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仁杰脸上笑容大盛。到不是因为王平安说他脑筋灵活逛。是他从来没干过这种事,粉墙留书,他没留过,至于给一幅名贵佳作留诗,这种事他更没做过。年轻人喜欢新奇事物,他自然高兴!

    秋仁杰也跑到了桌边,从笔架上挑了支笔,沾满墨汁,来到画边,站在王平安的身边。

    王平安笑道:打手兄弟,你先写吧!”

    秋仁杰忙摇头道:“还是王大哥先来,你是兄长,理应你为先!”

    王平安也摇了摇头,假装谦虚地道:“还是兄弟你先来吧,要是写的不好,我再给你润色润色!”这话说得很有气势,就象他有多大学问似的。

    秋仁杰这才点头答应,用牙咬着笔杆,仔细看起画来,心里琢磨着,该提什么样的诗,才配得上这幅水墨山水画?

    幅画。不管画它的画家多么有名,画出来的作品水平多么高,它只要是画在酒楼里的墙上,就不可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般来讲,都是喝酒喝到兴头上,提笔挥洒,顷刻而就,所以这种类型的画,大都是即兴创作,随意性很大。

    面前粉墙上的这幅泼墨山水,也是如此,明明白白的就是一幅临时起意的作品。

    虽是山水画。却看不出是哪里的山,哪里的水。

    画的两端是高耸入云的山峰,山峰怪石填殉,峰顶飘着几朵云彩。而两峰之间。却是一条大河,河水湍急小河的正中,画有一叶扁舟,舟后一名船夫,手扶舵杆,而舟前立有一名文士,衣衫飘飘。似是在观赏两岸的风景。

    很简单的一幅,很写意,也很飘逸!

    秋仁杰想了一小会儿,走到墙边,在画外找了个旮旯,就想写字!

    王平安笑道:“兄弟,你这是干嘛,如果要提字,自然要在画上提,你跑到画川,去做什么,还不是上面,却是下面的旮旯,你怕别人看见不成?。

    秋仁杰却摇头道:“不是,我是在想,要是我这诗提得不好,那提在这不显眼的的方。店主人便可以用白灰给诗涂去,不影响此画的美观。如果提在画上。人家不就不好涂改了嘛!”

    王平安哈哈大笑,摇头道:“你倒是心细,提诗罢了,竟然考虑得如此周全,连店老老板涂你的诗都能想得到!”

    他走上前。道:“兄弟你靠边站,看大哥给你提,偏偏要提在画上。让他们想涂掉都不成!”

    老实不客气地,他在此画的左上角,写了诗,第一句稍稍压在了画上,让人想涂掉都没法涂,一涂他的诗,这画就算废了!

    王平安写一句。秋仁杰便念一句,他轻轻地念道:“朝辞白帝彩云间!好,王大哥。你这第一句诗写的好极了,虽然是幅水墨画,却能从这句诗里看出色彩来,而且能让人联想到曙光灿烂的景色,心情大

    王平安又写了一句,这回秋仁杰念诗的声音稍稍大了起来:“千里江陵一日还!哎呀,王大哥,此句应景,可不正对了这河水湍急,虽有夸张之意,却正合写意,而且还能给人一种怎么说呢,很喜悦的感觉”。

    王平安得意的道:“是吗,我随便乱写的,谈不上什么好。看我再写第三句”。他返回桌子,又给笔沾上了墨,走回墙边,提笔写出了第三句!

    这句诗一写出来,秋仁杰把手里的笔一扔,跺脚鼓掌,声音响亮地称赞了起来。叫道:“好好好,好诗,好诗,好诗!”

    他双眼放光。盯着墙上的诗句,赞道:“两岸猿声啼不住,此句意境神妙,让人如入画中,虽不见猿猴,却闻猿声,啼声和山影浑然一片,不可分割。实为神来之笔,妙不可言”。

    王平安哦了一声,眉头皱起,很是茫然地道:“很好吗?我随便乱写的呀,这句很普通啊,没看出有什么精彩之处啊!”

    秋仁杰一把拉住王平安的衣袖,眼中尽是崇拜之情,大声道:“大哥,你这诗如还不叫精彩,那精彩二字怕是要重新定义了”。

    他本只管王平安叫王大哥,现在却改口叫了大哥,这少了一字,却代表他对王平安死心塌地地钦佩!唐人最重诗文。一个人如果诗写的好,就代表这人的文采高,有的人可能终生只写了一好诗,而这诗里也只有两句是佳句,但却足以名扬当世,得享盛誉了!

    王平安只写了三句诗,秋仁杰就有种感觉,大哥的文采怕是高出自己极多,自己这辈子在筹诗之方面,怕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王平安却扔摇头:“我真是乱写的啊,信笔涂鸦。你这一赞,我都不知道怎么写第四句了”。

    秋仁杰大惊。赶紧放开王平安的衣袖,退后三步,站到一边,急道:“都是小弟的错,都是小弟的错,打扰了大哥的思路,我不说话了,大哥你安安静静地想!”

    王平安叹了口气,道:“想不出来

    秋仁杰差点没急哭了,都怪自己不好,胡乱安声,结果导致了大哥写不出来第四句,如此好诗必可传世,如果因为自己,而没能写完

    他声音已现哽咽,低声道:“大,大哥小弟错了!”

    王平安忙道:“兄弟。你别哭,这点小事儿,也值得一哭嘛”。走上并去,拍了拍秋仁杰的后背,以示安慰。

    “可这绝妙好诗却因为小弟的缘故,无法完成,不能传于后世小弟岂不是成了罪人!”秋仁杰的眼泪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

    王平安心中好笑:“还是太年轻啊!”他一跺脚,道:“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兄弟你,我也的将这诗写完,胡乱编上一句吧!”

    他走回墙前,将第四句写了出来!

    秋仁杰抬头看向粉墙。先擦了擦眼角,紧接着眼睛眯了起来。再紧接着慢慢睁大,嘴角上扬。慢慢地嘴咧开了,脸上露冉笑容,再紧接着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他嘴一直咧到了耳根子边上!

    王平安退后一步,道:“轻岳已过万重山!”又回过头来;冲秋仁杰道:“大哥我没写出什么错别字吧?”

    秋仁杰咧着大嘴摇头,忽地蹦了起来,三蹦两跳到了王平安的跟前,一把抱住他,又蹦又跳地叫了起来:“大哥,你要是去考科举,定能中状头,名列第一小弟敢担保,就凭你的诗才,保准以后数十年,都不会有人过你”。

    王平安心想:“何止数十年,你太小瞧哥哥我了”。嘴上却笑道:“是么。竟有这等事。大哥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做诗方面,竟然还有这么一点小点的天赋!”

    秋仁杰叫道:“大亨过谦了,岂止是一点点,而大大的天赋。打手卜弟这辈子,拍马也赶不上你啊。不及你的一成!”

    王平安笑道:“兄弟,你也过谦了!”

    他哥俩儿正互相吹捧之际,好几个伙计走上了楼来,每人的手里都捧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菜肴!

    领头的伙计,正是刚才给王平安纸笔的,他一上来,便笑道:“公子爷,您写好诗啦?。话网说完,他便看到王平安和秋仁杰站在墙边,而墙上墨迹未干,那画上竟然被提了一诗!

    噼啪声响,这伙计惊的把手里的托盘都掉到了地上,他嗷地一声叫,奔了过来,看着那幅画。满脸通红,急得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

    这伙计叫道:“哎呀。我的爷爷啊,你要写诗随便写,也就罢了,怎么在这幅画上乱写,这可是我店的镇店之宝,万万不可亵渎的呀!”

    王平安脸一沉,道:“别人随便乱画就成,我随便乱写就不成,这是什么道理,一幅烂画罢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

    后面的伙计也看到那诗了,个个大急,无不叫道:“这怎会是烂画,这可是镇店之宝!”

    先前那伙计气道:“你可知这幅画是谁画的吗?它可是阎立本阎大人画的!他在我店里喝酒,酒酣之余,泼墨而就,酒醒之后,说再也画不出如此的山水了,这是孤本,这是孤本啊!”

    秋仁杰却笑道:“大哥小弟果然没有看错,这幅画真的是阎大人的亲笔”。他看着粉墙上的山水画,又喜道:“阎大人擅长画人物,很少画这种大幅的泼墨山水,想来极有可能是孤本!大哥,只有这样的孤本名画,才能配得上你的传世好诗啊!”

    王平安还没等再谦虚几句呢,那伙计却跳脚大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们小小年纪,能写出什么好诗来,不过是信笔涂鸦罢了。却毁了这幅名作,我要抓你们去见官!”

    王平安“哼了一声,正想说话,秋仁杰却道:“且住,你说话有点不靠谱儿。你可曾说过让我们随便写,只要留下对联或者诗句就成?”

    这伙计道:“我说过。但我没有”

    和秋仁杰玩证据,他能玩得过吗?秋仁杰下一句紧接着就是:“但你没有说过,不许在这幅画上写,对不对?。

    这伙计一愣,犹自嘴硬的道:“这话还要说吗,全长安的人谁不知道我店里有这幅阎大人的墨宝,谁敢在上面乱写,这话难道还要我挨个告诉不成?。

    秋仁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长安人人都知道。

    可你却糊涂了,你看我们是长安人吗?”他一指自己,道:“我是太原口音,而我大哥是徐州口音,你是招呼客人的伙计,你连我们的口音都听不出,那你还招呼谁啊,你怎么招呼的呢?”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顿时就把伙计给问愣住了,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王平安哈哈大笑,和秋仁杰打官司,就算你脑袋是花岗岩做的,也照样打得你满脑袋青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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