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从一旁的屋顶上一闪而过挡在了赵七的身边,这人藏了这么久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难道是个扎手点子?先不可轻举妄动!

    却说那赵七只觉得自己马上要命丧黄泉了,突然一道影子闪过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那飞向自己的长刀也没有袭来,定睛看去却是认出了陈霄。

    “陈大侠啊!你救救小的吧!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赵七似乎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泣涕如雨,一手拽着陈霄的一截裤脚。

    一旁正在打斗的众人也是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暂时收了手,整个院子中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

    一旁的仲洪眯着眼睛盯着陈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思考着什么,叫来身边的一个手下耳语了几句,然后突然对着陈霄一通抱拳,又笑着说道

    “不知这位少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在下仲洪,是这沧县血手会的帮主,不知道少侠如何称呼?何派何帮啊?”仲洪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和陈霄是老熟人呢。

    陈霄刚刚在屋顶的时候可是都看在眼里了,知道这家伙的狠辣。

    “此事跟赵七没有关系,他只是个卖柴的,不知道仲大帮主可否放了他?”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陈霄也是面带微笑的和仲洪说道。

    眯着眼睛盯着陈霄片刻,仲洪又缓缓开口道:“我听这卖柴的汉子说,昨日我帮会的四个兄弟被一个江湖少侠打杀了,是阁下做的吧。”

    “是我做的,秘籍我都给他们了,可是他们还是想要抢我的东西,我也是不得不出手啊!难道阁下也想把在下留在这不成?”陈霄说着还朝着仲洪戏谑的笑了笑。

    陈霄也没打算隐瞒这事,一方面因为他看到了这仲洪的实力,约莫了一下自己,他根本不怕这个仲洪,还有这事估计赵七都给他说过了,瞒也瞒不住的。

    仲洪目光闪动,看到陈霄嘴角那丝笑意更加摸不定注意,他心狠手辣不假,可是这年头能在江湖上混到一个帮主的人,虽然出了这沧县他也算不上什么人物,可是也不可能是那种不管不问上去就是喊打喊杀的莽夫呢?

    那不叫热血,应该说是二愣子,这种人估计在江湖上都活不过一年,他能走到这一步也是心思缜密之人,没把握没摸清底细之前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哈哈,少侠哪里话,他们先动手抢东西那是他们不对的,是在下教导不周,那能怪罪在少侠身上呢!”仲洪此刻心思急转,想着先把这不知根底的家伙留下来,一会他请的靠山来了,要是他没点背景,定要把这敢对自己帮会动手的家伙剁碎了喂狗!

    两个人虚与委蛇了几句,场中此刻的气氛也有些微妙,但陈霄已经觉得不耐,正准备要带人离去,突然街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那仲洪却是面色一喜,他请的人来了!

    “何人在这闹事啊!”人未至,声音已到。简单的两句话似一阵狂风吹过院中众人,院中之人听到这个声音具是面色一变!只见一匹高头大马奔入院中,过门丝毫不带减速,无视院中的众人,到了中间才一拉头那马儿才止住了脚步,真是好大的威风!。

    一旁的仲洪看到马上的主人,立刻带着一脸谄媚的笑脸,小跑过去接过了缰绳。一手指着陈霄说道:

    “霍大人,你可是要给在下做主啊!这厮目无法纪,在大人您的治下还敢公然杀人,杀了我们帮会的四个兄弟!刚刚他自己都承认了,这简直是不把霍大人您放在眼里,不把铁衣府放在眼里啊!”仲洪对院中满地的尸体视而不见,面不红心不跳的指着陈霄。

    骑在马上的霍刚身着铁衣府的校尉黑色银边官服朴子,腰跨着一柄制式朴刀,银带乌沙大檐帽,腰间还有一块铁衣府的黄铜令牌,除了材质外和陈霄那个一模一样。

    霍刚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四周满院的尸体,又看了看手指着陈霄的仲洪,冷哼一声

    仲洪赶紧低下了头。

    霍刚翻身下马,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那一动不动的陈霄,这厮现在还是面无表情,众人都觉得这家伙肯定是被吓呆了。

    看到霍刚下了马却又迟迟不肯出声,仲洪低着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咬了咬牙,抬头又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凑到霍刚的耳边

    “大人,事后在下会亲自再送到府上一千两银子!”

    “大胆刁民,刚刚仲洪说的你可承认?”虽然面色不变,可是霍刚的语气却是大变,指着陈霄说道。周围他带来的县中几个巡捕还有三个铁衣府的禁卫顿时都抽刀出来把陈霄围成一团!

    “........”陈霄此刻内心也是一阵无语,这厮空口抹黑自己真的是可恨啊,而且面皮竟然如此之厚?那满地的尸体和血迹都看不到?真真的是官匪勾结啊。

    院中原本微妙的气氛瞬间又变得凝重起来。

    接着,心念一动,他自己的令牌看起来比霍刚那个高级很多啊!如今这局面他自然是很难杀出重围,那个仲洪虽然算不了什么,可是他看那霍刚倒是一把好手啊,杀掉不难,自己也会难免受伤,而且平白杀这么多人,还有铁衣府的人,肯定会震动上面的官府,到时候惹了一屁股腥太不值得,而且他也没把握还带着个赵七。

    陈霄眼神闪动间便有了主意扬升朝着那霍刚道:“霍大人,可单独否近身一叙?”

    “嗯?你有什么话要说?”霍刚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见到了自己竟然丝毫不慌?内心好奇之下,便朝着陈霄走去。身旁的人也不知陈霄买什么关子,都好奇的盯着他,仲洪此时心中却有丝不好的预感。

    他可是丝毫不怕陈霄对他下杀手,一方面他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还有他也从来没有见过敢杀有官职在身的铁衣府的人,至少他没遇到过。

    “你有什么话要说么?”稳妥起见,霍刚一手紧握跨在腰间的朴刀,盯着陈霄说道。

    “你自己看吧。”

    陈霄不动声色,把自己怀里的白玉令牌掏出来,直接扔给了霍刚。

    霍刚抬手接住白玉令牌,定睛一看,瞬间已经是面色大变,原本威严的脸上瞬间冷汗直接沿着脸颊滴了下了。

    扑通,二话没说,霍刚直接单膝跪地,双手举着令牌高过头顶,大声的告罪到:“小的罪该万死,打扰到了统领派下来办事的上官!”

    瞬间,整个院子中,万籁俱寂,针落可闻!所有人都一脸呆滞的盯着陈霄。足足过了两息满院尽是倒吸凉气的嘶嘶之声!

    那几名铁衣府的禁卫听到那霍刚的话也是反应过来,具是面色大变,也是反应极快,啪的一声朝着陈霄单膝跪下,周围的巡捕房众人看到铁衣禁卫都下跪了下意识的啪的一声也跪了下去,好似连锁反应般院中的众人纷纷拜服。

    一时间,院中尽是膝盖落地之声!

    此刻院中除了仲洪具是伏倒在地,仲洪此刻一张脸上面已经是面无血色,整个人都愣愣的杵在了那里!内心此刻已经完全没了刚刚掌控一切的嚣张态势,只是想到这一切都完了,踢到钉子了,本以为是个有些背景的江湖人,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对方能有这般大的来头啊!自己逃得掉铁衣府的震怒么?

    内心直转之下,却也是一咬牙啪的跪了下来,这一跪极为用力声音极大,膝盖在土地上都砸出了两个小坑,紧接着,高举双手深深地拜服在地上。

    陈霄也是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樊老头随手扔给他的一块令牌竟然有如此巨大的来头!整个人也是怔怔的楞了一下。待他反应过来看到院中跪倒一片的众人,尤其看到了仲洪那厮的动作,此刻却是悠悠然的带着一丝戏虐盯着那仲洪。

    “都起来吧,这次我奉命出来执行任务,没想到碰到了这事。”陈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谎话,朝着众人摆了摆手,大伙都小心翼翼的起身,低着头不敢看他,那仲洪却还是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身如筛糠,头上冷汗不停地滴落把地上打湿出一小片的水渍。

    霍刚低着头拱着手,跟在陈霄身后也不敢答话,陈霄看了看不远处一身血渍的俞榕,这家伙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心中一动,把那本《通臂炮拳》扔到他面前说道:

    “你倒是个汉子,这本书我拿来无用,说来也是从你们帮主哪里得来的,送你了。”

    俞榕接到秘籍却是神情大变,本来今日必死的局面,如今活了下来不说还得了一本秘籍,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又是朝着陈霄拜去:“多谢大人救命之恩!俞榕万死难报....”

    陈霄没有看他,反而盯着此刻还匍匐在地上的仲洪,这厮刚刚空口白牙的抹黑自己,而且心狠手辣,但是为人却是十足的识时务啊,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刚刚还对自己的敌意,说不得他还要赞叹一声“这份眼力劲也是个人物啊。”

    “仲洪?刚刚谁说本官胆大包天啊?不把铁衣府放在眼里的是你呀还是我呀?”此刻陈霄一脸戏虐的对着地上头都不敢抬的仲洪说道

    啪啪啪啪,只见那仲洪抬起手来对着自己的脸颊,一通猛扇,几巴掌下去嘴角已经是淌出血来了,整个脸瞬间也是一片通红,肿的老高,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还说着:

    “大人是小的错,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顶撞了大人,真是罪该万死,小人愿意把血手会的所有财产都双手奉上!”那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配上他那肿的和猪头一样的脸,颇为滑稽。

    看着这个刚刚还在院中一手遮天的年轻汉子,又看了看院中累累的尸体,陈霄心中权衡了一下,复又叹了一口气。

    走到霍刚骑来的那匹骏马旁边,翻身而上,居高临下的对着院中的众人说道:“今天死的人很多了,你们就此罢手吧!仲洪我也饶你一命,以后切莫再要如此行事狠辣了,你杀掉的那些帮会之人要善待他们家人,其余的人不用再追究谁的过错,还有霍校尉你这匹马不错,我拿去一用!”马鞭一扬便奔出门去。

    “恭送上官!”院中众人顿时拱手俯身,拜去,那仲洪此刻也是心中一松啪的一声歪在地上,却是嘴上不停,嗓门也是最大。

    待到听到马蹄声远去,才都是松了一口气.......

    霍刚此刻也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眯着眼看了仲洪一眼,冷哼一声,挥手带人离去。

    此刻陈霄却是出了县城,正在策马奔腾,至于以后这沧县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白得了一匹骏马,迎着风狂奔中,衣诀飘舞,心情却不是那么的舒畅,方才院中那一出好戏他从头看到了尾,仲洪算是个十足的恶人,还有那铁衣府的霍刚也不是什么好鸟,洪敬闫,铁枪会的汉子,各自有各自的小算盘,小九九。

    他又能如何管呢?全杀了么?这才是一个小小的沧县,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江湖啊不是凭他一己之力就能有个公道的,他也只是一个小角色,只是扯着虎皮才能超脱事外,不说老樊还有那日见到的妖孽一般的少女,都不是他所能影响到的人物,这江湖到底是个什么江湖?陈霄有些迷茫了

    他也只是一个刚踏入的少年,今日之事却是让他见识到了江湖的险恶。

    纵马江湖,是尔虞我诈,还是累累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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