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暑且言酒,午后懒做谈

    解脱,我也需要解脱么?

    褪去皮囊,甩开这为人的束缚……那么死亡就是解脱?

    其实对于死亡,每个人的理解都有所不同,可能正值春风得意的人惧怕死亡,而久受病痛折磨的人期待死亡。(手打小说)林林种种,最后却也尽是难逃一死,为什么不能看开,却要放在心里惧怕着?

    昏沉沉,度过一晚。

    转过天,十点多的时候我还在床上躺着,懒得下床,也不知道下床去做什么,闭上眼就是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睁开眼却又是空虚。

    直到陶映红的一通电话,才让我想起来我还有件挺重要的事情没做,怎么回了家好几天,却忘了去看一看刘叔?想罢跟老陶说道:“我没事,真没事!就是喝多了,又瞎溜达一晚上,才又吐又昏倒的!你不会也认为我是吓到了吧?”

    “我可没说你吓着了,你别瞎寻思!!你在我的心里依旧形象光辉高大……”陶映红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得了!你先过去,我收拾收拾洗把脸就出门!”听他越说越没味,忙打断他继续扯淡。

    还是那间铺子,敞着门,挂着串珠的门帘,防着蚊蝇进屋。

    我撩开门帘,见陶映红跟刘叔两人正聊的火热,老陶吐沫横飞,手舞足蹈:“叔,你听我说当时那场面,你是没亲眼看见!那玩意,又高又大,就往下砸呀,曹家那小子立马麻了爪,我就扯着他往后跑……”

    “编排我是不?刘叔你可别听他扯犊子,他就一张破嘴叭叭会说,要不是我他还能在这旮跟您白唬么!?”我咧开嘴一边笑着一边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小哥俩我还不知道?都是好样的!”刘叔一边扇着蒲扇,一边起身说道:“走,现在关门上板,咱爷儿仨下馆子去。”

    “那是干啥!”我让刘叔坐下,对老陶说:“走!咱俩整点吃喝拿回来!”

    不做细说,一桌子熟食拌菜,半箱子冰镇啤酒往桌底下一放,这就开整!

    “你俩这一趟没少折腾,涨了不少见识吧?”刘叔依旧扇着扇子,看着我和老陶。

    “那还用说……”不等我开口,陶映红撂下筷子,从头到尾,有的也说,没的也说,恨不得把自己说的跟什么似的,我听的好笑,一口啤酒差点没喷出来。

    这手总是不由自主地会往腰间摸去,一摸之下,才想起什么。

    “你等会儿再白唬,我要问刘叔点事情。”说罢给刘叔满了杯酒,问道:“叔,你给我们的那套开锁的家伙事儿你还记得吧?”

    刘叔笑着点头。

    “那上面刻着‘天启东置’。”我顿了顿复又说道:“我们这回出去,听说咱们锁匠也有门宗流派?这东置就是一派,可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老说过呢?”

    夏日的午后,慵懒、惬意,连墙角地缝里的蛐蛐叫起来都好像要睡着了一般。

    “就知道你得问……”刘叔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将蒲扇放在桌上,看了看陶映红又看了看我。

    我本以为刘叔会开讲,没想到他却是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在整理思路,还是在回忆什么,足足十几分钟,我和老陶也不敢吱声,坐在桌旁。起先老陶还老实坐着,可没一会儿,便开始动起筷子,管他什么路口烧鸡,老头豆腐串,红肠锅烙花生米,边吃边喝不亦乐乎。

    “我想我只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刘叔依旧闭着眼睛,说话的声音让人觉得像是睡着的人讲着梦话:“东置……又何必……”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缓缓睁开眼睛笑了起来。

    “叔?你刚才说啥?”我抬手揉了揉鼻子,在桌底下狠踹了老陶一脚。

    “咱们就从这酒说起……”刘叔指着酒杯说完这句话又闭上嘴,眯着眼睛看着我身后。

    我背靠着门,下意识的自然是以为身后来了客人,忙回头看去……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午后的夏风,轻抚而过,珠帘微动。纳闷地瞪了瞪眼,咽了口口水,回头看向刘叔,心想这小老头是怎么了?以往还算是很健谈,怎么我这一问就弄得吞吞吐吐,好像故意扯皮好辩瞎话似地呢?

    “酒?”陶映红边说边拿起酒瓶子,给刘叔满上,又给我倒上,最后自己也满了一杯。“对,就是这酒。”刘叔微微叹气道:“这酒到底是谁发明的?是要拿来醉人心智,还是填补壮气?是要庆祝喜悦,还是消愁寄相思?这酒是好东西,还是害人的毒液?”

    “这是咋说的……”刘叔这么一说,弄得我顿时一点想喝酒的心思都没有了,本来聊的是“东置”怎么偏偏要扯到酒上面?

    “酒应该是好东西,多喝无益,少喝强身,不管是寄托相思,还是庆祝喜悦,都离不开这酒,那你说这酒多重要?既然重要,就是好东西。”陶映红拿起酒杯,把啤酒上的浮沫吸到嘴里,愣是弄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对,不论走到啥地方,是苦是甜,酒可是无处不在。就连两个国家元首凑一块,国宴上也得整点……既然重要,就是好东西,你很想知道这酒的来历不?”

    老陶忙摇头道:“那不一定吧,虽然伟人说过‘吃水不忘挖井人’,不过你说谁没事喝着酒吃着菜还研究这玩意啥来历?费不费脑细胞?”

    “叔,我知道你是想说那套工具好用就行,不必细讨来历吧?”我拿起酒杯,敬了刘叔和老陶,一扬脖“咚咚”喝了个底朝天。

    “哈哈。”刘叔也拿起酒杯来,干了一杯,陶映红也是一饮而尽。

    “叔,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老陶抹了抹嘴,开口道。

    “那我就讲讲……”刘叔顿了顿才复又说道:“这东西是师父放在我这儿的,他老人家也就跟我讲过这东西他是咋得到的……”刘叔再次不语,熏死了好一阵才接着说道:“要是没有这次的机缘,可能我也不会把这两套东西拿出来给你们……”

    “为啥呢?”老陶问道。

    “为啥?若是你四爷爷想要留给你,大可早就传给你了……”说完看了看我道:“你可别挑我理,小曹你毕竟是个外人……跟陶映红虽然亲如兄弟,这东西也落不到你手里……”

    “叔!你说些啥呢?前言不搭后语的。”老陶见我发呆,马上圆场道。

    “没事。”我笑着摇摇头,刘叔接过话说道:“小曹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跟你父母也都熟识,也是老邻居,我一直当你为半个儿子看待,所以这次你俩出门,我才把这两套拿出来!我若是拿出一套你也不知道我还有一套……”

    这小老头怎么今天?到底想说什么?我微微皱眉,心里莫名其妙。

    “你四爷爷根本就不想让这东西再出现,放在我手里的意思也就是要让我看管,跟我入土!”刘叔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四爷爷为啥要这么做?”陶映红瞪着眼睛道:“这东西说是古董也不为过呀,再说就这机巧堂奥,拿到什么地方不是惊人眼球,跌人眼镜的!?咱老祖宗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

    “我当年也这么想的,就问师父,他老人家只是说,这两套家伙事儿非一般之物,他年轻之时就为其所累,传到我这里就算是个尾巴,做了了结。”刘叔话音刚落,我心里登时一堵,这分明就是一缠乱了的线团,说等于没说,听着还得猜着!想罢急忙开口问道:“您是说四爷爷得到这两套东西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刘叔一愣,半晌开口道:“对。”

    老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叔,自己倒上一杯酒灌下肚。

    我则胡思乱想起来:

    若这东西是陶四爷年轻时所得……那铁盒上的锁头用这套家伙事摆弄起来那还不是一个简单?为什么?

    还有既然陶四爷交代过自己的徒弟,让他保管,最好随他一起去了,也做个了结,刘叔怎么会拿出来给我和老陶的?他自己也说这东西怎么也不会传给我一个“外人”!

    倘若是非一般之物,既然能拖累人之一生,陶四爷何不直接毁去?或是干脆尘归尘土归土,何必?何必?

    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莫不是……

    还不容我多想,刘叔便开口打断了我的思路道:“啥也别说了,你也别瞎寻思,要不是那什么‘fcb’……”刘叔边说边偷眼瞧我,见我依旧皱着眉头,若有所想,忙接着说道:“来,来,咱爷仨走一个(喝一杯)!”说罢举起杯子。我也只好恭敬地跟着低举了杯子。

    “哈哈,按着陶映红说的,小曹你们这回拿奖金啥的没问题了?”刘叔喝完一改刚才的面孔,谈笑道。

    到底什么地方不对?我心里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差错,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错!

    “哪呀,再说了,咱也不是为了钱不是?”老陶见刘叔笑,自己也跟着哈哈乐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把我和他为国为民不为钱,再苦再累不等闲地想法说了一通。

    “叔,你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四爷爷为啥说‘拖累’吧?”我又伸脚在桌子底下踹了陶映红一脚,开口问道。

    “师父没说……”刘叔笑容僵在脸上。

    “那个,叔,我还想问问您……”我拿起酒瓶子给刘叔满上一杯道:“这两套家伙事儿您自己用过没有?”

    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你也问,这么好地家伙事儿,咱叔能没用过么?”老陶见气氛不对,急忙开口说道,又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一下我,疼地我一咧嘴,恨不得咬上他一口。

    “对,对,能没用过么……”刘叔的表情说不出是什么样子,弄地我心生狐疑。刘叔又顿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给你们讲讲,我师父,你们四爷爷给我说过的……这东西的来历吧,讲讲是怎么落到你四爷爷手里的。”

    “好啊!”老陶伸手拽了只鸡大腿,登时一股子烧鸡的香味弥漫开来,见他咬上一口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您讲着,我吃着……”

    “你倒是挺会享受的……”我看他这样子心觉好笑,我从小认识到大的哥们儿,就是这个样子!一瞬间那些什么乱七八糟尽抛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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