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赶紧冲出去。我捂着左手,因为右手的刺青看不出什么异状,但是左手的刺青在流血,这要是被普通人看到,会吓坏他们的!

    我冲回我们桌,但是范月兰已经不见踪影,只有左正在喝着小酒。

    “那女人呢?”我着急地问!

    “走了。你去厕所去得太久,我和她又不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她坐一下就走了。”左正发现了我的左手在滴血,脸色一变,问:“吴深你怎么了?怎么上个厕所还流血了呢?”

    说完就要检查我的左手,我赶紧拒绝了他:“我没事!我……我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我就赶紧匆匆离开,左正吃惊地站起来:“什么?菜都上来了,你不吃?”

    “不了!”我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我马上回到了家处理自己的手,左手贴了ok绷带,右手擦了清凉油,日后再套个半指手套,也真是没谁了。

    处理完伤后,我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思考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师父出现这个征兆再到被业火焚烧,其中有七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还有七天的时间,如果七天之内还解决不了范月兰的问题,那我就要灰飞烟灭了!

    哐当。

    吓了我一跳!

    抬头一看,是狗不知什么时候衔着狗盆走到我面前,哐当声是它甩碗的声音。

    擦,我又忘记买狗粮了!

    但我很快就发现了狗的表情不对,它两眼冒绿光,是在盯着我的双手手背上的刺青流口水!

    我脸色一变,立马明白这贱狗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我气愤地脱下鞋子砸到它脑袋上,大声骂:“滾!”

    “嗷呜!”它委屈地夹着尾巴跑掉了。

    我余怒未消:“死狗!也不想想是谁把你养大的,竟然连主人的肉都想吃!活得不耐烦了?!”

    骂完了狗,我闭上眼,躺下来,想起了很多年前我问过师父的一句话。

    我问他:如果有一天我们违背了“规矩”,受了“天谴”,该怎么办?

    师父说:和送魂一样,割肉保命。

    可后来,他把自己的双手砍了,地狱火仍焚烧其身。

    那火是从他骨头里面冒出来的,不是从皮肉里钻出来的,也就是说,我不能和平常送魂一样,把纹有刺青的皮肉剜出来,就能平安无事了。

    想要保住性命,还是得从范月兰和曹仁身上下手!

    *

    第二天,我去了范月兰家。

    但是按了十多分钟的门铃,依然没有人来开门。反倒是她的邻居把门打开了,也许是误以为外面的人敲的是她们家的门,所以就出来看看。当她看见我站的是别人门外的时候,那大妈就要回去了。

    我心里装着急事,看到有人就赶紧转过身去叫住那大妈:“等等,阿姨,我想问一下,住在这家里的人去哪儿了?她什么时候回来?”

    大妈停住脚步,听完我的问题后,她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住在那里的人在一个月前就搬走了。”

    “搬走了?”我记得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范月兰还站在门口和我说话,怎么忽然就搬走了呢:“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搬走呢?”

    大妈说:“听说是住不起了。“

    “‘住不起’是什么意思?”

    大妈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有点同情范月兰的:“这是那家俩口子结婚时买的房,一直背着贷款。没想到两个月前,这家的男人出车祸死了,那女人一个人负担不起高额的房贷,只能是转手卖出去。据说转手卖了二十多万,其中十万给了男方的父母,另外十万不知道给了谁。那男方的父母一直想要回全款,所以天天来闹,而这房子也卖出去了,所以没过多久,住这里的那女的就搬走了呗!”

    我心里很明白,那“不知去向”的十万块是给了我——范月兰拿来和我做了交易!

    没想到那钱竟然是卖房子的钱,不过想想也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来钱快的还能有什么方式呢?

    “我真不知道那女的是可怜还是可恶。她把房子卖出去没多久,我每天晚上都听到他们家里有说话声,都是……都是一些很不好听的声音!唉,一个女人刚死了丈夫,没想到刚过一个月,她就另结新欢了!”大妈说。

    我有点愣,怎么忽然间就开启了八卦聊天模式呢?

    不过,大妈您要是乐意聊这事,我也正好想要多了解了解范月兰和曹仁的事。

    所以我耐心地问:“一些不好听的声音,是指……?”

    大妈老司机地笑了一下:“半夜你说一男一女还能发出什么样的声音?!”

    哦!

    原来是“那种”声音!

    我了然于心,但为了预防万一,还是问:“就这种声音呀?没有别的更奇怪的声音吗?”

    大妈的脸色立马变得古怪起来了:“奇怪的声音……你……你真的想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看来有!

    我连忙点头:“是的,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有是有……”大妈陷入踟蹰中,“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隔壁传来的声音有时候更像是那女人一个人的声音,就算是在做那挡子事的时候,我只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听不到男人的声音。”

    一般忙着干事的男人不会发出声音——我心里说。

    大妈继续说道:“我经常听到那女人喊一个名字,‘阿仁’。阿仁是她丈夫的名字,她丈夫已经死了,她又怎么会喊这个名字呢?除非她的新男朋友也叫‘阿仁’!”

    我点头:“嗯,也许也叫‘阿仁’。”

    大妈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可我总觉得,那不像是别人,就是她死去的丈夫!有一回,她小姑子上门来讨钱,让她把剩下的20万拿出来,但她说钱已经花出去了,小姑子看她穿一身的艳色,还化着妆,一点都不像是为哥哥守灵的样子,就更加生气了,骂得更过分了。那女人一看就是平常不会骂人的样子,被小姑子骂了半天也没有还口,逼急了,她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哥哥就在这里,你再这么欺负我,小心他找你算账!!’”

    说到这里,大妈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凝重了,似乎自己都被自己讲的故事给吓到了:“那会儿她们吵得太大声了,楼道里聚集了很多人看着,听完那女人说的这句话,所有人都被吓到了。我这才第一次怀疑自己过去听到的‘阿仁’叫的不是活人的名字,而是她死去的男人的名字!她小姑子也是被吓到了,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说她吓唬人,还骂她不要脸,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还好意思搬出她哥哥的名头。她不善言辞,就没再开口说话了,那小姑子骂了几句,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有点害怕,就赶紧离开了。没想到,她刚走到楼下,忽然楼上就掉下一个花盆,正好砸到她头上!把她砸的满头都是血,那时候我们都被这意外事故吓到了,想过去看看她情况。没想到她却忽然大叫起来,喊了一声‘哥哥’,就挣脱开我们,自己逃跑了。我们往楼梯看去,看到奇怪的一幕……”

    “奇怪的一幕?”

    “嗯。”大妈点点头,“我们看到那女人就站在楼梯口,我们以为她也是出来看看小姑子的伤势的,可是她却是背对着楼梯口,人总不可能是倒着走下楼梯吧?但她也不像是要上楼的样子。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们这些陌生人都会赶过去关心小姑子的伤,而她这作为亲人的竟然……竟然是背对着我们,看都不看一眼?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那种感觉,当时看到她那样背对着我们站着,就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尤其是在她咯咯笑了以后,让我真的觉得——她死去的丈夫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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