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为师的话你当做耳边风?”

    幽冷的女子声音传来,练无邪眼神一慌,目光瞧向了杨真身后,杨真回转身去,头顶斗笠的九玄仙子,正伫立在他身后七步外。

    九玄仙子继续咄咄逼人道:“你竟私下跟这昆仑门下来往,是翅膀长硬了,还是不把为师放眼里了?”

    不等练无邪应答,九玄仙子袖指杨真,森冷道:“你便是萧云忘那个贼人的弟子?”

    杨真早就对这女人一再辱及师门,心有不豫,当下冷冷道:“在下姓杨,名真,就是你口中那贼人的关门弟子。”

    九玄仙子冷笑一声,点头道:“好,本仙子倒要称称这个贼人的弟子有多少斤两。”

    “师父,不可——”练无邪惊呼一声。

    杨真方结印护体,眼前一道淡淡的掌影就到了胸前,根本无暇反应,一股透彻肺腑的阴柔力道袭来,就直跌飞了出去,只觉撞在一个软软的躯体上,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生死两难。

    练无邪负毒在身,能驱使的法力微弱,这一下抵挡不住,跟杨真一起成了滚地葫芦。

    “师父——”练无邪手忙脚乱地爬起,护在了杨真身前。

    九玄仙子见此怒意更盛,她斗笠上的轻纱向上飘动,大袖宽袍鼓舞不休,一步一步走向墙根下的两人。

    “师父——您不能这样。”练无邪苦苦哀求道。

    “这小子有什么好,你偏生要护着他,昆仑派上下没一个好东西,萧云忘的弟子更不会是好东西!”九玄仙子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挤出的罡风,凛冽逼人。

    “师父……”触动了师父的逆鳞,练无邪也一时失了方寸。

    “练姑娘,不要管我,这蛮女人好不讲理!有本事找我师父撒气去,欺负后辈算什么能耐?”杨真挣扎地爬了起来,倚在墙壁上。

    他挨了一记劈空掌,看似伤重至极,实则肺腑震荡,还要不了命,九玄仙子已是暗中留了手。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辈!”

    九玄仙子拂袖左右一荡,袖面随着狂风飞涨,练无邪被迫往一边急退,同时大袖如浪涛回卷,一把拍在了杨真身上。

    “砰!”杨真仿佛像面饼一般被拍在了墙面之上,随着九玄仙子大袖缩回,缓缓滑了下来,坐倒在墙角,口角鲜血缓缓溢了出来,滴在胸襟上。

    退开的练无邪抢身上前,将杨真缓缓扶了起来,看在九玄仙子眼里近乎要喷出火来,肩膀不住耸动,显是生气到了极点。

    “真是反了你,为师这么多年白白教导你了?”

    “师父,您该明事理的,萧前辈纵是有错,可与他门下何干?”

    “不收拾这小子一顿,难泄我多年心头之恨,你退开!”九玄仙子大袖狂舞,嘶嘶张扬在两人身前,波荡出一片红影。

    “不要管我,我倒要看看她能把我怎样?”这时杨真开口说话了,一双眼睛死死回敬着九玄仙子。

    练无邪看着杨真的惨状,咬牙对九玄仙子道:“师父,师门戒律里可有一条不伤无辜?”

    九玄仙子悚然一楞,瞧了练无邪半晌,重重闷哼一声,怒道:“好!为师今日就不为难他,只是你须得答应为师,以后不再跟他来往。”

    练无邪哑然无声。

    九玄仙子何等人物,一眼看出练无邪不屈之意,连声称好,袖影狂舞张扬,风声急骤,杨真和练无邪的衣衫被激荡得猎猎作响。

    眼看师父又要爆,练无邪背身给杨真打了个眼色,匆匆探手往他怀里一塞,放开了站立不稳的他,退了开去。

    “师父,我们走罢。”

    九玄仙子见练无邪突然转变,怒火无处可泄,一把拉过练无邪,腾身跃入王府高墙,就此消失不见。

    杨真伸袖抹抹嘴角血丝,强忍肺腑剧痛,缓缓贴着墙面,站直了身躯,心中暗叫:师父啊师父,莫非您老人家惹了什么风流债,做你的弟子都要祸及。

    此刻天空风舒云卷,明亮澄澈,正是初晴的好天气。

    杨真的心情却是乱作一团糟,他忽然想起,练无邪先前悄悄塞了个什么东西在他衣襟内。

    伸手摸了摸,竟摸了个血红的玉镯出来,入手温润,一股若有若无的温凉气息流转全身,镯身上隐有金色咒文深铭,仿佛无数游丝内嵌,这应该是个奇门法宝,他暗暗想道。

    练无邪给他这么一个血镯,究竟有什么深意?

    忽然一个古怪的念头浮上脑际,杨真不觉暗自好笑,怪自己太过多情,练无邪对自己有惺惺相惜之意倒是真,若说有情,他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摇了摇头,杨真收起血镯,略微收拾一下衣襟,踉踉跄跄地走上街头,他眼下第一要务,是找个地方疗伤,回王府是不能了,找个客栈?

    他刚泛起这个念头,身后一阵香风飘来。

    猛然转身,正好跟一个黑衣裹身的绝美女子碰了个正面,险些撞上。

    杨真大是戒备道:“巫羡鱼,你还没走?”

    巫羡鱼拍拍丰挺的胸脯,受了惊吓一般不满地嗔道:“吓到人家了,你这么凶做什么?”

    杨真冷冷道:“少废话,有屁就放!”

    巫羡鱼何尝被人如此冷面相对过,脸色转冷,眼神飘忽道:“你们欺负了奴家师妹,人家是来给她讨公道的。”

    “胡说八道!”杨真笃定她不敢这时胡来,冷叱一句,转身就走。

    “杨公子,你身上的蛊毒还要不要解了?”

    巫羡鱼一句柔腻腻的话,让杨真猛然裹足不前,他回身冷笑道:“莫非是屠方那老鬼派你送解药来了?”

    巫羡鱼咯咯掩口一笑,得意道:“这样说也没错,不过要解尸心王蛊,杨公子只有亲随奴家,去云梦大泽一趟。”

    杨真哪肯受人摆布,当下怒极道:“区区蛊毒,杨某还不放在眼里。”

    巫羡鱼悠悠一笑,艳光流转,丰满的樱唇轻吐了个咒音。

    那咒语虽是轻若呢喃,杨真却瞬间弯下了腰,一股无法言喻的莫名剧痛,时隔数日后再度袭遍他全身,整个灵魂仿佛都被撕裂了。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没有大巫师屠方引咒动时可怕的寒毒袭身。

    当他舒缓过来的时候,觉已经腾云驾雾飞在了天上,风声呼啸,下方尽是洛水城大小街市。南城外河湾上空荡荡一片,战火带来的创伤仍旧在持续。

    飞了一阵,洛水城已经落在了大后方,巫羡鱼祭出了一方黑色幡帜,仿佛绒毯一般飘在两人身下,有着淡淡的云气依附在上。

    杨真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如履平地,分毫找不到飘飞在天际的感觉,不由暗赞巫门法宝的独到之处,他见巫羡鱼闭目打坐,并不理会他,冷冷一笑道:“你不怕我偷袭你?”

    “你中了屠方师叔的独门蛊毒,除了师叔无人可解,不过……师叔眼下身在云梦大泽。”巫羡鱼斜睨杨真一眼,妖媚巧笑道:“若说昆仑派的弟子会偷袭人,说来也无人相信,再说你舍得偷袭奴家么?”

    杨真嘴角上勾,嘲笑道:“赵王妃阅人万千,说不定还真看走了眼。”

    巫羡鱼面上笑意不改,“云梦大泽的九黎姑娘们比起汉家女热情多了,杨公子品貌非凡,到时定会流连忘返,咯咯。”

    杨真眼不见心不烦,撇过头去。

    巫羡鱼悠然继续道:“你师父的出现,我们虽有些意外,但大荒军的初衷已经达到了。白蛮、黑蛮、毛南族、拉珈族、百越、百濮,还有九黎族大军,已经源源不断地从青丘龙门峡开赴江汉,有了立足之地,这中土的大好江山指日可待。”

    杨真沉默了片刻,淡淡道:“大汉兵力强盛,南疆百族蛮荒之兵没了你们巫门撑腰,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早晚滚回南疆去。”

    巫羡鱼目光迷蒙,呓声道:“离开云梦大泽前,门中长老卜了一卦,这是南疆百族数百年来最好的机会。此次大荒军将[,全文字版小说]打着瑞钦王赵寿的旗号,割据江汉,吴越再分上一杯羹,在北方戎狄的压力下,大汉能自持就不错了。”

    杨真身中蛊毒,又有求于人,只能隐忍不,不再去理会这些俗世争斗。去云梦大泽已是势在必行,他索性不再多话,闭上眼睛,温养内腑伤势。

    “杨公子坐稳了,可别乱动,掉下祈云幡,奴家可不会救你哟。”巫羡鱼娇媚的声音又传来,她话音刚落,飞幡鼓荡,骤然加飞行。

    十万里南疆大多地属深山大泽,动辄山势绵延千里,丛林密布,沼泽延绵,在这片常年炎热如火的大地上,栖息着大小上百个部族。

    在青丘以南,毗邻着东南邛州吴越两国的,是乌蛮和白蛮两大蛮族,再往南面,就是南疆第一大族九黎族,在西南遥远的万里外,还有无数边陲部族和小国。

    而云梦大泽号称八千里水泊,正是昆仑山以南方向,由数千里外的数个大小不一、方圆百十数里不等的湖泊,和沼泽群组成。广袤的湖泽常年在水烟迷雾笼罩之中,仿佛夜梦蜃景,正是云梦得来之由。

    杨真乘坐在巫羡鱼的祈云幡上,飞行了半日,先是越过碧龙一般横亘千里的青丘,蛮汉混居的明湖,进而继续往西南方向持续飞行,越过无数重山莽水泽,披星赶月,在翌日东方耀阳再起时,已经抵达了云梦边缘。

    穿过山林,透过朦胧轻纱一般的雾气,一座沿着湖畔而筑,充满蛮族风情的繁华水城,出现视野当中。

    不过巫羡鱼并未打算停留,一团云雾倏忽罩上了祈云幡,杨真眼前一阵迷蒙,四面八方什么也看不清。

    平飞了半个时辰后,先是一阵剧烈冲空攀升,接着又急转起落,最后仿佛钻入了一个曲折所在,不停转折,终于安歇了下来。

    就在这时,杨真只觉头顶有几根素指连点,几道如丝气劲窜入奇穴,他的意识一点一滴被迫沉入心海,六识关闭。

    “不许笑,说了不许笑……你还笑……”

    在一团白蒙蒙的鸿蒙巨大光晕外,一个婴孩大小的人和一个美丽妖娆的成熟女人不停地追逐,在光晕内外时隐时现,一阵连绵不断的欢笑声一路挥洒。

    这两人正是杨真和白纤情,杨真的元神是个难产儿,自然形貌不具,小得可怜,幼小乖巧的模样,让潜修中惊动的白纤情看得母性大,连连调侃杨真。

    追逐了一会儿,两人都歇息了下来,齐齐落在恒定寰行的天诛剑体上,澄澈的金光令两人元神散出淡淡的五彩光芒。

    小杨真抵抗一阵宣告无效后,被白纤情强行抱到了怀里,两人偎倚在一起,享受着异样的时光。

    白纤情身外仅幻化了一层单薄白色绸衣,元神在这样紧密的接触下,两人都大有吃不消的感觉。

    白纤情水蜜桃一般成熟的脸蛋,浮现着幸福的光晕,不住磨蹭着杨真的小小头颅,杨真却是一脸苦恼和不自在,只能闭目抗议。

    “要是这样一辈子多好?”

    “要这样一辈子,我宁可再转世一回。”看着白纤情陶醉入梦的样子,杨真气恼道。

    “要是你再转世,奴陪你一起去,奴下世做一个人,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还是想想怎么脱困的好。”

    白纤情叹息一声,轻轻松开了怀抱,杨真脱身飞起,回身凝视了白纤情片刻,转身飞驰向那团鸿蒙顶空的一团银光处。

    乾坤印造型高古典雅,奇角峥嵘,形若鼓身铜鼎的截面,通身玄秘不可测的神箓咒纹密布,流转着玄色毫光。

    在几寸外,则覆盖了一层蛋壳一般的淡淡银霞。偌大古印在识海内看起来尤为雄伟,仿佛一座擎天神塔一般,气势逼人。

    随着杨真元神这些日子来凝炼有成,对这个古印的特别之处感应日深,益体会到内里藏着天大的秘密。

    那所谓乾坤五字诀,其实不外是五种层次的御宝境界,他隐隐觉得其与本命元脉相共鸣的联系,才是真正奥秘所在。

    莫天歌留给他的记忆中,这是玄宗一脉转交西王母一脉的传承神器,它神奇的不在其力,而是其古怪的使命传说。

    “这是一件远古的至宝,它在天歌手里,能掌握神力所笼罩的一切天地变化,神奇至难以想象,可惜天歌从不以它斗法。

    据天歌说,要抵达太虚化境,才可真正掌握其神通变化。”

    这时,远处一道黑芒飞掠了过来,缓缓从乾坤印处擦身而过,又循着一道玄奥的轨迹飞了出去。

    白纤情神色奇异道:“那轮回印也是神物,与这乾坤印似有某种关联,你可有看出来?”

    杨真神情恍惚,心神不属,他仰天看着深黑的识海世界,道:“狐娘,告诉我他的生平。”

    白纤情脸色急骤变幻,由惊到喜,蓦然一把将杨真的小躯体抱起,飘身飞旋了几周,这才无限欢喜道:“你终于肯接受奴了?”

    杨真模糊不清的小脸上波澜不惊,一字一句道:“逃避一时,终究逃避不了一世,如果就此糊里糊涂,陪我一起死在云梦大泽,想来你也不会甘心。

    “就算死,我也要知道我的前身是个怎样的人。他留给我的记忆太少,不足以让我了解他是怎样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再度回复六识,杨真耳朵内瞬间接收到了一个充满生机的天地,鼻端内花草芳香若有似无,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现身在一间古朴的木屋中,身下是一张厚实的绒毯,上面织就了充满蛮族风情的奇花异兽。

    他惊奇地现浑身暖洋洋的,原来不轻的伤势已经恢复如初,动弹了一下四肢,却碰到一个软乎乎的小东西。

    “嗷呜——”一只一身漆黑绒毛、尖耳圆脸的可爱猫兽掏着爪子,坐立伸了个懒腰,栗色眼珠盯着杨真转了转,粗长的大尾巴呼呼一扬,从毯子一角一跃而起,一个起落,灵巧的身影消失在窗棂外。

    杨真推门而出,才现身在一片群山环绕的茂盛森林中,天空五彩瑞霭笼罩,远山苍翠秀丽,谷内古木参天。

    这时,他突然现头顶有两只晃摇不休的纤细赤足,他探出凭栏仰望,现了一张熟悉的小脸。

    “杨大哥,你醒啦!”巫灵儿玉落珠盘一般动听的声音传来。

    话音未落,她人已经轻轻飘落了下来,打横坐在了栏杆上,怀里还抱了那只黑色猫兽。

    “这里就是云梦大泽?”

    杨真打量了她一下,一身单薄的蓝色对襟罗衣,还是那么娇俏可人,一脸欣悦,看不出在洛水府失意的样子。

    “这里是灵蛇岛啦。”巫灵儿忽然坐直了身躯,望向了远方密林中。

    这明明是在大山里,怎么成了岛上?杨真如堕云里雾里,修真界很少有人能登临巫族山门,他记忆里所知也有限,这里大概就是巫门的所在了?

    他这样一个念头方起,远方溪流上游处,六七名少女和一群地下跑的走兽、天上飞的飞禽,不知从哪个角落林间转了出来,一路欢声笑语,奔向了他所在小楼方向。

    这群清一色身着绣线黑衫、蜡染百褶裙、云纹披肩的少女遥遥呼喊了过来,巫灵儿也频频招手喊话,双方讲的都是巫门族语,杨真只能猜测她们是在彼此打着招呼。

    在这群少女赶到前,一群各有奇趣的小兽为主人开道当先赶至,巫灵儿怀里的猫兽也扑下去,跟那群小兽闹成了一团。

    杨真对巫灵儿问道:“这就是你们灵巫的役灵术?”

    巫灵儿扒开一只大胆扑到她头上的七彩翎毛怪鸟,回眸一笑,甜甜道:“听师姐说,杨大哥好像也精通此道呢,连她从长老处借来的上古洪荒巨兽巴蛇,都给你夺取了役使权。”

    杨真微微一笑,道:“我倒忘了问,不是你师姐带我到云梦大泽的吗?怎么我醒来在你这里?”

    巫灵儿抓起一只蹦上她怀里的小跳鼠,捏了两下,又扔了下去,回道:“人家比师姐先回来啦,师姐为了你的事可被师父训斥了一顿,不说了,她们过来了。”

    看着几个扑闹成团,嬉笑成片,欢快无忧的少女,杨真心中轻松了许多。

    众女闹够后,当中一名杏目巧鼻,皮肤呈麦色,长相颇为刁钻泼辣,看上去比巫灵儿还要大上一两岁的少女,走到杨真面前,叽哩咕噜对杨真说了一通,还晃动着手上那根黑色小手杖。

    上面缠了一条通身金黄色,蹬有四足,背插两只薄翼的灵蛇,直冲杨真吐着信子。

    杨真无奈,叫住被簇拥在人群中的巫灵儿,喊道:“她在说什么?”

    这名少女回头冲众女叽咕两句,顿时惹来一片笑声,她转头对杨真又稚声道:“汉家郎,听灵儿说你法力高强,陪阿蛮玩玩好不好?”

    杨真一听傻了眼,这少女竟然会汉话,虽然口音不够纯正,但也能勉强听懂。

    巫灵儿仿佛存心看他笑话,在人群中对他指指点点,说笑着什么。

    被掳到此处,杨真心中本就负气,只是他内敛的性子,才忍住没有爆,虽说他原本打算南下到南疆一行,但与被迫来到此地是两回事。

    他冲这个挑衅的少女微微一笑,撮唇打了个响亮的呼哨。

    于是众女很快惊讶地现,她们手下役使的灵兽宠物,不论是地上爬,天上飞,纷纷落到了杨真身边,个个柔顺匍匐在杨真脚下,低叫着表示臣服。

    任凭她们如何使唤手段,灵兽就是不肯回头,一个个慌张失措。

    方才那主动挑战杨真,叫阿蛮的少女,现自己驯养的龙胆翼蛇竟然投入了杨真的怀抱,在他手上攀爬示好,一下子眼泪汪汪,不知所措。

    杨真不动声色的一手,就把一群巫门少女镇住了,连巫灵儿都一脸意外。

    巫门灵巫一脉与玄门不同,讲究修心入道,以灵力为法,修行都是从驯兽役灵开始,往往谁役使的灵兽和魂兽最多,最听话,就代表了他灵力修为最强。

    杨真看着呆若木鸡的一群灵巫少女,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解开灵禁之术,围绕着他的灵兽群才纷纷不舍地散了回去。

    他亲手把那条翼蛇扔回那挑战少女的怀里,安慰道:“你法力修为不错,可惜运用不得法,否则我是夺取不了灵兽之心的。”

    那叫阿蛮的少女顿时转嗔为喜,一脸天真地迷惑问道:“灵兽之心?”

    巫灵儿排众而出,一脸仰慕道:“杨大哥,你真了不起,听族中的大巫师说过,只有心通万物,才能御使万物,原来,杨大哥已经到了这等境界?”

    杨真摇头道:“只是略窥门径,离这等境界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众女还在琢磨杨真的话,巫灵儿忽然一跳,回头就对众多少女叽叽咕咕说了一堆,拉上杨真,朝山谷东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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