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其职掌为山泽屯田、工匠诸司公解笔墨之事所属亦为四部日“工部”、“屯田”、“虞部”和“水部”各置郎中为主管。

    工部尚书虽然在六部中排名最后职事不显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肥缺。

    太子太保、工部尚书田敏出白世家大族又任工部尚书多年家中颇为殷实在城内有一个大宅子在城外数个里外建有一个庄园庄园附近的土地多为田家所有庄园也因此得名为田家庄。田敏的父亲也是朝臣告老还乡以后就住在田家庄里附近的村民对其甚为尊重。

    由于田敏是朝中重臣一般人等皆不敢轻易得罪田家庄田家庄里的百姓祖田种地到期纳粮为祖税和其他地方相比日子也算过得殷实。

    夜半时分田家庄子皆沉浸在黑夜中除了偶尔的狗叫就剩下田家庄子外面小河哗哗的流水声。

    田家庄的后门被悄悄打开一个小个子男人学着青蛙叫了数声黑夜中两只小舟靠近了庄园小舟上全是圆滚滚的麻袋。舟上之人手脚利索不声不响地跳下船后就把这些麻袋杠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屋。

    小个子男人身边有一条大狗它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一根带着肉的骨头根本没有时间叫唤一声。

    第二天清晨。太阳如往常一样光芒万丈地从地平线上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二百禁军骑军从大梁城紧急驰而出他们度极快朝着田家庄急奔而去在禁军之中有数个名开封府衙役他们平时里多在城内活动很少骑马。因此很快就落在了禁军后面。

    田家庄仍然如往常一般平静农人们已经出现在了田土之中大梁城外经常有急奔的骑兵这些农人早已见惯不怪除了一些小孩听到马蹄声跑出来看热闹以外大家该干什么仍然干着什么。

    骑兵们来到田家庄并没有去叩门一位壮实的军官数声令下。骑兵们分成两队。把整个院子围得严严实实。

    一时之间田家庄鸡飞狗跳。

    田家庄的管家得到消息之后有些纳闷地来到了大门口。刚出大门就听到一声历斥:“所有人皆不准出门再走一步休怪刀剑无情。”

    田管家见这伙官军杀气腾腾绷着的脸不觉变成了笑脸滑到嘴边地斥骂也变战了小心翼翼的笑脸:“这位将爷到鄙庄有何贵干?”

    一名军官带着山东腔嗡声嗡气地道:“少废话给我滚回去。”

    田管家笑脸慢慢退去了他见军爷蛮横。就端起架子对着军官道:“将爷这是工部尚书田大人的庄园并非等闲人家田大人怪罪下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军官只是依令行事并不知道这个院子是工部尚书的院子愣了愣态度稍稍好一些道:“原来是田大人的院子。失敬了。”随后把脸一沉道:“我们是奉命行事田大人若怪罪只能怪下令之人与我们何干。”秀才遇到兵有礼说不清田管家又道:“田淑妃是田大人的女儿田家是皇亲国戚你们休得无礼。”

    正说话间里面走出一个老者正是田家老太爷他站在大门口左手提着龙头拐杖使劲地往地下顿怒骂道:“你们这一群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欺负到我们田家儿郎们给我打。”

    上百名家丁提刀弄棍跟在老者后面听到老者的话就欲冲上前来只是官军人多他们就有些踌躇。

    那位军官是个勇武之人见状大怒刷地抽出了腰刀道:“敢于上前者格杀勿论。”

    老者满头银须却是性烈如火他扬起龙头拐杖道:“要杀人就先杀我。”

    冲突一触即落在后面地衙役也赶到了庄子领头之人是一个相貌冷峻的五品官员他大喊道:“切勿动手我是开封少尹杨徵之奉命到田家庄搜查私盐这是开封府的文书。”

    杨徵之身后跟着城尉柳江清他下马之后接过杨徵之手上的文书递给了老者。

    老者已是老眼昏花顺手递给了身旁的管家管家看罢脸色白地对老者道:“他们是奉开封府之命来搜查田庄。”

    老者大骂:“吴延祚忘恩负义的小人。”

    老者身后跟着一个黑大汉他提着一柄大刀跳将出来道:“不怕死跟我上。”

    响声未落军官对后飞来一箭正是黑大汉的前胸黑大汉向来在村中勇武过人他低头看着射在左胸上的铁箭有些不相信眼前之事他也是甚为勇武用手抓住箭杆猛地把铁箭抽了出来他正想举着铁箭向官军示威谁知头一昏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老者见黑大汉被射倒在地涕泪横流他对手下道:“罢、罢、罢让他们进去吧。”禁军蜂拥而入不一会就传来大呼声:“找到了这里有四个袋私盐。”

    在中书门下范质、侯大勇、王薄、魏仁浦、王著齐聚一堂范质把开封府的奏折扔给田敏怒气冲冲道:“田尚书这作何解释?”

    田敏进入中书门下见五位宰相皆满脸严肃就觉得气氛有些不正常他心中有鬼闻言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暗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双手还是禁不住微微颤抖。

    看罢奏折。田敏长舒了一口气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大声道:“笑语我田家会贩私盐这是栽赃陷害。”说完态度强横地挺着脖子。

    盐是日常必备之物却也是国家管制地物品长期由官府垄断。少量私人经营也是经过国家特许。

    贩私盐是自古以来就有地行业历朝历代都对贩私盐这种与国家争利的行为重重打击前唐及大周贩卖一石私盐就要处死刑只是贩私盐利厚虽有重典示怕死的人仍然层出不穷黄巢、程咬金都是有名地私盐贩子。

    范质冷冷地道:“栽赃陷害?为何数名私盐贩子一口咬定田家庄也在贩私盐为何在田家庄搜出了数个袋私盐。若按照大周刑律。贩私盐一石就要杀头数个袋私盐有多少人头落地。”

    田敏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范质道:“请开封府少尹进来说话。”

    杨徵之走进了中书门下行礼后坐在了一旁。

    田敏盯着杨徵之怒道:“杨少尹我待你也不薄为何陷害于我?”杨徵之初从郑州到大梁之时曾投拜贴到田敏门下细细论起来也算是田敏的门人故而田敏有些一说。

    杨徵之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此事须怪不得我我只是依令行事。”

    田敏紧追不舍地问道:“依谁的命令。”

    杨徵之不答。范质看了众宰相一眼就道:“叫禁军崔护进来。”

    禁军崔护正是那位搜院子地军官他身材高大满脸是青春痘挂腰刀穿软甲大踏步走了进来大声道:“铁骑左厢军指挥使崔护见过诸位大人。”

    范质看了田敏一眼问道:“崔指挥使。你说说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可要要据实说来。”

    崔护一挺胸脯道:“臣所言句句是实。”

    “今日晨我率领本营人马船河例行巡视抓住了几个鬼鬼祟祟之人这些人熬不过大刑承认了私盐贩子的身份他们供认把私盐藏在了田家庄滋事体大我就报告了铁骑左厢军都挥使何将军何将军令我将这些私盐贩子交给开封府。”

    范质对杨徵之道:“崔指挥使所言可是实话?”

    杨徵之恭敬地道:“崔指挥使带着私盐贩子来到了开封府我将此事报告了吴府尹吴府尹吩咐将此事报给中书门下各位阁老。”说完杨徵之低头退到一边。

    田敏早已气得浑身抖他心中已经明白定然是有历害人物想致自己于死地私盐、禁军、开封府、中书门下形成了一条连环扣就要缠住自已的咽喉。田敏也是久经风雨的重臣经过短暂的慌乱和气愤以后道:“臣家世清白岂会做贩私盐这等肮脏之事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这几个私盐贩子一口咬定把私盐贩到庄中不知他们平时与庄中哪一个人联络我倒想当面问问。”

    范质对田敏的辩解深以为然田家虽不能说是富可敌国却也是富甲一方地大族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冒着被砍头灭族的风险去贩买私盐只是如今证据凿凿田敏很难说得清楚。

    范质看了一眼魏仁浦问道:“魏相你如何看此事。”

    魏仁浦是从底层小吏一级一级爬到宰相的高位他更是压根也不相信田家会贩私盐可是私盐贩子一口咬定田家是主使又在田家搜出了几个袋私盐这说明此事绝对有着深厚的背景他不停地抚着胡须慢慢道:“此事的根源在于那几个私盐贩子若想问个明白不如把那几个私盐贩子带入此事大家当面问个明白。”

    范质犹豫道:“中书门下岂能让这些私盐贩子进来不过此事涉及朝廷重臣就暂时开一次例各位大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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