大驾,俗世钱财根本无用,所以回府之后,就砸锅卖铁的凑足了百枚元石,只等辟邪谷的仙师上门,就奉上酬劳。哪知道辟邪谷的仙师没等来,却先等来了秦刺,于是这有了秦刺之前被误会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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