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啸风道:“有一件事情我始终弄不明白包灵为什么要捏造谎言陷害你的爹爹?

    现在我方才懂了!”

    韩佩瑛吃惊道:“哦有这样的事情!他捏造了什么谎言?”

    谷啸风道:“你还记得吗那天咱们在鲁大叔手上现了半张信笺上面写的是蒙古文

    字。这半张信笺当时是我拿了去的。”

    谷啸风所说的“鲁大叔”乃是韩大维的管家老仆曾奉了韩大维之命偷往和林给上

    官复送信的。

    上官复问道:“这位鲁大叔又怎么样了?”

    谷啸风道:“他给西门牧野的毒掌击毙我们现他的时候他捏紧拳头手心里捏着

    的就是那半张信笺。”

    韩佩瑛道:“上官伯伯我正想问你那封信可是你写给爹爹的么?”

    上官复道:“不错我是写有一封回信交给鲁大叔带给你的爹爹但那封信是用汉文写

    的!”说至此处上官复也是甚为诧异。

    谷啸风道:“丐帮中有懂得蒙古文字之人是蒙古国师写给你爹爹的一封密信。”

    韩佩瑛怒道:“爹爹岂会与蒙古国师私自有书信往来?”

    谷啸风道:“不用说这当然是包灵和西门牧野这一班人串通了来陷害你爹爹的了。幕

    后的主使者则是蒙古国师。”

    上官复道:“信上说的什么?”

    谷啸风道:“说是要请韩伯伯做内应事成之后蒙古大汗许他自立为王。”

    韩佩瑛道:“当真是胡说八道!但不知6帮主是否相信?”

    谷啸风道:“包灵捏造谎言把事情说成是鲁大叔劝谏你的爹爹你爹爹老羞成怒将

    他击毙的。6帮土听说是包灵亲眼见到的不由得不相信几分。是以他一直猜疑你家所遭遇

    的事情是你的爹爹故弄玄虚欺骗他们以便和鞑子勾结的。”

    韩佩瑛又气又恨说道:“可叹我爹爹一生正直竟遭这等不白之冤连帮主也信不过

    他那包灵真是可恨早知他是这样的人我刚才实是不应将他轻易放过!”

    谷啸风道;“当然是不能放过他的咱们将来慢慢找他算帐现在且先去找你爹爹再说

    吧。”

    他们哪里料想得到这屋子里藏的还不仅是一个包灵。

    他们三人离开之后韩佩瑛卧室前面的院子的瓦砾堆中有—个人钻了出来。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谷啸风的舅父任天吾。

    原来任天吾躲在韩家已有好几天了他是在这里等候他的大弟子余化龙回来的。韩家有

    原来用作藏宝的地窖里面还贮有食粮任天吾曾经来查探过知道这个秘密。

    包灵和他是同谋的伙伴两人早已约定事成之后在韩家见面然后等余化龙回来分赃的。

    不过他们却料想不到谷啸风、韩佩瑛、上官复三人会在同一天晚上不约而同的来到

    韩家。

    任天吾当然不敢让他的外甥现更不敢和上官复交手是以当韩佩瑛四处搜索之时

    他想出了一条妙计叫包灵出去引开韩佩瑛免得她查到地窖来。韩佩瑛果然中计包灵跑

    了之后她就没有再查了。

    地窖有一个出口正是在韩佩瑛卧房前面的那个院子故此上官复和谷、韩二人在房中说

    的话任天吾都听见了。

    任天吾钻了出来抹了一额冷汗又是吃惊又是欢喜。心里想道:“想不到那批宝藏

    又给武林天骄夺了回去我这次是枉用心机了。不过算是不幸中之幸他们没有觉我私通

    蒙古的秘密。奚玉瑾这丫头也跟辛龙生跑了只要她和啸风、佩瑛二人见不着面我的这个

    秘密就更不容易被人识破啦。”当下出了几声冷笑便也离开韩家去找包灵准备进

    行另一个阴谋。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谷啸风与韩佩瑛去找她的爹爹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钻过了水帘洞韩佩瑛说道:“孟七娘所建的那座堡垒在左面的一座山峰上辛十四姑

    所住的幽篁里则在右面的一处竹林之中咱们先去幽篁里回头再找孟七娘务必查个水落

    石出好么?”

    上官复道;“不错当然是应该先去会见你的爹爹。”

    谷啸风暗自思量:“不知佩瑛已经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她的爹爹没有?唉若然韩伯伯

    问起我来我可不知怎样说才好了?”

    本来他最初来韩家准备提出退婚的时候是充满了勇气拼着受韩大维的一顿责骂甚至

    毒打的但此际因为知道奚玉瑾已是另有新欢又感到韩佩瑛比他想象的更好越觉得对

    韩佩瑛不住那股勇气就不知不觉的消失了两条腿跟着韩佩瑛走一颗心却是越来越惶恐

    不安。

    正白心乱如麻忽听得韩佩瑛说道:“幽篁里到了。”

    只见修竹成林苍松迎客藤萝绕屋草色侵阶。端的是景色幽美令人俗念顿消。

    上官复叹道:“此地无殊世外桃源辛柔荑倒是会享清福。”韩佩瑛道:“辛十四姑琴棋诗

    画样样精通也只有她这样的雅人才配住在这个地方。”

    上官复道:“辛柔荑外号辣手仙姝不知道她底细的人见到了她恐怕谁都会把她当作

    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上官复所说的“不知道她底细的人”这些人中不言而喻是包

    括有韩佩瑛在内的了。韩佩瑛半信半疑心里想道:“难道辛十四姑当真是像上官伯伯所说

    的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谷啸风心乱如麻不住在想:“见了韩伯伯我怎样说才好呢?”不知不觉已是到了辛

    十四姑的住处了。

    只见竹门虚掩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息。上官复道:“咦里面好像没人。”

    韩佩瑛不敢无礼当下便即叩门求见里面没有回声。韩佩瑛道:“侍梅姐姐我是佩

    瑛我回来啦请你开门。”仍然没有回答。

    韩佩瑛也不觉惊诧起来说道:“她那贴身丫头也不在里面看来是当真没有人了。”

    上官复道:“既然来了总得探个明白。”扬声说道:“辛女侠请恕我无礼没人开

    门我们只好自己进来了。”显然他对辛十四姑也是颇有顾忌即使明知她不在里面也要

    把说话先行交代。

    推开了竹门里面仍是毫无声息。韩佩瑛心头鹿撞一面走—面叫道:“爹爹爹爹!”

    搜遍了几间房间都是室内空空莫说是人连挂满墙壁的字画也是一张不见!

    韩氟瑛呆了半晌说道:“她说爹爹的病最少也得在她这里静养半年的怎的才不过几

    天就不见人了?难道——”

    上官复道:“辛柔荑料想是不会害你爹爹的多半是搬走丁。”

    韩佩瑛道:“她说爹爹的病体不宜移动所以那天才坚持要我爹爹在她家里养伤。”

    上官复遭:“她说这话乃是哄骗你们的你现在还这样相信她么?”

    韩佩瑛道:“无论如伺我总得知道爹爹的下落咱们过孟七娘那边看看。”

    上官复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孟七娘性情爽直一些她若有所知一定会说真话

    的。”

    不料到了孟七娘的居处只见那座堡垒式的建筑只剩下断壁颓垣满地瓦砾烧焦的

    木头还有烟味似乎是不久之前才给焚毁的。

    韩佩瑛大为诧异心想:“以孟七娘的武功谁能焚毁她的房屋?莫非放这一把火的也

    是辛十四姑?”

    心念未已忽见烧毁的半堵墙后面有个少女的影子闪了一闪。

    韩佩瑛又惊又喜叫道;“是侍梅姐姐吗?”

    那少女走了出来也是惊喜交集的样子道:“韩姑娘你回来啦!”果然是辛十四姑的贴

    身婢女侍梅。

    韩佩瑛看了看她但见她颜容憔悴好俾病过了一场似的。韩佩瑛惊疑不定问道:

    “侍梅姐姐你身子不舒服吗?你家的主人哪里去了?为何你不在幽篁里却在这儿?”

    侍梅道:“说来话长这两位是——”

    韩佩瑛道:“这位上官先生是我爹爹的老朋友这位谷世兄是是——”

    侍梅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谷少侠韩老先生十分盼望他来在我们那儿住的几天

    每天都提起他的。韩姑娘恭喜你啊令尊还担忧你找不着他呢。”

    韩佩瑛知道她已知晓谷啸风的身份粉脸轻红低下了头说道:“这两位都不是外人

    有话不妨在他们面前说。”

    侍梅说道:“好的咱们一道回幽篁里一面走一面说吧。”

    侍梅走起路来似是有气没力的样子韩佩瑛拉着她的手与她并肩同行只觉她的脉微弱

    而且不大调和韩佩瑛吃了一惊问道:“你是受了内伤吗?”

    侍梅道:“不是。过几天就会好的。”韩佩瑛道:“那是什么病?”侍梅道:“也不是

    病。是我的主人用重手法点了我的穴道。今天已过二十四个时辰方才解开的。”

    韩佩瑛大为惊诧说道:“辛十四姑为何要用重手法点你的穴道?”

    侍梅说道:“我家主人已经走了她怪我不听她的话不要我了。她是在临走时用重

    手法点穴来惩罚我的。”

    韩佩瑛道:“她不是一向疼爱你的吗?即使你犯了一点过错也不该对你下得这等辣手

    把你抛弃呀。”

    侍梅道:“你不知道我主人的脾气她这样惩罚我已经是最轻的了。”

    韩佩瑛道:“你犯了什么过错?”

    侍梅道:“还不是为了那位奚姑娘。”

    谷啸风道:“是奚玉瑾?”

    侍梅道:“不错你也认识她么?”

    谷啸风道:“何以你因她而受惩罚?”

    恃梅道:“是这样的。那天奚姑娘来到我们家里主人替她设计叫她冒充是新买回来

    的丫头送给孟七娘。是我陪她去的。”

    谷啸风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但你何以奉了主人之命陪她前往反而受罚呢?”

    侍梅道:“这就要说到我们的侄少爷了。因为我们那位侄少爷看上了奚姑娘。”

    谷啸风吸了一口凉气想道:“杜复告诉我的那个消息果然不是空穴来风。”冷意直透

    心头脸上却装出笑容说道:“你们的侄少爷看上了奚姑娘与你有何相干?”

    侍梅说道:“主人叫英姑娘冒充丫头到孟七娘那里去盗取九天回阳百花酒好营救韩

    大侠。这件事情是瞒着侄儿的。那天晚上她叫我在辛公子的卧房点了黑酣香待奚姑娘走

    了之后方始将他叫醒。我却没有完全依从主人之命故意把黑酣香的份量减少而且又把

    这个秘密告诉了辛公子。第二天一早辛公子赶出来相送和奚姑娘订了婚约。”

    谷啸风道:“你亲眼看见了辛公子向她求婚而且她又答应了么?”

    侍梅说道:“辛公子点了我的穴道把我放在花树丛中他才和奚姑娘躲得远远的说话。

    但我虽然没有听见他是怎样向奚姑娘求婚却看见了他把一枚戒指送给了奚姑娘这枚戒指

    正是孟七娘给他说是待他有了意中人之时就可以用这枚戒指作订婚的信物的。因为孟七

    娘是他的表姑一向也是十分疼爱他的。我认得这枚戒指。后来孟七娘的丫头告诉我奚姑

    娘幸亏有这枚戒指孟七娘觉她是冒充的丫头之后才不杀她。”

    这些事情韩佩瑛是早已听说了的孟七娘放走奚玉瑾那一幕好戏她且还在场亲自

    目击。但谷啸风则是刚刚知道心中不由得一片惘然想道:“如此说来此事果然是千真

    万确的了真想不到玉瑾会变得这样快!”

    谷啸风再三向她盘问有关奚玉瑾的事侍梅也觉得有点奇怪但仍是往下说道:“我将

    奚姑娘送到孟七娘家里回来之后主人的面色就很难看但却没有说我。直到前天晚上

    她临走之时才和我算这笔帐责怪我不该不听她的话。”

    谷啸风道;“你的主人不喜欢奚姑娘么?她配你们的侄少爷也很登对呀。”

    侍梅道:“谁说不是呀?可是我们的主人就是为了此事生气。或许也并非不喜欢奚姑娘

    而只是不满侄儿不该瞒着她私自订婚更不满我这个做丫头的不听她的吩咐。”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显然是含有妒意。因为谷啸风说只有奚玉瑾才配得上辛公子说者

    无心听者有意她自足难免感到自尊心受到损害了。

    韩佩瑛道:“别是尽说那位奚姑娘了我是来找爹爹的你家主人走了我的爹爹呢?”

    侍梅道:“令尊当然是和家主人一同走了。”韩佩瑛道:“他不是不能走动的么?”

    侍梅又道:“主人是驾了一辆骡车载他出去的。后山有一条秘密的通道可以出去无须

    经过前山的水帘洞。”

    韩佩瑛道:“孟七娘家里的这一把火又是谁放的?”

    侍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我看见这边起火但我的穴道未解不能够赶

    过来看。我是刚刚才到的和你们见的情景一样这儿已是变成瓦砾场了。”

    上官复道:“依我看来这把火只怕就是辛十四姑放的。孟七娘也是给她迫走了的。”

    韩佩瑛亦有同感点了点头。

    侍梅说道:“韩小姐你可知道奚姑娘和我们的侄少爷去了哪里吗?有没有听到任何有

    关他们的消息?”

    韩佩瑛道:“听说辛公子已回转江南。”侍梅道:“奚姑娘当然是和他同行的了?”韩

    佩瑛道:“这我就知得不清楚了。”

    谷啸风愤然道:“你何必替他们掩饰奚姑娘当然是跟他走的这还用得着说么?”

    侍梅抬头望向远方半响叹了口气说道:“江南那可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啊!是

    吗?”

    韩佩瑛想起一事说道:“侍梅姐姐你托我把那个绣荷包交给辛公子但我恐怕是不

    会到江南去的这个绣荷包交还给你好吗?”

    侍梅掩饰不住自己的伤心接过了绣荷包又叹了口气冷冰冰地说道:“不错现在

    这绣荷包再也不用送给他了。”

    韩佩瑛道:“侍梅姐姐你作什么打算和我们一同出去好吗?”

    侍梅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我们做丫头的还能有什么打算?我也不知道主人是否会回

    来但我还是要留下替主人看守这座房子的。”此时他们已回到幽篁里了。

    侍梅道:“韩小姐你要不要进来再坐一会?”韩佩瑛道:“天色已晚我们也该走

    了。”心里想道:“侍梅虽然是个丫头文才武艺都很不错。可是却也是红颜命薄无所

    归依。”目送她的背影独自走入竹林不禁暗暗为她叹息。

    三人一同下山谷啸风道:“想不到咱们空来了一场毫无结果。”不过他虽然很是

    挂念韩大维的安全却也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本来以为今天是可能碰上一个难堪的场面

    了现在总算是避过了。

    上官复道:“我现在要到祁连山去一路之上我会留心打听的你们是不是要到金鸡

    岭见柳女侠?”韩佩瑛望了谷啸风一眼说道:“我有几位世交叔伯在那里我现在恐怕也

    是只能往金鸡岭了。”

    上官复道:“柳女侠是绿林盟主消息灵通她一定可以帮忙你找到爹爹的。”韩佩瑛

    道“但愿如此。”

    上官复又道:“你们见了柳女侠请代我向她致谢谢她对小女多年来照顾之恩。我若

    得有令尊的消息会叫人送到金鸡岭去你们那边倘有所知也请给我捎个信儿。反正金鸡

    岭和祁连山是时常有人来往的。”

    谷、韩二人和上官复分手之后韩佩瑛道:“啸风你要回扬州吧咱们也该分手了。”

    谷啸风道:“谁说我要回家?上官前辈刚才问我行踪何往你不是已经替我回答了吗

    怎的现在又有此问?”

    韩佩瑛道:“我只是说我自己要去金鸡岭并没将你包括在内。”谷啸风说道;“他的

    问话可是问的‘你们’啊。”韩佩瑛粉面微红说道:“难道你要我说出、说出——他倘若

    知道咱们的事情一定又要问长问短的了我可不知如何向他解释。”

    谷啸风作了一个长揖说道:“佩瑛以往都是我的糊涂我我做错了事对不住你

    请你原谅。”

    这是谷啸风第一次正式向韩佩瑛赔罪韩佩瑛的自尊心得到满足积郁多时的闷气也随

    之泄了心中感到一股甜意但却是板起脸孔冷冷说道:“过去的事情请你别再提起。

    终身大事本该由自己作主你并没有做错也没有对不住我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谷啸风道:“难得你胸襟如此广阔但我总是问心有愧。”

    韩佩瑛板起脸孔道:“咱们还是说正经事儿吧你不回家你往哪儿?”

    谷啸风道:“我当然和你一同去金鸡岭了还用问么?”

    韩佩瑛问他是否回家其实也含有一点试探的心意要知谷啸风家住扬州和奚玉瑾所

    住的百花谷相距不远谷啸风若是对她尚未忘情应该到百花谷探听她的消息。因为即使她

    是真的跟了辛龙生去江南的话扬州是必经之地想来她也会回家一看的。而且也说不定她

    的哥哥业已回家谷啸风见着她的哥哥也可得知确实的消息。

    谷啸风诚恳说道:“佩瑛让我和你作伴吧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咱们、咱们可以

    重新开始。”

    韩佩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谷啸风见她冷若冰霜自觉内疚于心不敢造次怔了一怔呐讷说道:“我只是想陪

    你到金鸡岭走一道路上有两人同行也好—些。”

    韩佩瑛道:“金鸡岭上有金刀雷飙和淮阳左臂刀王管昆吾等人你不怕和他们相见么?”

    韩佩瑛所说的这些人都是围攻百花谷的重要人物曾经和谷啸风交过手的。尤其是金刀

    雷飙更是韩大维的好朋友当时因为听得韩家两个老仆的投诉说是谷啸风遗弃他家的小

    姐悔婚另娶便即气冲冲的赶到百花谷来向谷啸风兴师问罪结果迫得谷啸风要和他比

    武。倘若当时没有蓬莱魔女的使者及时赶到。谷啸风几乎落不了台。这些人现在都在金鸡岭

    上。

    谷啸风心想见了这些人自是难免尴尬但为了重获芳心那也是顾不了这么多的了。当

    下笑道:“雷者英雄当日向我兴师问罪乃是为你打抱不平。他若见到了我们双双到来知

    道了我们重归于好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会再与我为难?”

    韩佩瑛道:“谁和你重归于好?”

    谷啸风又再深深一揖说道:“我已经向你道歉过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佩瑛咱们是

    不是可以重新开始?”

    韩佩瑛道:“我也早就对你说过了我并不认为你是做错了事你也无须我的原谅!你

    要和我同行那也可以但我必须和你说个清楚你我之间现在已是没有任何名份!”

    谷啸风道:“佩瑛咱们往日的夫妻名份凭的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我亲自

    向你——”

    “求婚”二字尚未出口韩佩瑛已是截断了他的话正容说道:“啸风我并不是一个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婚姻二字从今之后休再提起!”

    其实在韩佩瑛的心里早已是对谷啸风原谅的了可是由于少女的矜持她又岂能在谷

    啸风声言是到她家退婚之后又再接受谷啸风的求婚?虽然他的退婚尚未对她爹爹正式提

    出。

    还有一层谷啸风此际向她求婚乃是在知道了奚玉瑾已和辛龙生同往江南之后韩佩瑛

    自是难免要这样想了:“玉瑾姐姐不要你你才回过头来要我!”若然马上答应岂不也伤

    了她的少女自尊?

    谷啸风与韩佩瑛相处了这—些日子已知她是个很有几分傲气的女子心里想道:“错

    在我不该曾令她大过难堪也怪不得她现在不肯答应。”

    当下不敢强求说道“佩瑛你实在值得我的尊敬。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好了。不过

    咱们两家总是世交即使当年他们两位老人家没有结成亲家他们也是情如兄弟的。我想

    你不会反对这个说法的是吗?”

    韩佩瑛道:“这又怎样?”

    谷啸风道:“那么在咱们之间即使没有任何名份是不是也可以结为兄妹呢?”

    韩佩瑛见他说得诚恳便即答道:“谷大哥这两个月来你帮了我不少忙我也是很感

    激你的。撇开咱们两人的私事不谈你的侠义襟怀我亦极为佩服。我愿意有你这样一个哥

    哥。”

    谷啸风闻言大喜当下两人就在道旁撮土为香结为兄妹。

    ~潇湘书院扫描大鼻鬼onetbsp;蒙古大军已从洛阳西进留守在洛阳城中的不过是一小部分骑兵闭城自守。很少外出

    骚扰。谷、韩二人扮作农家的一对小夫妻渡过黄河走出了沦陷的地区一路平安未遭

    意外。

    起初几天两人相处还是有点不大自然渐渐也就消除芥蒂了。两人互相敬重彼此关

    怀在芥蒂消除之后一路上说说笑笑果然就像兄妹一般。

    这日他们踏进了河南与山东的交界地区已经是金国统治的区域了。走到了中午时分

    谷啸风看见路旁有个茶馆便对韩佩瑛说道:“走了半天咱们也谊歇一歇了不知这茶馆

    有什么可吃的东西没有咱们去问一问。”北方的路旁茶馆多数是兼有酒菜出卖的。

    两人走进那个路旁的小茶馆只见里面只有两个客人各自占据一张桌子一个是年约

    四旬的中年汉子另一个却是和尚。这个和尚约莫也有四十来岁年纪体格魁梧桌子旁边

    插着一根精钢禅杖。

    谷啸风不认得这个和尚但却认得那个中年汉子。

    那个中年汉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舅父任天吾的大弟子余化龙。

    谷啸风受过余化龙的陷害想不到竟在此处陌路相逢自是又惊又喜。

    余化龙突然看见谷啸风大踏步走来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他本来正想和那和尚说话的

    看见谷啸风进来登时怔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谷啸风已是走到他的面前韩佩瑛守在门口防他逃跑。

    茶馆主人有点奇怪上来招呼道:“两位客官是相识的么坐在一起好么?这位姑娘和

    你同来想必都是相识的吧请进来坐呀。”

    谷啸风进:“你别忙我有几句话要和这个人说。茶嘛慢慢再喝。”

    茶馆主人也是个老江湖见他这副神色已知来意不善便道:“对对你们既是彼此

    相识有话好好商量别在小店闹事。”

    谷啸风道:“你放心我并不想打架但若迫不得已打起来的话打坏了东西赔你就

    是。”说罢大马金刀的坐在余化龙的对面。

    谷啸风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冷笑说道:“余化龙你想不到这样巧吧?这可真是叫做

    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余化龙暗自想道;“这个和尚不知是否就是神偷包灵所说的那个少林寺逃出来的僧人?

    若是那人我就不用害怕谷啸风了。”斜眼偷窥只见那和尚只顾大口大口的喝酒对他们

    这边的事情竟似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余化龙拿不准这个和尚是否就是包灵所说的那个僧人。不禁有点心虚胆怯只好赔着笑

    脸讨好谷啸风道:“是呀想不到在这里有幸相逢不知谷少侠可打令舅的消息?我正要

    找寻家师呢。”

    谷啸风冷笑道:“你当然是料想不到的了你不是说我在蒙古军营的么?怎想得到你却

    会在蒙古军中给我现?那天侥幸给你逃了出来但现在却又给我撞上了。”

    余化龙道:“谷少侠你误会了。我是给蒙古兵俘虏的。”

    谷啸风冷笑道:“俘虏我可亲眼看见你和那两个魔头坐在一起亲热得很哪!”

    余化龙叫道:“冤枉冤枉那两个魔头因为知道我是你舅舅的大弟子当时正在问我

    的口供呢。他们要骗取我的口供自是不能不稍假辞色。谷少侠你可不要误会才好。”

    谷啸风不由得怒从心起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余化龙你休在我面前胡扯!你若不

    说实话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余化龙苦着脸道:“你要我说什么实话?”

    谷啸风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余化龙道:“我是误听谣言请谷少侠恕罪。”

    谷啸风道:“谁人造谣?”

    余化龙道:“这个这个……嗯是一个我不队识的丐帮弟子说的。”

    谷啸风道:“胡说八道。这个造谣的人分明就是你。我劝你别耍花枪了实话实说!第

    一你是因何缘故要造我的谣言。第二你私通鞑子我的舅舅知不知情?”

    余化龙道“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你的舅舅呀!你的舅舅任天吾德高望重江湖上谁不

    敬他三分怎的你这个做外甥的反而不相信他了。”

    余化龙特地说出任天吾的名字正是要说给那和尚听的。果然那和尚在听了任天吾这个

    名字之后忽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凡事以和为贵出家人可不愿意看见有人

    吵架打架!”

    谷啸风道:“大师你不知道这个人是私通蒙古的奸贼小事情我可以原谅他这样的大

    事我是决不能放过他的。”

    那和尚放下酒杯说道:“这么说你是不肯听我劝了。”

    谷啸风道:“兹事体大请恕小可不能从命。”

    那和尚道:“好你既然嫌我多管闲事我就任由你们怎样闹吧。”

    余化龙大失所望心里想道:“若然他是包灵所说的那个少林寺僧绝不会害怕谷啸风

    的难道当真是我走了眼?但若不是他又何必多说这番话?”

    谷啸风道:“余化龙你还想打什么鬼主意吗?快点实话实说吧!”

    余化龙道:“此地不是说话之所请到外面去说。”站起身来突然把桌子一掀立即

    拔剑出鞘便跳出去。

    谷啸风曾经打败过余化龙料想他逃不出自己的掌心是以在他要求出去外面说话的时

    候他还丝毫不以为意说了一个“好”字。想不到余化龙居然这样大胆大出他意料之外。

    谷啸风冷不及防虽没有给桌子压着也给茶水泼了满身。谷啸风大怒之下一掌推开

    桌子喝追:“往哪里跑!”

    韩佩瑛守在门口见余化龙冲了出来拔剑便刺。同时也在喝道:“往哪里跑!”

    谷啸风推开的那张桌子跌翻在那个和尚的身旁茶水也溅湿了他的袈裟。

    和尚怒道:“岂有此理你们打架打到了我的身上来了!”一掌拍出把那张桌子打

    得裂成八块碎木纷飞。

    谷啸风眉头一皱心想:“不过是弄湿了你的袈裟怎说是打到你的身上?”此时他已

    看出儿分知道这个和尚是偏袒余化龙的了但因错在自己只好赔礼说道:“对不住弄

    污了人师的袈裟还请大师原谅。”

    余化龙的七修剑法虽然练得不够精纯造诣亦已不弱他是拼着孤注一掷要引那和尚

    出手的但不知自己料得准是不准故此一出手便是狠辣之极的绝招。希望能够冲得过韩佩

    瑛这一关和尚若然帮他固然最好若然不如所料他能够制伏韩佩瑛也可以用来挟制谷啸

    风。

    韩佩瑛本领本来胜过余化龙一筹但在余化龙拼命之下竟然拦他不住。不过余化龙想

    要将她制伏却也不能。拼命三招冲是冲出去了衣袖却给削了一幅不是他跑得快一

    条手臂险些就要和身体分家。

    谷啸风给那和尚阻了一阻余化龙已经跑了出去。谷啸风无暇再理会那个和尚拔步便

    追他的轻功远在余化龙之上转眼之间便即追上。

    余化龙听了和尚刚才的那番说话情知所料不差精神陡振看见谷啸风追到反手便

    是一招“七星聚会”说道:“谷啸风你也未免欺人太甚了你可知道强中还有强中手

    么?”正是:

    多行不义必自毙相逢陌路不轻饶。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a href="" target="_blan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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