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的黄金驰道没有一丝风连土尘都懒得扬起。一切都在摇摇晃晃、动动荡荡本该通透的空间在燥热下扭曲的让人头晕。

    奈尘黄风老祖坐下最小的弟子。虽然只有筑基后期的修为但颇得黄风老祖喜爱。宗门巨变师兄、师姐们要做的事太多所有在荒原追回“货物”的事便落在了奈尘头上。

    闭关期一结束奈尘就迫不及待的找上了陈家而陈家却将货物的丢失栽到了大威头上。陈家没有想到惯用了很多年的栽赃这回竟栽到了正主。

    成*人不会刻意的去踩死一只蚂蚁因为他们已试过多次这没意义也没意思。而孩童却会偶尔试试直到他们长大。奈尘就如同修真中的孩童正是对“蚂蚁”有兴趣的时候。

    黄金驰道奈尘的土黄色长袍如同在风中飘荡但驰道上明明无风。鬓没有一丝汗迹皮肤红红润润整个人就如同漫步在江边但这里好像是荒原!

    奈尘一边在五指间转动着一颗土黄色的珠子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荒原好像没什么特别。“碰……”在沉闷弓弦响起的瞬间。六柄短矢已经窜到奈尘面前。死局前后、左右、上下六柄短矢几乎封死了生的空间而且又是如此极。

    流转着土黄光芒的珠子却比短矢更快。它似乎自主地从奈尘指尖跳起。一圈蕴含着六点金沙的涟漪陡然扩散。三柄短矢被六点金沙炸地粉碎。

    这是武者的攻击?奈尘用指尖揉捏着自己的法器眼中尽是好奇。他从没接触过普通人不明白地面残碎的铁屑怎么会具有攻击性。对于奈尘来说这实在算不得一次攻击。

    然而。地弩却是武者中一种颇为高深的技巧也可以说是一种陷阱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布置的。它地射完全依靠脚步在地面的轻微震动布置它、让它形成杀伤力经验在其中极为重要天下恐怕没几个人能用地弩布成一个死局。

    地弩以强弓改良而成。短矢以精铁铸造。金沙珠却是由十万粒金炎沙。以太阴火灼热经百年凝合而成。两者间已不能去用差距来形容了。金沙珠是黄风老祖在奈尘进入筑基后期赐予奈尘的随身法器。心神相连用来破几枚短矢着实委屈它了。

    小小的插曲并没引起奈尘的警觉当一个蚂蚁张牙舞爪时人几乎是看不见的又怎会警觉?!

    又是一段距离奈尘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眼前不远的地面假装沉声道。“你是谁?!”奈尘学的是他师叔的口吻暗自得意……

    没动静。地面还是地面。奈尘生气了手指一松金沙珠捏了一个法诀金沙珠却缭绕着奈尘指掌缓缓旋转着。地面开始震动陡然间整个地面如同变成了一片沼泽潮湿、粘腻的泥土凝聚出一只大手将地下地钱多拎出了地面送到奈尘面前。

    钱多连苦笑的力气都有些欠缺。他终于明白敖厉为什么会如此肯定自己对付不了修真者。地面变成了沼泽?一身泥泞地钱多连想都懒得想他知道自己想也不明白。这哪里还是差距?!这到底是什么?神话吗?

    “操!”钱多半天才憋出了个字。

    “喂你为什么藏在地下?”奈尘打量着满身泥泞的钱多神色沉的很只是这神色和言语一组合却透着几分别扭。

    钱多几乎忘记自己活了多少年奈尘的简陋姿态在钱多眼中实在不值一提。让钱多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眼前的青年看上去年龄也不小了怎么像个弱智?这摆明了是场有预谋地刺杀。修真者都修坏了脑子?

    钱多却是冤枉了、也看轻了修真者奈尘从修为、心性上来说只能算是修真中的孩子。

    “喂我问你话呢?”

    钱多在泥手中略一挣扎向奈尘苦笑道“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就告诉你。”

    “好吧。”奈尘结有法诀的右手轻轻一划淡淡的黄色光晕一闪即逝地面恢复了原状。钱多刚刚站稳眼神一动间脚下一滑狼狈的摔了一跤。

    奈尘看着钱多的狼狈“哈哈”一笑“武者真奇怪很笨啊你是武者吧。”

    钱多从地面爬起来笑嘻嘻的向奈尘道“对对大仙小老儿是个武者。”如同熊五或者王七看到如此神态的钱多一定会目瞪口呆而钱多心中更苦在他记忆中已有一个甲子没利用过如此手段了。

    就在奈尘对“大仙”没转过弯来时钱多指了指已经恢复正常的地面“大仙这地?怎么变成沼泽了?”

    钱多正好说在了奈尘的得意之处“我刚刚学会地五行术法厉害吧。”

    “厉害当然厉害了!大仙这荒原实在太热小老儿躲在地下是为了凉快凉快…

    尘一愣钱多话音陡然一止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短剑直刺奈尘心口。其中地凶厉让钱多变回了五十年前的“六指魔使”。

    奈尘一时间呆住一直生活在宗门的他哪里见过如此凶厉?奈尘虽然呆住但与他心神相连的金沙珠却是没有情绪、思维的法器层层沙幕瞬间扩散五十年前曾为江湖带去无尽血腥的“黑杀”被牢牢禁锢在沙幕之外。

    “你要杀我?!”奈尘的惊讶不是没有道理就如同一只蚂蚁要杀人人必然会惊讶一般。

    难得钱多到了此时神色还能变幻自如。凶厉早已不知在何时散却度之快。让奈尘都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象“大仙我只是……”沙幕慢慢消失只是空中依旧有着十二粒金沙将钱多手中的“黑杀”禁锢着。

    钱多话语似乎随意一顿。沙幕完全消失地一瞬钱多持有“黑杀”的手微一用力随着一声轻响一柄半尺长地黑刺被钱多从“黑杀”中抽出阴狠、歹毒的刺向奈尘心口。

    经历了数次袭击奈尘已然警惕他毕竟不是个傻子。钱多手中的黑刺刚刚触及奈尘心口。奈尘将手一挥无数金沙陡然而现。穿越了钱多的身体。浑身浴血的钱多缓缓倒在了黄金驰道上。

    “你为什么要杀我?”奈尘一脸迷茫摇了摇头向着绿洲的方向走去。此时奈尘好像感觉到了踩死只蚂蚁没什么意思。他有些后悔揽下这个无聊地差事。

    一个时辰过去早该成为尸体的钱多手指微一抽搐缓缓的清醒。他总算熬了过来性命也暂时保住。钱多知道自己伤的有多重被无数金沙洞穿身体他早该死了。此时钱多才明白熊五几人为什么老是嚷嚷敖厉用药神奇。

    大威府成立之初。敖厉向大威核心七人、一百五十名枭骑下了“死”丸和一张地图每个人手中的地图全然不同。上面标示的秘穴也完全不同。药丸的名字叫死敖厉的要求也是让他们在死前服用。

    钱多吃力的从地面站起浑身的剧痛几乎让这五十年前地“六指魔使”当即自杀。几口大大的喘息后钱多地意志重新坚定修真者他一定要杀上几个。

    一步步蹒跚离去的钱多隐隐感觉到自己全身骨骼布满了裂痕、甚至还有细如沙砾的窟窿。六个时辰嘴角干裂的钱多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他必须在六个时辰之内赶到秘穴否则也不用活了。

    绿洲通向外界的小路边以敖厉为阴老二等五人次之一百五十名枭骑立在最后。一道人影从小路外射入绿洲人影聚合赵小六出现在敖厉面前“魁路已经让野狼地那帮杂碎挡住了。”

    敖厉笑了笑“再等一刻天暗点好。数千人和一万人没什么区别让他们好好布置好好包围。”敖厉目光转向熊五“还不去把私货拿出来?我们就算不死也没机会再回来了。”

    熊五脸色一苦但也没说废话转身跑入绿洲的树林。片刻后熊五挑着两个酒坛从树林中跑出“咚……”一声熊五把酒坛放在敖厉面前苦着脸道“魁我可是攒了十年我要多分!”

    敖厉“哈哈”一笑挥手将酒坛上的封泥砸碎一股浓烈的酒香让四周的众人心中一片火热是烈血。

    “多分?那还不去找个大点的水囊?”

    熊五一愣撒丫子冲向远处的大帐。

    敖厉“嘿嘿”一笑指了指两坛“烈血”向众人一招手“来将水囊中的水都给我倒了换酒!”

    “是……”连没有尝过“烈血”滋味的王麻子都迫不及待的将囊中之水倒尽装满了如同鲜血地烈酒兴奋之余王麻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们***慢点老子酿酒容易吗?”熊五拖着一个硕大地水囊从大帐内冲出一边跑着一边喝骂。

    阴老二将灌满“烈血”的水囊向马匹上一挂低声阴笑“让你贪……”

    最终熊五硕大的水囊只是装了小半酒水。这还是一百五十枭骑厚道否则熊五连点渣都不会捞到。骂骂咧咧的熊五不得已又小心翼翼的将囊中烈酒倒入了小上几号的水囊中。

    敖厉翻身上马轻抚着腰间的葫芦。马背上阴老二一众心中一颤笑容缓缓收敛。

    “走……”敖厉策马率先从绿洲小路冲出马蹄雷动阴老二六人紧随。一百五十骑将头上的斗笠下压遮住了面孔。他们跟随敖厉的时间最久无时无刻不在模仿着敖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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