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业有专攻这句话说得当着不假。

    要是在土里我跟胖子要打个盗洞那是件挥洒自如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能以最少的土方数把洞打到目的地。

    现在在沙地上就大不一样了。

    沙质干燥松软流动夯土的手法就不能用了。真不知道那些专倒沙斗的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回去得找个行家请教请教。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没折了只能用土办法。

    值得庆幸的是我选定的开挖点底下的建筑顶部离沙面不远而且可能是附近有地下河流之类的吧沙质中带着水分还算勉强可以固定。

    大约挖了三个多小时吧终于碰到了沙城宫殿的顶部。

    小心翼翼地清开附近方圆两三米内沙土露出一段与黄沙同色的建筑物穹顶。穹顶的正中则精细地嵌着一块白色的圆形木板。

    怪不得叫沙城看这段穹顶就明白了。颜色近沙手感粗糙表面肉眼可见地凸着沙状的颗粒看上去就像还没铺上的地砖的室内水泥地面。

    那块镶嵌得相当精细的木板也是有讲究的。倒斗的活儿不可能尽是在荒山野地里干总有些时候不得不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出活。

    遇到这种情况同行们多是以建房落庙或是在田里种上些作物做掩饰然后大肆盗掘。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前些年有一个战国楚王墓在工程施工的时候被现考古队的人进行了抢救性掘。在掘结束后才现就在他们挖掘楚王墓的时候旁边的王妃墓同一时间被盗墓者在他们眼皮底下搬了个精光。

    那位同行是怎么办到的呢?说起来一点也不神秘他买下了附近一个小厂子关上大门直接从厂房里打了一个盗洞直通到了楚王妃的墓里。

    这都是些普通的障眼法而已真正的高手是不屑为之的。为什么?时间太长如果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很容易就可以一网成擒。

    真正的好手都是在白天探好墓然后在深夜里直接开始挖掘一个晚上之内结束绝不拖泥带水。这么做的时候动作要快遮掩要好还有散土要隐蔽。出活的时候即使有人从盗洞的上面直直的走过也不会察觉到异常;无论挖了多深的洞表面上看绝看不出散过土的痕迹。

    眼前这块木板就是按这种手法做的用来掩盖盗洞基本要求是从上面走过必须丝毫无法觉得下面有异常才行。

    其实做法也很简单就是在挖好盗洞的开始部分后在地表以盗洞的中心为圆心以略多出盗洞半径5厘米的长度为半径画一个圆。再把这个圆内不属于盗洞范围的地方刨去大致三、五厘米后具体的以准备的木板厚度为标准。

    盖上木板后只要做好掩饰倒斗的在底下作业行人在上面走过根本察觉不出异样来。

    不过挖眼前这个盗洞的仁兄还真是无聊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谁会路过随便找块板子遮下沙就行了何必费那劲。

    看到有盗洞我跟胖子一点都不觉得稀奇见怪不怪了。谁叫咱倒斗行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呢!23ooo年下来共有多少盗墓者数都数不过来。所以只要看着有点料的地方有几个盗洞再正常不过了。最夸张的是一个战国的王侯墓具体是谁的想不起来从建成日起就不断有同行光顾累积下来上面的盗洞足有3oo多个。

    因此我只是让胖子下去看看盗洞还结不结实要是还结实的话早就不费劲了直接进去。我也没有闲着围着挖出来的穹顶在四周用骆驼跟木板布下了一个防沙圈。这可不能省事做好了准备即使我们在下面呆的时候偏长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要不然老天爷什么时候不高兴了来场风沙之类的那事情就大条了几分钟之类就可以在上面盖上厚厚一层。

    我可不想刚找回记忆就落了个活埋的下场那可太冤了些。

    防沙圈还没布好呢胖子就已经上来了。他一边上前帮手一边面色古怪地说:“涛子盗洞很结实没问题。下面也没怎么进沙随时可以进去。只是……”

    “只是什么?”

    “那个盗洞……”胖子的神情愈加古怪“看着像是你的手笔。”

    什么?我的手笔?难道这个是十几年前我为了进到沙城而开的?

    飞快地结束手上的活我走到盗洞便上探了探不用细看只要瞄一眼就知道的确是出自我的手了。

    少年时候我爱玩些花活比如开盗洞从来不按古圆近方的套路来。虽然本质上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方洞我非在外面的部分做些手脚把方形的棱角去掉弄成美观的八面体。这种没有什么实质意义又费事的行为我2o几岁之后就不干了我自己都有些年没见到了。

    “呵呵看来没找错地方就是这了。拿上家伙咱们下去吧!”

    顺着盗洞我们很快就下到了沙城内部。

    两脚刚一落地我就开始打量周围的情况。这是个典型的宫殿式建筑宽敞、奢华在正中的地方好开了个圆形的大池子估计是以前女王沐浴的地方吧!

    宫殿的靠内一点的地方摆着一张雕饰精美的红木大床这么多年过去了上面的雕饰、漆彩依然鲜艳如新看来不仅仅是密闭得好连漆料的配方只怕都有独得之秘。

    宫殿里四周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没有人动过。唯一显得凌乱的地方就是床前的一堆纠结在一起泛出黑灰色的丝织品。

    看着光秃秃的床板就不难明白这些丝织品本来应是洁白无瑕的床单被褥之类的东西吧!宫殿内的不乏值钱的东西比如那面一人高的落地大铜镜还有摆放在四周的那些瓷器漆器拿出去都能换不少钱却碰都没有被人碰人独独把被褥扔到了地上原因再明显也不过了。

    胖子也现了这点正立在床边紧紧盯着床头一根独立的细柱。

    “不用看了那就是机关了这张床是个暗门下面估计是女王沉睡的地宫了。”我走上前去轻轻地抚摩着那根细柱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胖子皱着眉头说:“我知道这个是开启机关的机括只是……好像有点不对劲!”

    我有点意外地看了胖子一眼夸道:“哥们行啊最近大有长进嘛!”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胖子不经夸立时眉开眼笑。

    “这是个‘三叠浪’机关里面有三个档位两死一生只有拨到正确的档位打开的暗道才是通往地宫的。另两个嘛不是刀山就是火海喽!”

    说完我爬上大床同时招呼胖子也爬上来就准备拉动细柱动机关打开暗门。

    “喂喂等一下涛子你就不用‘听听’?”胖子心有余悸地看着我握在机关上的手道。

    胖子说的“听”是行内的术语指的是通过机关动时出的响动判断机关是否经常被打开或是长时间不用了。

    这是破解“三叠浪”这类机关的不二法门。像这种机关是没有具体线索指明哪条是活路哪条是死路的。只能靠看机关表面的使用痕迹还有机关动时的声响来判断如果这些都判断不出来那只能一个个依次打开然后放活物下去试了。

    当年我来到这个地方是怎么判断正确档位的现在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是哪个档位是正确的我在握上细柱的时候心中就有了明悟。

    这是记忆一点点复苏的好现象。

    “不用了我有把握。”说完我用立拉动细柱拨至正确的档位。

    毫无征兆的床板忽然由中间分成两半向下打开我们也随之落到了一条倾斜的滑道上飞快地向下滑去。

    滑道的设计颇为讲究在中间还费力设计了一个盘绕减少了整个滑道的弧度。也就是因为这我们滑下的时候才没有把屁股摔成四瓣。

    滑道把我们送到了一个看上去颇为简陋的房间里四面的墙上露着粗糙的表面没有任何装饰。正对面的墙上有一道石门看上去是由两道石板合并而成的可以向外拉开的。只是现在在石门正中的地方挂着块巨大锈迹斑斑的铁锁。

    胖子看到铁锁来了兴致一边往外掏着几件开锁的家伙一边对我说:“涛子你站一边今让你看看哥们的手段。”

    说完兴匆匆地就打算上前开锁。

    我还不知道他开锁的手艺是个精细活胖子他耐不住性子这么多年下来还是个半桶水。要不是一看眼前的铁锁就是个粗笨货他会这么积极?

    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看仔细点再开这玩意会要人命的。”

    我倒不是吓唬他眼前的铁锁上锈迹深浅不一有刮落的痕迹显然有人碰过了。刚一下盗洞我就注意到了宫殿密闭得很好并没有其它的盗洞也就是说除了当年我跟林灵外并没有其它人来过这里。

    既然我到过这里这道铁锁如果只是一个普通货又怎么会完好无损地挂在那呢?早不知道给我扔哪去了。

    胖子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倒也不敢莽撞凑近了碰也不碰那锁小心翼翼地上下看了看脸色顿时有点白。

    嘿嘿知道厉害了吧?让你显摆!

    我轻轻地托住铁锁的底部微微往上抬了抬铁锁刚一抬起不到几毫米便有觉得有一股阻力在后面拉扯。

    我的手立刻稳住静静地托铁锁不动对胖子说:“看看锁后面有什么东西。”

    胖子闻言整个人都趴到了地上从下望上瞄了瞄惊叫出声:“这个机关有人动过手脚!乖乖上面还连着根钢丝!”

    “你没看错?”我心里早有准备没有大惊小怪。

    “肯定没错!”胖子很确定完了还瞄了我一眼古里古怪地说“涛子背后那个洞的断口看起来不像是几百年的样子比较新。还有当时的机关应该不会用钢丝牵动吧?想一想有没有印象?”

    我慢慢把铁锁靠在石门上然后才把手抽开苦笑着说:“完全没有印象!”

    断口比较新还用钢丝牵引胖子判断得没错的确像是有人动过手脚的样子。至于他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古怪呢?这个……有点难以启齿。

    我年轻时候毛病多入到斗里只要现有机关就兴奋得不行非全给拆开来研究研究不可。如果只是研究也就罢了偏偏我还有一嗜好喜欢“改良”。就是在原有机关的基础上做些变动把它变得似是而非然后才会心满意足地离开。

    我是满足了在我后面摸到那个斗的同行们就倒霉了。如果是个新手倒也罢了毕竟我随手改动的机关论精巧论威力也没有比原有的强多少甚至还不如呢!但是如果来的是个经验老道的老手那……就算他倒霉了。

    我改良后的机关没什么强处就是在表面看着没什么变化内里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如果让老手碰到由于惯性思维再加上太过自信很有可能就会中招了。

    要不是我早知道当年来过这地方下意识的留了点心只怕也得吃点小亏。这种事我后来很少干了当年主要是童心未泯还有对机关很感兴趣就喜欢做这种恶作剧。后来年纪大了想想这样陷害同行好像不怎么厚道怎么说咱也是倒斗界的一员这种事干多了会被祖师爷用雷劈死的。

    最主要的是那种热忱随着年纪慢慢增大渐渐消失无踪了现在在斗里遇到机关我是能避则避能躲则躲早没了当年的兴致了。

    “涛子这门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我沉浸于往事时胖子一点也没闲着竟让他看出了点门道来。只见他掏出把匕缓缓地刺入石门中间的缝隙才大约刺进去不到五厘米便再也插不进去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这道门是假的。

    假如没有我插手那原本的机关会是怎么样的呢?我从铁锁看到石门又从石门看到铁锁恍然大悟!

    原本的机关应该是这样的:石门中间的缝隙是假的根本就是用来迷惑人用的其实是一整片的石板。铁锁原来应该是固定在石门上面的锁后连接着机关如果插入正确的钥匙便可以正常的转动触机关把石门从一侧拉开跟现在的门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没有钥匙暴力破坏的话由于铁锁跟石门是连在一起的就会触攻击性的机关看样子应该是毒烟一类的。

    经过我的改动那个铁锁就变成一个定时炸弹无论有没有钥匙是不是想暴力破解只要一碰锁就会触动机关。

    可这么设计威力是提升了问题也来了。原本用来开门的机关给破坏了就是说没有办法像原来那样只要插入正确的钥匙就可以开门。

    也就是说这个机关……现在只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纯粹骗局。

    原来如此我摇头笑了笑伸出左手按在石门的左侧猛地一力。“咔咔咔”一阵响动石门地被推开。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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