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义平定了半天心绪,才又提起独立洞府的事。对于自己独立的洞府,前世的经历还深深印在他的脑子里,前世之所以炒卖期货,不就是为了一套房子,一辆车么?

    年前他刚到结丹期修为,不好就提;如今他道行稳固、修为日深,再提出独立开府,也不会显得突兀。

    按他所想,自己以后若想扩展自己的实力,那么首先就必须有一块根据地。有了自己的地盘后,很多隐秘之事也都好处理。

    最根本的是恐怕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那穿越而来的事始终深深藏在他心里。而且虽然和师父很亲,可是他还是有寄居在别人家里的感觉。

    男子汉应当独立自强,师父听了他的话,虽然还是有些不解,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自己那几个徒弟不早就各立洞府了么,而且就是马义再独立,那不也是在龙虎山么,对于他们这等修为,来回往返那不就瞬息之事么,所以师父也就同意了。

    只是单立洞府,也不是自己学没个山头、挂个牌子、划个地界就行,那么简单的。这等大事,必须报之门里进行规划、审批。

    按师父所讲,首先要报告上去,经掌门师伯应允;然后要到门里后堂进行规划;最后则要再报到门里进行审批。一切顺利办完之后,才能到自己挂牌子、修洞府的地步。

    这时天色正好,马义便兴冲冲的前往正一观,此时他心里的兴奋劲一点不下于前世购置房产。这正一观是正一道祖庭的象征,也是一门之掌所居所住之处,其前身是祖天师炼丹处。曾有诗云:“道士衣披鱼鬣衣,白日忽上青天飞。龙虎山头好明月,玉殿珠楼空翠微。”由此可略见正一观的瑰丽秀美。

    这正一观殿阁重重,重檐丹楹,彤壁璃瓦。马义眼看着也是赞叹不已,真不愧是一家的门脸,庄重威严又不失一丝清新向上的气息。

    他这一到门口,早有职守的修士迎了上来。马义此前并没有到过这正一观,此时把目一看,便发觉这职守的修士都有不弱于自己的修为,看来此处的守御要远远高于师父的天师府。

    就见那两个修士上前一步,微笑施礼道:“可是马义小师弟,掌门师伯着我等在此迎候!”他家有秘法传讯,人没到而讯息先到,倒也不稀奇。马义听那两位修士语气客气,赶忙回礼道:“有劳两位师兄,正是小弟”。

    那两人见了马义道符法印,便笑道:“小师弟是第一次到这正一观来吧,我等正好将师弟领进门。”说着便将马义向内让去。

    两位师兄很是热心,一路走来,马义只觉是眼花缭乱。就见那为阙者,皆朱漆铜沓冒;中额提字者,皆中正仙灵;殿楼门庑者,皆雕梁画栋;就有那丹房、周庑,也都是大红挂绿。

    不多时,两位师兄便将马义带到正殿。这正殿重有五间,朱栏环绕,道香袅袅。在大殿之外。便可见其中正祀着祖天师和王、赵二真人鎏金铜像。

    几人刚到门口,不待报禀,就听殿内有人道:“且进来吧。”就听这声音温和平易,隐有珠玉之声,显见说话之人修为精深无比。

    两位师兄一顿,却又领着马义离开大殿,转而向一边小道而行。眼见马义面有疑惑,才有师兄解释道:“咱家大殿非郑重场合,不轻易开启,此处是折向师伯起居之处”,说着还啧啧称奇道:“师伯能在起居之处接见师弟,那可是师弟的福缘呀。”

    马义心念一转,便明白其中的道理,急忙回礼道:“叫两位师兄见笑了,小弟却是沾了家师的恩泽了”。见两位师兄都含笑不语,马义也是微微一笑,也不往心里去。没办法,谁叫咱家师父与掌门是亲兄弟呢,说来咱可才是正儿八经的亲师侄呢。

    走过一道,便见前面松柏林立,正有一小院环立其中。进入院内便可见花砖铺地,整洁清丽,里边几本芭蕉,承绿吐红。马义在院中一待,悠悠然就有出尘之感。

    见两位师兄躬身退下,马义把目一瞧,就见院中一个老道士正侧面背手,站立在一本芭蕉前仔细观瞧。马义见这老道士意态雍容,虽只是闲闲站立,就有包容广博的气势。他心知这便是掌门师伯,走上一步跪倒在地叩首道:“侄儿马义,跪请师伯金安”。

    这是见自家长辈之礼,说来马义入内门已有两年多了,却从不曾见过这位掌门师伯,他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无从可想。却不知这位师伯可没少关注他,就是这久不见礼,也是要磨一磨他的心志。

    就见师伯转首呵呵笑道:“起来吧,还真如你师父所说,就是个鬼精灵”。耳听师伯笑声畅快,马义赶忙爬起,也是陪笑道:“侄儿第一次见师伯,这跪礼还是要行的”。

    师伯轻笑道:“道法自然,又何必执着?”呃,马义一噎,这是要拷问自己修行。他也拱手道:“大道不可驰,大礼不可废,弟子是顺其自然”。

    “嗯”,师伯点头道:“顺其自然,你顺的又是什么道?”马义心湖乍起波澜,皱眉思索半天之后,才不甘道:“自然之道”。

    师伯听闻他的回答是满面惊喜,只是又见他神色不甘,才又怜惜道:“痴儿,你已得窥大道,却又如何不甘?”马义沉声艰难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师伯听了他的回答,便知他那乃是大不甘、大不愿,这等宏愿又岂是常人能够解脱?师伯也不再言语,只是点头道:“好、好,你就细加体悟吧,天地之间自有其道理”,只是终是怜爱马义,才又低声道:“师伯却以为,当是天地万仁,才以万物为刍狗”。

    马义眼神一阵收缩,末了他轻叹一声:“我又何尝不知,只是终究难脱这个臭皮囊罢了。”师伯直是苦笑不已,这还真是难以回答,自己若真能超脱,又何必还在这人欲中挣扎。己身难渡,又怎能渡的了他人?

    他们这里有些打机锋,其实说来很简单。马义自然是明白自然循环的道理,只是潜意识里他一直有‘人定胜天’的思想,而这正和现下的修道是相悖的。

    而且他始终不能超脱人的界限,看待万物时,不知觉的便会将己归为人,将其他归为类,这样还能谈什么天地万仁?

    只不过,这个世界又有几人能做到那个境界,若真有那也早就羽化飞升了。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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