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犬子你是见过了,你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月仲奕虽然是客,但是却没有哪怕一丁点儿客人的觉悟,径直走到高高的主人位上坐下。

    左孙埃听到此话,心中纳闷:“你儿子?”心头急转,突然有恍然大悟的感觉,立刻又道:“你是说卓知远?。

    月仲奕点了点头:“就是那个不成器的小子。”

    虽然卓知远姓卓,而月仲奕姓月,但是左瑟埃却并没有问月仲奕关于这些。原因很简单,这些都是月仲奕的私事,而天下人知道月仲奕和卓知远是父子关系的,也没几个,足以证明这对父子之间有相当大的龌龊,甚至有可能是反目成仇的状况。左猛埃能在数百岁的时候就修炼到第七层末那识的修持,虽然比不上月仲奕等人的惊才绝艳,但是比起绝大多数人,却已经是天纵之才了。是以天资也是极高,他当然不会去触动月仲奕的霉头,而这件事如若不是月仲奕的心病,想必他自己也会给出一个圆满的解释。

    因此左猛埃反倒是顺着月仲奕的话说:“他要是不成器,我们这些修炼了数百年的老东西就什么都不是了,不过二十来岁吧,居然已经是第七层末那识第一镜小无相镜的修持了,而且,以他的实力,这天地之间恐怕也唯有你这个当爹的可以收拾的了他了。”

    月仲奕摆了摆手,不怒自威:“你觉察出他身上的古怪没有?。

    左孙埃此番也是正色道:“我欲界的嫁衣神诀和“如意炼宝诀,我又如何可能不认识。还有那七宝妙树。天罡琉璃剑。无一不是我欲界重宝。他到底和我们欲界有什么关系?。

    “嫁衣神诀,是我派人传给他的,他的根骨本就奇佳,是修禅万里挑一也难寻的奇才,佐以嫁衣神诀”若非这之间出现了一些无法控制的因素。或许他今日的修持还能更高几分。不过,也正是这阴差阳错,使得他意外得到了如意炼宝诀,以及天罡琉璃剑,这般看来。也真是不知道究竟对他是好是坏,不过好在,这一路行来,看似危难重重,但是却并未形成什么真正的威胁。至于七宝妙树。这算是他自己的福缘,才导致了我和你师父注意查探七宝妙树的下落,最终再由其自行得到。此间琐碎。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尽。今日若非担心你禅心不稳,你师父也不会央我来告知你这些。”

    看得出来,月仲奕很不想将这些告诉左瑟埃,而他和武阳尊者在操持着一件相当之精密的事情,稍有差池都有可能导致他们前功尽弃。若不是武阳尊者央告,他也看出武阳尊者最是疼惜左猛埃这个弟子,月仲奕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在左瑟埃身上冒这个险的。

    可是听罢这一切,左瑟埃仍旧是一头雾水,不过从月仲奕话里透露的信息来看,卓知远和欲界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却是一定不错的了。

    “我知道你仍自有许多疑问,不过,这些现在还不该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你只要知道,武阳尊者给你的这个阵法,足够你抵御哪怕是我的正面攻击,足以保得你一切平安便是了。之所以你师父没有给你任何攻击型的法宝。而只是传你阵法,也正是这个意思

    听到这里,左瑟埃点了点头,又问:“我还有一个关乎于你的个人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月仲奕面无表情,从容应对:“没有什么是你不能问的,只有我回答与不回答的。”左孙埃若有所思,似乎悟通了些什么,许久方才开口言道:“你的修持如今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哈哈哈”月仲奕突然大笑了起来,用手一指左瑟埃:“你是否察觉出我早已该当升至第八层阿赖耶识的修持,却很奇怪我为何不曾飞升仙界?”

    左孙埃领道:“正是如此!”

    “这我倒也不用瞒你,我早已第七层末那识九大镜界尽皆圆满,但是却用了个手段使得修持暂时停滞不前,距离第八层阿赖耶识只是纤毫之隔,若想要飞升仙界,随时都可以。小

    “你为何不肯飞升?”左瑟埃步步紧逼。

    可是,月仲奕却显然不可能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游击于旁:“第八层阿赖耶识可触动天道,天道乃是万物之规则,此时我还不到触动天道的时候。不过,大概也不会太久了吧,你至多还需在此坚守三五年,定然能够知晓结果了

    三五年的时间,对于毒人而言或许漫长无比,但是对于修禅之人,却不过弹指一挥罢了。往往只需要一个静坐,一番修炼,便已几叭年浩然迈讨,左蒜埃听到月仲奕读句话,便也收抬吼刻心思。至少,他已经知道,卓知远和月仲奕都和自己的师尊有关,而自己的师尊武阳尊者又是欲界的神仙,是早在数千年前便已然飞升仙界。而后跟随欲界第六天去往欲界的神仙,这似乎也便足够了。

    而且,七宝妙树既然能够为卓知远所得,就说明欲界第六天也对此事完全明了,就算不是他所动,至少也是在其默许之下,那便再没有任何问题了。

    “如此我也再无任何问题了,不过,月太师,你家公子似乎与你之间的关系颇为不善,你倒也不怕他最终会荒废了你这三十年的一个大布局?。左猛埃始终还是有着他的好知心,甚至于他有些不甘心被月仲奕如此就说服过去了,是以免不了到最后还是挪偷了他一句。

    月仲奕对此似乎不以为忤,反倒是笑着说道:“我的家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不过,我告诉你一个结果倒是也无妨。我和犬子之间,必然只能存活一人,若不是我成就了他,便是他成就了我。我与他之间并无半点父子之情,他的降生,完全就是为了我和你师父这三十年的一个大布局,不久我与他之间必将有一战,无论谁胜谁负,都可以达成我和你师父的愿景

    饶是左猛埃存了椰愉之意。听到月仲奕这句话,也不由得大为吃惊。

    “什么?你和卓知远之间只能活下去一人?此话怎讲?”冲口而出之后,似乎也知道月仲奕一定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左瑟埃连连摆手道:“我知道你不会说,我也只是情急之间随口一问。不过,你和师尊此番布局之煞费苦心,倒是可以从此略见一斑。若非子弑父,便是父杀子。这天地间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付出?我欲界不过出具了几个法宝几套功法罢了,你却付出了家毁人亡的代价。”

    月仲奕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家毁人亡么?早在二十余年前。我便已经家毁人亡了。家父、家兄等等,尽皆为了成全我今日的修持,而丧生在我面前,虽并非由我所杀,却实实在在是因我而死,并且以血证道,提升了我的心境。而后我还曾亲手杀了我的夫人,也就是卓知远的亲娘,否则。他又如何会如此恨我?或许那小子说的也不错。我总有千万个理由,却也是极端自私之人。唯有极尽一切的自私,方才能够做到天下为公。这些,却是你不能明白的。数年后,我纵然为犬子所杀,又或者我杀了犬子,却又有什么干系?家毁人亡。便令其家毁人亡便是。”

    言罢,月仲奕站起身来,一拂衣袖,飘然而去,留下的,只有他那说不出是苦楚还是开怀的笑声。听在左练埃的耳中,却引起他一阵阵的沉思。

    “月太师,我想我大概开始明白,你和师尊所言之天道究竟是什么了。还在我幼年之时,师尊就经常说什么天道天道,还说该改改了。如今,你又在说什么天道规则,宇雷玄黄,或许,你和师尊便是要逆转那高高在上的天道吧。这天道一直以来便凌驾于一切事物之上,或许,如今也真的到了需要更改的时候了。不管如何,今日之后,却是改观了我对你的品想。即使如此,我也当努力做好我当作之事,这里我一定替你和师尊看好了,绝不会有半点闪失。”左顿埃坐在帐中。低喃喃。月仲奕从欲界军团的城池之中出来之后。又隐身盘旋在大胤皇朝大军之上,遥遥望向地面,口中既然也自喃喃有声:“天道”呵呵,天道!无所不能的天道,你监管一切,却也不能细致到如此地步。我终究还是逃过了你的监管。不光如此,还顺应着你的心思展了这一切。时间就要近了,待那小子将七宝妙树的功用挥殆尽,我与他之间必然能产生一个足以挑战你的存在。我希望那个人是我,你呢?哈哈。改变天道规则究竟是何等的畅快,我很想尝尝这番滋味啊!!!”

    在他脚下,卓知远率领大胤皇朝大军,又起了一次决然的冲锋。卓知远已经决定了,如若今日这场穷尽一切兵力的冲锋也无法将欲界军团赶出中土,他便当鸣金收兵,潜心修炼,早日将七宝妙树完全纳为己用。待到他至少达到第七层末那识第八镜大合道镜圆满之时,这区区阵法也定然可以随手攻破。而那时,也是他回去寻找月仲奕,令其给自己一个交待的时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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