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烨……”某人的汗水沁满了额头,双手扶着我的腰身,“皇帝内经上说,要九浅一深,你好像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你搞错了?”

    如果不是此刻正战况激烈,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是我喜欢的,如果不是他正眨着无辜的眼神,我真想伸手撅折了他的小鸟。

    质疑我的技术?质疑我的能力?

    十几岁出入欢场,历经大小战役数百,居然被一个处子之身的男人怀疑我的技巧不对。

    “你刚才舒服吗?”我拨弄着他胸口的红豆,舔上他的唇,语带诱惑。

    他脸上飞满红晕,轻轻的点着头。

    “那不就对了。”我狠狠的咬了一下他,“只要你感觉舒服,就证明没有错,你要想九浅一深,以后你主动的时候自己去研究。”

    他双目迷离,丝凌乱,沾染了汗渍粘在自己的肩头,胸前,因为我的动作而迎合着,出诱人的咪呜声,“好,我自己,自己研究。”

    战斗继续

    继续的继续

    “楚烨,书上说女子之欲,十日不过三五次已是很好了,若是太过便是亢奋,需要治疗的,你今夜已要了我五次了,我是不是需要给你开药,让你不要这么亢奋?”分明已是无力的声音,居然还不忘啰嗦。

    给我药?治疗我亢奋?

    “我亢你个头!!!”我的手指直接点上他的哑穴,声音如雷,“你书上有没有写过神血与常人不同?你书上有没有写过如何应对神族人?你书上有没有写过神血可以夜御男子数十人?”

    可怜那只被点穴的呆子,在我肆意猛烈的动作中只能张大了嘴巴不住的喘息,不住的摇头。

    “没有?”我舔去他胸口的汗珠,两人紧紧的偎贴着,“没有写你给我弄什么药?”

    可怜巴巴的人张着嘴巴,一个音也不出来。

    “五次了,你说的,不碰你了。”几乎是我的赌气,翻身拿屁股对着他。

    我堂堂的风月高手,被男人在床榻间说姿势不对,技术不好,被人说要治治我的亢奋,所有的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干净净,再是满腔的□也给灭了凉了冷了冰了。

    这是他的初夜,本应该好好的温存,好好的缠绵,好好的缱绻,可是……

    一想到他的多嘴,我就气不打一出来,点了好,点了清静。

    一只清凉的手鬼鬼祟祟的毛上我的肩头,慢慢的一个脑袋悄悄蹭了过来,欺在我的脑袋上方偷偷探看着,清澈的眼神眨啊眨啊。

    见我没反应,那胳膊从我的肋下伸来,环上了我的腰身,脸贴上了我的后背。

    心中的怒意全消,我翻身搂着他,吻上他的唇,汲取这初为男人的他身上青涩并着成熟的气息。

    他的身上,密密麻麻怕有不下数十个青红紫黑的印子,让他的清瘦看上去又多了几分可怜。

    二十六岁,还能拥有如此的洁净,不可谓不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个宝,让我保护他的纯洁给他安宁。

    “说,我的技术到底好不好?”虎着一张脸,假假的努着。

    他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的表情委屈极了,用力的摇了摇头。

    我双眉一竖,“不好!?”

    他的头摇的更快了,两只爪子在我面前飞快的摆动着,比划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手指抹过他的穴道,他匆匆的吐了口气,傻傻的望着我,“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说你不好,是,是……”

    “是什么?”我凶巴巴的,口气非常不好。

    他瘪瘪嘴巴,声音低低的,“我无从比较,怎么说好不好?只是,只是很快乐,从来没有过的快乐,所以,楚烨的技术应该是很好的。”

    “这还差不多!”我用力的在他唇上啵出响声,“这几日在等待‘云梦’大军撤到他们京师,暂时无事,明日带你去看看锦渊,陪你采采草药,怎么样?”

    他的脸上,露出了纯净无暇的笑容,那种向往,那种期待浓浓的写满眼眶,让我的心底满溢着对将来的规划。

    该是寻一处安宁的地方,山谷清泉,炊烟袅袅,平和致远的过我的日子了。

    快了,这样的日子就快了。

    我曾经对沄逸说,给我两年的时间,我一定能给他最想要的生活,我没有食言,这样的日子就要到来了。

    我的爱人们,我就要回来了,以后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们承受思念和牵挂的痛了。

    冥想中,我也不禁微笑着,眼前是一幕幕美景画面。

    “楚烨……”他忽闪着眼睛,“你刚刚说起神血,是不是神血会让你,让你很难受?一夜才五次会不会让你很难受?”

    “不……”话刚说了一个字,我忽然打住了,凄惨的表情挂在脸上,“如果会的话,你有办法?”

    他的声音低低的,“那,那我,我给你。”

    手按着他的腰,在那弧度上不住的来回摩挲着,“那你会不会支撑不了?男子一夜那么多次,也会承受不了的哟。”

    他摇着头,“我是大夫,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如果不用些力,不是对不起人家了?

    翻身压着他,“你看的那什么狗屁十式春宫图,我们要不要继续研究下,让你研究剩下的五式?”

    “好!”他的兴奋在眼中闪烁,“我要试验‘龙吮’。”

    他好奇,他愿意奉献一切,我可真不敢不顾他的身体,才几日前他还身受重伤元气大伤呢,只由他试验了一回,就再也不肯了。

    我担心他,他却是半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不过好在呆子的性子是温顺外加呆,哄哄骗骗就诓过去了,尤其在听到我第二天肯带他去采草药,顿时再不缠我研究什么春宫图,乖乖的靠着我睡了过去。

    看着他漂亮的睡容,我苦笑,这一辈子在他心中我要永远和医书草药争宠了。

    可是第二天刚刚蒙蒙亮,我就被人推醒了,某人晃着两条小腿,一脸期待的看着我,“你说带我去采草药的。”

    我懒懒的把他拉回怀里,“你也太早了吧?”

    “早上的药草沾着露水,味道特别清新,有些平时不容易的找到的药可以凭着气味寻到,所以采草药一定要趁早。”说到药,他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记忆中呆滞的目光也有了光采。

    不忍拒绝他的开心,我坐了起来,“去就去,我吩咐他们牵马来,你这腿我不放心。”

    能出门,他终于不再和我计较自己的腿有没有问题,坐在床上绑着衣带。

    掀开帐子,清凉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深吸了一口,满心都是快意,“给我牵马来。”

    “元帅要出去活动筋骨?”侍卫忠心的跑向一旁,解着马缰。

    “嗯,出去走走,差不多也该拔营回朝了。”我轻松的笑着,看到护卫的脸上也是满满的轻松笑容。

    “咕咕咕咕……”几声鸽子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尤其是那脚上竹筒上的火漆。

    这不是‘千机堂’或者‘杀手堂’的情报,那个特殊的印记来自‘九音’皇宫,是我与家人联系的印鉴。

    几日前我才报过平安,更言明即将回‘九音’,他们还有什么事需要传书给我?

    心头隐约有种闷闷的感觉,刚才的轻松顿时飞到天外,我伸手抓过鸽子,伸手取下它脚上的竹筒。

    倒出信,很少的几个字,却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我的心头,让我整个人僵硬了,傻了。

    短短一封信,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体仿佛被浸了在冰水中,冷的轻颤。

    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指甲掐着掌心,却不觉得疼。

    “楚烨!”柳梦枫开心的从帐子里蹦出来,忽然现了我表情的不对,“生了什么事?”

    我的声音硬的象是石头一样,一个一个往外蹦着字,“沄、逸、失、踪、了。”

    他也呆了,手挠着头,“失踪?沄逸哥哥怎么可能失踪?不可能是自己走的,我交代过,他的身子前三个月很容易滑胎的,他一个人是不会乱跑的,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怎么办?”我双目喷火,全身爆出嗜杀的烈焰,一声怒吼,“传令,整军,三个时辰后出,攻打‘云梦’京师!”

    上官楚璇,你敢动沄逸,我就拿你的命来祭祀!

    上官楚璇,我来了!

    一路的急行军,我的身上散着凝重的杀意,冷的让人不敢靠近,被强行按在身前马背上的柳呆子,都瘪着嘴巴不敢说一句话。

    三军无帅,不是没有元帅,而是上官楚璇根本就是打着牺牲掉三军将士的算盘来拖延我的时间,唯一的错误,是我以为她想拖延的是我去神族交付使命的时间,而实际上她和任绮罗根本就没有认输的打算,她们拖延的是我回‘九音’的时间,要的就是从后宫中带走穆沄逸。

    当年,我被上官楚璇夺走了沄逸,而今,虽然手段不同,结果却相同。

    当年,我兵临城下,却放弃了以武力夺取皇位,而今,我再一次站在了‘云梦’京师的城墙之下,身后依然是数十万大军。

    “‘沧水’之将满青昭奉吾皇之命,效力于任元帅麾下,二十万‘沧水’之军任元帅调配!”

    “‘御风’之将白南莲受吾皇之令,效忠于任元帅旗下,二十万‘御风’将士追随元帅左右,听凭号令!”

    ‘御风’和‘沧水’两军早已经将‘云梦’京师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一到,她们就急切的等待着我下命令,只要我一声号令,六十万的大军就会彻底向‘云梦’起攻击。

    我仿佛听到了城内响起的哀号,仿佛看到了我熟悉的街道上染满无辜百姓的血,仿佛看到了自己培养出来的士兵一个个倒下的场景。

    再不是‘云梦’的人,这里也是我曾经生活过十几年的地方,是我曾经以血保卫过的国土,上官楚璇可恶,可百姓无辜。

    可是沄逸……

    一想到那个男人,我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

    他身体不好,他还带着我的孩子,我不能再抛下他,当年的事件不能重演,绝不!

    看着熟悉的城楼,回忆起当年,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灌足了内力的声音在三军中久久飘散,“传我的命令,释放庄文菲和所有战俘。”

    一句话,震惊了城楼上和城楼下所有的士兵。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缓缓传出,“任霓裳不愿意伤害任何无辜的人,战争本可以避免,现在任霓裳以‘沧水’‘御风’‘九音’三军之帅的身份,恳请‘云梦’帝王上官楚璇接回自己的将士,并与任霓裳一谈。”

    ‘云梦’的城楼上,士兵呆愣,远远的望着我,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通报,数万被我释放的‘云梦’士兵站在城下,进不能,退无路,身份突然变的无比尴尬。

    没有人开城门,没有人迎接这些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回到故土的人,只有城楼之上林立的刀枪,寒的让人睁不开眼。

    风若希的身影气定神闲,站在城楼之上,声音充满了冰寒,“此刻若开城门,焉知不是你准备攻破我城门的诡计?这数万人中谁又能保证没有你的奸细?我‘云梦’的将士为了保卫家园不惜流血牺牲,又怎么会阵前让自己的国家敞开城门?至于你想亲见我君上的请求,君上已经应允,任元帅可以进宫面见圣上,不过这城门过于沉重,我们开启不便,只好麻烦任将军自己想办法入城了。”

    我长声而笑,笑声直入云霄,声声震耳,脚尖一点,人影飘站在马鞍之上,银色的披风猎猎飞舞,“上官楚璇竟然恐惧我到了如此份上?单独一人进城,好,我任霓裳就一人进城见见她!”

    “元帅!”身边的人同时惊讶出声,脸上尽是不赞同的表情,‘御风’‘沧水’的两位将军更是疾步向前,“元帅,如今六十万大军围城,您根本没有必要以身犯险,我们只需守上三五个月,城中百姓自然支撑不过,投降近在眼前,若是强攻,则更是数日内便可拿下‘云梦’,您只身一人,若是在城内受到什么危险……”

    我看着眼前那些‘云梦’的将士,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悲凉,“我若围城,城内他日为了抵抗必然出现粮草短缺,可怜的是百姓,易子而食的惨状几乎已能想象,我若强攻,要拿下这城又是一场血洗,看这些将士,为国征战却落得连家都不能回的下场,天下太平才是我们的愿望,只有我见到上官楚璇,才有和谈的余地。”

    “可是您一个人……”

    她们的话被我打断,我轻轻的笑了,“正是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她才更不会拿我怎么样,六十万大军围城,若是我死了,你们马上攻城,城破只在刹那间,她不敢的;更何况我一个人在城中反而没有了牵绊,有谁能拿下我?”

    上官楚璇以二十万大军牵制我抓走穆沄逸,真正的目的不就是我吗?所有的一切,要的不就是与我一见吗?

    沄逸,当年我抛下你负气远走,这一次,纵然刀山火海,为了你我也甘心去闯!

    我脚尖一点马鞍,整个身体舒展而开,在数十万双眼睛的注目之下腾身而起,高高的跃起。

    脑海中是沄逸清瘦的身影,不断掠过的,是幽飏写来的信。

    “前日夜晚,宫中忽现轻功高手深入后院,幽飏心中戒备,与来者纠缠之下竟现来人是昔日师弟遥歌。媚门被灭,遥歌失踪,一切成了疑团,如今人影忽现,幽飏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誓要留下对方问清那日事实,遥歌见行藏被我撞破迅离去,幽飏追踪而下,却不料遥歌已不知从哪学来一身怪异的轻功,幽飏竭力依然失去其下落,再返宫中已然失去了沄逸下落,幽飏有负楚烨所托,唯有尽力守护他人等待楚烨归来,若沄逸不在,幽飏定然以命相还……”

    我必须救出沄逸,他是属于我的,就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为了沄逸,为了幽飏,我一定要见到上官楚璇。

    好深的算计,竟然知道只有遥歌才能乱了幽飏镇定的心,那夜军营外窥探的人影,那种熟悉,依稀是遥歌。

    身子高高飘扬在风中,没有一次借力,直接纵向城楼,耳边听到整齐的赞叹,眼中看到‘云梦’士兵的臣服,没有一人在我身处空中时放箭,没有一人在我落下身子时兵刃相向,他们甚至轻轻的后退了脚步,给我让出位置。

    我站在城墙之上,往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影,军容整齐,威武雄壮,“任霓裳愿以一人之命,换取天下从此太平,不再有杀伐征战,永远的安乐祥和。”

    没有欢呼,没有叫嚷,只是静,能听到呼吸的安静。

    我的身后,传来颤抖的细碎声音,“将军!”

    将军……

    我曾经在‘云梦’时的称呼,有些陌生,有些怀念,有些感慨……

    微笑着转身,我冲着他们微微颔,冲着风若希坦然而行,“引路吧,带我去见上官楚璇。”

    两个人走着,她的声音低低传来,带着几分揶揄,“你真能拉拢人心,你是算准了上官楚璇不敢动武拿你怎么样吧?”

    我轻叹一口气,“她早已经失了军心,又何须我拉拢?你说她不会动武,只怕低估了她对我的恨,上官楚璇只怕赌上皇位,赌上性命,赌上所有的一切,都想看我死。”

    风若希不再吭声,只是默默的走着,我压低了嗓音,“你知道沄逸被关在哪吗?”

    她的身体猛的一震,不由的惊讶出声,“穆沄逸?他在京师吗?”

    我苦笑,无奈的摇头,上官楚璇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她的臣子,她的将领,她信任的只有任绮罗,若说她不疯,谁信?

    “她不会让你知道的,朝中文武只怕没有一个人知晓,因为她不能让半点风声走漏到穆水如那去,沄逸对我的重要,沄逸肚子里孩子对我的重要,上官楚璇早已经算计的清清楚楚,以她对我的恨,我若不来,沄逸的命定然不保,她的行为只不过是想让我看着难过,让我痛苦。”

    风若希眉头皱的紧紧,“你就算来了,穆沄逸也是死。”

    脚步坚定,表情冷凝,我重重的出声,“不会的,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生,我敢一个人来,就有把握带着沄逸走!”

    曾经雄伟的大殿,长长的路上已看不到守卫的士兵,所有的人都被调配去了城楼,在偌大的空旷中金碧辉煌的殿堂竟然有些冷清,孤零零的杵在那,仿佛昔日繁华的‘云梦’国如今的地位一般。

    “我只能送你到这,自己小心。”风若希冲我点头,目光中似乎写着什么。

    我点头,毅然迈步,一步步的抬腿走上台阶。

    这里,曾经是‘云梦’之君上朝的地方,这里也是我无数次踏足过的地方,在这里功成名就,在这里俯认输,再次归来却已不见往日的盛世,官员人人自危,谁还顾得上上朝?

    我的目光,落在大殿的最高位上,那里端坐着一个金袍的人影,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我慢慢的走向她。

    站在大殿的正中,我的眼睛也毫不示弱,始终没从她身上离开,缓缓的开口,“多年未见,皇姐别来无恙。”

    “很好!”她慢慢的起身,身上始终笼罩着威严的气势,“你果然与当年不同了,敢直接面对我了。”

    我缓慢的摇了摇头,“当年,为皇位我可以放弃,如今,为天下百姓,自然不能不来。”

    “你怎么不说你是为了穆沄逸?”她的声音忽然变的激动,冷笑连连,“这就是你上官楚烨,永远这么没有出息,一个男人就把你引来了。”

    我不置可否,淡然而立,“当年我以为沄逸嫁你是真心爱你,选择退出只是为了他幸福,如今沄逸心中只有我,为他拼却性命又有何妨?”

    “拼命?”她忽然大笑出声,阴森森的盯着我,“如果这个男人身子被我占了,已经不干净了,你这个命拼的可还值得?”

    ‘血印符’换沄逸,换不换?

    我没说话,只是用眼睛望着她,没有激动也没有暴跳,眼神中充满怜悯。

    似乎是不愿意对上我的眼睛,她别开脸,声音充满了杀意,“你什么都和我抢,什么都和我争,我不想杀你,可是为什么,你一次次的爬在我的头上,一次次的夺走我最在乎的东西?”

    “我没有和你争过。”想恨她,却恨不起来,对我来说心中只有对她的可怜,“当年没有,现在也没有!”

    “没有?”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整张脸都变的扭曲,“你让所有的文臣对你心服,你让所有的武将对你臣服,你让我这个皇帝永远都在被人质疑着,任何一个决策都有人在私下议论着如果是你,绝不会如此做。就连穆沄逸,我为他不立后宫,我为他耐心等待,可他一直在骗我,他在为你守贞,他在为你等待,为了你死他也愿意。”

    “皇姐。”我叫住了她继续的疯狂,“当年是你和母皇选择让我成名,让我拥有无边的地位和荣宠,你就不能怪大臣习惯性的比较。至于沄逸,他从来都不是你的,不是你选择不立后宫你选择等待他就要一定属于你的,沄逸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决定,当年他嫁与你时我可怨恨过他?我可怨恨过你?”

    “我不管!”她挥舞着手,“他是我的凤后,他对我不贞就是他不对,我杀你,也不过是皇族在惩戒一个低微的杂种,为什么神族的人都出来干预?就连穆沄逸,都有神族的人会救?为什么,为什么我上官楚璇明明是帝王,却从来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自己想做的事?”我眼神越来越沉凝,除了可怜,心头的失望也逐渐的加重,“帝王在你眼中只是尊贵吗?只是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能除去自己想除去的吗?母皇那么多年培养你,教你的帝王之道你只记得这些?”

    帝王的责任,在于为百姓,为天下,她不可能不懂,难道对我的恨竟然让她忘记了一切?

    “当初神族的侍卫以神族的命令让我不能再追杀你,不能再追究穆沄逸的下落,可是现在我有了更好的靠山,我不用再听任何神族侍卫的话,我得到了穆沄逸,那个自视为天下最清高冷淡的男人,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在大殿中蔓延,到最后只剩嘶哑,她依然在笑,笑的停不下来。

    我冷冷的看着她,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她指着我,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怎么,你不相信我能得到穆沄逸吗?”

    在我冷静的眼神中,她的声音愈的急促,“穆沄逸当年为了你可以服药让我得不到他,可是现在呢,他有了你的孩子,在保全清白还是保全孩子之间他会做什么选择,你比我更清楚,他不但会伺候我,还会竭尽全力的伺候,因为他怕我打掉他的孩子,世界上最圣洁的牡丹花,还不是要在我的身下婉转承欢?”

    她声嘶力竭的吼着,“你没看到他跪在我的面前一件件脱光衣服的样子是多么的放浪,你没听到他求我宠幸的时候是多么的卑微,他趴在我的身下,摆出各种姿势随便我玩弄,这就是你最宝贝的人,带着你的孩子在我的床上呻吟。”

    我依然没有半分悸动,只在她的喘息空挡慢慢的说着话,“你用这么多的兵马去以卵击石,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吗?你负了整个‘云梦’的百姓只是为了告诉天下,你得到了一个别人的男人吗?”

    她咬着牙,森森冷笑着,“你觉得我疯了是不是?上官楚烨?”

    我站在她的对面与她对峙着,看着她的表情,她的动作,耳边是她的声音,“从我兵敢攻打你的那一刻起,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文臣武将个个都说我将把‘云梦’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她们都被你吓怕了,根本不能理解我的计策,我会用实际告诉她们,我将会是‘云梦’最伟大的帝王。”

    我一摆战袍,动作随意,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眼神瞄向身后的帏帘。

    “你赌我不愿意与‘云梦’作战,你赌我不愿意生灵涂炭,看似在拖住我去神族交付使命的脚步,实际上却是让任绮罗偷走沄逸再引我只身入城,再想办法从我手中得到‘血印符’才是你和任绮罗真正的目的对不对?只要任绮罗当上神族族长,你这个最大的功臣势必要从她身上得到好处,所以即使‘云梦’损失二十万大军,即使‘云梦’现在被我攻破城池甚至灭国,只要你不死,只要任绮罗的目的达到,你都能重振‘云梦’,这就是你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对不对?”我的声音没有半点惊诧,慢慢的道破一切,目光随即移向那垂地的帷帐,“任绮罗,既然我已是你的瓮中之鳖了,你不如干干脆脆的出来证实下,我有没有说错?”

    尖锐娇媚的笑声从帷帐之后传来,人影慢慢的踱步而出,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任霓裳,你明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敢进来?”

    我看着她与上官楚璇,同样闪烁着兴奋的目光,同样笑容满面的表情,“我如果不来而是强攻‘云梦’纵然攻下又如何?你们不会心疼,不会难过,你们依然会将沄逸架到我的面前,依然会逼我交出‘血印符’,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

    “但是你可以不管那个男人的命啊,反正落入我掌心的男人,你觉得还会保住清白之躯吗?孩子嘛,你的男人那么多,再生就是了。”任绮罗的口气不知道是嘲讽还是讥笑,“为了一个破鞋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你是不是笨了点?”

    “我不笨。”我轻轻的开口,“你们两个都恨我,恨到了根本不想让我死,而是要我痛苦一生的活着,活在你们的阴影之下,活着看你们走向高位,永远无法越你们,所以你们根本不会让我死,对不对?”

    任绮罗的眼神一窒,笑容还在,只是变的有些僵硬,在与我平静的目光对视了良久之后,她索性伸出手,打破了大家之间沉默,“‘血印符’!你既然来了,也什么都明白,那么明人不说暗话,你给我‘血印符’我放了穆沄逸。”

    我伸手入怀,再摊开时,已是三枚珠子在掌心中滚动,红色的朱砂色隐隐流动,“先见沄逸,否则我就毁了三枚珠子。”

    “你毁了珠子我还有‘云梦’一颗,还是我赢。”她的态度依然强硬,半步不退让。

    “时间未到,若是我得不到穆沄逸,我定然全力一击,杀了上官楚璇不是问题,重伤你也未必是问题,很可能最后谁也坐不上那个位置,你也是聪明人,三枚珠子换穆沄逸,我不再与你争夺,你们两个人的目的轻松达到,如何选择看你们了。”我掌心一拢,背着双手,从容的看着她们。

    大殿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上官楚璇声音冷然,一字一顿,“我、不、相、信、你!”

    我只是冷静的看着她,“你只能选择相信。”

    她看了眼任绮罗,话语虽然是对我说,但是更象是想说服任绮罗,“你刚才一直口口声声为了天下,为了百姓,那么你就根本不可能如此顺从,我太了解你,你是个只要让你喘了一口气,就有可能彻底翻天的人,就算把穆沄逸交给你,你也可能动手阻拦她。”

    我的眼睛斜睨着她,“你想让我喘不了气,可是现在的你做不到!你想从我手中夺走沄逸,也永远不可能。”

    “我不会把他给你,不会!!!”她的情绪再一次激动万分,“我就是杀了他,也不会给你!!!”

    “闭嘴!”任绮罗一声低沉的喝声,顿时震慑住了上官楚璇的叫嚷,“成天下大事者怎能为了一个男人而前功尽弃?你杀了穆沄逸,你就等着她杀了你吧,还说要把她踩在脚下,笑话!”

    一瞬间,我看到了任绮罗身上的气势,强悍而霸道的气势,几句普通的话语让上官楚璇连回嘴之力都没有,“我自有办法看着她让她追不上我去神族的脚步。”

    她的手微抬,帷帐再次晃动,穆沄逸的身影缓缓的步出,依然清高华贵,依然冷静自若,霜白色的衣衫摆动,面色上看不出惊,看不出喜,亦看不出悲伤和恐惧。

    他没有走向我,因为他的肩头,被另外一只手扣住,手的主人却依然隐藏在帷帐之后。

    我的唇角微微牵动,欣慰的笑了,“好?”

    他浅浅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温柔,“好!”

    任绮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任霓裳,你确实很厉害,为了不让你成为我的绊脚石,我只能让人挟持着穆沄逸,直到我安全的离开这里,至于他什么时候会放开穆沄逸,你就只能慢慢等着了,我想你不会冲动的拿他的命做赌注吧?”

    我沉吟着,“那如果你走了,这个人还是对沄逸下手了怎么办?你的毒辣我可是领教过的。”

    她放声长笑,“你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相信这个人。”

    帷帐晃动,人影慢慢显出身形,苍白如雪,傲气如冰,被一股冷漠轻轻的笼罩,苍山之月,天幕之沉,都在他的气质中无形的体现了出来。

    一直未曾有过任何表情变化的我终于惊讶的倒退了两步,微颤着唇,“白,白衣师傅……”

    白衣师傅是帮凶?

    虽然他蒙着面,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这份气定神闲飘渺云天外的气质我不会认错,他就是那个教会了我神族武功,让我得以扬威神族的师傅。

    可是他,为什么会和任绮罗在一起?

    犹记得媚门最危险的一刻,他从任绮罗的手中救下我,还记得他毫不留情的将巴掌扇上任绮罗的脸,可是现在,他为什么和任绮罗走到了一起?

    不等我从震惊中回过神,任绮罗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这个人你应该信任吧,那么现在是不是该把‘血印符’给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惊诧的望着白衣师傅,表情也是一片呆滞,脑海中乱哄哄的,忽然找不到思绪了。

    白衣师傅冲着我微微点头,声音依然平和宁静,“霓裳,给她吧。”

    任霓裳的名字,无数人叫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的心竟然微微一怔。

    因为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慈爱,几分疼惜,几分连我自己也说不出来的亲切。

    那声音中仿佛带着蛊惑的力量,我不由自主的将手中的‘血印符’递了出去,任绮罗的笑容在面前不断的放大,从我的掌心中拿过‘血印符’。

    手掌抛了抛,三粒血珠在她雪白的手掌中翻飞,这一次任绮罗倒没有说什么尖酸刻薄得意之言,而是径直走向了上官楚璇,生意人的口气体现无疑,“‘云梦’的‘血印符’!”

    上官楚璇脸色闪变了颜色,而任绮罗歪着脸,“你曾经说过的,只要任霓裳的三枚‘血印符’到了我的手中,你就会把‘云梦’的‘血印符’给我,如今你已经看到了我的手段,是否能拿出珠子了?”

    上官楚璇慢慢的跪倒在她的面前,手指在脖子上拉拽着,扯断了脖子上的链子,打开小巧的锁扣,晶莹的珠子掉了出来。

    一直以为,任绮罗是上官楚璇唯一的倚仗,她早已经将‘血印符’交给了任绮罗,原来她们之间竟然还是如此的互相猜忌互相利用,不到三颗珠子入手,她都没把第四颗珠子交出来。

    血,滴上水晶珠,上官楚璇将手高举过头,“‘云梦’帝王上官楚璇以血立誓,永远效忠神族族长任绮罗,听从神族族长的任何命令,绝不有二心,若有违誓言,上官一族永远从皇族中除名!”

    我注意到,在她下血誓的时候,任绮罗一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着她,深沉的目光中隐隐含着什么,象是算计,象是厌恶,又象是冷酷,只可惜上官楚璇诚信的许下誓言,低头跪拜中完全没有看到任绮罗的表情。

    当上官楚璇把珠子恭恭敬敬的递到任绮罗的面前时,她拿起珠子看也不看,当初与我生死相夺的东西此刻在她眼中根本不值半文,只是声音冷冷的,“记住你下的誓言,以后我的命令你若有半分不从,上官一族永远从皇族中除名!”

    她们联手斗赢了我,不但没有半点高兴与庆祝,反而忽然变的十分的疏离,尤其是任绮罗,拿到珠子就立即后退,好像站在上官楚璇身边让她很难受一样。

    上官楚璇的眼中闪过疑惑,我亦然。

    “呼!”门外忽然窜入一条身影,带着衣袂的风声直接扑向任绮罗,七彩的衣带掠过我的眼前。

    我眼明手快,手指一捞,死死的拽住他欲向前的身影,“锦渊,不要过去。”

    “放开我沄逸哥哥!”清朗的叫声中,嫩黄的人影从我的眼前掠过,直奔向任绮罗,“我打死你个欺负我沄逸哥哥的坏人……”

    我的手抓着锦渊,实在来不及阻止他的动作,只能高声叫着,“叶若宸,别去!”

    嫩黄的纤细身影根本置若罔闻,小腿飞踢着,踹向任绮罗的面门,“把上官楚烨的珠子还给她!”

    任绮罗手心一拨,那个跳在空中的人顿时变了方向,挥舞的双臂撞向大殿的墙壁,凄惨的叫声在大殿中回荡,“啊……”

    我纵身一跃,但是也只来得及接住他掉落的身子,听着咚咚的闷响敲在墙上,我都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听着就疼。

    “你怎么样?”我低头看着怀抱里的人,他漂亮的杏仁双眼里尽是朦胧迷幻,抱着脑袋,“晕,好晕。”

    任绮罗嗤笑着,“世界上还有这么笨的人?撞墙了都不知道拿手撑一下吗?”

    某个人靠着我,摇摇脑袋,“我,我忘记了。”

    他是怎么来的?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他也从‘九音’的皇宫里消失了?

    想问,看着他那一脸迷离,魂魄不齐的晕样,所有的话到了嘴巴边上又咽了回去,只是拍拍他的肩头,“你再休息会吧。”

    任绮罗是拿到了‘血印符’心情大好吧,竟然没有对他下杀手,也算是这个迷糊蛋的运气了。

    我看向身边的锦渊,他摇着头,哀求的目光看着任绮罗,双唇抿的紧紧。

    我知道任绮罗的手段,也清楚她的狠厉,锦渊从她身边逃离,她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我已然让沄逸落在她的手上,我不能再让锦渊受到半点伤害。

    锦渊用力的挣扎着,想要甩脱我的桎梏,而我也只能不断的用力,不让他有机会挣开。

    任绮罗似笑非笑,目光如冰,“你还知道回来见我?”

    锦渊在她的声音中停止了挣扎,慢慢的低垂下头,顺从的一言不,身体甚至还有些微颤。

    我从身后贴着他的身体,手掌抓上他的手,重重的握了握,扬脸面对任绮罗,“‘血印符’已经给了你,锦渊如今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碰他半分,你别逼我拼死一战,记住你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成天下大事的人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前功尽弃。”

    她眼睛眯了眯,精光透出,出奇的说出一句我几乎没有想到的话,“我根本没想拿他怎么样,也永远不会拿他怎么样,但是我劝告你,单纯有时候会办错事,并不是一味的纵容才是疼爱。”

    她说的是锦渊吗?

    我疑惑的转过目光,锦渊的头垂的更低了,嘴唇嗫嚅着,“不要这样对初夜,娘……”

    娘?!

    锦渊叫任绮罗什么?

    是娘吗?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任绮罗是锦渊的娘?那么她……

    她绝不可能是我的妹妹,她更不可能是神族的人!

    “你到底是谁?!”我身体一动,白衣师傅的身体动了动,拍在沄逸肩头的手有意无意的朝沄逸的咽喉方向挪了挪,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顿时让我打住了向前的想法,僵硬的站在那,目光喷火瞪着任绮罗。

    任绮罗理也不理我,而是沉着嗓子对着锦渊,“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如果当初在‘御风’不是你的任性,根本就不会有今日这场战争,不会有这么多的人无辜的死去,你现在还想对我说什么?”

    为百姓,为无辜的人而责骂锦渊,眼前的任绮罗周身萦绕着的那股正气,让我再一次被震撼。

    “你喜欢她,下不去手,狠不下心,就要有无数人为了你这个错误而付出代价,今日如果你再阻拦我,从今天起就不要再喊我娘!”声声有力,让锦渊开始激动的身子不断的瑟缩着,尤其是最后一句,我感觉到被自己握着的手变的冰凉,不自觉的抖了抖。

    “不要说的那么漂亮!”我拦在锦渊身前,“既然你不是神族的人,觊觎神族族长之位,自己都使着各种阴谋的手段,还高喊着什么为天下,你也不怕被人笑话?锦渊有何错?”

    任绮罗重重的拧着眉头,“我不想与你争执什么,现在我才是神族的族长,胜者为王败者寇,与你啰嗦不过是浪费我的时间。”

    我动动嘴角,也是同样意味深长,“等你当上族长再说吧。”

    任绮罗再也不理我,而是看着白衣师傅,眼神变的温柔似水,轻轻点了下头,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轻缓,“我去了。”

    师傅的声音也是同样,低缓柔和,“小心。”

    她脚步飘动,从容的迈出大殿之外,炙热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竟有一种别样的飘逸,别样的淡定,让我想起一个人。

    目光,停留在白衣师傅的身上,他们的气质,是如此的相近,如此的相符,一个我心目中最无尘无垢的师傅,一个我心目中最卑鄙阴险的女子,竟然会有相同的气质,这到底是为什么?

    “锦渊,她到底是谁?”我的心在无数次的震惊之后慢慢的平静,所有的思绪也在脑海中不断的纷飞,想要抓住什么,却又没有头绪,各种线头在脑中胡乱交缠,拧成一团。

    锦渊咬着唇,犹如做错事的孩子,瑟瑟的看着白衣师傅,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唇,“我,我不能说!”

    “我不信她是你的娘!”我用力的扳着他的脸,“告诉我,她到底是谁,她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一次,锦渊索性用手捂住了嘴巴,不住的摇头,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指缝中传来,“她,她是好人。”

    这不是锦渊第一次这么说了,以前我只当是单纯的锦渊被骗,可是现在再次听到这样的话,我居然开始逐渐怀疑。

    迎上沄逸的目光,他淡定而从容,面色白皙中透着几分红润,在与我视线相触时,荡漾着几分温柔平和还有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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