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皱紧了眉头。十分的不耐烦。

    ‘裸’‘女’就在面前,是男人就不会无动于衷,何况豆糖长得还不错,身段也算玲珑有致,可是这举动却惹恼了他,气得他转身就走。

    豆糖立即扑倒在地,抱着他双脚,娇泣道,“求大人垂怜疼爱。”

    戚继光一抬脚,把她踢到一边,怒道,“不知廉耻的东西!如果不是看在你是老太太的人,今天断不能饶你。还不快穿上衣服滚,非要板子打在身上吗?”

    豆糖爬了两步,再度抱着戚继光的脚道,“贱婢不求别的,只是看大人膝下空虚,想替少夫人为戚家延续香火。真的别无所求,请大人明鉴。老太太和夫人对贱婢恩重如山,如今贱婢只有这一件事可以报答。”她说得极之恳切,倘若不知她心思的。还真以为她有多么真诚伟大呢。

    戚继光不为所动,而且听她说到子嗣的问题,又是一阵恼火,厉声道,“我与少夫人子嗣的问题,还轮不到你来管。我现在给你半柱香的时候,假如你在这段时间内还没收拾好,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把你扔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用力甩脱豆糖,大步走出营房。先是把放豆糖进来的岗哨骂了一顿,声明第二天会依律处罚他们,然后在营中走来走去,心里怨怪‘奶’‘奶’和母亲,烦躁的模样把守兵们全吓坏了,因为他从来没这样过。

    等时间差不多到了,他就重回营房,看到豆糖不敢违命,已经穿戴整齐,随即走到书桌边写了封措词‘激’烈,满纸埋怨之意的家书,叫来一个小兵,让他把家书和豆糖全送回戚府去。

    到这个时候,豆糖还想挽回,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色’情攻势不行。又改为柔情攻势,打同情牌,可戚继光就像海边那冷硬的岩礁,半点反应也没有。最后连那小兵都有些觉得戚大人不通情理了。可戚大人那目光像杀人一样,他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于是,在白凝若授意下的豆糖‘色’‘诱’计划就这么可耻的失败了,甚至连一点‘波’折也没出现。豆糖哭哭啼啼,不想想自己的错误,却一直觉得是自己姿‘色’不够才会没成功,觉得假如是糖豆来,戚大人就一定会照单全收。她不禁觉得老天对自己不公平,更害怕随之而来的惩罚。估计,她在戚家再无容身之处了吧。

    这一次,豆糖倒料准了,戚夫人接到戚继光的信,也气得不行。她何时派豆糖去军营,给自己的儿子暖‘床’了呢?一定是这丫头自作主张。也怪她和老太太盼孙心切,结果找到一个不本分的‘女’人来。看来如初的眼光不错,她早说这个豆糖老于世故,今天看来,心机也格外龌龊。

    “收拾收拾东西。离开戚府。”戚夫人冷冷地道。

    豆糖自然苦苦哀求,可戚夫人其心如铁,哼了一声道,“你这样有本事,我们戚府‘侍’候不起。再说,我们戚府也不收这样不知羞耻的东西。”

    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豆糖为了能留在戚府生活,也不介意只当佣人丫头了,而且把白凝若主动供了出来,表示自己是受了‘蒙’蔽的。可戚夫人听到这些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当初自己看好的儿媳白家姑娘是这么‘阴’险下流。

    她并没有同情豆糖,而是吩咐家里的仆人们,下次再见到白凝若,不许她进戚家的‘门’。从此以后,戚白两家再无‘交’往。而且着人立即撵了豆糖出去,只说她手脚不干净,偷了夫人的首饰。

    豆糖心思‘花’巧,一心要攀上高枝,与人为妾,再不做下人,没想到机关算尽,到头来仍是一场空。不仅如此,连活命的地方也没了。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得去找白凝若,把情况一说,倒把白凝若也气得够呛。不过白凝若是气豆糖愚笨,没能使‘色’‘诱’之计成功。

    “那现在我怎么办呢?请白氏夫人垂怜。”豆糖哭着道,“这事传出去。只怕我再也找不到人家做活了。难道天下之大,就没我的活路了不成?”

    豆糖所说的“传出去”三个字,令白凝若吃了一惊,生怕自己幕后主使的事为人所知,不得已把豆糖暂时留在自己家帮佣。没想到不久后,豆糖勾搭上了她的相公,还生了儿子,就是用她所教的办法,最后被立为妾室。白凝若是害人不成终害己,好在她的相公早有好几房妻妾,也不多这一个了。但这口恶气却一直窝在她心里,当然这是后话了。

    而这边,豆糖一走,戚夫人就把发生的事和老太太一说,老太太听了也觉得后怕。

    “幸好今天如初出去了,不然要撞个正着,咱们的计划全得失败。”老太太心有余悸,“但想想,这也是好事,至少咱们知道了豆糖的人品,免得进了家‘门’再后悔。现在只剩下糖豆一个了,希望她争气,能给元敬生个儿子。”

    戚夫人犹豫道。“这件事还要进行下去吗?看得出,元敬对如初那才叫一心一意,咱们娘俩儿掉这样的‘花’枪,回头再惹恼了他。”本来,戚继光极为孝顺,戚夫人断不会怕他的。但在这件事上,戚夫人总觉得缺理,所以情怯万分,看到儿子儿媳,连头也抬不起来。

    不过老太太却坚持道,“放心。只要糖豆这边不出问题,元敬那边我来担着。”

    戚夫人没办法,只得应承着。

    眼见几天又过去了,如初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到海防卫去。可就在这天,突然有人送了信来,而且一送就是两封。

    如初很纳闷,谁会给她写信呢?她爹胡大海有事,总是叫人来捎信儿,从不写信的。细一看,却是先喜后惊。因为第一封信是虚海来的,说已经从金陵办事归来,从庆善号中得知如初在戚府,近日就回海防卫去,于是定了时间地点,约了如初一起走,还说就不到戚府了,免得还要惊动老人家招待他。

    而第二封信,却是销声匿迹很久的严世蕃所写。说有事秘密到了济宁州,希望可以见上一面。

    如初是很想和虚海一路同行到海防卫去的,而对于严世蕃,虽然一想到多年不见,再见尴尬,但却是不能拒绝的。他对她那么好,她不能不理会他的任何一点正当的要求。可要命的是,这二位大人约她见面的时间地点居然如此一致,而且都没写信的落款,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所以再通知改期也不大可能了。

    要不,就一起见?

    当初虚海和严世蕃在俺答之‘乱’时是见过面的,而且还共同营救过她来着,那么他们之间应该没有大的过节,肯定不会当场发生冲突。

    所以无论如何,先见一面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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