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当然会有大人物的考量,不过在秦轲看来,这些都不是他们轻易能够揣测明白的事情,索性也就不去做过多揣测。

    正巧这时候有几名儒家弟子又急急忙忙地抬着一个人跑了过来,很快就使得秦轲转移了注意力。

    “曾舆!曾舆!”

    秦轲发现当先的那人似乎是刚刚被他和阿布打晕过的“子路”,苏醒过来的他走起路来依旧不太顺畅,可此刻的他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只是不停地呼唤着曾舆的名字。

    “子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慌张。”曾舆难得看子路这个样子,神情凝重地迎了上去,同时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事情有些不太好,你知道卢夫子去哪儿了么?”子路终于在曾舆的搀扶下站稳了身体,因为紧张,目光甚至没有发现那个打晕他的人正站在曾舆的边上。

    “嗯……卢夫子好像是送夫子出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曾舆想了想答道。

    “什么?这下糟了……”子路沉重地呼吸着,“你来看看。”

    让曾舆看的,自然是那一位被抬过来的伤者,但曾舆和秦轲只是看了一眼就吃了一惊。只见那个伤者身上并看不见什么刀剑的伤痕,只是小腿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般,裤腿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但若只是这种伤,根本不至于使儒家这些修行者如此虚弱,从秦轲的眼睛看去,这名儒家弟子面色苍白,紧闭着双眼,嘴唇已经呈现出深紫色,显然是中毒的表现。

    “这是什么毒?怎么会这么强?”曾舆眼见这种景象,也是吃了一惊,要知道气血修行者的气血十分浑厚,轻易不会中毒,就算中了毒,也会因为澎湃的气血运转而转化成汗液排出体外。

    眼前这位同门师兄他也是认识的,知道他的修为已经到了小宗师境界,能有什么毒如此霸道,竟然在这么一点时间里就把他逼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子路的脸上带着悲愤,同时握紧了拳头,一声吼道:“子张呢,那两个人带过来了没有!”

    “子张师兄就来了。”有人回答了一声,似乎是为了应和他的回答,从不远处的转角,又来了几个儒家弟子,正押解着一男一女向着这边一路走来。

    “喂,能不能不要用你的手推我?要知道我可没修行过气血,信不信你再推几次我当场就躺地上翻着白眼吐白沫?”那被押解而来的男人看起来倒是不怎么紧张,甚至还有心情骂骂咧咧地跟儒门弟子们吵架,手上捧着一把旧琴一路走得摇摇晃晃。

    而他身旁的那位妙龄少女倒是没有受到儒家弟子们的粗暴待遇,只是竖着眉头显得有几分不满:“喂,老高,你还有脸说。当初是谁说不可能有人找得到我们的?结果呢?我就不该听你的话,你选的那是什么破地方一看就四面透风,来头猪都能嗅到你身上的臭气……”

    “这怎么能怪我?我找的那地方绝对是万无一失,之所以被找到都是因为你在里面一个劲的说话……”

    “你再扯淡试试?我说的话能有你多?明明就是你一个劲在那里唧唧歪歪说这些儒家的人当不来老鼠……”

    秦轲望着这幅情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眼前这斗嘴的两人,除了高易水和蔡琰还会有谁?本以为他们已经藏了起来,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就算是当了“囚犯”都不愿让人省心。

    隔着不远,两人也很快看见了秦轲,向着秦轲招呼起来。

    而在秦轲身旁的曾舆自然是不认识两人的,但看这情况也猜得到这两人必定是卢府的什么人,于是在儒家弟子们刚刚走近之后就摆摆手驱散了带着愤慨的几名儒家弟子。

    他疑惑地看向子路道:“子路,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毒是他们两人下的?”

    曾舆这么一问,秦轲也跟着疑惑起来,说起来,高易水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好比那一次在公输家宅邸里用过的迷烟,或许这次又是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毒药起了作用。

    “当然是他们做的。”子路看着两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沉重道:“子张亲眼看见,正是他们豢养的那只像蛇一样的妖兽咬的,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毒性竟已发作成这样。”

    妖兽?曾舆皱起眉头,看向了高易水和蔡琰。虽说墨家稷上学宫里专门有一批人擅长豢养妖兽,甚至有些妖兽的实力可以跟小宗师高手媲美,可有着这样猛烈毒性的妖兽,还是比较少见的。

    蔡琰翻了个白眼道:“关我们什么事情,我们都警告过他了,是他非得上来抓人,要不是我及时制止小黑,他早都没命了。我都还没要你们道谢,你们反而恶人先告状了?”

    “你!”子路一瞪眼睛,一股血色猛然涌了上来,一只手也随之抬起,随着气血鼓动,他的一身衣衫骤然一震,竟是准备直接一掌朝着蔡琰的头拍下去!

    蔡琰并不会修行,虽然身体看起来不像普通官宦家的大小姐那般弱不禁风,但显然肯定抵挡不住修行者这包含了真力的一掌。

    偏偏在这种时候,她却依旧有恃无恐地看着子路,不曾露出半分怯意。

    因为还没等子路的手真的落下去,一只手已经后发而先至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肘,向上一托的同时,秦轲大大地进了一步,整个人贴到了子路的身上,压得子路几乎跌倒。

    “是……你?”子路终于看清了面前这张脸,想到自己在房间里的惊鸿一瞥,那沉重剑鞘击打后的疼痛至今还未消退。

    “说话就说话,如果你要动手,我不介意再把你打晕一次。”秦轲的眼神迎上他的审视,冷冷道:“难道我朋友说错了?今夜的闹剧本就是你们弄出来的,还不允许我们自卫了?有力气在这里耍威风,倒不如先想想怎么救人。”

    “子路!”曾舆同样也冷着脸喝止道:“你忘记夫子的教诲了?怎的还是如此脾气暴躁,做事不计后果?这几位是卢府的贵宾,你若真胡乱动手出了事,岂不是要给夫子和儒门的脸上抹黑!”

    “可是他们……”子路红着眼睛,依旧不肯放松。

    秦轲感受到了曾舆的坚定,很难相信这样的人发起怒来居然也会如此可怕,“先把手放下!此间的事情,我会处理,你该先好好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符合我儒家之大义!”

    “秦小兄弟,也请你先停手。”曾舆望向秦轲,用缓和一些的语气道。

    秦轲点了点头,缓缓地放开了那只高高扬起的手肘,随后用自己的身躯完全遮住了还在朝他们做着鬼脸的蔡琰。

    尽管心中依旧不平,但或许是因为曾舆的话起了作用,子路站在原地,看了秦轲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带着怒意猛然地放下了手,随后一个人一步步踩着沉重的脚步到了一颗枣树下生起了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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