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的桑拉决定亲自去一趟舒默的府邸.毕竟控制住舞惜对于他而言.不仅仅是钳制舒默而已.他对舞惜已肖想很久了.如今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

    在去舒默府邸的路上.桑拉骑在马背上.想着以往数次见面.舞惜所表现出的不屑一顾.以及那年的除夕夜宴.舞惜鞭抽他的那一幕.桑拉在心底冷哼:舞惜呀舞惜.本公子当年便要你从了本公子.你不愿意.你偏要守着那个沒出息的舒默.如今本公子即将继位大汗.倒要看看你.是否还能为舒默守着贞洁.

    桑拉的脑海中已经呈现出舞惜在他脚边摇尾乞怜.乞求他将她从舒默身边解救出來的画面.他唇角挂着得意的笑.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倒要看看她以往的高贵要摆在何处.等成了他的人.他必会好好怜爱她.想着舞惜那身后两子却宛如少女的身段.以及那洗尽铅华却更显迷人的面庞.桑拉便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一处.

    然而他的美梦尚沒有醒.先行派出合围舒默府邸的人便回來了一个.

    “大公子.奴才有要事禀告.”那人冷不丁地出声.打断了桑拉的冥想.

    桑拉稳了稳险些坠马的身体.不悦地问:“什么事啊.一天到晚就有事禀告.本公子交代的事.你们就办不好吗.”

    奴才咽了咽口水.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大公子不痛快了.明明将要让大公子不痛快的消息他还沒说啊.不敢多想.他低头道:“奴才们按您的要求将二公子府已经围上.但是.似乎二夫人并不在府上.”

    “什么.”桑拉一听便有些冒火.顾不上其他.他扬起马鞭.飞奔而去.

    來到舒默府邸外.他一眼就看见舒默府中那个叫阿尔萨的管家站在大门外.他翻身下马.走上前去.阿尔萨已躬身行礼:“大公子安.不知今日您來此.所为何事.”

    其实阿尔萨一看这阵仗.就已然知晓桑拉的动机.但是夫人临行前交代过.一定要委婉应对.已保全府内上下人等均不受皮肉之苦.

    “本公子來此.难道不能进去坐坐.”桑拉问.

    阿尔萨听后连忙侧身.伸手做出请的样子.对桑拉说:“大公子说哪里的话.若是公子回來见奴才沒能招待周到.必定是要怪罪的.大公子里面请.”

    桑拉大步进了大厅.阿尔萨连忙吩咐下人上茶.未免大汗殡天的消息被更多的人知道.阿尔萨已经将大厅的人悉数换成了漱玉轩的人.上茶的正是宁舒.宁舒将茶水摆好后.退到一边站着.

    桑拉并不看那茶盏.他开门见山地问:“你家夫人呢.让她出來见本公子.”

    阿尔萨微怔.回答道:“今日晨起.夫人带着两个小公子外出.至今未回.大公子有何事找夫人.若是方便可以告诉奴才.若不然.您可以在府上等候.想必夫人不多时便会回來.”

    桑拉一听.便知舞惜必定不会如阿尔萨所说只是单纯的外出.一想到又一次错过.他右手握成拳.狠命地砸向桌子.该死.其实按说他应该直接命人将舒默府上一干人等尽数抓起來.之所以沒有那么做.一來是想着他们必定逃不出他的手心.二來也是想给舞惜留一个好的印象.

    可是.现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主角都走了.还同这些人客气什么.将这些抓起來严审还有可能知道舞惜的去向.亦或者是用这些人來引舞惜出面.

    这样一想.桑拉便对手下奴才说:“來人啊.将拓跋舒默府邸的所有人等都抓起來.”

    阿尔萨见状.脱口问道:“敢问大公子.奴才们做错了何事.”

    桑拉看向他.轻蔑且得意地说:“不是你们做错了事.做错事的是你们主子.父汗已接到密报.说拓跋舒默有通敌叛国的嫌疑.派本公子前來将你们都控制起來.以防有人同舒默沆瀣一气.”

    “什么.”阿尔萨大吃一惊道.“这绝对不可能.公子不会做通敌叛国的事.必是有人冤枉了公子.”

    桑拉挑眉.问:“你的意思是说父汗冤枉了舒默.”

    “奴才不敢.”阿尔萨见他搬出了大汗.连忙跪下道.“奴才相信以大汗天纵英明.舐犊情深.必不会容忍有人冤枉了公子.”阿尔萨听着桑拉的话.心中气急.却是无可奈何.他早已知道大汗殡天的消息.偏生在大公子面前不能表现出來.大公子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这样往公子身上泼脏水.根本就是想借大汗的手除去公子.以达到他登基称汗的目的.

    桑拉点头说:“这个自然.父汗向來看重舒默.待将舒默召回朝.严审之后.此事自然会有结论.然而.未免你们同舒默通风报信.本公子只得先将你们抓起來关入大牢.再做决定.”

    阿尔萨听后咬牙切齿地想:狼子野心.公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你明明知道大汗对公子的重视.绝不会相信什么通敌叛国的鬼话.本能地想要反抗.但是想起舞惜临走前的吩咐.他又乖乖地闭上了嘴.

    等到桑拉的人将府中的主仆都赶到大厅时.桑拉走到蓝纳雪的面前说:“雪夫人.你的父亲同我说.你已被舒默圈禁许久.自是不会参与到他通敌叛国一事中去的.是吗.”

    蓝纳雪看一眼周围的人.她已经记不起自己被关了多久.独居在凝翠的日子是漫长而难熬的.每一分每一秒是怎么过的她都不知道.她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阿爸一定会來救她的.

    终于让她等到了这一天.她知道因为她的事.阿爸同公子彻底闹翻了.看來阿爸是投靠大公子了.方才听大公子说公子通敌叛国.难不成这是大汗的旨意.她防备地看着大公子.总感觉大公子为人并不光明磊落.无论如何.他还是愿意相信公子的为人的.

    可是.今非昔比.这一段时日的居.已经让她彻底从迷恋公子的梦中醒过來.这些年她爱公子爱得太累.如今也算是上天为她做个了断吧.终于.她得不到的.司徒舞惜也得不到了.

    “是.”她的声音沙哑.太久沒有开口说话.她听着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陌生了.

    桑拉点点头.说:“我也相信悉罗的女儿不会如此.这样吧.本公子即刻便放了你.你先随本公子回府如何.”桑拉的眼神深邃.这蓝纳雪也是难得的美人啊.印象中她的眼睛总是水灵灵的.像是会说话一样.只可惜.被关了太久.那眼中已失去了原本的光彩.不过沒关系.在他的呵护下.她会恢复往昔的美艳的.

    蓝纳雪淡淡地摇头.说:“大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只想回到阿爸身边去.不知道大公子是否愿意成全.”这么些年在公子府上的生活.她已经倦了.何况.大公子的好色是人尽皆知的.她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重新活一次.不愿意再将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桑拉见状.也不好再勉强.最主要的是.现在他需要素黎部落的支持.因此他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同悉罗交恶.罢了.暂且放过她.总有一日.他会让悉罗主动将女儿送给他.

    “也好.本公子即刻着人送你回去.”说话间.已经有人将蓝纳雪带出去.蓝纳雪回头.最后深深地望一眼二公子府.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

    处理完蓝纳雪的事.桑拉还要忙着眼前这些人.他满意地看着那些人脸上的茫然无措.很明显蓝纳雪的事并沒有激起大家太大的兴趣.所有人还是更关心“舒默通敌叛国”一事.他清了清喉咙.说:“父汗接到密报称拓跋舒默有通敌叛国的嫌疑.因此在将舒默召回朝廷受审以前.本公子只得将你们先关入大牢.以免你们这些人中有机会向他通风报信.”

    “通敌叛国.”乌洛兰、杜筱月和茹茹三人对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三人又将询问的目光看向阿尔萨.阿尔萨看一眼众人.大声说:“此事必有误会.大家要对公子有信心.要相信大汗必会给公子清白.也相信大公子只是将咱们集中起來.并不会为难大家.罔顾他同公子的兄弟情谊.”说完后.他侧头问桑拉.“大公子.奴才说得可对.”

    桑拉一噎.僵硬地点点头.说:“这个自然.父汗只是想要将事情弄清楚.若是真冤枉了舒默.父汗必会惩治那谎报之人.当然若是属实.他必定会被父汗严惩.亲近者也是逃不掉的.”顿一顿.他对众人说.“不过你们放心.父汗英明.舒默的事不会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尤其你们.原本也都是他府里的下人.沒必要同他一起去冒这样的风险.”

    众人面面相觑.沒有人说话.公子平时待下人极好.大家并不愿意这样就出卖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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