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被岳父告了

    第七十七章被岳父告了

    “你们说说,秦有福昨天到底烧的是什么?难道真的是气么?”坐在南书房里,康熙看着康亲王和纳兰明珠、索额图几个人。(手打小说)这也难怪,别说康熙,就算换了任何一个大清帝国的大儒、学者来,谁又能相信一个人能将凭空就点燃了铜管上的瓷器的?若真有那个本事,还不能把天给烧了?至于秦有福说的那个什么沼气,在康熙看来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谁听说过秽物能产生什么可燃气体?若真是这样,那么出恭如厕的时候就得小心了,若是一个不小心,还不得把自己给烧死在马桶上?再说了,什么叫可燃气体?看不见摸不着的。

    康亲王是第一个观看秦有福玩“魔术”的,别看老家伙当时没说什么,但是这不表示他没有想法,只是老家伙知道,当时没有必要跟秦有福说些什么,既然秦有福想玩“魔术”,当然就不会把他的底牌给泄露了出来。当然,现在康熙皇上既然问了,若还不表示一下自己的看法,岂不是说自己只是个庸庸碌碌,只知道吃喝等死的废物?

    干咳了一声,康亲王开口了:“若皇上问臣秦有福昨天烧的到底是什么,请恕臣没有见识,虽然仔细记下了他的一些动作,但这些动作之后的东西却是不知道的,实在看不清楚秦有福的障眼法。但是老臣知道秦有福为什么要点燃那些我等认为最无用的、只好用来肥田的秽物,其实秦有福不过是想告诉大家,他是个有大才的人,在他的手上,即使是最无用的东西,他也有办法变废为宝,将它变成可以点灯、可以烧饭的东西。试问皇上,若真是有这样的一个人,皇上却弃之不用,那么皇上是不是昏庸了一些呢?”

    普天之下,大概除了宫里的那位太皇太后、被康熙称为老祖宗的孝庄,大概也只有康亲王等有限的几位康熙长辈的亲王敢当着康熙的面说出这方话来了,也只有他们有资格敢说这个话了,换了索额图和纳兰明珠,给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说出皇上昏庸的话来,即使这只是断章取义。

    康亲王的话一下就击中了康熙心底里最敏感的东西,他这一辈子最希望的就是当一个人人称道的明君圣主,自己不过是想要教训教训秦有福,哪知道他就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发起反击,表面上不过是玩了个小把戏而已,可实际上却是直指自己不懂得知人善用,这样的人实在当诛之以敬天下。

    “康亲王说得是,臣也以为秦有福先有当面欺君治罪,又有筑高塔窥探宫禁之嫌,若不严加惩处,则皇上的威严难以维系,请皇上三思。”纳兰明珠是最善于察言观色的,别看他跟秦有福的关系不错,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不会维护秦有福呢。再说了,处理秦有福对他一点都没有影响,谁也不会因为他跟秦有福走得比较近就说他一个堂堂的一品大员会跟一个小小的五品顾问有些什么关系,这个时候,当然是表忠心的最佳时机,若是这样的机会偶放过了,他纳兰明珠也不会摊上个老狐狸的美誉了。

    “臣以为秦有福获悉行事方法略有偏激,但是这恰恰证明此人急于有所表现,希望通过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手段引起皇上的注意。”康亲王已经定下了调子,索额图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但是对纳兰明珠抢功献媚的手段实在反感,便开口反驳道。当然了,其实纳兰明珠没有开口以前,索额图其实正想说出跟纳兰明珠差不多的话来。

    “当然,秦有福此人行事乖张,或与之从小在异域长大,所受教育手段有关,其实细想一下,秦有福此人行为方式一直与他人迥然不同,虽说屡屡招式精美,却经不起推敲。但是不管怎么说,起码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若硬是说秦有福有不臣之心,却是难以服众,皇上前一段时间刚刚赐予秦有福‘巴图鲁’,若是没过两天便又将之治罪,恐怕朝廷上的文武大臣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目前正值多事之秋,朝廷刚刚停了圈地之法,又开始搞标准化的推广,各省总督、总兵正准备开始面临串调,三藩之事尚无定论,这些事情虽说都是皇上圣断,乃是当务之急,但是多少都与秦有福有些关系。臣以为,此时不宜对秦有福采取何种手段,只需静观其变便可。”说起来,索额图比之纳兰明珠更坚定的支持康熙的执政手段,毕竟康熙时是他那死去的女儿孩子的父亲,他是未来皇帝的外公,支持康熙就等于支持他的外孙。

    “索额图说得有道理”康亲王之所以能位居诸位铁帽子王之首,正是与他的立场有关系的,他不参与大臣们之间的争斗,也不介入皇帝的家务事,对他来说,他不管是谁当皇帝,谁当皇帝他就支持谁,谁说的有道理他就支持谁,不带任何政治和感**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他的地位超然,对皇上来说,他是臣子、是亲戚,但是对大臣们来说,他是主子,是铁帽子王。对上面,他的地位犯不着巴结皇上,应为皇上再高兴也没办法再升他的官了。对下面,他更用不着看谁的脸色,在大清帝国,还没有谁敢怎么样他的,当然说话办事就显得公正得多。

    “目前皇上正励精图治,百姓也需要有一个安定的环境,在这个时候,稳定是非常总要的,若是搞得人心惶惶的,实在得不偿失。秦有福不过是一个五品官,既然眼光独到,每每能发现关键的问题,按照他的职位和品衔,也很难拉朋结党,即使玩一点小聪明,老臣看也无伤大雅,不如就先挂着他,等什么时候想启用了,什么时候招回来就是,若觉得碍事了,光是上面的两个理由,斩他一个五品的不入流是足够了。”康亲王实事求是的说道。

    别看手底下有那么多大臣,但是若是说该信得过谁,那么相比之下,康熙更愿意相信已经王侯加身的康亲王,毕竟老亲王已经没有什么好算计的了,一个无欲无求的人,自然说的话是最中肯的。

    三个人都发表了意见,这会就该听听康熙时怎么想的了。

    “朕以为,康亲王的意见中肯之极,不管秦有福是跳梁小丑还是精忠报国之忠良贤臣,单是抓住以上的两条,什么时候要治他的罪都是简单之极的,想来别人不会说朕是给秦有福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现在朕已经给了秦有福一年的假期,不管他是急着报效国家还是想为祸我大清,再过几天应该就会上折子说事了,咱们君臣不妨等一等,看看秦有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是为了什么,若真是忠臣,朕也不会吝啬,朝廷里一品二平的职位虽然不多,但想来安排一个人还是可以的,实在不行,他依旧当他的顾问,不占别人的位置就是,若是让朕发现此人确有疑心,就算将他直接斩于大殿之上又有谁能说什么?朕以为,且按照康亲王所说,先挂着他,等他上了折子以后一并处理就是了。”康熙为这件事情下了结论。到目前为止,君臣之间的看法是一致的,那就是秦有福故弄玄虚,为了引起皇上注意,故意玩了一个“魔术”,搞出来这么一出闹剧来。

    ……

    熊婉儿虽说有些见识,但也不是面面俱到的。虽然她一开始也不相信什么沼气之类的东西能烧,但是架不住秦有福的坚持,再说也抱着涨涨见识的态度,所以并不反对秦有福将沼气接进屋里。反正秦有福说得很明白,那个东西并不臭,而且装着开关,先试一下,若是不行,拆了就是了。

    毕竟是个新鲜事,熊婉儿对秦有福搞的中国沼气池还真的挺上心的,基本上是看着沼气池建起来的。等秦有福将一些新鲜的猪粪便和发酵好了的酒糟一起投入化粪池的时候,熊婉儿开始相信,秦有福并不是在开玩笑,没准这东西真的能像秦有福说的那样点灯做饭。

    果然,投料后的第五天,秦有福招呼熊婉儿一起看第一次点火试验了。只见秦有福点着了一根火媒子,然后打开厨房内灶台上的送气管,顿时,“丝丝”的气流声响了起来,火媒子一递过去,蓝色的火焰“腾”的一下燃烧了起来。从这天开始,秦府上下点灯做饭便全部开始使用起沼气来,熊婉儿还记得秦有福当时那臭美的样子,用秦有福的话说,即使别人学去了这沼气池的建造方法,光凭他搞出来的沼气灶和沼气灯就是一个巨大的商机,毕竟沼气池是家家户户都可以建造的,但是这沼气灶和沼气灯却不是谁都有能力搞出来的,这样的东西,只有形成规模才有价值,若是一次只生产一个两个的,还不如不作。再一个,目前这些东西都是用陶瓷烧出来的,属于易耗品,只要有人用了沼气池,就不怕他不来买沼气灶和沼气灯,只要他用了这两件东西,就不担心它以后不坏,这样一来,这个生意就能一直做下去

    秦有福已经计划好了,一旦秦府超市开张(也就是原来的鳌拜府),就把沼气池的项目放上去,沼气池可以不挣钱,但是沼气灶和沼气灯却肯定是能挣钱的。其实秦有福心里还有另一种想法,他幻想着,就凭他搞出来的这个沼气池项目,未来的历史上就会留下重重的一笔,别的不说,就是单从环保的角度,秦有福的这项发明就能减少多少被用作当燃料的树木被砍伐?说不定几百年以后,人们一说起北京的环境就得提到他秦有福的名字,说是若不是当初秦有福发明了使用沼气的方法,搞不好北京就会出现沙尘暴了。当然,这些东西秦有福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这可是秦有福最大的秘密,谁也说不得的。

    至于修建的小楼和那漂亮的风车,熊婉儿也非常喜欢,两样东西和风车推动的巨大的水车成了秦府后院最壮观的景物,配合着水车改造出来的小桥流水又生动的点缀着秦府的环境,从水塔上留下的自来水更是让熊婉儿叹为观止,极大的丰富了熊婉儿在后院活动的项目。可惜的是,熊婉儿并不知道,由于他们两口子都不知道相关的规定(秦有福是无知、熊婉儿一个妇道人家当然是不知情),结果贸贸然的便在京城里建起了那么高的建筑,甚至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家创造了京城的记录。

    ……

    秦有福和熊婉儿不知深浅,可是不表示没有明白的人。

    别看熊赐履表面上跟秦有福和女儿熊婉儿断绝了关系和往来,平时尽量回避有关他们两口子的事情,但是秦府迁府以及后来大家在秦府的见闻很快便传到了熊赐履的耳朵里。熊赐履也不明白沼气池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还是了解秦有福的,既然秦有福敢整出那么大的动静,十有**,这件事恐怕是有一定道理的。当然了,就算当真是秦有福玩的“魔术”,到了这会也已经不可能改变了,但是对于秦府盖了一栋四层楼,还搞了一个大大的风车和水车的事熊赐履却是明白了,自己的便宜女婿和女儿肯定不知道,他们的这些建筑都是逾制的,若是皇上不追究就算了,一旦追究起来,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拿这个来说事,他们就跑不了倒霉,与其到时候让皇上追究,不如现在就主动一点,先把这个事情挑明了,让皇上给一个结论,否则等将来被秋后算账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

    “启禀皇上,臣有本:弹劾顾问秦有福逾制于京城之内建筑高楼并风车等物,有‘窥视紫禁’之嫌,……。”熊赐履可是当代大儒,写奏折的水平不知道比秦有福高明到什么地方去了,当然是写得对仗工整,严肃异常,但是这其中却有不少关键词实在玩文字游戏,让皇帝在处理秦有福的时候不得不考虑更多的东西。“臣请皇上,对罪臣秦有福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康熙心里骂道。熊赐履这个老滑头,别的不说,好不容易抓到了秦有福的痛脚,现在让他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出来了,自己若是不给一个说法当然是不行的,别人都大义灭亲了,自己这个当皇帝的这么都得表示一下,可是如果现在对秦有福是忠是奸还没有定论,难道让自己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砍了秦有福的脑袋么?显然是不合理的,可是只要这次处理了他,今后不管是谁也不好再拿这件事情来说事了,到时候秦有福说不定就能逃过一劫。看来这读书人的花花肠子就是多,看看熊赐履,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的,一副道貌盎然的样子,可是这时候把秦有福建高楼的事情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拿出来说事,明显是在为秦有福脱罪,可偏偏自己还不好怎么处理,若是当真认了秦有福逾制,那么就得充军发配,可是若秦有福当真是个忠臣,只是不小心搞出来的这个事(就看平时秦有福那不学无术的样子,估计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真把他给发配充军了,岂不是自断臂膀?看来秦有福真是娶了个好老婆,顺带搭上了个好岳父。

    按照规矩,碰上这样的事,皇上是该当场给予处理意见的,要么一句话免罪,要么就得将这个事情交给刑部,等刑部按律处理。康熙觉得:对秦有福这样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在一栋楼的高度上作什么文章,要想处理他理由多得是,何苦在这件事情上纠缠?

    脑袋里转了几个圈子,康熙点了康亲王的名:“康亲王,你看这件事情该当如何处理比较恰当?”

    康亲王一听,得,君臣几个昨天晚上还在商量秦有福的事,今天就有人冒出来弹劾他了,而其弹劾他的还是他的老丈人,康亲王相信熊赐履是不愿意秦有福倒霉的,今天把这件事情摆出来说,无非是断了将来再就话重提的后路。这件事昨天已经有了结论了,皇上和自己也已经统一了态度,对秦有福这个人还需要观察,毕竟这是个人才,若是当真处理了,恐怕将来是会后悔的。皇上现在问自己该怎么处理秦有福,当然是让自己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要赌上大家的嘴,又不能伤了秦有福。

    毕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康亲王眼睛转了两圈,顿时想出了办法:“臣以为,熊担任所言极是,想我泱泱大国,若是没有了规矩,一切就乱了套了。像秦有福这样逾制的事,处理是肯定要处理的,但是臣以为,对秦有福见高楼和风车的事若要处理需慎重考虑。臣与秦有福有过交流,他曾言,当年他们秦氏一族流落澳大利亚多年,当地气候恶劣,野生动物和蛇虫鼠疫甚多,为了免受其害,他们于澳大利亚时便以筑高楼为居以应对,数百年来皆是如此,已成习惯,这一点可以从秦有福于确山的秦家山庄高筑角楼看得出来。此人进京时间不长,虽于礼学馆习得些礼仪皮毛,但如何能知晓如此众多的规矩?是以臣以为,秦有福建筑高楼之事绝非故意为之,只是习惯使然,至于熊大人所弹劾之高大风车,此乃推动水车之工具也,所高之物不过是几片扇叶,并不逾制。当然了,不论秦有福是否知情,既然有错,当然要罚。臣建议,当削除秦有福之品级以示惩戒,并警告天下臣子,谨守规矩,万万不可行那玩火自残之事。”

    “说的好,朕甚是欣慰,若尔等臣工皆如康亲王这般凡事考虑周全,我大清何愁不兴旺发达?纳兰明珠,拟旨,鉴于五品顾问秦有福行事有逾制之嫌,特削除品级以示惩戒。”康熙不想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了,直接下达了命令。

    谁也不是没长脑袋,康熙已经说得够明显的了,金口一开,万难变更。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了。谁也不认为康亲王(其实这个时候为了避讳,康亲王已经改为礼亲王了,毕竟是小说,用不着太计较)或者康熙皇帝是忘记了秦有福那栋小楼该怎么处理的问题,反正秦有福已经被削品了,这件事情就已经处理结束了,这么一来,秦有福的小楼就有了许可证了。

    板子高高的举了起来,落下的时候看似威力十足,其实根本就打在棉花上了,秦有福的五品官本来就不在大清官吏品序序列,当初给他定的五品只是为了见皇帝方便,连俸禄都是内库开销的,有没有这个品级对秦有福根本没有影响。现在秦有福是大清的“巴图鲁”,见皇帝当然就够资格了,再说他的职位并没有一同撤销,换句话说,秦有福现在的正式称呼应该是大清帝国“巴图鲁”、大清皇家顾问,相比原来的大清帝国“巴图鲁”、大清皇家五品顾问只是少了五品两个字,其他的一点都没有变。

    ……

    “……”

    “你们家老爷子疯了好好的,他跑到皇上那里去告了我一状,说咱们家建的楼太高,逾制了,让皇上处罚我。你说你们家老爷子是不是有病?”接完了旨以后,秦有福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怒气冲冲的跑到后院的三楼找到熊婉儿,将事情说了一遍。

    “老爷,你千万别生我爹的气,我爹这都是为了你好。”熊婉儿人精似地,一下就看出了问题。

    “你爹告我还是为了我好?”秦有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样的道理真没法说了。

    “当然是的。”熊婉儿轻轻的将秦有福按坐在椅子上,然后轻轻的在后面帮秦有福揉着肩膀:“你想想,若不是我爹趁现在这个时候告你,若真的等哪天皇上真的生你的气的时候,别的大臣再把你逾制的事拿出来说事,皇上一生气,搞不好就能砍了你的脑袋”熊婉儿知道,秦有福别的不怕,但是怕死是肯定的,用砍脑袋吓唬秦有福保证百试百灵。

    “这道也是。”给熊婉儿这么一吓唬,秦有福说话的声音变小了,不过为了维系面子,还是硬撑着嘟囔了两句:“那天来了那么多当官的,别人都没有说话,就你爹多事,现在好了,我的五品官没了,到时候就得靠你的那点俸禄养家糊口了。”

    熊婉儿一听笑了出来,他知道,秦有福是真的不想当官的,只是现在让人给撤了有点不舒服罢了。

    “没关系,皇上撤了你的五品衔,可是没有撤你的顾问,你的俸禄估计不会变的。再说了,咱们的秦府超市就要开张了,还怕没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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