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个男人站了起来:“翠兰,你这个女人,啥时候才能改一改,来了人家的饭店里也跟个泼妇一样,真该让大田子扇你一顿,张纯都那么说了,你还怕他赖你五十块钱?”

    “你这种德性,见了谁都这么横,我要是你的男人,早就大嘴巴子扇死你了。”

    翠兰左右看了看,觉得旁边的人都是向着张纯的,她感觉到了压力,长出了一口气:“那就等一个月看看,要是你不准,就得退钱。”

    “没问题。”张纯说。

    翠兰本来气性就大,屁大点的事不顺心了就爱坐到大道边的石台上拍着大腿哭一顿,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也免不了把某个人的祖宗八代骂一顿,这次翠兰没有坐到大道边上哭,而是风风火火回了家,打算先拧大田子的耳朵一顿再说。

    “你们觉得是张纯准还是赵瞎子准?”

    “当然是赵瞎子准。”

    “我也觉得赵瞎子算卦要比张纯厉害。”

    “张纯这次恐怕要惹上麻烦了,翠兰那个女人可是很难缠的。”

    虽说靠山村的人已经知道张纯会算卦的事,但算卦这种东西就要分出多个档次了,有的灵验,有的比较灵验,有的是碰巧了,而有的纯粹就是胡编乱造。

    县城里人称半仙的赵瞎子也不是每件事都能说准,能准上四五成,有那么点意思就了不得了,到底张纯能达到啥水平?

    张纯不想过多的去说什么,过些日子,事实就能证明一切了,是金子就会光,金黄色的一大片,野的不行。

    几天过去了,张纯已经准备了十七万的现金,明天就要去县城里,把饭店的房子给租下来,其中有十二万是头一年的房租,有五万是给周大飞转让带装修的费用。

    已经是黑夜九点多,张纯坐在破旧的沙上搂着刘小芬的身子看电视,演的是一个生活剧,一个山村里的男人在大城市里奋斗的故事。

    只是这个男人不太幸运,媳妇跟人跑了,他又因为故意伤人坐过两年牢以后才达起来,虽说这个男人最终成功了,可付出的代价却太大了,估计他以后就是享受着荣华,睡着其他女人的身子,心事都会很重,像是一片被灾难蹂躏过的土地,重建之后依旧沧桑。

    “纯哥,要是咱们将来到了大城市,不会也像他这么倒霉吧?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是不会跟人跑的,你将来就是走街串巷要饭吃,我也跟在你身边,给你端着碗。”刘小芬粉嫩的脸上尽是凝重。

    “小芬,你瞎想啥呢?看个电视剧也能想到这么多?我还带着你去要饭?”张纯说。

    “纯哥,你别不乐意,我这是对你表决心呢,让你心里踏实。”刘小芬说。

    “我的妹子,我的绵肉,我早就知道你对我的一份心了,而我将来就是要让你享福的,别乱想了,很浪费脑细胞的。”张纯笑着说。

    刘小芬又朝沙边上装着十七万现金的挎包看了一眼,轻叹一声,巴扎了两下嘴,想说点啥却是没开口。

    “咋了?舍不得了?”张纯说。

    “是有点舍不得,这么多钱,都够买一辆不错的小轿车了,一下子就投了进去,要是赔了就太可惜了。”刘小芬说。

    “做生意就是有风险的,你不是一直都想当老板娘吗?咱们闯一闯,就是赔了也心甘。”张纯说。

    “纯哥,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痛快多了,也觉得十七万不是个事了。”刘小芬开心说。

    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听这节奏,张纯和刘小芬都知道,是李秀龙过来了。

    李秀龙叫了一声纯哥,就走到了客厅里,看见刘小芬也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没影响到你俩吧?”

    “没有,快坐。”张纯说。

    “钱都准备好了?”李秀龙前两天就把自己手里的两万拿过来了。

    “都在这里。”张纯拍了拍挎包。

    李秀龙朝鼓鼓的挎包看了一眼,又抓在手里提了提:“真他娘的多,你觉得这些钱投进去,能给咱换回来多少?”

    “这就看咱们有多大本事了,也许能翻上几倍,也许就都打了水漂。”张纯说。

    李秀龙的心里顿时就紧了一下,要是这些钱像是扔到水塘里的石子没了踪影,那就太可惜了,心疼的他估计连尿都尿不出来了。

    “纯哥,你放心,等咱的饭店开起来了,我会用上一身的本事。”李秀龙说。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小子,我也觉得,这次你不会让我失望。”张纯说。

    “纯哥,主要是你,你的能力高呀。”李秀龙笑呵呵的竖起了大拇指,以前就觉得,要是自己的个子再长大拇指这么长,那就不太矮了。

    第二天早晨九点多,张纯就挎着钱,骑车带着刘小芬朝县城里赶去,张纯喜欢带着刘小芬的感觉,刘小芬也喜欢就这么让张纯带着,觉得轻飘飘的过瘾,所以俩人就决定不坐班车了。

    一路上吹着微风,火热的聊着,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刘小芬的想象力很丰富,时而会问张纯一些古怪的问题,比如说这个世上最风流的男人到底一共睡过多少个女人,外星人是不是在月亮的背面,等等的一切……

    张纯往往会用自己的思维去回答刘小芬,不求揭开谜底,因为很多谜底只有谜自己知道,张纯图的就是一个乐呵,只要刘小芬的笑脸更灿烂了,那么他给出的就是正确答案,就算是一加一等于三又如何?

    没用多长时间两人就到了县城边上,过往的车辆和行人都多了起来,刘小芬脸上的微笑也浓烈了起来,觉得人真的能造就出繁华来,也能造就出苍凉和伤感来,比起这些,还是野起来更过瘾。

    “纯哥,那个男人老是看我,真讨厌,你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算了。”刘小芬说笑着。

    “小芬,你太好看了,走在路上,回头率那么高,要是谁看你几眼我就把谁的眼珠子挖下去,那你走过的地方,好多男人就都变成瞎子了,这样可不行。”

    张纯向来都觉得,一个女人脱了衣服就是给所爱的人看的,而穿上衣服以后就是给所有人看的,要是走在路上,所有人都觉得你美,那你是真的美。

    刘小芬哈哈笑了起来,柔软的身子也在自行车上扭动了起来,她坐在前梁上,惹得车把也跟着一起晃动。

    “瞎了啊?咋骑车子呢?”一个长小青年骂了一句,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

    张纯和刘小芬都下了车子,张纯把车子交到了刘小芬手里,慢悠悠走到了长小青年边上:“你就是不刷牙说话也应该干净点吧,车轮离你还有一米多远,中间就是再过个人都撞不着,撞到你哪里了?”

    “你他娘的还嘴硬,知道不知道这里是县城?”长小青年的拳头都攥紧了,想一拳打张纯一个满堂红。

    旁边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张纯想尽快脱身去办正事,可是长小青年却更嚣张了:“今儿不费了你,我就不是长毛。”

    “那你肯定不是长毛了。”

    张纯甩手就是一个嘴巴子,把长小青年扇得飞了起来,重重摔到了地上,一脚踩到他的身上,狠狠抓住了他的头,猛力一拽,就有一把头连根被拔了起来,血淋淋的,让张纯轻轻扔到了地上。

    只是一瞬间,那股子长头就随着暖风飘散开了,七零八落的。

    “啊……疼死我了,啊……”长小青年痛苦喊叫着,嘴里却是不敢骂人了。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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