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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送给你的。”

    我接过来没拆:“行替我谢谢她。”

    鲁薇注意到我把东西轻轻放下的小动作笑笑问道:“用不用叫你那几个朋友一起?”

    我摇摇头:“不用了回头我单独请他们吧。你们跟他们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硬凑在一起吃饭也是不痛快。”

    鲁薇和张小桐都赞同我这种说法。

    大家稀里哗啦地往鲁薇早就包好的酒店赶我和张小桐走在最后。上了车我问她:“其实徐军他们那个事是你策划周世昌执行的吧?我怎么看周世昌也不像会用这种危险有阴险招数的人。”

    张小桐正打算动汽车听我这么一问停住了笑呵呵转过头来:“你是说我阴险吗?”

    “没有没有”我还沉浸在张小桐给我制造的意外惊喜中所以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是诚意十足“让他们先去吧咱们在这里呆一会。”

    张小桐看了一眼前面已经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车尾灯放松了身子靠在座椅上:“嗯。”

    抓过她的手我低头放肆地闻了闻。

    “累坏了吧?什么时候到的?”

    张小桐的皮肤是属于敏感型的那种被我鼻子里呼出来的气喷到的时候我的绝世美人微微颤抖了一下。

    “下午。”张小桐以仰躺的姿势静止在那里手任我捉着。“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忍住了。”

    “如果是我肯定忍不住。”我轻轻抚摩她的手一股细腻软滑的感觉慢慢浮上心头“人家都说女性在忍耐上要强于男性太多我现在算是相信了。”

    本来半闭着眼睛的张小桐睁开眼把手机递给我:“今天下午一直想打给你的忍得我最后只能关机。”

    我笑笑:“惊喜是好的不过也不用太过追求惊喜了有你在怎样都是好的。”

    张小桐非常可爱的嗯了一声。

    “让我抱抱吧”我坐直了身子“他们都走远了。”

    张小桐低声哼哼了一下扑过来紧紧抱住我。

    我闻着她的香心里对自己说:两个人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

    我和张小桐比众人晚了差不多1o分钟才到。当中除去说话拥抱时间外我的绝世美人还送给我一个生日赠吻所幸我们没有把这个吻延长到法国只边境走了一圈就算完结。

    等着我们的众人脸上都有一种奇奇怪怪的表情张小桐拉着我的手走在前面脸红红的一直到坐下来也不肯正视诸人八卦的眼神。

    我连皮比较厚坐下后先伸脖子四处看:“点菜了吗?”

    “点完了。”蔡青说“就等你们来了。”

    “哟耽误了大家吃饭的大事先谢罪一杯。”

    我站起来端起杯倒满酒举杯向在座的这些朋友/同事/下属们致意:“真的非常感谢大家我总觉得人一辈子能碰上一两个像你们这么好的人就算幸运了哪想到自己碰上这么多……不废话了我干一个。”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站起来了一时间碰杯声不绝于耳。

    张小桐在旁边也不拦我等我把酒喝光才轻轻贴在耳边问我:“没问题吗?”

    我笑笑:“没问题一杯还行。”

    不多时开始上菜了我忍着胃里的火烧火燎猛吃了点东西空腹喝酒的难过才慢慢恢复过来。对于饭局和喝酒我的表现一向很差所有细节都被身边的张小桐看在眼里还轻轻捏了我一下。

    “还硬撑小心身体。”

    我低头用筷子挡着嘴说:“放心有分寸。”

    我对吃饭这种事向来是重神不重形的也就是说我比较喜欢跟很多人一起吃饭但绝不在乎吃的是什么。街头毛边拉茬方便筷子加3块钱一碗的拉面和眼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对我来说都差不多。桌子上没有外人也不是谈生意大家喝酒自由吃东西也自由特别符合我的自由主义精神。

    吃到一半蔡青想起个事跟刘明耀换了一下位置放下筷子低头问我:“香港有个有趣的人你有没有兴趣?”

    我刚擦完嘴正在心满意足哼小曲听见蔡青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姐姐您说实话以前没毕业的时候是不是想去猎头公司工作来着?”

    蔡青妩媚地一笑:“人才什么时候都是必要的对不对?”

    “嗯嗯那是那是。”我哼哼哈兮地点头追问道“蔡姐这次又找到了什么人呢?一个姜博士已经够重写一个行业的历史了……您打算让历史的齿轮在您这里卡几次呀?”

    喝了点酒的蔡青咯咯咯地笑了:“我哪能啊?转动历史的不还都是你吗?”

    “我不行还不是靠你们么……”遇到这种事就得摆手推托显示自己的清白顺便转移话题“蔡姐别卖关子了这个人是谁?”

    说到人才蔡青就来了精神:“这个人我是在香港挖角的时候认识的是个作家。”

    “哦……”

    我对作家尤其是香港作家还真没什么好的印象。一向觉得台湾作家譬如刘墉之流只能算是卖一些似是而非道理的小文人而香港作家又仿佛是介于华侨文学和本土文学之间的浮墙草。听蔡青说她所知道的人才是个香港作家心中略有一点失望。

    “别这么没精神呀”蔡青用筷子敲敲碗对我说“这个人不是香港人是逃到香港的。”

    “逃到香港的?”我乐了“难不成是李禄(注1)他们一起的同窗?”

    “哪能啊李禄现在还在加拿大读书呢。”蔡青说起那个眼镜男一脸的不屑“再说李禄那两下子还能跟这个人比了?这个人可是从北朝鲜逃到香港的……”

    “啊啊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号人后来还很出名来着“是不是姓马?”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就是马伯庸(注2)以前是北朝鲜写社论的后来受迫害跑到香港现在靠写点小稿子赚钱。经常写鬼故事给倪震的灵异杂志。”

    我皱了下眉头:“倪匡的儿子?”

    “是他他的鬼故事杂志还是你介绍我看的呢。”蔡青用一种喝了酒之后特有的水汪汪眼神儿看着我“倪匡这个儿子最厉害他培养了很多对他很忠心的资源和关系。但是这位从被朝鲜流亡过来的老马好像不是很喜欢他……”

    “哦?为什么?”我在某种程度上对老马的了解还算多一点毕竟这个人在网络时代很有名“因为他不喜欢倪震那种老派的做事风格吗?”

    蔡青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怎么总是能一下说到要害?这个马伯庸非常擅长制造舆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要不要见见他?”

    “见见一定要见!”我听说见马伯庸立刻来了精神这个人的《从〈机器猫〉看阶级斗争本质》我看过的确是很有趣的社论而且此人文风变化极多擅长制造假新闻和真中有三分假的谣言2oo2年的时候经常看见很多大网站盲目转载他写的假新闻可以算得上是网络上制造舆论的强者了。其人所参与创办的专业笑话网站第五国际也曾让我很是敬仰了一阵子。能在1996年就提前见到他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张小桐笑眯眯在旁边插话:“这个人给我用吧凤凰卫视需要一个这样的人。”

    我一听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凤凰现在还在亏损尽管张小桐和默多克都不差这个钱搞一点波澜的努力还是必要的。但脸上表现出来的表情和心中的认同完全不是一回事。

    “……呜呜能不能先给我用几天?”

    张小桐大方地道:“你先用用完了再给我。”

    旁边刘明耀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我们:“……我怎么觉得你们在讨论的不是人是猪肉或者咸鱼?”

    “赫!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抓着张小桐的手做惊恐状态“姐姐你看这个人好可怕他居然能看出我们奸商的嘴脸了……”

    鲁薇和蔡青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纷纷低头咳嗽。我趁这个当儿站起来朝于春荣和徐军一举杯:“真是委屈两位了我敬你们。”

    于春荣也站起来:“没事没事我早就想去阿姆斯特丹看看了那个地方真不赖啊……”

    徐军干咳一声:“别别让我老婆知道了……”

    大家哈哈大笑声中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

    接近半夜我们一群人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挺精神只有我一个**还是十几岁孩子的头昏昏沉沉抬不起来。我也没什么力气跟大家挥手告别了。张小桐把我拖上车带回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家的怎么倒下的怎么被脱掉衣服的以及怎么入睡的。反正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像被人打过闷棍舌头上一层粘糊糊厚厚的东西口干舌燥伸手想去抓东西却抓到一个温热滑腻的肩膀。

    翻了个身我看见张小桐正侧着身子面朝我躺着已经醒了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满脸的幸福。

    “醒了?”

    我揉揉眼睛:“醒了。”

    “要喝水?”

    “嗯……你简直就是俺肚子里的蛔虫。”

    张小桐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谁稀罕当蛔虫那么难看。”起身去给我拿水。

    我这才注意到她穿了非常性感的吊带睡衣难怪刚才被我一爪摸到裸肩上。从背面看过去张小桐正跪在床上在把自己的头挽起来后颈向下一片雪白就这样露出来一双裸着的小腿和雪白的赤足朝着我白晃晃地耀眼。

    我在心里悲鸣了一声:“姐姐啊你对色狼就这么不设防么?”好歹也是过了13岁的身体已经会有生理反应了。

    张小桐似乎感觉到我不怀好意的目光双手挽着头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用被子盖住两腿眨着无辜的眼睛瞪着她。

    我的绝世美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先在暴露的春光似乎有点多了下意识用一只手虚掩了一下胸有点羞地白了我一眼:“刚起来就不老实等我给你倒水。”

    喝过水之后感觉嘴里舒服多了就是头还一样的沉被凉水一浇心中刚刚有的一点邪念也慢慢退去了。

    朝张小桐伸伸手:“来抱一个。”

    张小桐这次一点没犹豫地扑过来趴在我身上。

    我这才注意到我们居然在鲁薇的家里张小桐的房间里。

    这里是我定期就要来看看的虽然有人经常性的来打扫我还是很不放心。以前曾经有人说过我这个人对过去有着割舍不断的怀旧情结否则也不太可能在种种机遇中混得那么不如意对于这一点我自己也承认。

    抱着张小桐我心里生出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也就是几天前我还曾经在这里给她挂电话那会完全没想到能在短时间内再见到她。

    我们安静地在一起抱着谁都没说话。情人之间偶尔能达到这一步连话都不用说或者大家能说不想说。人在表达形式上总有一个极限突破不了尤其是单对单的表达往往丰富而不深刻开始容易深入难。我在这一点上有一些心得譬如情人之间的贴心话在外人听来是过于文艺而没有营养的当事人听起来却甘之如饴。所以我经常说心情比较重要这道理大家也都懂。

    像现在这样两人在一起不说话只靠眼神儿和小动作互相了解对方的意思既有趣又简洁。用语言表达不了的东西太多了我们只能表达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安静了十几分钟之后电话不开眼地响了。

    我和张小桐无奈地对视一眼扶她坐起来我爬过去抓电话看号码是付晓飞。

    “喂?什么事儿?”

    “……怎么听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德间书店的人想跟我们谈引进的事儿你看怎么办?”

    “又问我?蔡姐不是在么?”

    “蔡姐早上就飞香港去了好像是去找一个什么叫马伯庸的朝鲜作家……”

    “谈吧。”我说“把条件卡死他们要是想修改内容必须得到我们同意把版权相关的事儿条条道道都给他们划清了一样不能马虎。你拍板吧我信的着你。”

    “你不过来一趟?”

    我看了一眼打算去洗手间换衣服的张小桐:“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德间书店要的日文版权就给他们其他的免谈。记住上赶子不是买卖姿态摆得稍微高一点不用给他们面子。”

    “知道了。”付晓飞在那头闷声说“其实还有个事儿……”

    “吓?什么事?听你说得如此扭捏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有有个香港的姑娘要见我……能不能给我放几天假……”

    “……啊?”我惊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你想去香港?”

    “嗯……我我自己掏钱就行……只要公司给假……”

    我迅想了一下看来付晓飞似乎离他当年那凄凉的独身情况已经很远了用老套的话说就是历史的轨迹已经生了变化。这种关系到人家终身大事的问题怎么能因公废私呢?当然要给假而且要全力支持。

    “行……不过你不能让那姑娘过来么?路费吃住公司帮你报销就是了你就说是接待作者……”

    “……哥哥你这是公司老板说出来的话么?”

    “哎都是爷们我能不了解你吗?记得小心哟别在涉外酒店让人抓住……”

    “妈的说点好话行不行?”

    “行我祝你摆脱某种常年困扰自己的童稚状态。”

    “……”

    张小桐换了套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某人的终身大事。”我毫不顾忌让付晓飞听见我和张小桐的对话“我在劝他摆脱童稚状态呢。”

    电话那边的付晓飞完全没话说了:“……哥哥那你这算是答应了?”

    “嗯。”我说“正好蔡姐要带马伯庸过来一段时间你顺便让你那个香港姑娘一起过来吧。我请她吃猪肉炖粉条……”

    “农民……”

    “少废话干活去……”我随手把电话一丢跳起来去搂张小桐“姐姐我们出去逛街吧陪您逛街断腿我也甘心。”

    ****

    我完全没想到蔡青居然当天就能回来看来这是故意要让我惊喜于她的办事的度了。我和张小桐吃过中午饭的时候接到了电话说是在上飞机。等我们在城市周围转了一圈之后她已经带着一个卷的眼镜纤丽男子和一个看起来有点明星味道的女孩到了北关。

    这是我初次见到马伯庸和詹轻儿。之后生的事很有一些意思。

    注1:1989年某个运动的副领袖人物之一。

    注2:著名网络写手马伯庸得其本人授权略做恶搞仅用其名及一些谣传事迹希望马大师的fans不要践踏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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