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绝对是符合常理的。

    江墨时劝着她,让她不要急,想不起来以后慢慢想就是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彻底的将毒戒掉,马上就要开学了,她也必须要回去了,为了不影响学业,她最好彻底戒掉这个。

    花溪月点了点头,熬过了那几天,现在再戒起来并不困难,最主要的是以后一定要注意了,如果再给别人可趁之机,导致她又染上了这个,再次戒掉,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花溪月洗漱之后,早早的睡了,江墨时坐在床边,看着花溪月,他还想着白天的那事。

    先前,他从警察那里听说过,的确是有一个外国女孩失踪了,而今天,有新闻报道,在郊外的水塘里,有人发现了一些碎尸,而这些碎尸被证实就是失踪的那个女孩,头没有找到,也没有四肢,身体剩余的部分全都成了碎尸。

    这和花溪月描述的梦太相似了,花溪月并没有看到今天的新闻,所以这些绝对不可能是她编造的,也不可能是日有所思的产物。

    他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花溪月先前目睹过这一切,她不相信眼前的,在不相信的情况下,又明知是真的,一遍一遍想要探寻追究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梦和真实的临界点徘徊,梦进入了真实,真实又围绕着梦,所以才出现今天梦和真实相互欺骗,导致她拿刀挥向了自己而不知道。

    他想了想,还是打电话联系了一个朋友,想在花溪月不知情的情况下,试探一下花溪月到底遭遇过了什么。朋友说好,但是这必须要安排在花溪月彻底摆掉毒品之后。

    花溪月晚上总是醒,醒了就有些睡不着,看书也看不进去,江墨时只能陪着她,问她到底想干什么,她只是说想做一些比较刺激的事情。江墨时打着哈欠,问她要做什么刺激的事。

    刚说完,江墨时的瞌睡就猛的醒了过来,这丫头该不会失了本性,在想什么乱点子吧。

    花溪月凑到他面前,不明白江墨时为什么红了脸,柔和的灯光下,摘下眼镜的他有种异常的刚毅,花溪月看得有些入了神,口中还不忘赞叹道:“美女,真漂亮啊!”

    江墨时马上黑了脸,翻身直接将花溪月压到身下,眼睛有些冒火的训着她:“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谁,我说你这个白痴,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了?傻了?想明天直接看脑科去?”

    花溪月狡黠的笑了一下,说道:“我记起了上次看到你穿女装的照片,你要是女生,肯定很多人追你。”

    江墨时看着她,突然觉得一肚子火无处可泄了,他坐了起来,有些不耐烦的说:“忘了,不许再想了。”

    花溪月却突然跑下床,直奔书房,说自己还想再看。

    而到了书房,花溪月突然站住了,有些风,昏暗的房间内,可以听得到窗帘的摆动,江墨时跟了进来,将花溪月拉到身后,将书房整个看了一圈,迅速开灯。

    书房里什么都没有,但是窗户打开了,有风,将窗帘往里面吹着,江墨时走到窗户旁边,望着楼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他迅速关上窗户并锁好,拉上窗帘,问花溪月看到什么了没有。

    花溪月摇头,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夜晚,在江墨时住的房子里,看到窗户打开,已经是一个有点让人觉得诡异的事情,哪还有心思去管别的。

    随手都关门的人,晚上怎么可能不关窗户呢,所以,这个窗户绝对不是他们打开的,江墨时将房子里所有的灯打开,快速检查着屋子,什么都没有丢失,也没有被外人动过东西的迹象,所以有人只是闯入了书房,而只是在书房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事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也没有看到什么人或有什么证据,所以江墨时并没有报警。

    俩个人坐在书房里,花溪月看着那几张照片,盯了很久很久,江墨时盯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执意要看照片,本来他不愿意给她看得,但是花溪月说不让看明天就搬走。

    念着她现在属于病人,江墨时只能退一步海阔天空了,可是没想到花溪月这一看就看了半个多小时。

    好几次,江墨时问花溪月到底在看什么,花溪月就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继续看着照片。

    最后,她直接放下照片,说自己睡觉去了。

    这节奏跳得有些快,江墨时完全有些不明所以,更加不知道花溪月在卖什么关子。

    但是回了卧室之后花溪月就乖乖的睡觉了,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大概是快到天亮的时候,花溪月突然从床上滚了下来,为了照顾花溪月,他就在卧室里打了地铺,花溪月掉下来的时候,他马上就惊醒了。

    花溪月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头上有虚汗,身体不受控制的抖着,看来是瘾又上来了。

    江墨时只能抱着花溪月,陪着花溪月一起,鼓励她一定要挺过去,这次并没有要他多说,花溪月就咬上了她的手臂。

    但是好像并没有缓解多少痛苦,她一直翻来覆去,想去找烟,或者找一些能让她减轻痛苦的东西,她只要一跑起来,江墨时就马上把她摁在地上,最好干脆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禁锢她的四肢,让她动弹不了。

    花溪月一点都不安分,好几次,都使劲的摆动腿,直接碰到了不该碰的位置,她浑然不知,而他痛得眉毛都要立起来了。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欠的别人的,就算你不记得,老天一定会让你记得,欠的一定会还的。

    以前他骂花溪月过着嘴瘾,现在花溪月完全将仇都报了回来,而且在她好了之后,他都没办法提这事,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两个人又是折腾得一身汗的时候,花溪月才渐渐的安静了下去,天已经亮了,江墨时将熟睡的花溪月抱到床上,而后收拾着一团乱的屋里。

    这几天,他完全没睡什么觉,花溪月容易在晚上兴奋,也容易在晚上出现上瘾的情况,所以晚上他的神经老是紧紧的提着,而他打开书房的门,看着有打开了的窗户,都要以为自己神经质,出现了幻觉了。

    他喝了一口冷水,刺激得整个大脑迅速清醒了不少,然后检查着书房的窗户和书房里的所有东西,和晚上一样,除了窗户被打开了,其他的东西都很正常。

    他没敢掉以轻心,给程一鸣打电话,让他过来看一下,顺便带些摄像头,他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做妖。

    花溪月醒来的时候,刚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全身黑色的大斗篷,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花溪月猛的喊了一声。

    然后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眯了一下眼睛,就迅速消失在门口,程一鸣和江墨时迅速从书房出来,程一鸣看着花溪月,江墨时看着花溪月望过去的方向,迅速从门口追了出去。

    从花溪月喊出声到他追出来,两分钟都不到,外面就已经没有可疑的身影了,可能是早有预谋,逃跑路线早就计划好了。

    三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对于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没有一丝头绪,尽管江墨时后来要了监控查看,但是只知道那个男人很高,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而他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只看见进了没有监控的小道,之后就没看到人了,他的动作非常迅速,反侦查能力极强,很像受过专业训练。

    他们三个回想着,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多这样的人,对于是不是这个人闯进他的屋子,打开他的窗户,江墨时也完全没有头绪。

    程一鸣检查着花溪月的情况,江墨时在屋里装着摄像头,除了卧室,其余的所有地方都装了摄像头,他要看看,到底是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一切都调试好了之后,江墨时回到房间,突然看见花溪月盯着她望,他走过去,问她自己怎么了。

    花溪月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他有些不明所以,程一鸣看了他们俩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涂点药,你最好去打一下针,汗出得多,又没及时处理的话很容易感染。”

    江墨时瞄了一下手,说自己没事,花溪月皱了皱眉头:“那刀口有些深,你让他看看吧还有我昨天咬的地方,我不是故意的……”

    花溪月的头低了下去,明显是感到不好意思,都是因为她,江墨时才受了伤,她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愧疚的。

    江墨时笑了笑,摸了摸花溪月的头,说道:“知道错了就好,你帮我亲自上药,我就原谅你无意的过错。”

    程一鸣一把拉过江墨时的手,按了按,痛得江墨时喊着医生也想要谋杀。

    花溪月笑了,两个男人都望着她,这是真的多天以来,花溪月第一次真正放开心怀的笑,果然,还是笑起来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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