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们走在蛮荒古道上是一条呈长蛇状的队伍,排头是视力比较灵敏的绿魔,在荒草连天的莽原上,他们的肤色自然也变成了枯草的萎黄色,排在最后面的是盐魔,他们的皮肤看起来就象是一堆在行走的岩石。

    队伍中间是作为口粮的麝人奴隶和五辆绑满了战利品的马车以及二十来匹缴获的健马。

    荒丘群是多瑙大荒原上比较显著的地貌,而巨魔荒丘之原就象一个硕大的头颅林立着,走在被最后两座荒丘包围着的蛮荒古道上,绿魔和盐魔强盗们都忍不住出了一声欢呼。

    呼吸着新鲜而冰冷的空气,强盗们仰头眯着眼看去,清晨的阳光俯耀下,剃刀山终于从隔蔽视线的荒丘上露出了自己高耸入云的雄伟身姿,镀上了一道金色的光圈,剃刀山就象是神话中的神山。

    长达数天之久的旅程终于到了尽头,滩魔和绿魔们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搂着自己刚刚到手的收获,美美地睡上一觉。

    一路的车马劳顿,让这些强盗们的身体都有点颇觉懈怠了,虽然强盗的身体素质都很强壮,但也有不少强盗困得眼皮打架了。

    震雷般的蹄声敲击地面的声音从左右两侧的荒丘上传来的时候,绿魔领范尼正骑在一匹强健的战马上咀嚼着蜜饯,盐魔领永贝里就跟着他战马的**后面,也一起品尝着人类美味的蜜饯。作为领,永贝里也想骑在战马彰显一下自己卓身份,可惜的是,他的身躯过于沉重了,只要一坐上那些战马,这些马的脊梁骨立刻会被压断,几经尝试之后,盐魔领永贝里还是选择了步行。

    这些味道有点酸的蛇莓蜜饯其实并不符合绿魔和盐魔的胃口,但范尼和永贝里吃得很开心,他们用手指去抠着吃,吃的满嘴全是红汁。就象是鲜血的颜色。

    人类的东西倒并不是有多好吃,关键是吃人类的东西代表着一种身份和品位——高贵。

    荒原的强盗是这么想。矮人也是这么想,大多数比蒙也是这么想。

    他们俩早商量好了。要把这些红汁就在嘴唇上留着,留给剃刀山的强盗通航们也见识见识。

    连亘不平的大荒原无法将视线一下子延伸到原出。这阵突如其来的蹄声让绿魔和盐魔们好是一阵纳闷。

    “难道是荒原上的冬季驯鹿群?”范尼砸了砸嘴。

    大荒原上的所有强盗都知道,剃刀山地精部落霸占着的雪山脚下,正是周围方圆数里之内。泰穆尔拉雅雪山上唯一的一条可以上到唐古拉峰山口,剃刀山正背*这条上山的道路,这里进可攻,退可上雪山。入树林,实在是块风水宝地。

    更难能可贵的是,每年冬季都有大型的雪山驯鹿群,因为冬天唐古拉峰上的雪层积得太厚,而且冻得很硬,无法寻找到自己爱吃的草根和植物,饥饿难耐地从冰悬高挂的唐古拉峰下来,到荒原上来繁衍后代,寻觅食物,等待春暖化冻,再返回高高的雪山。

    剃刀山地精不落每年就光*捕猎这些雪山驯鹿群,就能拥有养活自己部众一年的肉食,也只有他们才有多余的粮食眷养大地獭这样的巨兽。

    一听领说是驯鹿,绿魔强盗们一嘴的水。

    阵叶松林中偶尔能打到一只驯鹿,这种动物很精明,也很胆小,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会撇开蹄子逃跑,它们的肉实在是非常鲜美。

    晨曦的薄舞就象遭遇了一个巨大的冲击,一下飘散开了。

    两位强盗领手中的蜜饯连着瓶子一起摔掉在了地上。

    从最后两座荒丘上冲出来的,哪里是什么驯鹿群,是左右两排整整齐齐的长毛猛犸巨象!武装到眼睛的金色盔甲给遮住了它们大部分的体表,飘荡在腹部的长毛闪烁着的是远古的力量与刚劲。

    荒丘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起了一大群手执兵刃的比蒙大汉,他们高大身躯下的盔甲在初晨的阳光里,犹如金色的天神耀眼而醒目。莽原上的风立刻也变成了亘古出来那般苍凉,这些杀气凛冽的战士,原本就只有神魔大战的传说中才能出现!

    根本没有时间留给强盗们有多余的思考,猛犸巨象群略微有点笨拙地迈过了高高的荒丘顶部之后,借着下坡的冲劲,先慢后快,渐渐撇开了蹄子,每六头猛犸各组成了一道长达二十刃的肉墙,以鼓点般整齐的蹄声和队形,从一左一右两座荒丘顶部一泻而下,就象蛮荒古道上有着无数美味的香蕉一般,低下了脑袋,不管不顾地往强盗们直撞过来。

    两群长毛猛犸巨象带着俯冲助力巨大的冲击声势让笼罩在草根上的一层露珠蹦到了地上,象蹄擂得地心都仿佛在颤抖。

    盐魔绿魔们脑袋上的头都被象蹄敲击地面的巨大震动震得“漱漱”直跳,一个个张大了嘴,茫然地看着这群高接近了长毛巨象。

    绿魔们就是生活在雪山脚下针叶松林里的,哪有不知道雪山猛犸的?他们真是一千个一万个想不明白,为什么雪山上的猛犸巨象会出现在荒原上?

    所有的强盗们的脑袋全部陷入了混沌和呆滞,打瞌睡的强盗,瞳孔瞬间涨大到了极致,绷得眼眶一阵充血;谈笑风声的强盗,笑容顷刻间消失,张着一张大嘴,如同一条落在沙漠中的鱼,几乎痉挛的眼球随着猛犸象群的移动而移动着。

    强盗们忽然感觉自己变成了馅饼里的松仁,而这左右两群猛犸就如同两块硕大的麦饼,正准备把他们裹在里面,然后吞噬。

    面对着突然狂冲过来的这片象群。没有任何的语言能形容强盗们此刻的震撼与骇然,就如同仰头看天,却忽然现有一块陨石从天而降砸向你的脑门。

    这些威风凛凛的长毛猛犸象,体型比起一般的大象整个又大了一倍,身上批着堇色的铠甲,上面坐着出狂野呼喝着的比蒙壮汉。

    长长的獠牙蜷曲着岁月的沧桑,那石柱一般的巨蹄踏破地都是史前的坚冰。

    象群还没有到达,一股形容不出的威压已经吹得所有强盗们浑身凉了。胆子比较小的强盗已经腿肚抽筋倒在了地上,龇牙咧嘴地看着渐渐放大的猛犸群。几十匹战马也不安地嘶动着,畏惧地匍匐到了地上。

    雷鸣般的蹄声成了静悄悄荒原上的唯一主题曲。强盗们从心底升起了一种无力抗拒的感觉,就象是面对着火山,面对着龙卷风这些自然灾害一般,象群组成的洪流也给了他们同样的感觉。

    “敌袭!”一位绿魔尖兵终于扯着喉咙叫了出来。声音凄凉而短暂。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连同他所有地一切,被这群疯狂践踏而过的猛犸群踏成了碎片。

    仿佛一道风吹过,两群猛犸交叉而过。

    疯狂奔跑着的象群一碾而过的正是走在最前列和走在最后面的强盗们。在几百吨的冲击力之下,盐魔们刀枪不入的盐盔盐甲在象群的铁蹄之下,被证明知识一个可怜的笑话。

    在巨蹄之下的盐魔不是被撞飞就是被踩进了荒原坚硬的冻土之中,一支井然有序的队伍顷刻间被砍成了数截。

    两群猛犸巨象在一个冲刺之后,居然原地一个侧转,硬生生一个大转弯,又彼此换位,各自反方向冲向了另外的强盗们,整个猛犸群始终保持着一个整齐的二十刃宽度队列。

    可怕的屠杀!

    就象用一个石碾轧向了一群群蚂蚁,象群所过之处,就是一个巨大的缺口,每个蹄印下都是深深的血泊。四周就象有一堆番茄不停地被踩爆,那种声音的凄厉可以侵染整个灵魂。

    被绑在马车后面的麝人奴隶们张大着嘴看着眼前的一切,迸裂的鲜血和内脏扑满了他们的身体,天空的颜色在他们眼仁中已经变成了一团深蓝。

    雪上加霜的远不止是这些巨象的冲击,每只猛犸巨象身上还斜伸出了一根粗壮的云杉木,这些粗壮的原木甚至连树皮也没削,树疙瘩上还长着一簇碧绿的新苗,掌控着这些巨型原木的正是一群光头俄勒芬壮汉,这些树干在他们手里,就如同捏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般轻松写意。

    一根根原木的前端全部削成了枪尖,带着冲刺的力量,用来作为撞城锤都是合适的,又岂是绿魔和盐魔们这些血肉之躯可以抗衡的,被这些原木撞到身体的强盗们,由于巨大的冲击力,甚至撞缺了这边半截身体,另外半截身体还站在原地。

    经历了短暂的失神之后,强盗们如梦初醒,尖叫着四散奔逃,互相撞得人仰马翻。

    这些训练有素的猛犸巨象,立刻分成了四拨,每三匹巨象一排,专拣人多的地方冲,十二头猛犸就象十二台巨大的滚木,在荒原上碾过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象群停止了继续折返冲锋,激烈的冲刺让这些猛犸累得也开始浑身沸腾起了热汗,长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白气。

    整整一千五百多人的强盗群,经历过象群的数次冲击之多,终于***阻隔住了猛犸巨象们的冲刺,强盗们应该值得骄傲,十二头巨型猛犸的俯冲冲击的力量,即使是钢铁浇铸的城门,也会在顷刻间被撞成扭曲的废铁!

    此刻蛮荒古道上碎烂遍野,地上的荒草上溅满了另外一种颜色的露珠,粘腻而厚重,压得草叶子一个小小的下坠,巨大的蹄窝里积满了厚厚的一层液体,在荒原寒冷的空气中袅袅散着腾腾的热气。

    一千五百人的强盗,在经过战象群洗礼之后,被冲撞践踏而死起码六百人。伤者不计其数,凄号边野。

    在这样地打击之下,多数残存的强盗们立刻选择了逃跑,那些被践踏成了烂泥的同伴尸体摧毁了他们所有的信心。

    也有极个别提起勇气挥动着武器冲上来了夯货,猛犸的长鼻子一挥而过,就象是一根千斤巨棒,这些骁勇的强盗勇士全部狂喷鲜血倒飞了出去。

    绿魔部落的三个萨满巫师因为体质单薄,都坐在了马车上。他们全程经历了这场可怕地冲击,目睹了这场血腥的屠杀的全过程。捏着法杖的手已经完全挥不出任何的法术。

    荒丘顶部的比蒙战士也冲过来了,他们的身躯巨大却又矫健。左边荒丘上冲下的领头战士是一个金匹格,浑身赤膊。露着蚱结的肌肉,手里挥舞着一个恐怖的巨大的狼牙棒,他的冲击力比起一头猛犸巨象也毫不逊色。慌不择路逃跑的强盗被他连人带棒子一起撞成了碎裂的残躯,盐魔的盐壳在他的冲击下之下,盐片和血肉四处炸射,狼牙棒所到之处。没有一件东西还能保持着完整,有一个大肚皮的霜雪皮丘兽站在他肩膀上,怀里抱着一个痴肥的小猪崽,这个小猪崽口中喷出的连环水箭打得强盗们的身体浑身乱舞,所到之处,残不忍睹。这个强壮的匹格身后还跟着四个绿色皮肤的比蒙,纵跃敏捷,说中锯齿双刀犹如暗夜中划破长空的疾电,带着一掠而过的冲劲,**了一蓬蓬蹿飞的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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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边荒丘山坡上冲下的是一匹企鹅般狂奔的巨型树獭,坐在它背鞍上的彼尔骑士已经进入了狂化,钢铁大斧和树獭的十二寸钢爪,在他身畔交织出一道血肉光环,这也让他身后狂奔着的比蒙战士根本就没有了出手的机会。

    就象两柄利剑,插进了蛮荒古道之后,这两伙比蒙战士没有顾及其他仓皇逃跑的强盗,三两下砍倒了周围已经精神崩溃的强盗们和伤兵,掠过一道圆阵,和十二头猛犸一起,缓缓逼近了马车旁最后一批劫后余生的强盗。

    一个个漆黑的高大身影就象凫水逮食的鱼鹰,络绎不绝地从猛犸巨象的身上跳下来,仅剩的绿魔和盐魔们全部被逼退到了马车的周围,那里有着一大群同样瑟瑟抖的麝人奴隶。

    拉车的马匹早已经口吐白沫趴在了地上,强盗们的腿在地上激烈地打着飘。

    三个绿魔萨满的脸上都喷满了血浆和内脏,有一个年轻的绿魔萨满巫师再也经受不了这种可怕的刺激,软软地歪倒了。

    剩下两个萨满巫师皮包着骨头的脸随风颤抖着,绿色的皮肤变成了煞白,手里的法杖被捏的吱吱作响。

    周围虚弱的呻吟声和痛苦的哀号也无法唤醒他们作为萨满巫师的责任。

    “毛都不要留下一根!”随着一声巨吼,残酷的杀戮换了一种形式,再次在荒原上演。

    如果说刚刚是一场噩梦,现在就是一场灾难。

    神智还有点模糊的强盗们还没来得及将飞向九霄云外的魂魄给招回来,抹着黑漆的武器伴随着强壮的身影已经招呼上来,象牙长刀在空中拉过了一道尖啸。一刀就是一堆人影,两三刀过后,一根象牙长刀就立刻报废成为数截。

    呼啸的长枪,搂头盖脑的钉头大棒,雷霆万均的木棒,将完全没有了斗志的强盗们向麦垛一样撩倒。

    两个醒转过来的萨满巫师知道不拼也是死,立刻开始用颤抖的法杖播洒着嗜血术,红色的嗜血光芒闪过,强盗们的毛根根直竖,獠牙伸出了唇边,亡命式地反冲锋了上来,纵然被无情地砍倒,也不再犹豫,前仆后继地冲了上来,困兽似地反扑。

    如果说强盗们是岩石,那他们的对手就是一座高山,比起强盗们凌乱而业余的反攻,比蒙武士前后序列分明,前排是最强壮的猛犸大力士和河马诗人,后排是不时投出棱枪的熊猫武士,獒人战士们也拣起了蛮荒古道上的石头、人类的长枪、原木,一股脑往强盗堆里砸。

    站在刘震撼肩膀上的果果拼命地拍着小猪崽的**,可惜喀秋莎在冲锋过程中,将连环水箭的魔力耗尽了。这种连环水箭虽然威力恐怖,但却实在不能持久,倘若是用在现在这种保卫圈中,倒是的确可以省掉不少工夫。

    纵然是少了一个夺命杀手,强盗们的处境依然是背到了极点,比蒙武士的保卫群就象是一个血肉磨盘,强盗们一旦冲近,就立刻被砍倒在尘埃之中。不冲,索命的棱枪和獒人战士们砸过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一样要命。

    盐魔们啸傲江湖的盐甲和绿魔们披挂的人类铠甲。在这些比蒙武士的武器之下,根本就再没有了所谓的保护功效。比蒙战士地强横力量保证了他们手中的任何武器都比流星锤还流星锤,这种力量之下。意识就是用重装战甲装备起来的人类步兵,也只有被震裂内脏一条路可走,更迥论这些强盗了。在两个聪明的萨满指点下。强盗也照猫画虎投出手中的武器作为远程攻击,纵然偶尔有几个招呼在对方的盔甲上,除了擦出一团火星露出里面的藤甲质地之外,别无任何效果。

    片刻时间过后。蛮荒古道上只剩下了一片被尸体覆盖着的烂糟糟物事,就象提前进入了雨季,这片土地湿润了。

    一百多个噤若寒蝉的麝人奴隶互相搂抱着,目光呆滞。他们的面前全是血人一般的壮汉,这一切太过突然,强盗们没准备好,麝人们也是一样。

    怀揣着伟大梦想来到这里的盐魔和绿魔们,除了钻进漫天荒草中逃跑的一部分之外,还活着只剩下了三个绿魔萨满巫师。

    两个在抖,一个在昏迷。

    “可惜了!强盗还是逃跑了不少,没能包馅饼。”刘震撼抱住了手里狼牙棒,背着风点燃了一支雪茄,有点可惜地看了看漫天的荒草,冷风吹得他手里的密集阵上滴下的血滴一点一点飘走了。

    “象群转弯的时候,排距之间还是有间隙,这里的荒草又这么茂密,逃掉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科里纳挠着脑袋,也是一脸的不满意。

    “猛犸巨象今后**后面栓根大原木杠子,这样转弯的时候一甩,碾过去的时候就可以扫到一片了。”刘震撼恨恨地挥了挥手。

    “大人,这还有三个活口呢!”古德指了指马车,自顾自地扯了一把干草,擦拭着棱枪的杆子,枪身被干草抹过,腥蓝中划出了一道道原本的亮色。

    “这就是会嗜血术的强盗萨满!”刘震撼哈哈大笑,一脚踏上了马车,拍了拍其中一个绿魔萨满的肩膀。

    剩下的两个清醒的萨满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浑身毛,手里的法杖无声滑落。

    “强盗是不能留的,全剁了吧!”维埃里抗着他那柄车*把楸下了一个绿魔萨满,一只脚踩住了,抡起斧头就准备劈下去。

    “住手!”刘震撼一声大吼,维埃里的巨斧在这位强盗萨满的脑门一公分处静止住了。

    绿魔萨满巫师看着锋利的斧刃,不知道嘴里不停咕哝着什么,很神经质。

    “先给我留着!他们的嗜血术能的比我们比蒙祭祀快,我实在有种好奇感!”刘震撼跳下马车,推开了维埃里,从地上楸起了已经被吓得快休克的绿魔萨满,这个骨瘦如柴的绿魔萨满被刘震撼楸着头,反手丢到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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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的尸体挨着个再捅一刀,什么也别留下!”刘震撼从地上拎起一件血肉模糊的链甲,看着上面半边大脚趾印,忍不住摇头叹气:“我日!”

    “您是比蒙?”回过神的麝人奴隶们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些面部轮廓逐渐清晰起来的刘震撼。

    “翡冷翠领主李察。”刘震撼文质彬彬地颌为礼:“迪尔族的孩子们,你们到家了。”

    “你们看看我是谁?”维埃里拿起来一起马车上的兽皮,抹了抹脸上的血迹,露出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维埃里老爷!”几个麝人们惊喜地大叫了一声,争先恐后地扑了过来,被穿在肩膀上的树藤拉了个踉跄。

    民兵们一拥而上,帮这些麝人奴隶割断了琵琶骨上的树藤。

    “僧侣!僧侣!”刘震撼嚷嚷道。

    “在在在!李察老爷!”螳螂僧侣们正在用皮囊里的水浇洗着臂上的大刀呢,一听老爷召唤,立刻赶了上来,帮这群可怜的麝人们治疗起了伤势。

    远处的剃刀山上有狼烟翻滚的痕迹,百刃高度的剃刀山,足可以将蛮荒古道的范围尽收眼底,看来地精部落也觉了不对了。

    刘震撼看着那股狼烟藐视地一笑,“一帮傻冒!来给这帮绿魔盐魔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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