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毫无防备,就这么被拽了进去,等我意识到这是件很危险的事,就马上想转身退出来,段天尽从旁边伸出一条腿,把门也关上了!

    我两眼睁得滚圆看着他,诧异的问:“尽少,你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做点儿什么?”他带着媚笑,缓慢靠近。

    越是近,来自于身上刚洗过的香波味儿,就更清晰,我自来离他这么近时,就被动得不知所措,此刻也只能低垂着脸部去看他。

    他刚才就发现,我身上还穿着从外面回来的潮湿衣服,这会儿语气一变,命令的口吻:“把衣服脱了进去洗个澡!”

    “哦好!”我答应得爽快,但动作是开门想出去。

    这里是段天尽的房间,我就算要脱衣服洗澡,也应该回自己房间啊!

    他大手盖住我刚抓到门把的手,问我:“你听不懂我说的吗?”

    “可是……”

    他不听我的话,拽着我就往浴室里去。

    其实我若是反抗的话,他也拿我没办法的,可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没想过反抗,甚至在紧张中,好像还期待着什么。

    浴室里,灯光很亮,段天尽放开我,浅淡问:“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我……自己来!”我垂着的脸,已红到了脖子处。

    他也知道我难为情吧,转身就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我看到他出去了,愣站了片刻,把衣服脱下来。然后走到镜子前面,将脸上那些用于变装的东西轻轻摘下来,躲在伪装后的面容渐渐在镜子里出现。

    在今天没有见到筠筠之前,我从未发现,我和筠筠有几分相似,装起可怜来真的惟妙惟肖。

    下午我震惊之后,特别想问筠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现在,我也问了一遍自己,白鸽,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外面那个是段天尽啊,他对我到底是种什么态度?将我看作失而复得的梁胭,出生入死的小军。还是准备恣意报复的白鸽?

    他每一句不清不楚的话,都让我心迷意乱。

    我刚才就不应该进来,我还不应该脸红,一脸红弱点就被他看到了,我现在要是冲出去跑掉,他一定觉得我在欲擒故纵,可是我明明就没有欲情故纵,我只是太紧张,感觉全身细胞都燃了!

    为什么平时无论做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我,在段天尽面前,就像个傻逼一样啊?

    啊——我要疯了!

    这一磨蹭,我在浴室里快一个小时了。外面的段天尽等得不耐烦了,终于跑来敲门。

    我穿上浴袍,慢吞吞的开门走出去,目光在周围乱飘。

    在我没出来之前,段天尽靠在床边上看书,那书翻着一半页面,反扣在床单上。

    床头的壁灯是铁艺做的蔷薇花,淡蓝色的光,忧郁而唯美。

    段天尽喜欢灰色,床单全是灰色的,不过地毯的米白色,长长的绒毛。踩在上面很软。

    那么几秒我把周围的一切都打量个清清楚楚,却不敢正眼看面前的段天尽一眼。

    他瞧我又把头低下去,伸手摸了摸我头上的头发,诧异问:“你的头发呢?”

    “剪了!”每天要化妆就已经很麻烦了,头受伤了,戴着假发,随时都怕头发掉下来,还不如剪了呢。

    所以我现在的头发,就和段天尽差不多长,刚到耳朵。

    他双眉一皱,语气奇怪的说:“你把梁胭的头发剪了!”

    我抬头看过去,好几秒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怪我把梁胭的头发剪了?可我剪的,明明是我自己的头发!

    段天尽该知道自己这话得有多可笑,可他丝毫味觉地又补上一句,“这样难看死了!”

    我本是想破口大骂的,到最后,我低下头,回了一个:“哦。”

    有些失落,现实似乎与自己想的有点落差,我以为,他终该接受我是白鸽的事实,可一次次提起梁胭来,却更像是一种惩罚。

    “哦?”他偏着头,轻声说:“你这样子,最像梁胭。”

    我脸色彻底冷下来,再也找不到刚才那种悸动,就好像被人扔进了冰窖里一样。

    段天尽瞧我木在那不动,便伸出手指放在我脸上,他的手和身体总是很温暖,但现在,他的指尖却是凉的,他说:“曾经,我真被这张脸给骗了,甚至到现在,明明知道你是谁,却还是以为你是她……”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挥手便将他的手从我脸上打掉,提醒他:“那尽少现在记好了,别再看错了!”

    谁知,段天尽竟顺着我的力道,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抱着。

    我用力推了推,没推开,我张嘴就朝他手臂上咬去。

    他吃痛地叫了一声,伸手过来,掐住我嘴巴说:“松……松口你赶紧给我松口!”

    终于,两人有了一米的安全距离,段天尽气急败坏道:“你以前从来不敢咬我!”

    我头一昂,终于觉得占了上风,必须严正声明自己的主权!

    “以前那是装的,现在才是真的!”

    “是吗?”这男人眉毛一挑,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两步过来就捧着我的脸!!亲我!!!

    瞬间,我全身都僵了,跟他今天在那条阴暗的小巷子里亲我一样,踮着脚,瞪着眼,不能动弹。

    看似亲,那分明就是蓄意啃吮,毫无怜惜可言,他就这样抱着我嘴啃了十几秒。猛地放开我,摊开双手挑衅说:“一亲吻就像个木头,以前是装的,现在也是装的?”

    “你——”我涨红了脸:“无耻!”

    “我还可以更无耻!”他说完,又上来抱我,这回,我早已经将心里那小鹿给扔出去十万八千里了,所以他的手一碰到我,我一个侧身,惯性一脚就往他身上踢去。

    “哎哟!”他估计没想到我真踢他,踉跄倒在了旁边的床上,抱着腿蜷缩在那里,被子跟着他的身躯折皱出形状。

    我脸上一愣,忘记他腿上还有伤来着。

    可是,谁叫他挑衅我的?

    活该!

    活该后的几十秒,段天尽一直保持那个卷曲的动作躺在床上,半个脸都埋在枕头里,看起来十分痛苦。

    “你没事吧?”我终于担心向前走了两步,看他脸色不像是装的,这才意识到真玩大了!

    他没回答我,我就又靠近了一点,伸手去拉他的腿,想看看那里的伤口什么情况,但我的手刚摸到他,他突然一个翻身,将我反压在床上。

    我心里大骂:操,中计了!

    段天尽知道我随时会找机会翻盘,所以整个身体都压着我,并用手臂锁着我手,他这时脸垂下来,在我耳边位置嘲弄说:“还是金牌刀头呢,这么容易上当!”

    他不知道我完全是担心他的伤,若换了别人,死了我也不管。

    果然,心软是致命的弱点啊!

    我商量着对他说:“你放开我,我们重来一次!”

    再来一次,我保证骑他身上,让他叫我大爷!

    段天尽压着我的力道没有减轻,竟大言不惭说:“就算重来一次,你也输!”

    “那你放开我啊!”

    “没门儿!”他继续压着我,不对,我感觉他整个重量,是躺在我身上的。

    这床特别软,他这么躺着,我身体全陷下去了,实在难受,我奋力想爬起来,手终于挣脱了,刚想让他吃我一记手肘,他顺手将我手臂压在床上,有些乏力的说:“乖乖给我躺着!”

    “你这么重!”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他听见这么一声,才往旁边移了点,但绝大部分重点还在我身上,彷如我是他的人肉抱枕似的。

    因为我两都穿的浴袍,这么一折腾,有大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我赶紧拉了拉。

    “别乱动!”他抓住我的手,我身体一僵,睁着眼睛看着他手指一根根扣着我的手指,就好像。我们是在一起很久的情侣。

    就这样,房间里突然安静了,段天尽抱着我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好像睡着了!

    我突然想到今天在忠义宴上,他被海城三会的人围在中间、孤独无援的样子,虽说后来一场虚惊,他从开始到最后,都镇定自若,但内心是怎样的,谁又知道呢?

    他明明就是一个多疑敏感之人,可他竟将弱点,暴露在我面前……这令我十分不安、忐忑。

    这是怎么了?我能承受这世间如此多恶意,却为这男人此刻毫无保留对我的信任,感到无所适从。

    这夜,我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想了很久,身体实在麻痹得不行,才勉强动了动。

    我一动,段天尽抱我的姿势也随之一变,这样来来回回很多次,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天似乎就亮了!

    “咚咚咚!”门外响起急迫的敲门声,紧跟着传来秦小爷大惊小怪的声音,“天尽兄弟,你起了没?”

    我和段天尽几乎同一时间坐立起来,互相看了一眼,他挠了挠头发回了一句:“秦兄?”

    “是我,天尽兄弟,赶紧开下门!”秦小爷不知道慌个什么,又敲了几下。

    我猛地跳下床,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段天尽倒是不慌不忙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看样子是要开门。

    开门!!我还在这里面呢!

    又不敢出声,我干脆打开衣柜钻了进去,关门那刹那,门也开了!

    秦小爷走了进来,脚步声略显急促。

    “怎么了秦兄?”段天尽语气还是刚睡醒的样子。

    秦小爷特意把门关上,压低了声音说:“我感觉我生病了,天尽兄弟!”

    “生病?”段天尽诧异着。

    那家伙就着急的形容道:“就是……就是这几天,我一睡觉就做梦,而且做的特别奇怪的梦……”

    他一大早急匆匆跑来,就为了说这个?

    段天尽估计也傻眼了,不过还是配合着他问:“什么奇怪的梦啊?”

    “我老梦见各种美女在我面前飘啊!”

    段天尽憋着笑,“这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那些美女都长得跟小军差不多,握草!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隔着衣柜,也能感受得到秦小爷的逗逼气质。

    我看不到段天尽听他说完这个什么表情,可能是为了表示尊重吧,他特意清了清嗓子说:“可能你最近压力比较大吧!”

    “是吗?”秦小爷想了想,“那晚上我们必须得去放松一下咯?”

    “这……”

    “就这么决定了!”

    秦小爷走后。段天尽过来把衣柜门打开问我:“你家小爷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摇了摇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迷波,那是他思考什么问题时就会有的。

    等我从衣柜里出来,他突然又问我:“你知道秦小爷最近都在做什么吗?”

    我还是摇头。

    “你就不好奇?”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好奇,所以能不过问最好。

    只是段天尽突然在这茬问我,是几个意思呢?

    秦小爷是替他做事,都在做什么,他必然一清二楚吧?

    果然,下一秒他坐到床边,慵散地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根烟道:“秦小爷在这短短两个月时间里,强购了海城第二大的赌场,不日应该就要开业了,就在珍珠对面!”

    我听后还是有点惊讶的,赌场的生意,一直都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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