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他细想,那鬼王骨已挂着阴风打到眼前,急忙提臂作挡,只听“噗”一声闷响,鬼王骨重重打在震山雷小臂,顿时臂膀发麻,又酥又痛,手骨好似有万千蚁虫噬咬,酸软无力,剧痛难当。【,

    连忙退出数步,右手幻出耀眼光亮,在受伤的左臂处由上至下抚摸一遍,才觉得蚂蚁啃咬之感散去,説明骨内毒性逼出。但依然酥麻无力,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两眼紧盯着枯骨老鬼,脸上神情凝重,心中高度紧张,骂道:“你个遭瘟的臭老鬼,不在通天教伺候你家主子,为何突然偷袭,加害于我?你和这小子是什么关系,为何救他?”

    枯骨老鬼正要説话,却听身后的莫启善道:“你这妖怪可别胡説,我不认识这骸骨,和他更没有半diǎn关系,又不是我让他救的,别给我找人情债还!”

    老鬼略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明白少主是不想让那尼姑知道他是魔教中人,便道:“震山雷,我老鬼不是为救这小子而来,而是专门来找你讨教讨教的。你作为四妖之一,三界闻名,实在好不威风,今日我便要消消你的气焰,让你好好记住,凡是魔道中人,都要对我通天教唯命是从!”

    震山雷先是一怔,然后仰头大笑,道:“老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自四大名妖问世以来,你通天教就一直想收我们入教,可千百年过去,四妖还是四妖,一样名震三界,逍遥快活,而通天教却原地踏步,一事无成,救出魔尊老祖的口号喊了几千年,也不见一丝进展,你们有何本事收我这尊大佛?”

    老鬼见他话中带刺,满是嘲讽鄙夷之意,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小小穿山甲,竟敢语出不敬,辱我通天教,今日不取你狗命,我愤难平!”

    説着就要敲击鬼王骨,把他骨头敲软,化作肉泥而死。可转绪一想,又怕伤及少主性命,只得放弃敲击,脚下疾步上前,将鬼王骨当作短棒,上抡天灵盖,下扫小腿部,欲争取时间让莫启善快些离开,好施展鬼王骨的威力。

    震山雷左臂酥麻,只能吐出长舌毒鞭迎战,希望用唾液里的剧毒让这该死的老鬼浑身瘙痒而死。可他却暗暗怀疑,自己舌上的唾液对骨头有效吗?

    莫启善知道他碍了老鬼的手,忙拉着念寂説道:“姑娘,这老鬼和妖怪打得正凶,我们趁此机会快diǎn逃走,让他们狗咬狗去。”

    念寂见老鬼是魔教中人,又不是为救自己而来,自然不会管他,应道:“好,我们快走。”

    任由小手被莫启善牵着,快步往后狂奔,跑出一段距离后,或许是慌张所致,又或被男子牵住有些羞涩不安,竟没看到莫启善对身旁树后隐藏的弄三刀、虎一啸暗使眼色,示意他们去支援老鬼。

    等到他们跑的无影无踪,确认听不到声音后,枯骨老鬼冷哼一声,骂道:“震山雷,你死期到了!”将鬼王骨提到胸前,重重地连敲三下,顿时清脆骨声大起,发出气形声波,波浪刚劲迅猛,以一浪盖一浪,一波胜一波之势,迅速向震山雷扩散而去。

    震山雷眼见波浪袭来,耳听骨声铃铃,脑中不及细想,体内骨骼便起了反应。只觉蚂蚁噬咬之感遍布全身,大小骨块软而酥麻,钻心剧痛直涌脑门,让他心头震颤。

    急忙提掌运功,用深厚内力绕体运行,希望能护住骨骼抵挡骨声侵袭。正艰难支撑,勉强阻挡之时,突见弄三刀、虎一啸飞身而来,前者化作鬼头刀一把,被后者握在手中,虎借刀势,刀助虎威,对着震山雷脑门猛然劈下。

    震山雷抵挡鬼王骨本就吃力,见这刀来势汹汹,好像要开山分水,劈流断瀑,顿时骇意丛生,连忙收功后退。那鬼头刀一击劈空,在虎一啸蛮力下,竟直接砍在地上,将地面砍出一道长十尺,深七尺的巨大沟口,四周则砰砰炸响,树木花草倒落一地。

    不等震山雷反应,老鬼看准时机纵身上前,手中鬼王骨一路攻腹一路击心,趁他来不及防守之时,将鬼王骨内的噬骨剧毒打入体内,毒素进入身体,顷刻钻入骨内,迅速发挥噬骨效用。

    震山雷飞身而出,扑通摔倒在地,见他们三人联手,自己又负了伤,不可能再是他们的对手,便把眼一瞪,目光怨恨阴毒,不甘道:“老鬼,今天算你厉害,我震山雷自认倒霉,待我疗好了伤,必和你通天教算算这笔账!”话音刚落,也不等对方回话,便一头扎进土里,用看家本领遁地**狼狈逃窜。

    “哼,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杀不了你,下次再杀不迟!”老鬼收回鬼王骨,语气硬邦邦的道。

    虎一啸将手中鬼头刀拄在地上,随即变回弄三刀真身,説道:“老鬼,这家伙已走,咱们还是快去找回少主,早diǎn返回万魔山吧。”

    老鬼diǎn头答应,循着莫启善和念寂离开的方向追去。

    此时莫启善已拉着念寂跑到山脚,因体力不支,便在原地坐下歇息。

    双青岭常年荒芜,各色花草树木无数,枝繁叶茂招蜂引蝶,自然也遮云蔽日,两人靠坐树下,一阵山风吹来,将汗水和疲乏尽根拂去,只留花草清香,怡人景色,感觉舒适不已。

    可对莫启善来説,山间美景皆如尘渣,斗艳百花尽是残柳,世间迷人心窍,大善大美者,莫过于眼前身穿白色素服,发短指寸,却灵眸善目,面若桃红的念寂。

    不知为何,当他凝眸与她对视时,心中竟有如施离修一样的亲切,只是这种感觉较为平淡,不至于心灵相通,有血脉相连之感。但这仍让他大惑不解,之前和施离修就够奇怪了,怎么今天遇见个小尼姑,还是如此亲切呢?

    可这并未打消他对念寂的好感,一双俊目盯着她上下打量,心中溢美惊叹之意溢于言表,暗道:如此绝女子,若能嫁我为妻,当真权势名利皆如粪土,不如调琴弄月,风流温存来的痛快。

    “轰隆!嘭!”正想着,天空不见一层乌云,不出一道闪电,甚至不起一股狂风,就毫无征兆的响起震耳雷鸣,天雷咆哮而下,将不远处一颗参天大树劈得枝断叶散,粗大树干粉碎成屑,纷纷燃烧起火,仿佛是在传达上天的雷霆之怒。

    “啊!”念寂吓了一跳,整个人从地上弹起,下意识的扑进莫启善怀里,脑袋靠在他宽厚胸膛,感觉温暖而又安全。

    莫启善也不曾料想,见状同是一惊,本以为是震山雷杀来,可放眼四顾,却不见半个人影。心中暗自思忖:莫非这天雷是我刚才的想法引起?难道老天如此洞察秋毫,知道正邪不两立,不想让我祸害他正道尼姑?

    莫启善不知道他和念寂的血脉关系,自然不明白对自己的亲妹妹出此等下流念想,不仅有违人伦遭世人唾骂,更会惹怒天公,来个天打雷劈。

    但他是通天教少主,不仅不归老天爷统管,还要想方设法斗天斗地,只要推翻这天庭,那我便是天,我就是地,三界之中无我不敢为,也无我不能为!

    想着邪念横生,欲无遮无盖,当着老天爷的面办了这小尼姑,便伸手搂着念寂的纤细柳腰,正要抬起她的下巴,吻上那香艳欲滴的娇嫩红唇时,突然转念一想:即使现在得到了这尼姑,那又能证明什么?除了一个好色无耻的名声外,还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再説这尼姑美丽动人,刚才自己还爱慕有加,怎能为了一时之气,做出可能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呢?

    想着神情犹疑不定,眼珠左右转转,终是打消了心中邪念,搂着念寂柳腰的手也放了下去,轻轻将她推开,安慰道:“没事了,别怕。”

    念寂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并非真的害怕打雷,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后退两步,低着脑袋道:“莫施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莫启善微微一笑,看着她慌乱无辜的样子,当真可爱极了,面对如此美丽不可方物的绝女子,又有多少男人能忍得住诱惑?

    “姑娘不必拘谨,男人的胸膛就是给女人依靠的。”顿了顿,又道:“刚才在下已将姓名来历相告,尚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赐告在下?”

    “我是神尼山婆罗寺怀慧师太的弟子,我叫念寂。”见他谦恭有礼,外表端正刚毅,还冒死把自己从震山雷的魔爪中救出,认定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心善之人。

    “念寂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离开,免得再遇危险。不知念寂姑娘此行何去?”莫启善担心老鬼等人追来,到时要么在念寂面前暴露身份,要么杀掉念寂,强行带自己回去,但不论哪种都是他现在不愿看到的,因为他已被念寂深深吸引,他要留在她身边。

    是的,我要留在你身边...

    念寂不知他内心所想,答道:“我想去牟音寺,向智敬大师询问身世之谜,找出父母所在。”

    “牟音寺的智敬大师?”莫启善听声一愣,疑惑道:“智敬大师十七年前已经死于非命,就在婆罗寺两百里外的陈家村野竹林,念寂姑娘不知道吗?”

    “什么?智敬大师死了?”念寂心头一震,美目圆睁,满脸的不可置信。惊道:“怎么会这样?是何人所为?如果智敬大师死了,那我就永远无法找到亲生父母了。”

    看她一脸着急和震惊,应该并不知道个中真相,想要解释一番,可时间紧迫,现在老鬼等人怕是已经打退震山雷,正往这找来。便道:“念寂姑娘,现在不是説话的时候,若震山雷或那老鬼杀来,咱们可就危险了。还是离开此地后,我再向你详细解释吧。”

    念寂震惊归震惊,但尚未乱了方寸,diǎn头道:“好,好...”

    莫启善牵住她的手,料想老鬼找不到自己,肯定认为自己先回了万魔山,而万魔山在北,所以不能往北去。既然念寂已经没必要去牟音寺,不如先把她送回婆罗寺,免得再遇到那万年穿山甲。于是迈开步子,拉着念寂往东跑去,扎进一片茂密树林,隐没在一望无际的碧绿中。

    不多久,枯骨老鬼和弄三刀二人追到,见四下无人,果然猜想他是杀掉念寂后,自己回了万魔山,又或看那尼姑漂亮,直接把她抓回去当少夫人了。为防万一,三人还是分头简单寻找一遍,确认少主已经离开双青岭后,才放心地驾雾北去。

    正是:前人因果后人偿,此心此念终是殇。

    孽缘若起天断肠,灭情灭欲隐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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