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绘湾中,粱鹏飞与其麾下两营水师就潜藏在那距离金凹乃根一百多里水路的槟绘湾中,要不是重金聘用了当地经验丰富的老渔夫带路,粱鹏飞及其所部水师还真不敢呆在这个暗流遍布,暗礁四伏的破地方。

    正是因为槟绘湾的地形太过复杂。所以,这里无法成为金兰湾那样的重要港湾,只是偶尔有汪船停靠于此。而梁鹏飞此刻就呆在那槟绘湾里的一座无名小岛上边,倾听着那从南边来的老梁家情报人员的汇报。

    “金兰湾已于前天夜里失陷。今天早上,那金兰城最终顶不住水6两面夹击,城中大将下令毁掉了金兰城水门及南门后,率军迅撤离了金兰退守士卒皆尽后撤至宁顺府又一重镇芽庄。”

    身边的孙世杰眉头微扬:“芽庄乃是北通绥和、归仁,南通藩朗、藩切的必经要道,从南阮初期,便开始几经修造,如今已是一座坚城,城中不仅仅累集了大量的粮草物资,又无海路之忧,若是那南阮强攻必然会损失惨重,而且,强攻这样的坚城,损失惨重是必然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想要攻占这样的坚城,除非有内应,否则,就算是三五个月,也休想拿下。”

    “不过,南阮想必也知晓我大清水师已然抵至绥和的消息,十有**能猜出和琳的意图所在,所以。这芽庄南阮肯定不会在那里死撑着强攻,要么,只能翻山越岭,经由朱杨阿山,取玛列、班马阿,可是,这两座关隘皆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所,山路崎岖,火器更难运输上去攻城,所以,我猜测,十有**,那南阮必然会打绥和的主意。”

    听到了孙世杰的这番分析,梁鹏飞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话没错,那南阮想必应该知晓,大清派来的一镇水师,如今有两营水师已经往北而去,如今,虽然绥和的水师仍众,但在南阮绝对的实力跟前,只能芶且残存罢了,败亡是早晚的事情。”

    “正是此理,再者。灿、您明往北去,去又乘夜而转入槟绘湾,谁又能知晓您的意图,怕是没有会认为您真有那个胆去反攻金兰。”白书生这个时候也卖弄了一把聪明才智。

    “如今那南阮气势正盛,目无余子,居然敢把那后勤重地,从林同府的大动移至金兰,如今按照常理,确实是一件最正常不过的选择,可惜他们忘记了我,忘记了最擅长从背后偷袭别人老巢的本少爷,哇哈哈”梁鹏飞那夸张而嚣张的笑声回荡在海面上,惊起了几只不知名的海鸟,振翅高飞而去。

    此刻,金兰湾的南阮水师那密云遮天一船的战舰纷纷扬帆操桨,正准备离开金兰湾。郑连昌站在那旗舰的舰处,朝着那那被南阮王阮福映任命为金兰水师留守的堂弟郑连守挥了挥手,大声喝令起锚,不多时,那如云高帆纷纷鼓足了疾风,朝着那金兰湾外驶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那金兰湾某处的汪场,一艘不起眼的小淡船上,两位胸膛晒成了红褐色的渔夫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小船缓缓地向着金兰湾外驶去。

    当在那槟绘湾的无名小岛上等着浑身不得劲的梁鹏飞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甚至连高兴都顾不上。立即从那长摆在海滩上的躺椅上跳了起来,朝着那战舰飞奔而去。

    数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暗。一只不大不小的舰队,鬼鬼崇崇地来到了距离金兰湾五十余里的地方停了下来,正是梁鹏飞所率领的那两营三千精锐。望着那极远处,在那斜落的夕阳下,已然变得模糊的海岸线,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掏出了怀表仔细看了看时间,然后转身向着身后边的白。“他们什么时候能够赶到?”

    “最迟今夜子时,最快,怕是也要一个时辰之后。”白。梁鹏飞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只是时不时地在那舰并处负手游荡着。

    吴良、孙世杰就站在梁鹏飞左右小此刻,听到了梁鹏飞与白书生的对答两人也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到了现如今,他们把就把身家性命全卖给了跟前的这个梁鹏飞,哪里还会有其他的想法。

    “对了,你们确定留在这里守港的是那位郑连昌的堂弟郑连守吗?”梁鹏飞不放心地又向那边的侦察人员询问道。

    “少爷放心小的可是再三确认过他的容貌,方敢断定,确实是那郑连昌之弟郑连守。”

    “郑连守为郑连昌堂弟,同时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其人骁勇善战,在郑氏嫡系之中,拥有很高的威望,但是其人有个缺点,就是性情暴燥”孙世杰又看了一眼手里边那份名单,把那郑连守的性格特征又重述了一遍。

    “大人,若是那郑连守死守不出,那我们又该如何?”吴良向梁鹏飞问道。

    “那我们就不打金兰,往下走,去攻藩朗,或者是藩里,甚至直接跑去那南边南阮的大本营逛上一逛,老子还真不信了,到时候,怕是那阮福映不得急疯了才怪。”梁

    听到了梁鹏飞那犹如猫头鹰一样的桀桀怪笑声,孙世杰等人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对于这位歹毒的东主如此流氓的行事准则,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将军,将军,码头传来警报,现清国水师。”正当那郑连守搂着一个越南美女睡得正香的当口,突然听到了屋外边传来了惊恐的呼喊声,不由得从睡梦之中惊醒了过来,身边的女人也半眯着眼,低低地呻吟了一声,又扭转了头睡了过去,看着那张水红色的俏脸,还有那修长粉白,露在毯外的美腿,郑连守狠狠地又捏了一把,在那女人的嗔怪声中爬起了身来,走出了房门。

    “清国水师?我说你他娘的是不是吃错药了,这里是哪?这是金兰,昨天我大哥刚刚开拔,前往绥和,要是有清国水师,不早被他给收拾了,怎备可能在会在这里出现?”出了房门,只穿着一条裤子,**着结实刻悍的上身的郑连守一巴掌就扇在那个前来报讯亲兵的后脑勺上,顿时惹来了几位刚刚闻讯从各自的房间里边走出来的郑连守的部将那张狂的笑声。

    “小的哪敢骗您哪,真是清国的水师,咱们的巡船还让那清国的水师给击沉了一艘。”那位亲兵委屈地说道。

    “什么?!”郑连守伸手指掏了掏耳朵,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后,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冷哼了一声,接过了亲兵递来的衣甲战刀,快步朝着门外走去,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他意外了。

    “难道是兄长出事了?”正在赶往码头的郑连守脑袋里边刚刚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立剪又被他自己否定掉,郑连昌所率领的可是红旗帮的老底子,还有那福福映交给兄长的南阮水师。

    也就是说,郑连昌的手下有两万水师,战船过百艘,别说是6文岳的那点残兵败将,就算是阮文惠遇上,也只有一个结果,找死。如果是清国的水师。一想到清国的水师,郑连守既是轻蔑,又是羞恼。那些***在红旗帮的眼中,根本就不值得成为对手,可就是那些家伙,居然抄了老郑家的老巢,要不是这个原因,他郑连守岂会给老爹老婆孩子全给那梁鹏飞给掳去,一想到这事,郑连守就觉得心如刀绞。

    郑新卫就是他的老父亲。一想到自己那位八十高龄的父亲,还有那才刚网满了两岁的幼儿,如今已然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郑连守就恨不得杀上一两个人泄泄心头之愤。

    当那郑连守赶到了码头。跳上了旗舰看清了那只显得有些单薄的清国舰队的旗号之后,郑连守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广东虎门镇参将梁居然是他?”。

    郑连守手下的部将可有不少都是红旗帮的骨干,他们也同样地通过那千里镜看清了对手的旗号之后,表情与目光全都变了。一个二个就像是情的公牛,通红着眼,喷着白气,杀气腾腾地望向那只慢慢悠悠,又显得无比嚣张的清国舰队。

    “给老子下令,起钴扬帆。所有人员,立即到达作战岗位,告诉兄弟们,给老子宰了前面那些清国王八蛋的脑袋,生擒梁鹏飞小儿,老子要拿他的五脏来下酒!”郑连守挥起了手中的战刀,向着那金兰湾出口处游戈的清国舰队大声地咆哮道。

    “将军毒不得,帮主有令。让您死守金兰,不可擅自出战,若是让帮主知道您违了他的命令一位稍有理智一些的部将赶上前拉住了郑连守苦求道。

    “滚!老子做事还用你教?!我大哥说让我死守金兰没错,可是有敌来犯,难道老子要呆在这里让他们来打不成?对面那行,粱杂种是我们红旗帮的敌人,若是就这么放他离开,我日后如何向我大哥交待,如何向我死去的父亲妻儿交待?!”郑连守一把揪住了这全部将,杀气腾腾地狂喝道。

    “对方看样子不过是两营水师,应该就是那梁鹏飞所率领的虎门镇水师本部,我们这边有足足五千人,难道还收拾不了他那两千人不成?。一员也被梁鹏飞给干掉了父兄的郑家嫡系部将大声地应和道。

    这更加地坚定了郑连守出战的决心,手中的战刀指着那清国的舰队,向着部下大声地呼喝:“随我一起,杀了他!”

    “杀了他!!”。十人应和,百人应和,千人应和,杀气喧天!

    很快,原本停泊在码头的五十多条大小战船都扬起了风帆,犹如那饥饿到了极点的狼群,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向着那胆怯而肥美的鹿群疯狂地扑去。

    粱鹏飞收起了千里镜,嘴角露出了一丝丝阴冷的笑容:“传讯,告诉蟹王岛舰队,诱敌计划正在顺利进行当中,让他们给老子隐蔽好,不须露出半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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