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讲讲中国的内战吧,”虽然荷兰东印度公司已经成立很多年,而且之前在南洋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军和理事会的雇佣军发生过长期的交手,但对大部分荷兰人来说中国依旧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国家,奈德将军就对这个东方的大国很感兴趣:“他们的海军如何,陆军如何?”

    “想必将军已经听说过中国的黄侯爵?”

    “是的,他的继承人几年前还曾访问阿姆斯特丹。”

    “现在这位令人尊敬的贵族已经是公爵了。”

    奈德将军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在大部分欧洲王国,公爵是贵族能够达到的最高等级,绝大多数这种头衔都是国王赐给他们亲弟弟的:“我记得这位公爵大人是平民出身吧?”

    “将军的记性很好,公爵确实出身平民,几千年来中国持续地从野蛮人手中夺取大片的殖民地并它们统统变成本土,据在下所知每个为皇帝夺取大片新领土的中国将领,即使出身平民也会得到世袭的贵族身份……”

    “这个自然,看了这位公爵大人为他的皇帝夺取了不小的土地啊。”奈德的语气中颇有羡慕之情,他对黄石的经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了解:“什么公爵?”

    “和我们欧洲一样,是以公爵封地命名的,不过那个名字并不好记忆,倒是为公爵起了一个别名,叫磐石公爵。”

    “是用来形容公爵的心性,还是战争的风格呢?”

    “都有,而且和磐石公爵的大名也有关联。”

    “原来如此。”奈德将军点点头。

    “磐石公爵阁下的经历略有不同,”东印度公司的人把他对中国政局和黄石生平的理解一五一十地诚实报告给海军中将:“四十年前,中国失去了他们睿智、老练和勇猛的老皇帝,随着老皇帝的去世,他建立的强大海军和陆军也化为乌有,野蛮人开始反扑。中国失去了他们大概面积有一个欧罗巴那么大的新领土,上面的殖民不是变成了野蛮的奴隶就是被屠杀一空,野蛮人甚至尝试洗劫帝国的首都。”

    “一个欧罗巴大陆那么大的领土,啧啧——”海军中将评价道:“这样大的土地怎么可能轻易本土化?”

    “将军不要小看中国殖民的能力,他们有着无穷无尽的人力,这么大的土地只要几十年就可以变成本土。”东印度公司告诉将军,据他所知中国拥有超过五千万的男丁:“中国对新领土殖民的速度非常快,据在下所知:几千年来只要稳固地占据五十年以上的殖民地,无一例外地成为了中国的本土。”

    “嗯,还是继续说那位磐石公爵吧。”奈德将军不禁想到,如果荷兰有这样的人口,那北美的殖民地早就可以完成本土化,不,哪怕土地再多上几十倍也可以很快完成本土化。

    “当时磐石公爵还是一个年轻的将军,他在首都的大门前挡住并且全歼了企图洗劫首都的野蛮人,因为这样的功绩而得到了侯爵的身份,当时没有人怀疑将军会为国家夺取大片新的领土,因为这样的功绩他甚至可以建立一个新的、领土比法国还要大的王国。但是侯爵在宫廷里的敌人嫉妒他的功绩和荣誉,劝诱皇帝剥夺了将军的军权,把他流放回他自己偏远的封地上。而接任军队的人都是愚蠢的饭桶,多年来不但没有夺回失地,反倒让野蛮人的大军一次次蹂躏帝国的领土、掏空了帝国的国库,羞辱皇帝的军队和大臣……”东印度公司渐渐讲到了内战的开始:“皇帝身边围绕着将军的政敌,这么多年过去了,将军看起来永远没有重掌兵权的一天,最后就连将军的冠军骑士也投奔叛军,成为另一个自称拥有皇位继承权的叛军首领的冠军骑士……皇帝身边的奸臣接受了叛军的黄金,把城门出卖给敌人,绝望的皇帝自杀在皇宫的大门前……”

    奈德将军静静地听着这个有趣的故事,东印度公司的代表接着告诉他,公爵在大半领土丢失后,抱着皇帝的幼子(荷兰人不是很分得清中国皇室的关系。)逃到南方,继续坚持抵抗,现在已经出现了胜利的曙光:“在我来之前听说中国的皇太子已经有意要立公爵为国王,不过人民对此并不满意,认为旧皇室已经不配拥有皇冠,人民希望能够把这顶皇冠带在公爵的头上。”

    “真是了不起的国家,”奈德由衷地称赞道:“一个勇敢的军人,击退了野蛮人的进攻,领导人民击败叛军,然后被拥戴成为国王和皇帝,这我之前只有在童话中才听说过啊。要是在欧洲,如果你没有值得一提的血统,那么就是再有才能也不可能得到皇冠的。”

    一连串的称赞后,奈德又问道:“那公爵的前冠军骑士呢?”

    “骑士依旧向新的皇帝效忠,这位骑士有着怜悯的好名声,从来不曾纵兵掠夺,对于贵族战俘曾经多次慷慨地不索取赎金就将他们释放,甚至没有抢夺他们的盔甲、武器和珠宝;而那些付不出赎金的平民士兵,骑士会让他们饱餐一顿然后让他们离去……”东印度公司介绍了一下许平的经历,同样是他的理解:“骑士从野蛮人手里夺取大概有两个欧罗巴那么大的殖民地,得到了自己的王国,手下还有数万能征惯战的军队……虽然战事日趋不利,而且磐石公爵已经保证了那些投降贵族的权利,但是骑士却没有因为为了保全自己的封国而背叛给他爵位的皇帝。”

    听完介绍后,奈德说道:“这位骑士是位可敬的绅士,他想必是出身名门了?”

    “不,他和磐石公爵一样是平民出身。”

    “中国平民的教养真令我吃惊,我觉得就是我们的贵族也没有几个能做得这么好,”奈德摇摇头:“可惜他没有贵族血统,不然我都觉得这位骑士完全够格做我们的国王了。”

    东印度代表笑起来:“议会是不会同意给一个平民带上王冠的,而且这位骑士并不擅长海战。”

    “这就是我们不如中国的地方,再说海战既然有我那国王不懂也没关系,我不希望国王陛下为我们夺取两个欧罗巴那么大的土地,只要有一个法国那么大就够了。”奈德和代表都大笑起来。

    ……

    英国,牛津,

    国王陛下已经决心为英国夺取荷兰的北美殖民地,从而证明他并不比克伦威尔那个叛国贼差——既然叛贼都能击败荷兰,那么国王领导下的英国就会取得更光辉的战果。

    “荷兰东印度从中国进口了大量的机器,”对荷兰的动静英国当然很关心,尤其是对对方重建海军的努力:“我们也买了一些。”

    英国的王太子回国加冕后,法国曾经派使者鬼鬼祟祟地前来商议瓜分荷兰的事宜,法王认为这个同盟可以巩固两国的关系,之前法国一直收留流亡的英国王太子,法王认为对方也应该有所报答,而且法王自认为要求也不算过分,他只想并吞荷兰本土并且和英国平分荷兰的海外领地。

    虽然法王对英荷之间的矛盾猜测的不错,第一次英荷战争让这两个国家互相敌视,而且一个想扩大战果、另一个则想报仇雪恨所以都摩拳擦掌地准备再次大干一场。但是英王对法王贪婪的秘密协议不屑一顾,英国追求的是夺取荷兰大批海外领地然后消化为己有。至于其他的,如果荷兰能够保住以便英国未来继续夺取那是最好,而荷兰本土的存在因此也很变得很有必要——可以保证荷兰继续控制剩下的领土不让其他列强染指直到英国成功消化掉这次的胜利果实。

    英王的翻脸无情和忘恩负义伤透了法王那个忠厚老实人的心,既然并吞荷兰并瓜分她的领土不成,法王马上又偷偷向荷兰排除秘密使者,打算和荷兰结成反英同盟:在英荷战争爆发后对英国宣战,尽力支持荷兰对英作战,并和荷兰一起瓜分英国的海外领土。

    这个秘密协议大获成功,荷兰和法国一拍即合达成了对英攻守同盟。不过在第二次英荷战争中,在奈德将军攻入泰晤士河,摧毁了英国舰队和造船厂并迫使英国认输投降后,荷兰并没有考虑法国的利益而是满心欢心地单纯为自己捞好处。白为荷兰打工一场的法王感到自己这个老实人上当受骗了、被侮辱了,于是又掉头去找被打得满头包的英国商量瓜分荷兰,这导致了第三次英荷战争——荷兰第二次向英国投降,割让了大量海外领土、吐出了上次的胜利果实,然后掘开海堤淹没了法王的大军,此时英国又开始为了平衡而暗地支持荷兰对抗法国:前后三次战争让英国从荷兰手中获取了大量的利益,但是法王还是什么也没捞到。

    这些是后话不提,在发现荷兰从中国购买机器后,英国也急急忙忙地让西班牙人帮忙收购了几台,对于法王愚蠢的行动英国并非没有察觉,他们修补了和西班牙的关系现替法国后背找了个潜在的敌人。同时把采购来的机床和动力机运到伦敦打算研究一番并仿制几台出来。

    现在蒸汽机有好几家南明厂家在生产,随同运来的还有产品说明说,至于各种机床的说明就更详尽了。牛津大学的校长在惊叹过这几种新式机器的效果后,立刻表示他心目中已经有了一个研究和仿制这些机器的人选:“不过仿制这个词可能会让他感到羞辱,我们还是说改良吧。”

    虽然没有见过这位机械大师的面,不过校长的语气、态度和用词让官员们顿时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师肃然起敬,校长带着这几个送机器来的官员走向校园深处,一直把他们带到一棵苹果树前,当看到躺在树下的那个人看上去顶多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时,官员们无不大吃一惊。

    虽然校长对此人很有信心,但是官员们则很难想象此人会值得校长刚才那种夸奖,这么年轻就会骄傲到不能在他面前提“仿制”两个字的地步。他们不禁觉得校长可能有些判断上的失误,对这个人评价过高。但他们都不曾想到,这个年轻人最有信心的人并不是校长,而是亿万之外的南明执政大臣,准确地说,南明的执政大臣是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的疯狂崇拜者。在黄石本来的世界,有一些比他更疯狂的崇拜者称呼这个和耶稣基督同日生的人为第二圣子、为先知、为神使,认为他的著作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上帝借他的口把一些本来只属于神的秘密告诉世人。

    在黄石的印象里,这个先知一样的人物,除了因为觉得现有用来研究物理的数学工具不趁手就去发明微积分以外,好像也曾在为英王铸币的时候觉得现有的机械工具不方便就随手发明了螺杆、各种机床和其他许多工业工具;多年前随便浏览过的文章黄石已经记不清,不过似乎对方没有蒸汽机也解决了动力稳定输出问题,而这个南明在黄石这个穿越者指导下鼓捣了几十年也没能解决。如果黄石今天在此的话,他一定会认为大学校长的期望一点儿也不过分,因为历史上这位先生就是没有参考对象也自行把螺杆和机床都琢磨出来了,现在有了实物改良显然不成问题。

    当校长走到苹果树旁边的时候,那个年轻人似乎还在树荫下沉睡,这时一阵风出来,一个饱满的果实在风中晃动了两下,突然脱离了树枝落向地面,向着年轻人的头上砸去。

    “小心,”校长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了那个苹果,低头叫道:“醒一醒!”

    “我没有睡着,”年轻人缓缓睁开双眼,双手抱在胸前盯着校长手里的苹果:“我正在想,如何证明让苹果落地的、和支配宇宙间星球运行的是同一种力?”

    ……

    经过凤阳的时候,许平去探望了依旧生活于此地的朱慈烺,自从上次离开后许平就又是一通东跑西颠,始终没有机会再来凤阳。朱慈烺发现许平对于战事显得相当悲观,不断提到南方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

    “我这一年来训练了两万新兵,而南方训练了十万以上,与此同时齐公还在云南、湖广发动全面进攻,就是江淮战场他们的攻势也是越来越强。”撤出江南以后,许平把各个野战营轮流撤到后方整训,包括近卫营和装甲营在内,许平都让他们第二次进入训练营,参加这次的大练兵活动。在许平严格的监督下,现在顺军的战斗力达到了近年来的最高峰,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大有提高,可是许平却感到与明军的差距依然在被拉大,质量被不断的追平,而敌人的数量优势继续增加着:“同时南方还维持着山东滨海的驻军,养着庞大的海军,齐公仍然有余力而我没有了。”

    由于朝廷的掣肘,许平估计自己得到的资源会越来越少,只是这点他不会对朱慈烺提起罢了。

    虽然距离前线不是很远,但是朱慈烺看到的只有北方自己的消息而不像许平那般可以获得南方的报纸,他知道顺军一直在后退但从不知道形势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堂兄会战败吗?可是堂兄不是屡次以少胜多,把齐世子打得落花流水吗?”

    虽然对方打着明的旗号,但朱慈烺明显还是偏向自己的,许平苦笑一声,犹豫了下是不是把黄乃明的秘密透露给朱慈烺一下,但是许平觉得暂时还是没有必要,虽然按照目前的军事形势发展下去顺军在江淮战场的防御迟早会崩溃,但是许平认为自己还能在坚持几年:“我不可能一次消灭南明全部的军队,而南明官吏廉洁、赋税充足,他们会一次次卷土重来,每次的军队都比上次要强大许多,而我只要失手一次就会是万劫不复。”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许平就起身告辞,朱慈烺竭力劝他吃过晚饭再走,还打趣道:“这都是堂兄的厨子,确实不错,堂兄还一次没有尝过他们的手艺呢。”

    午饭许平就是在路上随便对付的一点,一顿热气腾腾的饭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不过许平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下次吧,这次我还得尽快赶去北京,如果这次我事办成了,下次就可以来凤阳和弟弟小聚一段了。”

    得知许平于前日急匆匆地从前线返回北京,本来牛金星、内阁和六部都很紧张,担心许平这次急忙返回北京是要和文官集团在顺王面前摊牌的,虽然大家觉得许平胜算不大,不过这事搁在谁身上也难免紧张啊。

    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许平此次回来并不是和大家打架的,他也没有秘密会见李自成而是主动请丞相牛金星一起来商议。等牛金星到达后,许平立刻就说他提议立刻设法同南明议和。

    “议和?”牛金星大叫一声:“现在?”

    “是的,趁现在我们还有能用来讨价还价的大片领土。”

    “什么叫讨价还价的领土,难道你想割让领土吗?”许平的用词让牛金星更感到骇然。

    “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南明肯议和,我觉得就是割让点土地也不是不能考虑。”

    牛金星大叫一声,向着李自成弹劾道许平这言论已经和秦桧没有什么区别了。

    “我们面对的不是异族,以前我也不同意议和,哪怕是被围在开封的时候再艰苦我也不会说议和,因为我知道昏明治下民不聊生……”许平现在的战斗**已经倒退到只是因为南明不肯全面赦免长生军和李顺官吏这个理由上了,此外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再观察南明一段,看齐国公的政策带来的好处会不会只是昙花一现。

    “残明领内,父老盼王师如盼甘露。”牛金星反驳道。

    “我很怀疑丞相这话,”许平把一些报纸呈递给李自成:“以臣之见,齐公的新政大有值得效仿之处,如果能够议和的话,我朝也应该学一学。”

    “齐公那是朝纲败坏,”牛金星反驳道,许平提出的六钱银罢免一位尚书让他只是感到可笑:“闹腾了那么大动静,花那么多精力、心思和银两,只是为了六钱银,值么?有这份功夫和银子,干点别的不好么?”

    “丞相难道只看到六钱银么?要是这样我们还养御史干什么?这些人干点什么去不好?整天就会吵吵不做事,值么?”

    “至少他们查出来的案子比他们的俸禄高。”

    “是啊,越查越大,永昌元年贪个几十两就了不起了,现在抓到一个就是几百、上千两,再养几年估计上万都不奇怪了。”以军方和官僚之间那些龌龊事,许平觉得可能已经不算奇怪事了,但是今天他不是来吵这个的:“要是他们也能把贪六钱的人揪出来,那就是在多养几倍的御史也值了。”

    “许将军今天是来教本官如何治国的吗?”

    “欲壑难填,贪得无厌。这话是绝对没错的,齐公新政以来,不敢说南边就没贪腐了,但几年下来案子是越来越小,而我们这里却是越来越大!”许平猛然发现自己又偏题了,他今天是来劝李自成和牛金星考虑议和的,而不是和丞相府争吵贪污问题,这只是自己要求议和的一个原因而已。许平对李自成说道,军队的强弱直接决定了国家的存亡:“军力来自财力、当然财力强不一定军强,就如同明崇祯朝,贪官遍地,纵有百两税银,军得以用之的未必有一两之数;因此财力和吏治是决定军力强弱的两条,最后一条就是现有军队,如果手里没兵,那就是税收再高、吏治再清明也来不及了,但是第一,南明的军队并没有弱到我们可以一战而胜的地步;第二,南明的税收是我们的十倍;第三,南明一个官拿了两瓶酒都要罢免,我们这边……”

    “谁说朝廷上有贪官了?”牛金星打断了许平。

    “丞相!大丈夫无一事不可对人言。今天又是关上门说话,事关国家生死存亡,争这一口气、一点面子又有什么用?”

    “确实没有,许将军你倒是说说看,到底谁是贪官?”许平的话对牛金星不但不是安慰,反倒刺激得对方更愤怒。

    许平摇头叹口气,回头冲着李自成道:“就算一样好了,南明税收是我们十倍,就算我们的官吏都是一样的清廉,那他们训练的士兵、能维持的军队也是我朝的十倍。”

    “残明那里哪里是税收,他们是穷兵黩武。”牛金星对许平的话依旧嗤之以鼻,最近南方提出废两改元的议案,牛金星就把这个给李自成解释为:南明已经搜刮尽了一切他们能从百姓手里搜刮到的,现在开始滥发货币开始强卖民财、或者说强抢民财,总而言之,这是南明最后的疯狂。

    而在牛金星把这番对李自成说过的话后对许平重复一遍后,后者却不像李自成那般深信不疑,顿时就是一番摇头:“不对,南明官府允许百姓用纸币兑换白银,而且税收只收纸币,这并非强抢民财。”

    许平正好也带回来一些南方的报纸,有几张还在上面全面转载了南明制宪会议关于这个提案的辩论:“丞相不看南方的报纸么?”

    “哼,需要看那些信口雌黄的东西么?”

    “兼听则明。”

    “本官又不是蠢货,有脑子可以自己想。”告诉李自成的那些东西,牛金星本人也是深信不疑的,因为他身边的人都赞同牛金星的分析,而且也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至于南方的报纸因为和牛金星等人的认知差距太大所以已经完全无法接受了:“这明明就是强抢民财,一定会搞得南方天怒人怨,如此大乱不远矣,可想而知南方百姓定是日夜盼着王师早定江南,以解他们倒悬之苦。”

    “可明明就不是这样……”许平指出南明志愿兵士气依旧高涨,而且建立了卿院的各省,比如江西百姓就非常支持明军,而在浙江建立了卿院后,浙江百姓也迅速对南明政权有了归属感,和以前那种事不关己冷眼旁观顺明争天下的态度大不相同。现在南方明军已经不认为浙江志愿兵的战斗意志在老五省之下,而许平也有类似的感觉。

    不过许平的解释只能让牛金星觉得他是在为自己畏敌避战找借口,而且许平居然能消极到这个地步还是很出乎牛金星预料的,他实在想不到许平居然能够把割土求和这种自古就是大奸臣才可能有的想法说出口。

    面对牛金星的责难,许平仍是面无愧色:“末将又不会私下议和,而且今日之言,出自末将之口,入陛下和丞相之耳,不会有第四个得知,末将只是觉得陛下和丞相确实应该想想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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