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旺从昏迷中醒来,只觉脑袋昏,脖子很疼,身体随着座椅在不停的轻微摇晃,感觉似乎是坐在一辆汽车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周家旺问自己。

    他努力回忆昏迷前的事情,依稀记得有人上了旅社的楼,还轻手轻脚地打开他的房间的门,心知不妙的他便打算挥刀夺路而逃,却不防被人一下就打昏了。

    想到此处,周家旺顿时清醒过来,眼睛一睁,便想跳起来逃跑,但身子刚一用力,就觉得自己胸口如遭锤击,整个人又被打回座椅上。

    周家旺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身前坐着一个年轻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你们是警察?”周家旺偷偷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和之前迷迷糊糊中感觉的一样,自己的确是在一辆车内,而且是一辆面包车。不过座椅不是通常那样全部向前方安放,而是安装成了面对面的格局。车内除了眼前这个年轻人,还有五个人。去除正在开车的司机,有五个人正盯着自己。车窗上贴了膜,看不见车外情况,不知道车子开在哪里,而且自己手脚还绑着绳子。周家旺顿时熄了逃跑的心思,只盼望眼前的人不是警察就好。

    “放心,我们不是警察。”眼前的年轻人回答道。

    周家旺心中顿时一松,暗说老天保佑,但对方明显不善的举动又让他心中很是不解,便试探道:“各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只是一个民工,身上没钱!”

    那年轻人正是杨斌,就见他嘴角一咧,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道:“没钱?一个普通民工身上会带一万块钱?”

    周家旺伸手一摸,口袋空空,知道自己身上的东西早就被对方搜干净,便道:“大哥!我真是一个民工,这钱是我刚的工钱。求你们了!放了我吧!”

    “还真会演戏!”杨斌冷笑道,“你说说看,昨天早上你在梅园附近干什么了?”

    周家旺闻言只觉一惊,但还心存侥幸,继续演戏道:“我昨天一直在旅社睡觉,没出去啊!各位大哥,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还想抵赖,是吧?”杨斌脸上的冷笑更甚,眼神透出嗜血的杀气,看得周家旺一阵心惊,连坐在旁边的华彬等人也感觉车厢内的气温似乎急剧下降,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杨斌从怀中拿出一根针灸用的银针,针尖在周家旺眼前晃动,说道:“认识这个吗?”

    “你想干什么?”周家旺很紧张,他以为杨斌想把这长针刺入自己的眼珠子。

    杨斌没有理会他,把他的脑袋一把按下,露出后脑勺。运起真气,一根普通的、细软的银针便变得无坚不摧,如同插进豆腐一般从周家旺后脑勺的风府**刺入,直达脑内,一股微弱的真气也随之进入了周家旺的脑袋里,开始刺激他的脑神经,让他产生各种神经冲动。

    周家旺只觉一股剧痛从脑海中爆炸开来,仿佛脑袋里被人拉响了一颗手榴弹似的,痛得他直以为脑袋已经如同被木棍捶打的西瓜似的爆裂开来。他想大叫,可叫不出声来;他想抬手抱头,可身体却丝毫不听使唤。不一会儿,这股剧痛传遍了全身上下,从表皮痛到到内腑,甚至痛入骨髓。过了好一会儿,这股剧痛才停歇。

    就在周家旺以为就此结束的时候,又有一股剧痒传来,同样痒遍全身各处。痒得他恨不能用手伸进身体里把内脏拽出来使劲挠。就在剧痒达到的时候,痒感突然消失,剧痛继续袭来。如此反复多次后,周家旺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痒还是痛了,只觉得生不如死,如果能够动弹的话,他会选择一头撞死,也不愿再受这罪。

    就在周家旺精神即将崩溃之际,杨斌伸手将针拔出,问道:“味道如何?”

    此时的周家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而原本显得还算清秀的脸则毫无血色,苍白得如同死尸。虽然痒痛尽去,可周家旺依然浑身颤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杨斌凑近他,轻声问道:“还要不要再来一遍?”

    周家旺闻言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拼命往座椅中挤,蜷缩身子以期远离杨斌,眼中如同看到恶鬼般充满了恐惧,口中直喊:“不要!不要!”

    “那就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杨斌喝道。

    周家旺被吓破了胆,一五一十地讲自己打劫杨广明的经过都说了出来。

    原来周家旺自小在老家就不学无术,整天好吃懒做,全靠父母养活。平日间游手好闲,最喜欢干些偷鸡摸狗、调戏妇女的勾当。但由于他的父母在当地都是老好人,每次他出了事,父母都会上门给人家道歉赔偿,加上他闹的事情也不大,所以也没人报警治他。不过前两年父母相继去世后,周家旺的好日子便到了头。一没技术,二没人缘的他在当地混不下去,只能学人家到大城市打工赚钱。不过此人不肯吃苦,整天幻想着不劳而获,因此每一份工作都做不长,常常没几天就让雇主扫地出门。一开始,还有老乡看他可怜接济一二,但时间一长,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了他的本性,也就没人再帮他了。

    穷困潦倒之际,周家旺便重操旧业,又干起了在老家就做惯了的偷鸡摸狗的勾当。就在前几天,他窜到一家停车场,打算敲玻璃盗取车内财物的时候,被车主现,遭到一顿毒打,并被关进一间小黑屋吃了几天溲饭。

    周家旺知道自己惹上了黑社会,以为自己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正在惶恐不安的时候,一个蒙面男人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男人告诉他,只要他能够按照指示杀掉一个人,便能重获自由,并得到一笔十万元的巨款,先给一万,还有九万事后再给。如果不答应,就送他去太湖喂鱼。

    周家旺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虽说是神憎鬼厌的混蛋,却从没做过杀人越货的事,心中自然害怕。但对生存和财富的渴望,又让他摇摆不定。但最终,对财富的渴望让他答应了那人。十一万块钱啊!这笔钱足够他在老家盖好几间大瓦房,买一个漂亮的媳妇,还能过很多年的逍遥日子。周家旺咬咬牙,拼了。

    那个人要他刺杀的目标是一个出租车司机。按那人的说法,目标每天早上六点开车从家里出来,生意一直要做到晚上六点。而过了七点以后,路上的行人就多了,不好下手。因此,周家旺只能再早上六点目标刚开始出车做生意时才方便动手。

    那人给了周家旺一周的时间完成任务,但被金钱烧红了眼睛的周家旺第二天就守在目标家门附近,顺利地上了目标的车。不过世事难料,周家旺毕竟没有杀过人,“业务”不精熟,心理素质不过关,临阵难免慌张。一心想把目标引诱到无人处再下手,没想到反而引起了目标的警觉,拦下了他突然刺出的一刀。

    更让周家旺想不到的是,目标力气很大,根本不惧他手中的尖刀,手掌被捅穿了还奋力和他搏斗,更把他按在车内无法动弹。眼见时间慢慢流逝,弄不好就会有附近居民现车内异状,心中越恐惧的周家旺急中生智,告诉目标只要给两百块钱就下车,方从目标手中脱身。

    得脱自由的周家旺也不敢再次行凶,但也不敢告诉雇主任务失败,便躲回临时安身的旅社,靠着手中一万块钱,打算先出去花天酒潇洒一段时间,过一天是一天,待钱花完了再做打算。不想,警察和雇主还没找上门来,就已经被杨斌等人逮住了。

    知道有人买凶想要谋杀自己父亲,杨斌恨得眼睛都红了,声音越冰冷地问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

    还未等他说完,杨斌就一掌扇在他脑袋上,直把他打得满眼金星,耳边嗡嗡直响。恍惚间,周家旺又看见杨斌抽出了银针,忙叫唤道:“我真不知道!他蒙着脸!”

    杨斌又是一个巴掌打上去,喝问:“他有什么特征?”

    周家旺缩着身子,哀号道:“他长得很粗壮,看上去像只熊!”

    听到此言,杨斌脑海中顿时便想起前些日子带人在学校监视他的大通公司的猛子。又细细问明那人的特征,果然与猛子的形象特征相吻合。

    幕后黑手既然已经显现,杨斌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不过,眼前最紧要的事情便是处理这周家旺。按照杨斌的心思,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但身边还有好几个人在,却不好动手。虽说华彬长期以来对自己忠心耿耿,但人心隔肚皮,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况且其他几人还不可能有华彬这么忠心。

    “就让你多活几天吧!”杨斌心说,“至于大通公司,哼!既然你们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就在杨斌想着心事的事后,华彬问道:“斌哥!现在往哪里去?”

    “去市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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