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色的骄阳逐渐爬升散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热烈焰垂直悬停于高空。巍峨雄伟的帝国大厦于阳光映射之下更是显得金碧灿然宛若天庭神迹。而今天纽约的这幢标志性建筑物表层却似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死亡阴影。

    全美约有5oo家电视台同时直播了财团峰会的开幕过程而此时这个数字已是直线上升悄然之间增长了一倍有余。过八千万的观众在电视机前愕然收视着这档活生生的反恐剧集。市中心道路上的车河堵成了钢铁长龙尖利不耐的鸣笛声此起彼伏。而更多的驾驶员则是松脱了方向盘上的双手怔怔地将目光投向各家百货商场外壁悬挂的大屏幕。黑色的恐怖浪潮正如无形的神经毒气般迅蔓延四散将纽约甚至是整个美国一分分拖进了恐慌绝望的谷底。

    正午12时正帝国大厦的全部电源均被切断。特种部队的尖兵们从直升机机舱内垂坠而下顶层东南西北四侧的窗户齐齐爆裂炽烈的闪光弹辉芒几乎是同时腾起在各个角落瞬间将整个空间内染成了一片刺眼欲盲的炽白!

    “一号位已被控制。”指挥车的中央控制系统内传出一个冷漠沙哑的声音。

    “二号位”

    “三号位”

    随着突袭队员的通话声6续传来指挥车中的安全官员们面面相觑中情局局长贝塔斯尔的脸色渐渐变得像个死人。顶楼区域已被部下完全控制但是敌人呢?他们在哪里?在开始突袭的那一刻仍潜伏于大厦内部的联邦特工们就同时接到命令向顶层逐步推进必要时可以主动开火。而直至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现劫持者的踪迹亦没有交火接触。敌人如同从空气中蒸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鹰小队报告现场状况。”贝塔斯尔思忖了一会对着步话机中道。

    略过了片刻一个低低的男声传回:“死人全部都是死人。尸体大多是残缺不全有些很难辨明身份。还有一点非常奇怪没有火器使用的痕迹所有的尸体就像就像是被高行驶的汽车撞过。我从未见过这样巨大可怕的伤口长官这里是地狱。”

    贝塔斯尔眉头紧皱转道:“1o1层现在是谁在负责?”

    “我们局的索斯卡探员先生。”身侧一个安全官员注视着电子显示屏迅答道:“按照您的命令1o1层里现在大约聚集了2oo名武装特工他们牢牢扼死了四条消防通道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通过先生。”

    贝塔斯尔默然点头抬起步话机道:“索斯卡探员这里是指挥中心立即报告你现在的方位。”

    “长官我在大楼东侧的第三号通道守伏完毕。”一个声音回答道。

    “请说出这次行动的口令索斯卡探员。”贝塔斯尔缓缓地道。

    中央控制系统的扬声器徒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沙沙的电子杂音中传出一阵阴森低笑:“口令是罗斯福的蕾丝内裤。”

    贝塔斯尔脸色大变急声道:“你们属于哪个组织?究竟想要什么?喂?喂?”

    扬声器中再无声息安静地就像无线电波的那一端正是暗色笼罩下的死亡墓地。

    “所有地面上待命的探员、特种部队立即行动进入大厦截击劫持者。我们面对的不是人类恐怕里面的全部特工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贝塔斯尔狠狠地摔掉对讲机咆哮道:“给我接国防部长!告诉他这里需要的不仅仅是几辆铁皮车!”

    “z”字形的消防通道狭长而昏暗地迂回延伸一眼望下竟似永无尽头。纷杂沉重的脚步声隆隆震起回荡于死气沉沉的空间之中。

    “十字军”众人倒拖着为数不多的财团脑疾步下行。年轻人们身上的黑色军服均已被换成全套西装有些上面仍映染着斑斑血迹。几名随从簇拥下的中年人神色轻松地扔掉手中耳麦扮了个鬼脸笑道:“被人看穿了这些家伙似乎要比想象中聪明得多。”

    林野笑而不语默然行进。随着他的步履迈动身后传来连续不断的“砰砰”闷响。

    中年人看了眼他手中倒拎着的第一富神色愉悦地吹了声口哨。那养尊处优的年轻人已全然没有了半分高贵仪态他的头部正不断地撞击在混凝土阶梯边缘俊俏的脸庞高高肿起上嘴唇缺了半边。粘稠的鲜血自牙床间滴洒而出蜿蜒成一条长长的赤色暗线。

    “第二小组返回顶楼空降部队应该就在我们身后。第三小组去下一层这一次不用再小心翼翼反正被现了就放手去做吧!”中年人止住脚步微笑着向林野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我叫汉默‘十字军’中的小小领。我们在这里稍微休息一会一小会就好。”

    几十名“十字军”成员展动身形迅疾消失在上下两处通道口。林野探手与汉默相握简短地道:“林野很高兴认识您。”

    “您好象还有些什么事情要问这可怜的人依我看他就快要因为脑溢血而死了。”汉默望着火峰流竹乌黑紫的脸庞善意地提醒道。

    林野手腕略振火峰流竹的身躯顿时倒翻而起单手扼处牢牢地卡上了后者的颈部。

    “支那人你你什么也不可能从我这里问出来。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就会一个接着一个死去。而你将仍然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每个夜晚梦时你都会和他们短暂相聚而梦醒时就只有你一个人。黑暗中就只有你一个”火峰流竹扭曲着狰狞的面部低低地近乎耳语般地道。

    “咔”一声清脆的裂响截断了他的语声。火峰流竹因充血而赤红一片的双目徒然上翻沙哑的哭号声中整个人如疟疾般急剧颤抖了起来。

    “只要我还活着就会竭力去阻止这样的事情生。”林野松脱那截齐根反折的手指缓慢地按上了第二根“罗森家墙上的那两个所谓新潮装饰品是你亲手做的吗?他们是我的教官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同室的拳手殴斗受伤从医院回来之后整个寝室的人都已经被他们杀得一干二净。两个家伙都是粗人这就是他们表达爱的方式。在你们这些高贵的人眼里是不是很可笑?我的兄弟我的女人包括我自己全都是这样的人。我们向来要求的不多就只是想生存下去唯一会的就是依靠着彼此的体温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为了这个简单的理由我们不得不把敌人杀得干干净净杀到无人再杀。前几天我刨了个坑把他俩埋了下去没有碑什么都没有。在拍上最后一捧土的时候我誓火峰家的男女老幼将会一个不留地为他们陪葬。因为这是我表达爱的方式。”

    夹杂在低沉话语声中的裂响一下下炸起在耳边清悦回荡。汉默和身边的属下俱是木然而立望着那个黑黑眸的年轻人正带着享受的表情将一根接一根白皙柔润的手指齐根折断。这些俱是杀人如麻的欧洲汉子不知为何均是觉得自己视线中所伫立的是一头来自蛮荒的野兽。

    白森森的指骨6续暴露于皮肉之外。很快激涌而下的鲜血便将它们染成了妖异的红色。火峰流竹已是连叫都叫不出来只有在断指的那一刹那身体会微微地挣上一挣。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反应。

    密集的枪声隐隐传来片刻后楼层中又恢复了一片死寂。第二小组与第三小组的“十字军”成员几乎是同时而返林野意犹未尽地看了眼昏厥过去的火峰流竹举步而行。

    “莉诺雅小姐她还好吗?”行进中汉默不经意地问道。

    林野淡然道:“她很好谢谢你。”

    汉默见他似是不愿深谈话锋忽转笑道:“林先生您出现的时候还真是吓了我一跳。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好奇您是怎么进来的?”

    林野无声苦笑指了指建筑穹顶:“最笨的办法昨天下半夜时我就已经在这里。”

    汉默愕了一愕大笑了起来:“早点遇上我们您也不必这样费事”

    两人谈笑之间“十字军”渐行渐停已是连下七层楼面。他们的对敌方式很简单小组开路大队居中最后的一个小组留守于上层楼面以绝后方敌袭。开路小组所过之处敌方尽皆全灭队中的所有清扫者均已完全成为了遍体赤红的血人。

    第五大道上的指挥车内此际寂然一片所有的人都已是面如死灰。短短五分钟将近4oo名强壮敏捷极富经验的联邦特工彻底消失在杂乱而惊恐的惨嚎声之后他们的通话器就再也没有传回半点声息。就像是冥冥中一双无形的大手突兀间掐断了所有的电波信号气氛诡异地令人窒息。

    贝塔斯尔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似的汗湿重衫。已经连续有五支特种小组被空降到大厦顶层正如同那些被悄然屠戮的特工一般他们亦是如泥牛入海于短暂的响动过后再也没有了一丝动静。

    阳光下的帝国大厦辉煌依旧而此刻它在贝塔斯尔的眼里却通体散着一股阴森气息。这幢著名的建筑体仿佛在不知不觉之间已变为了一座地狱冥城。

    贝塔斯尔怔怔地看着如妖魔血口般大张着的建筑大门心中十分清楚就在刚才被调进去的两千多名武装解救者又将被无声无息地吞噬。正如身陷于一场无力自拔的豪赌中般他已不再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在这只轰然转动的命运轮盘之上投下全部筹码绝望地茫然地祈祷着幸运女神的眷顾。

    随着时间的流逝如预想中一般那些至今仍未照面却的的确确存在着的劫持者们狞然而下。将近7o层楼面内的伏兵皆被格杀。战斗往往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另外一个共同点是不再有一个活口。

    仍然潜伏于余下楼层的解救者们默然握紧了火器在深入骨髓的寒意缠绕之中等待着恶魔的降临。

    “先生军方的人到了。”属下的一声低唤将神思恍惚的贝塔斯尔拉回了现实。

    “美国海军6战队第2师第3团戴维-舒普中校向您报道!从现在起我和我的属下们将服从您的指挥!”指挥车旁一名高大壮硕的军人立正敬礼。他身后的空地上约一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列成了一个整齐的方阵。这些肌肉怒凸身形强悍的大汉脸上俱是涂抹着浓浓的墨色油彩。大约半数的人身后斜背着一支狭长扁平的枪械。而另一半的士兵则是配备着微冲、手枪和望远镜。

    贝塔斯尔扫视了一眼这支由迷彩色组成的队伍诧异地道:“两人一组的狙击小队?难道你们是海豹的人?”

    舒普挺胸吼道:“报告长官!我们的确是以两人一组的方式行动但海豹和我们比起来就像是挥舞着玩具枪的孩子!”

    “哦?那很好费利格你负责为这些先生们讲解内部情况。希望他们所表现出来的不比嘴上说的差。”贝塔斯尔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心中实在是对这支人数少到可怜的援军没什么信心。

    几分钟后舒普站在了重新集合的队伍前端大声吼道:“全队分为四个小组其中一支上大厦顶层其余的人分散选择狙击点我要建筑内部的每一寸角落都在你们的控制之下!”

    “是的长官!”一阵地动山摇的齐吼。

    “别忘了出前接到的命令。现在孩子们去干活吧!”舒普瞟了眼远处的安全官员们低声狞笑道。

    几乎是所有沦为人质的财团脑们都在如筛糠般地不停抖完全是依靠着衣领上拖拽的那只大手才能继续前行。自顶层直下以来他们就只是以四条消防通道中的一条为行进路线。“十字军”的杀戮小组率先清场之后人质们觉得自己脚下所踏的已不再是楼道而是一条狰狞冥河。浓厚暗黑的血泊悄然蜿蜒流淌渗过通道上的累累尸骸逐渐漫向下层。自顶层开始这道血河竟是一路直下毫无断流。粘稠的血液使得地面上滑腻不堪好不容易在尸丛中寻到空隙落脚却往往是脚下一滑失足跌倒。每一个人质的身上都因为多次滑倒而沾上了厚厚的血浆与断肢骸层的近距离接触使得他们的脸色看上去惨白而暗淡和地上的同类没有半点区别。

    汉默满不在乎地踏步于尸丛之间就像是在自家的后花园中闲适漫步般神情自若。林野略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死了那么多手下心里不难受吗?”

    汉默似是未料到这个内向的年轻人会主动与自己交谈略为沉默了一会答道:“一个战士最好的坟地就是战场。‘十字军’的成员本就要有随时准备牺牲的觉悟。为组织而死是件荣耀的事情。”

    林野望向手中犹自昏迷的火峰流竹低沉地道:“公司没有了无所谓我只希望那些家伙能没事”

    汉默脸上掠过一丝不忍正欲开口时忽抬手止步诧异道:“什么声音”

    一道暗红色的粗大光束徒然现出形体自众人身侧的外墙直穿而入直如魔矢般横向扎过三名“十字军”成员的躯干于细微的“噼啪”声中没入另一侧墙体不见。

    “是死光!全体戒备!”汉默大吼一声话音未落异声猛然间大起。几十道暗红光体自四面八方直刺而入瞬间将“十字军”众人扫倒大片!

    林野身形疾纵而起冷冷地道:“他们能看得见这里!”

    汉默心头一震于高掠动中回大喝道:“把人质都提起来!我们杀出去!”

    “十字军”成员此时已是只剩二十余人闻言纷纷探手各自拎起一名人质挡在身前漠然格杀了余下的财团脑疾扑下层而去。

    “接着别让他死了。”林野抬手将火峰流竹抛向身侧身形诡异地扭曲微颤消失于昏暗的空间之中。

    汉默愕然接过第一富的身躯正疑惑间只听得下层楼面中隐约响起一阵极其凄厉的呼啸声。紧接着林野冰冷的声音传来:“从现在开始我来开道。”

    “28楼!27楼!26楼我的上帝!是撒旦突然加入了他们吗?!”连续不断的骨裂声沉闷的人体仆地声大片大片瞬间沉寂的枪声震撼着每一个指挥车中的安全官员。其中一人摘下耳机哆嗦着抬腕看表脸部肌肉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痉挛“十秒种一个楼面十秒钟”

    短暂的寂然后凄艳的赤色光芒徒然间再次大放更有些是从垂直高处激射而至。一次合击之下“十字军”中剩余的那些金年轻人再无一人存活带着他们手中同时毙命的人质一起缓慢僵硬地仆倒于地。

    “蠢货!我们可不是红十字会。”舒普立在第五大道边的一幢楼顶上放下于夜色中闪着淡然荧光的望远镜狠狠地啐了一口“还有两个不加上那个该死的人质是三个统统干掉!”

    “报告长官!我做不到”耳机中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舒普勃然大怒正要开骂时却听见那名属下吞吞吐吐地道:“其中有一个不是人一定不是。”

    林野直如一道黑色旋风般卷过层层楼面与“十字军”的杀戮机器们不同。他的身上还是很干净并没有沾上半点血迹。因为每一个人都是死于颈骨断裂。这种杀人手法也很干净。

    带着一道凛冽激起的劲风林野疾掠于伏击者与建筑体之间。便如同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在难以想象的高之下他的出手依旧稳定而准确。昏暗中他的眸子里泛着碧油油的光芒就像是两盏燃点于地狱深处的幽幽冥灯。

    底层的大厅空阔旷然一片锩刻着六角星芒的大理石地板上遍布着血泊尸骸没有了敌人也就不再有杀戮。一道风声急投来犹自掠动的林野双臂横揽接住了火峰流竹的身躯。

    “去地下一层那里有电脑机房射线会阻隔热成像望远镜。”汉默勉强闪过几道横戈而过的赤光气喘吁吁地掠近。

    林野默然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疾纵而起没入茫茫暗色笼罩的地下通道。

    “为什么不选择冲出去?你有这个能力。”充斥着嗡嗡噪声的机房中林野略为诧异地问道。

    汉默擦去嘴角血渍靠在墙边低笑道:“袭进的死光束越来越少他们一定是将火力集中在了几处出口就等着我们出去。‘十字军’也有这种武器死光的射不比子弹我们没有机会的。”

    林野将目光移向他捂在胸前手掌低沉地道:“你受伤了?”

    “没关系我说过能为组织而死是最大的荣耀。”汉默松脱了手一个杯口大小的血洞赫然出现在他前胸上他急促地喘息了一阵微笑道:“你可真是强大!不过我也不差至少能完成你的托付。”

    林野神情一黯涩声道:“你应该杀了他一个人行动起来会轻松地多。”

    “不关这头日本猪的事是我我的动作太慢。再说我可不敢胡乱下手你会痛打我一顿的。”汉默狡黠地眨了眨眼低喘着道:“说实在的你这个人又冷漠又高傲以前还杀了我们不少人就算是为了组织我也应该找个机会干掉你才是。可没办法我现在要死啦!难得偷懒一次感觉倒也不错。”

    “你怎么会杀我?哪有朋友之间互相残杀的。”林野竭力想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一些强自笑道。

    汉默笑了笑眼睛里亮起了一丝光彩:“我们是朋友吗?对除了像你这样的人还有谁配做日耳曼雄鹰的朋友!好朋友有一件事情我要说给你听”

    林野见他已是气若游丝低声道:“你休息一会别再说话了。”

    汉默固执地摇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你的朋友索尔斯亚先生那个罗森想要杀他恰巧被我们的人救了。现在他就在纽约住在曼哈顿12大街的215号你记住了是幢灰色的公寓楼。还有就是请转告莉诺雅小姐元在上一次飞弹袭击中不幸遇难。‘十字军’正在找她希望小姐能够回去主持大局。除了她没人可以的”

    “这些话是说给我的朋友听的不是敌人。我这不算是背叛组织罢?”汉默扯下内领上的金制十字架勋章无力地伸出“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你。希望在我死后你可以打碎我的头颅那些年轻人都是生面孔而我却是卡诺米亚公司的总裁。”

    林野接过勋章却缓缓摇头:“我做不到。”

    汉默眼中掠过失望之色气喘道:“公司对‘十字军’很重要你一定得这样做”

    “我会带你走找个风景不错的地方埋掉。只要我活着就会做到。”林野平静地道。

    汉默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嘴角渐渐现出一丝笑意安详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林野微笑着抚上他的双眼微笑着将仆倒在一边的火峰流竹膝骨踏断在第一富嘶哑的惨号声中微笑着问道:“你还是不肯说?”

    已经不成*人形的火峰流竹怨毒而视死死咬住下唇半字不。

    林野笑容依旧直视着火峰流竹的眼神探手扼上他的咽喉逐渐加力。后者的眼珠缓缓翻起双手无力地扳向林野手臂舌头一寸寸地耷了出来。随着铁钳般的虎口越收越紧“扑”的一声微响火峰流竹的两颗眼球再也无法承受体内压力同时爆出眼眶拖拽着几根长长的神经组织晃晃悠悠地挂在了鼻梁前端。林野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漠然继续着动作。直到将手中的颈体捏得破裂变形这才略为减力反手探处却是将整颗头颅硬生生地从颈部扯了下来。

    “教官这是第一个。”林野喃喃低语了一句将头颅掷在地上乌黑锃亮的高帮军靴随即重重踏上。黑红之物顿时四射飞溅喷得机房四壁上星星点点满目狼藉。而此时火峰流竹僵卧于地上的躯干如同有感应般挣了一挣就此不动。

    林野默然片刻行至汉默身边正欲俯身时突如其来的几十道暗红光体自各个角落穿入机房交叉纵横竟是盲目齐射!林野只感觉到胸前微微一热垂目赫然望见右胸已被斜斜贯穿伤口处缓慢地冒起了一缕淡然青烟。

    无声地苦笑了一下林野颓然坐倒捂住了胸前伤处。这道死光灼穿了他的小半边肺叶大量的血沫呛堵在肺室气管内部一时呼吸已变得极其困难。

    几秒钟之后第二波的齐射悍然而至。十几道半人高的光体阴险袭来其中一枚“哧”的掠过林野脑后余温将他的束缎带和一缕黑顿时烧断。

    林野弯下腰剧烈地咳嗽起来大股血沫自喉间涌上在地面上盛出朵朵凄艳赤梅。费力地喘息了一会他转望向汉默低声道:“好朋友我只怕是要和你一起”

    爆豆般的枪声突然自四面八方响起。连串的巨大爆炸声隆隆而震机房中的几盏吊灯纷纷在这可怕的震荡之下逐渐晃悠起来。林野脸上神色微动只觉得在嘈杂的火器咆哮声中隐隐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

    第三波的死光齐射再也未能袭来激烈的枪声持续了将近十分钟后逐渐凋零而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一行清泪自林野的眼角划下无声坠落在他手中的金色十字架上。在外面大厦之外铁与火的杀戮战场无数的人用中文齐吼着两个字。那是他的名字林野。

    林野挣扎着起身吃力地将汉默负起向出口行去。他走得很慢很艰难每一次迈动步履伤口处都会有大量的血液涌出。但是他的神色坚定嘴角倔强地抿起眸子里似是有着火一般的光芒猎猎燃烧。

    外面的那些人正在以他们的方式在呼唤在守护。而他亦要信守自己的承诺只要还未死去就要为新朋友筑一个小小的幽静的墓穴。

    因为这是男人之间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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