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巷,走路的人,是个扭着屁股的女人。这屁股要是十八岁的少女,一定让人肉痒痒,但不是,这屁股是个老女人的,五十多岁的老娘。

    她走着,走的花枝招展,仿佛她还是个小姑娘,在小巷深处,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汉在等着她,想到这,她加快了脚步。却没有想到有一个人已经从背后抱住了她。“死鬼,着急什么。”她想回头,却发出一声惨叫。后面的人长着尖牙利齿。爪子也很锋利,他的爪子从老女人的背后伸进去,再掏出来的时候,爪子里已经多了一颗心。

    他不是人,没有人把自己的皮剥掉。他是妖怪,他迅速剥下老女人的人皮,又披在自己那如兽的身子上。他那如兽的身子就像是一只剥了狗皮的狗。可当他披上了老女人的皮,他就突然变成了一个老女人,她叫周婶,现在是个女人。

    牲口镇地杀人案多了起来,今天又死了个胖男人,叫魏彪。丰胸肥臀的。前几个月,玉兰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这男人还没有这么胖,尤其是胸部,简直就是女人的。

    “想男人了。”

    玉兰手里拿着剖尸刀,打算解剖尸体,正看得出神,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玉兰先是一惊,心里却知道是谁。她说:“苏打,你想吓死我。”

    苏打笑了笑说:“以后改个行吧,做女捕头的,没几个男人敢要。”

    “你连大青斑都娶了,别的男人肯定比你强。”

    “算你狠,毫无遮拦的伤害一个好男人的自尊心。”

    “其实美丽她人不错,会过日子。”

    苏打直接打断了玉兰的话,他说:“我怀疑这几个人的死,是妖怪做的。”

    “妖怪,骗人吧,你看到过。”

    “我听说苗人精通两种秘术。一种是养蛊,一种叫做造畜。中原人叫做尸鬼。我听说是把人的皮剥了,披上畜生的皮毛,若这畜生能活下来,便是有着人脑子的畜生了,这些畜生被主人养着,主人有麻烦的时候,便放他们出来害人。他们剥了人皮再披回自己的身上。”

    “我倒觉得这凶手凶残,至于妖怪的说法我不相信。”

    “我看眼前这具尸体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的。”

    “两个人?”

    “一张人皮,和一具女尸。”

    苏打拿过玉兰手里的刀子只是在尸体的后脑上一划,然后伸手去撕死者的一张脸。玉兰睁大眼睛看着,一张人皮被苏打直接用手撕了下来:“你现在再看看这尸体是女人,还是男人。”

    玉兰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苏打问她:“这尸体在哪里见到的?”

    “光棍巷子。”

    “我去那看看,这妖怪刚换了人皮,怕光照,是不敢在白天走动的。”

    “我也要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一丁点血迹,还有印在青苔上的足迹,还有一种味道。苏打的鼻子能够嗅到,练习遁术的人遁入地下的时候,便是用鼻子问路的。

    破旧的老屋子里,无论阳光多明媚,屋子里始终是黑暗的,窗户被封死,狭窄的木门打开也只是看清楚一趟光芒。

    “你先进去。”玉兰对苏打说。

    “好的。”苏打答应了玉兰,却伸出脚推了玉兰的屁股。

    玉兰整个人就进了屋,险些没有摔倒。玉兰开始骂人了:“死苏打,臭苏打,你快给我进来,我害怕。”

    “好的,亲爱的。”苏打把玉兰整个人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王八蛋。”玉兰挥起小拳头打在苏打身上,苏打向玉兰使了个眼色。玉兰却拔出了刀。

    里屋放着一张床,苏打把玉兰扔到床上。夺下她的刀。整个人也伏在玉兰身上。玉兰抬头,苏打低头,两张嘴就亲在了一起。玉兰脸色红了。没有了力气挣扎的女人会像一只羔羊,只能叫唤,却束手就擒。

    苏打身后,一只莫名的手开始情不自禁地爱抚着他的屁股。苏打很不舒服,接下来的情形可想而知。于是他把玉兰像货物一样抛出去,玉兰撞破了窗户,飞到了院子里。

    阳光一下子把屋子里的一切照明,尸鬼的手已经不在苏打的屁股上,只有一只断手被丢在地上。苏打出刀了。

    尸鬼躲到阴暗的角落里,他脚下还有一具血肉模糊的男尸,五十岁女人的皮肤似乎披在他的身上不太合身,出现了严重的皱褶。

    “你的主人是谁?不说就死。”苏打问他

    尸鬼没有回答却像野兽一样扑上去,苏打直接把刀插进他的喉咙里。

    玉兰跑进来,尸鬼已经死了。她责问苏打:“为什么不留活口?”

    “它是不会说的。只会拼死一搏,你看他身体里是什么?”

    玉兰看到尸鬼的身上有大量黑色的小虫子钻破皮肉爬出来,整个肉体像是突然间被一群黑色淹没。

    啄食干净,虫群如乌云飞出了屋子,什么都没有剩下。

    玉兰害怕的跑出去,担心落到自己身上的虫子会吃她的肉。

    苏打看着惊慌害怕的玉兰,笑着说:“放心吧,我在你怀里放了好多樟树叶子,可以防虫子,它们不会吃你的。你以为我又亲你,又摸你胸。是贪图你的美色吗?”

    “人家第一次听说亲人家嘴、摸人家胸是为了救人家。”玉兰的眼睛幽怨而暧昧,她接着问苏打:“到底是什么人,会用这种恶毒的法子害人。”

    “我只知道她叫苏酥。”

    “苏酥,苏家客栈的老板娘。”

    “苏家客栈?”

    “王家庄的苏家客栈。官府里有几个捕快这两天常去那里。”

    “那我得马上回去了。”

    苏家客栈养了三十几只大狗,眼尖的猎人一看这大狗便知道这是巨狼,巨狼站立起来就像是高壮的汉子。有这么多凶恶的狼,有几个客人敢来?恰恰相反。因为苏酥说了。她养的是狗,她的狗不咬她的客人。

    苏家客栈里都是一群男人,有小伙子,有膘肥大汉,有一表人才,有尿湿鞋的老大爷。还有十三四岁正在发育的男孩。

    他们来到苏家客栈,全都因为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苏酥,光听着名字就会让浮想联翩的男人打冷颤,若见了这美人,十个男人有九个骨头会酥,剩下的一个绝对会尿裤子。

    她傲人的胸脯被薄衫半遮半掩,灵活的小脚丫踩在椅子上,桌子上,男人的手心里。她像只小燕子,只在你手心里留下香喷喷的味道和暖人的温度。然后就飞走了,飞到别人的肩膀上,大腿上,手心里。

    你若能摸上一把苏酥的屁股,肯定会兴奋的尖叫,但这样的机会不是天天有。刘财主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三夜,苏酥的小脚刚落到他的手心里,就如同蜻蜓点水飞走了。所以他干脆不走了,他要把苏酥娶回家做小老婆。

    但还是有一些男人走了,他们会回家趴在自己的老婆身上想着苏酥。还有的男人是怕老婆的,因为老婆是只母老虎,她大吼一声,男人不尿裤子,就已经吓破胆了。一路小跑回家去。但也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他们愿意留下来,陪着苏酥,一起酥酥。

    可今晚只有一个痴情种留下来了,他就是刘财主。所有人都走了,店小二也走了。只有苏酥和他,还有苏酥的狗。

    苏酥问刘财主:“你爱我什么?”

    刘财主笑着说:“你漂亮。”

    苏酥说:“漂亮只是一身皮囊,你喜欢我这张人皮吧?”

    刘财主笑着说“喜欢,喜欢,什么我都喜欢。”

    苏酥说:“人皮剥下来就只剩下一堆烂肉了。”

    刘财主笑着说:“酥酥,你就是变成肉,我也爱你。”

    苏酥说:“那你舍得把你的人皮送给我。”

    刘财主笑着说:“你只管拿去好了。”

    苏酥的手爱抚着刘财主的头发,突然手里多出了一把小刀,刀子划入刘财主的头发里,然后划过后颈,脊椎,一直到屁眼。

    刘财主好像不觉得痛,他还在喝酒,苏酥的小手已经深入他的皮和肉里,当刘财主觉得痛的时候,一张人皮已经被撕下来。

    刘财主还活着,却已经奄奄一息。他一动也不能动,像个有气息的木偶任由摆布。

    苏酥还扒了狗的皮。她把狗皮披在刘财主身上,把人皮披在狗肉上。用细细针线缝好。于是刘财主变成了狗,狗变成了刘财主。这是一项秘术绝技,叫做造畜。

    苏酥把手伸进酒坛子里洗干净,然后让刘财主抱着她上了楼,而那只狗如同一只哀狼嚎叫,苏酥站在楼上,对嚎叫的狗说:“再叫,我就炖了你的肉。”

    于是狗不叫了。苏酥笑着说:“只要你听话,半年之后,我会让你接着做你的大财主,多娶几个小老婆。”

    在床上,苏酥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屁股做到刘财主身上,对刘财主说了一句更让人惊讶的话:“曲诚,我脚疼,快来伺候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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