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来的时候,并没有通知研究所里面知道,但是外面试验田里面有不少研究员在工作,离得近的自然就看到是汪老回来了,立刻就放下手头的工作小跑着过来。

    薛安民知道张晨星一贯低调,这次来这里甚至连许多家属都没有带,只有汪老的长子和长孙随行。

    这时见那些研究员也要凑过来,薛安民就一拉张晨星,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张博士,你看这边该如何安排?”

    张晨星笑着摆了摆手:“无妨,你们不要说我是医生就行了。”

    薛安民知道该怎么做了,就把这意思向汪老和高启元都传达了一下。

    汪老和研究员在那边打招呼的时候,张晨星也在注意观察着,他要寻找一处最适合的地方搭建帐篷,然后在帐篷里施展妙术,推动汪老体内的气息运转,使他恢复健康状态。

    这时张晨星发现,随着汪老的走动,他的身体与周围的气机呼应也有些微弱的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并不是随着周围的风水灵气走向改变,而是与汪老自身有关。

    新的发现让张晨星沉思了一下,但是以他的见识,却是猜不出什么原因能造成这样的结果。

    与迎上来的几个研究员聊了几句,汪老就打发他们去继续工作了,然后他又走回来对张晨星说道:“我听薛院长说,我的这病需要到研究所这边才能治,你看我这一回来,病立刻就好了大半了!其实我也没什么病,就是前几天精神有些差而已,他们却非要让我去医院,一离开试验田我就浑身不舒服啊!”

    “呵呵,汪老在这里一干就是几十年,早已经把这里当成你真正的家了,回到家里自然就一切感觉都好起来了。说起来我也是在农村长大,倒是很久没有下过田了,王老不如带着我在试验田里转转如何,我也好学习一下优良的作物品种是如何培养出来的。”张晨星需要观察一下汪老和周围环境的感应,于是便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当然没问题,你跟我来!”汪老一听他对这些作物有兴趣,立刻就拉着张晨星的胳膊,兴奋的往试验田走了过去。

    薛安民等人本还想跟上的,被张晨星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他们便把汪老的长子长孙也拦了下来,让他们别去打扰了张晨星的计划。

    汪老名叫汪昌,今年已经七十有九,长子汪意满也五十六岁了,连长孙汪建明都已经三十二了,重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但是一说要下田,汪老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一点也看不出有病的样子。

    张晨星不由感叹:“就是许多比汪老年轻一二十岁的人,都没有他这样的好身体和好精力啊!”

    看到二人下了地,汪意满才略带焦急的对薛安民说道:“薛院长,您不是说到了这里要给我父亲治病吗,怎么又让他下地了呢?还有那个小年轻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您二位就这么纵容他呢?我父亲年事已高,最近身体又不大好,万一有个什么好歹,那可怎么办?”

    薛安民看着张晨星的背影笑了一下,转头对汪意满说道:“你的孝心我可以理解,不过你不必担心,既然张博士答应给你父亲治疗,那你父亲就一定不会有事!”

    “我父亲到底是什么病,到你们中医院已经好几天了也没有确切的诊断结果,现在怎么又让这个小年轻来治呢,难道您二老作为中医院的前院长,还没有办法吗?”汪意满话语中有些怨气的说道。

    虽然说年龄相差并不大,但是汪意满平时对薛安民和高启元二人还是相当尊敬的,一般也不会说出这种明显埋怨的话来。只是这次父亲身体不舒服,其他医院检查不出什么毛病,结果送到中医院好几天,薛安民只说再观察观察,却并没有说到底得了什么病。今天倒好,突然就把父亲转到这里来,还神神秘秘的不让别人跟来,到了之后却让一个小年轻来主事,汪意满心里能不埋怨吗?

    这也不怪薛安民没把表情通知家属,实在是汪老这种病过于奇怪,薛安民和高启元反复诊断,都是一个死症!难道能直接告诉家属,你父亲已经死了吗?人家明明还活的好好的,只是身体有一点不舒服而已,怎能说人家就死了呢?这也是他一直拖着不说的原因。

    不过现在好了,有张晨星接手,薛安民也就放心了,他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至于你父亲的病,我只能说非常不好!以我对目前医术水平的了解,基本上是没治了。”

    汪意满立刻呆住了,他没想到薛安民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薛院长,我爷爷明明还好好的,能吃能跑,甚至还能下地干活,只是前阵子有些精神不好而已,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汪建明皱着眉头问道。

    要不是汪家的人都比较有素质,而薛安民和高启元的医术医德都很令人佩服,说不定他们就会把薛安民当成是那种专门骗人的医生,故意把病情往大了说,从而骗取巨额的医疗费用。

    “高院长,我父亲的病真的有那么严重?”汪意满也有些不敢相信薛安民的话,就问旁边的高启元。

    高启元凝重的点了点头:“十分严重,说句不怕你们担心的话,你父亲的病已经超出了目前医学的认知范围!”

    汪意满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

    中医院的两位院长都是医德高尚之人,但是相对来说薛安民处世比较圆滑一点,有时候还会根据情况需要,把事情夸大一点。但是高启元就不一样了,他向来严谨认真,是什么就是什么,因此一句话从薛安民口中说出来有可能会失真,但是高启元说的那就是他做出的判断了!现在两人都这么说,那这应该是比较接近事实真相的判断了。

    “薛院长,您刚才说张博士答应治疗我爷爷就不会有事,现在又说爷爷的病已经超出了医学的认知范围,您不觉得这两句话前后有些矛盾吗?”一旁汪建明倒还比较镇定,立刻就发现了他话里的逻辑错误。

    “哈哈,说得好,这正是我要向你们解释的地方!”薛安民一拍手,指着远处张晨星的身影说道:“你爷爷的病,确实超过了目前的医学认识范围,但是张博士的医术,也超过了目前医学的认知范围!所以说,如果有人能治你爷爷病的话,张博士就是一个!”

    这下连汪建明也呆住了,他有些难以理解这句话中包含的意思,难道说有人的医术可以超过医学的认知范围吗?

    张晨星在汪老的带领下走进试验田,汪老一边走一边给张晨星介绍着田里栽种的作物品种,从作物起源讲到种植发展,还有近现代的新品种培育,都是随手拈来,侃侃而谈。若是要写一篇相关的论文,甚至都不用刻意去做调查,只要听汪老这么讲上一会儿,把那些数据什么的汇总一下,一篇优秀的论文便能出炉了。

    “你看这片田,这可是我几十年时间精心调理出来的!我的主要研究方向是玉米新品种的培育,这片地有三亩二分,可是专属于我的三亩二分地!无论是施肥锄草,还是翻地灌溉,我都是亲力亲为,从不让别人代劳。”汪老说着蹲下身去,抓了一把湿软的泥土在手心翻看着,一边说道:“现在整个三秦省种植的玉米,有百分之八十都是这块地上培育出来的,可谓是劳苦功高啊!”

    “这块地也像汪老一样,劳苦功高啊!”张晨星不由十分佩服汪老的精神,由衷的赞叹道。

    “过奖了,我就是小时候没吃过几顿饱饭,所以才把毕生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农业研究当中,希望凭借着我们的努力,能让世世代代的子孙们不再挨饿。”汪老把手里的泥土撒到地上,站起来大笑着说道。

    一路走来,张晨星一直都在施展着望气术,观察着汪老与周围气机的变化。

    张晨星发现,当汪老来到这三亩二分地的时候,周围的天地气机都显得活跃起来,与汪老体内灰败的气息相互呼应。只是在这种呼应之下,汪老体内气息的流失速度虽然大大减缓,但还是在逐渐流失着。

    “汪老,你在这块地上,一定没少下苦功夫吧?”张晨星笑着问道。

    “那可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要我在研究所一天,就会到这里转转,无论是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平时翻地、播种、除草、浇水、施肥……哪一样活都是我亲自干的,可说这块地里的泥土,每年我都要摸上两三遍!”说到这个,汪老脸上就流露出自豪的笑容。

    张晨星终于明白了,汪老把大半生的精力都倾注在这三亩二分地上,他的精神已经与这块地产生了感应,这就和修炼者所追求的天人合一境界是一样的道理!所不同的是,汪老使用的是一种比较另类的修炼方法,所以在他阳寿耗尽,五运停转、六气不辨的时刻,周围这块天地帮了他一把,给他暂时吊住了命。

    知道了前因后果,张晨星也不由感叹:“都说天道无情,其实天道还是有情的啊,只看你是否值得天道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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