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看着对方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也觉得难受，她忍不住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少年柔软的黑发。
“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苏素试图地给他一个承诺。
陈烬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朝苏素说道，“我们继续往上走吧！从99开始数。”
“嗯，走吧！”苏素扯了扯微松的鞋带后，起身附和道。
此时他们才堪堪走了一半的路，处于半山腰的位置，楼梯两边的树木却和山下的样子如出一辙，除了时不时出现的鲜红色的布条。
那些红色布条被绑在树枝上，随着风烈烈地碰撞着，带着一阵摩擦声。
看来这里也不是无人踏足，至少不止陈烬一个人来过这里。
就这样苏素突然对山顶的风光更有兴趣了，山下是布条连绵，那山上说不定会有个寺庙，里面哪怕空无一人，也有一些有心人把自己的祈愿留在这里。
陈烬默默地数着埋过的每一个台阶，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那一天。
自七岁那年，阿钦离开过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而陈烬虽然那时也仅仅七岁，但因为在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印象深刻，他也记得了现在。
他比谁都清楚地知道绎心是妖的事情，也知道她始终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只是缘由，他已经接触到比绎心所说的还要残酷的真相，他的人生其实是被书写好的，命运注定他会在十九岁那年爱上一个女孩，然后为她疯狂，不断地自我毁灭。
陈烬心知仅仅凭自己的力量，根本留不住对方，就主动地找到阿钦。
当陈烬找到他时，发现阿钦他一如八年前那样，容颜从未改变，在对方通彻明净的眼中，他看到自己眸中深沉的妄念。
“你果然还是来了。”阿钦盘坐在蒲团上，轻捻着手中的佛珠，“我知道你的来意。”
“阿钦，你有办法吗？”陈烬闻言直截了当地问道。
阿钦从怀中拿出一面铜镜，对他说道，“你看这面镜子，直到你看不到任何镜像时，我们再谈。”
那面镜子其实是佛门中的宝物，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没有哪一个门派会一直昌盛，有的昙花一现，有的能坚持到今天更是难得。
阿钦就是现在正统佛门中的最后一人，一个人守着后山的寺庙，等着有缘人。
那面镜子，连阿钦也不知道那些人透过它能看到什么。他自己用，其实也就只能看到一片黄橙橙的镜面，仿佛在他手里，它连作为镜子最基本的用途都失效了。
老方丈看着他迷惑的神情，慢条斯理地捋着自己大白胡子，“小阿钦啊，你都不曾入世，这镜子哪里会愿意搭理你这个宛如空白的人呢？”
阿钦从回忆中抽出身来，才发现少年的眼眶都红了，只听见他似是难以置信那样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为什么里面没有她的存在？为什么没有她？”
阿钦不用猜也能知道她是谁，他见对方早已经放下了镜子，才开口问道，“无论你付出多少，她始终都会离开，即便是这样，你仍然不会后悔吗？”
陈烬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不后悔。”
哪怕最后的结果有多糟糕也不会比那个从来不曾遇见她的陈烬差了。
……
“阿烬，我数完了，是一百九十八阶。”苏素看着山顶上如自己所想那样有着一座寺庙时，心中也有些激动。
陈烬的体质也在常人范畴，此时走了一百多阶，也免不了有些轻喘。
“嗯，我也是一百九十八阶。”陈烬望着苏素，“是九十九乘以二的数字。”
“你好久来过这里？”苏素试图转移话题。
“去年，是阿钦告诉我的，有这样一个地方。”
苏素闻言一愣，“阿钦啊，说道阿钦，我已经好久没见他了。”
“他走的时候还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他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做到当初想做的事，还说让我替他说声谢谢。”
苏素回想起那个特别的和尚，不禁会心一笑，“那就好，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他一个人四处游荡了，毕竟他说话那么欠揍。”
山顶上的空间其实也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宽阔，堪堪只有了寺庙的存在，只是寺庙中央有棵巨大的古树。说来挺奇怪的，古树上面那么多枝丫，上面挂的布条还不如下面第99阶的布条多。
陈烬走在前面，边走边从口袋里里掏出一条红色的布条和一只黑色的笔。
他单手按在布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随即回过头问道，“既然你会走，能不能给我留个念想，我不想忘记你。”
苏素没有拒绝，她接过对方手中的笔，在上面写下了“绎心。”
陈烬接过布条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猛然听到这三个字，苏素抬起头，刚好看到对方微红的眼睛，心里突然一阵不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苏素条件反射地问道。
陈烬没有回答，只是迅速地把布条系在一侧树枝上，伴随着这样的动作，苏素竟然发现自己居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阿烬你做了什么？”苏素心里的不安不断扩散，一向散漫的眼睛多了些张惶。
“我说过想抓住你，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你离开，除非我死。”
苏素从未在陈烬脸上看到这样陌生的表情，在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刚开始投入这个世界时，她看到的那寥寥几句关于反派的描述。
与此同时，苏素看到系统面板上通红的黑化度满值的提示，心里一阵绝望。
苏素不知道她到底该怎么办，她就这样恐惧地看着陈烬走到自己身前。
虽然能预料到当对方被自己困住时脸上的惊惧，可真正到了这一刻，陈烬发现自己依旧高估了自己。
他不能忍受那人眼中对他的厌恶，但比这种厌恶还不能忍受的是她今后的视线里没有他的身影。
他缓慢地伸出手，拨开对方挡在眼前的刘海，看到那双仓皇瑟缩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脸上却挂着宛如面具一样的温柔神情。
他的指尖点在她的眼下的一颗褐色的泪痣，神经质地弯了弯唇，“只有这样，你就不会想着要离开了吧！”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
“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苏素试图地给他一个承诺。
陈烬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朝苏素说道，“我们继续往上走吧！从99开始数。”
“嗯，走吧！”苏素扯了扯微松的鞋带后，起身附和道。
此时他们才堪堪走了一半的路，处于半山腰的位置，楼梯两边的树木却和山下的样子如出一辙，除了时不时出现的鲜红色的布条。
那些红色布条被绑在树枝上，随着风烈烈地碰撞着，带着一阵摩擦声。
看来这里也不是无人踏足，至少不止陈烬一个人来过这里。
就这样苏素突然对山顶的风光更有兴趣了，山下是布条连绵，那山上说不定会有个寺庙，里面哪怕空无一人，也有一些有心人把自己的祈愿留在这里。
陈烬默默地数着埋过的每一个台阶，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那一天。
自七岁那年，阿钦离开过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而陈烬虽然那时也仅仅七岁，但因为在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印象深刻，他也记得了现在。
他比谁都清楚地知道绎心是妖的事情，也知道她始终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只是缘由，他已经接触到比绎心所说的还要残酷的真相，他的人生其实是被书写好的，命运注定他会在十九岁那年爱上一个女孩，然后为她疯狂，不断地自我毁灭。
陈烬心知仅仅凭自己的力量，根本留不住对方，就主动地找到阿钦。
当陈烬找到他时，发现阿钦他一如八年前那样，容颜从未改变，在对方通彻明净的眼中，他看到自己眸中深沉的妄念。
“你果然还是来了。”阿钦盘坐在蒲团上，轻捻着手中的佛珠，“我知道你的来意。”
“阿钦，你有办法吗？”陈烬闻言直截了当地问道。
阿钦从怀中拿出一面铜镜，对他说道，“你看这面镜子，直到你看不到任何镜像时，我们再谈。”
那面镜子其实是佛门中的宝物，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没有哪一个门派会一直昌盛，有的昙花一现，有的能坚持到今天更是难得。
阿钦就是现在正统佛门中的最后一人，一个人守着后山的寺庙，等着有缘人。
那面镜子，连阿钦也不知道那些人透过它能看到什么。他自己用，其实也就只能看到一片黄橙橙的镜面，仿佛在他手里，它连作为镜子最基本的用途都失效了。
老方丈看着他迷惑的神情，慢条斯理地捋着自己大白胡子，“小阿钦啊，你都不曾入世，这镜子哪里会愿意搭理你这个宛如空白的人呢？”
阿钦从回忆中抽出身来，才发现少年的眼眶都红了，只听见他似是难以置信那样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为什么里面没有她的存在？为什么没有她？”
阿钦不用猜也能知道她是谁，他见对方早已经放下了镜子，才开口问道，“无论你付出多少，她始终都会离开，即便是这样，你仍然不会后悔吗？”
陈烬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不后悔。”
哪怕最后的结果有多糟糕也不会比那个从来不曾遇见她的陈烬差了。
……
“阿烬，我数完了，是一百九十八阶。”苏素看着山顶上如自己所想那样有着一座寺庙时，心中也有些激动。
陈烬的体质也在常人范畴，此时走了一百多阶，也免不了有些轻喘。
“嗯，我也是一百九十八阶。”陈烬望着苏素，“是九十九乘以二的数字。”
“你好久来过这里？”苏素试图转移话题。
“去年，是阿钦告诉我的，有这样一个地方。”
苏素闻言一愣，“阿钦啊，说道阿钦，我已经好久没见他了。”
“他走的时候还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他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做到当初想做的事，还说让我替他说声谢谢。”
苏素回想起那个特别的和尚，不禁会心一笑，“那就好，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他一个人四处游荡了，毕竟他说话那么欠揍。”
山顶上的空间其实也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宽阔，堪堪只有了寺庙的存在，只是寺庙中央有棵巨大的古树。说来挺奇怪的，古树上面那么多枝丫，上面挂的布条还不如下面第99阶的布条多。
陈烬走在前面，边走边从口袋里里掏出一条红色的布条和一只黑色的笔。
他单手按在布条上，写上自己的名字，随即回过头问道，“既然你会走，能不能给我留个念想，我不想忘记你。”
苏素没有拒绝，她接过对方手中的笔，在上面写下了“绎心。”
陈烬接过布条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猛然听到这三个字，苏素抬起头，刚好看到对方微红的眼睛，心里突然一阵不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苏素条件反射地问道。
陈烬没有回答，只是迅速地把布条系在一侧树枝上，伴随着这样的动作，苏素竟然发现自己居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阿烬你做了什么？”苏素心里的不安不断扩散，一向散漫的眼睛多了些张惶。
“我说过想抓住你，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你离开，除非我死。”
苏素从未在陈烬脸上看到这样陌生的表情，在此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刚开始投入这个世界时，她看到的那寥寥几句关于反派的描述。
与此同时，苏素看到系统面板上通红的黑化度满值的提示，心里一阵绝望。
苏素不知道她到底该怎么办，她就这样恐惧地看着陈烬走到自己身前。
虽然能预料到当对方被自己困住时脸上的惊惧，可真正到了这一刻，陈烬发现自己依旧高估了自己。
他不能忍受那人眼中对他的厌恶，但比这种厌恶还不能忍受的是她今后的视线里没有他的身影。
他缓慢地伸出手，拨开对方挡在眼前的刘海，看到那双仓皇瑟缩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脸上却挂着宛如面具一样的温柔神情。
他的指尖点在她的眼下的一颗褐色的泪痣，神经质地弯了弯唇，“只有这样，你就不会想着要离开了吧！”想看的书找不到最新章节？咳咳咳，这都不是事儿，推荐一个公众号，这儿有小姐姐帮你寻找最新章节，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