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果然不负慷慨之名四人顺利求到了千金用宫中的马车载着来到异宝馆。

    那老板见了王宫徽记的马车对唐谧他们又客气了几分。只是关于宫灯的消息仍然没有打探到不过那老板倒是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这东西在市面上出现过异宝馆便总能查出来。

    倒是修理沉荻的事情让那老板很是一筹莫展他仔细查看了半晌沉荻又查阅了手边的不少书籍最后才敢下结论:“没错这是宝珠沉荻世上最强的防御法宝之一。”然后他抬起头有些迷惑地看向张尉问:“难道真的是穷奇一扑就把它弄坏了?你确定之前没有受到过任何更厉害的攻击?”

    张尉回想再三说:“没有之前遇见的树妖和赤峰四翼蛇等妖物都没有这穷奇厉害。”

    “那受到树妖和赤峰四翼蛇攻击的时候沉荻的防御力如何?”老板问。

    “还好被那些妖物冲击得厉害了珠子里面的亮光就会一明一灭地闪动。但是防不住树妖和赤峰四翼蛇喷出的浆液似乎是防不住液体。”

    那老板听了更加不解捋着花白胡子在幽暗的店铺里来回踱步摇着头说:“不对不对那并非是防不住液体树妖和赤峰四翼蛇喷出的浆液是这些妖物的术法沉荻是专门防御术法和妖物、野兽攻击的宝贝怎么会防不住呢?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你之前受过什么很强大的术法攻击。”

    张尉又仔细想了想道:“也许有一次我受到了什么攻击但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术法攻击。那是我刚入御剑堂第一次去剑宗上课的时候听说有一条可以穿幻海下山的近路就带了沉荻试着走了一次。走到幻海深处地时候。忽然我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亮得耀眼眼睛被这光刺得什么也看不见。当时几乎以为自己要瞎了不想一会儿那光骤然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原样而我也毫无伤。”

    这段过往张尉觉得并不怎么重要。又是在认识唐谧和白芷薇之前生的事情所以对她们也没有提过两人听了对看一眼都觉得大头的这段际遇听起来着实有些不寻常可是又一时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寻常。

    那老板听了也不敢下定论只是说:“这我就不好说了但是。如果你曾经遇到过很强大地术法攻击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沉荻会如此脆弱又不能防御术法它的力量大概只能有两个去处.更新最快.一是在抵御攻击地时候消耗掉了二是离开了珠体去保护你的紧要部位。然后由于消耗太多。那剩余的力量无法重回珠体。”

    听到这里唐谧和白芷薇几乎是在同时指着张尉尖叫道:“大头。它在你的心里。”

    这叫声把张尉和桓澜都吓了一跳张尉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不十分肯定地问:“你们是说一直阻止我心力挥的是沉荻地力量?”

    “对很有可能。就像老板所说沉荻的力量至少是一部分力量守护住了你的心它让你不受术法的侵害可是也让你自己的心力无法挥。”白芷薇推测道。

    “大头你想想你第一次觉感应不到心力是不是这之后?”唐谧问道。

    “是啊是在后来第二次上剑法课的时候。不过那之前我从未尝试过调动心力所以也不知道……”张尉仍然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口气犹疑不定。

    “别想了一定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回蜀山以后去幻海仔细瞧瞧说不定能帮你释放出心力。”唐谧说。

    一直没有开口的桓澜此时才问道:“张尉你剑魂的力量是怎么回事?为何会那么强。”

    张尉解释道:“那剑魂原先的力量可能没有消亡。我拿剑地时候剑魂说是在等我。”

    “这种事很少生啊。”那老板在一旁听了说:“大概是前任剑主在死的时候心中有极其强烈的不甘或者遗愿总之是希望后来人替他完成那样地话也许有这种可能。太少见了真的太少见了。”

    唐谧和白芷薇听了这话互相对望一眼从对方地神色中就能猜出两人又想到了一处去。唐谧眉头一沉抿住双唇看向张尉和桓澜思忖再三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是魏王宫新春游宴地头一天。魏宫游宴四国闻名专门在新春之前款待满朝文武和家眷以及各国使臣和宾客。三天两夜的游宴宴客三千排场盛大席间珍馐佳肴如流水歌姬伶人如莺蝶。这样地奢华宴会自然也是生性慷慨的魏王桓沧之主意开始的时候朝中还颇有些议论但是他治国有道国库充盈加之这宴会一来可以在他国使臣面前彰显魏国的国力二来因为邀请的宾客众多连很多低品级的官员们也能携家眷参加所以更显得王家与民同乐渐渐就变成每年众所期待的一件大事。

    游宴第一日白天的内容略微正式些多是魏王带领众人拜佛祭天等迎接新年必做之事而真正的游乐是从这天的晚上开始的。

    夜色初降御花园中点起无数花灯还有宫中内侍打扮成街头小贩的模样摆摊叫卖又雇了胡人杂耍班子表演俨然把偌大的王家花园变成了民间的元宵闹事。

    桓澜因为是先王未成年的幼子所以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政治价值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客套陪在唐谧他们三人身边在玉花园游玩。

    四人正看得有趣张尉忽然停下了脚步。他看见不远处司徒慎正仰头在猜一支鲤鱼灯下挂着的灯谜。在游宴上见到司徒慎本不奇怪他们家人丁兴旺又才俊辈出。大哥司徒忱便是魏国的左司马。只是他身边站着一个少女虽然背着身但张尉还是可以认出来。

    她是君南芙。

    她侧过脸。面色微红原本就极美的面孔在灯光下莹润如玉。司徒慎指着灯对她说了些什么。她便笑起来上压着的珠串微微颤动光华明灭像是有星辰坠落在乌之间。于是司徒慎也笑起来。很自然地拉起君南芙地手向灯火更加明媚耀眼的花园深处走去。

    张尉看得心中茫然一片一时间忘了身处何方四周是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光团远远近近地人声都忽然听不真切恍然又是去年元宵夜那面若桃花的少女站在自己身边笑指着一只灯谜说:“这个真简单。我知道答案就是不知道是否已经被人猜出来。”于是他拉起她地手快步在人群中穿梭。说:“那就赶快去看看别被人抢了先。”

    那时被他握着的手。温热。柔软。

    他觉得有钝痛在身体里蔓延像失了心一样。把手伸向旁边正握住一只纤细的手。他说:“走快走。”他开始足在五光十色的灯火间穿梭绚丽的灯火流泻成虚幻地光影。他从暗处冲入明处再重新投入黑暗毫无目的地乱闯不知道是在寻找还是在遗忘。

    “你站住。”他身后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

    他握住的手也是冰冷的。那声音让张尉如梦初醒转头看去只见自己身后是一袭红衣胜火的白芷薇。她轻轻将手从他的手中抽离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

    他听见她说:“张尉任何时候如果你需要安慰我都可以陪在你身边但绝不是现在。”

    白芷薇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留下那少年一个人立在一片灯火阑珊中。这边厢唐谧看到张尉在见到君南芙以后忽然拉着白芷薇疾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望着那两人消失在了一片灿烂之中。

    桓澜蓦地现只剩下他和唐谧两人心“噔”地一收看向站在灯火中的少女。只见她扭回头笑笑说:“诶他们似乎走远了这两人搞什么鬼。”

    “那我们随便走走吧。”桓澜说努力做出毫不在意的轻松姿态。

    唐谧有点心事便不太愿意往热闹地地方去在花灯寥落的地方随意走着。桓澜跟在她身后抬起头觉月亮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躲进了云层里那一刹那奇异的宿命感将他向前推动他想:下一刻如果她转头我就对她说……”

    她转回头四周是浓沉地黑夜唯有她站在浅淡的黄色灯晕中闪闪生辉。

    她刚想开口说什么桓澜阻止道:“你听我说我母亲很少微笑。在我地记忆力只有我与几位王兄比剑赢了地时候她会浅浅一笑我以为那便是世上最好看的笑容了。”

    灯火下地少女听得一愣不知道对方到底要表达什么。

    他只觉得似乎有无数的话语在心头涌起但徘徊在心底的胆怯和勇气交织在一起让他一阵混乱。

    然后他终于抓住了一个完整的句子:“但其实你笑起来一样好看。”

    唐谧回到自己屋中的时候现白芷薇竟然躺在她的榻上而且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害怕吵醒她轻手轻脚地退去外衣却听见白芷薇低声道:“唐谧我今天和你睡吧这样我觉得就像回到了御剑堂一样。”

    唐谧躺倒她身边盖上被子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刚才张尉一直拉着我在四处乱跑。”白芷薇道:“跑着跑着我忽然就觉得很孤单。”

    “嗯明白。有时候是会这样的周围越热闹就觉得越孤单。”她身边的少女长久没有回应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去又或者只是陷入烦乱的心事中。她默默叹了一声觉身边的孩子们仿佛一夜之间都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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