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师爷见状问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县太爷说道:“案件破获本来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这五个道士都会巫术,万一看守不住让他们逃跑了,本官如何面对朝廷、面对百姓啊?本想请三位少侠先留守一夜再说,可是三位少侠也有它事,唉……”

    师爷说道:“大人,在下听说用黑狗血淋头,就能破除巫术。咱们不如给这五个道士锁上三重手铐脚镣,然后再杀条黑狗来用血淋他们?”

    县太爷说道:“师爷的办法虽好,那也只是权宜之计。师爷你想,这五个道士都是罪恶滔天之人,本官审理完后必然要上报刑部申判他们死刑。等到刑部批下,怎么也要在明年秋后才能施刑。如此,本官就要看押他们一年那。这每天吃饭、大小解的,时日一长难免疏忽。万一哪天被他们施展巫术越狱……到时本官的乌纱帽不保事小,让他们又去世上为害作孽事大啊!”

    师爷伸手捋着山羊胡须思忖了片刻,凑在县太爷耳旁说道:“大人,您不如以修缮监牢无法关押为借口,把这五个道士暂时锁入站笼里,然后再把破案的消息放出去。等到了夜间,一定会有四方百姓和那几家苦主……”

    县太爷听罢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三步一摇往后衙走去。

    ……

    三人刚踏进客栈,吕无病就大声喊叫起来:“先生,你快请出来,案子破了。无病我请你吃早饭、喝老酒。哈……”

    九呆先跑了出来,说道:“他一个人吃饱泡饭就走了。我叫他哥,他也不让我吃。哥,我饿了……”

    店小二过来说道:“三位少侠,昨夜那位先生一早结完帐就走了。他让我留句话给三位,说是‘前途有缘、自然还能相见’。”

    吕无病扫兴地看了一眼九呆,叱道:“饿、饿、饿,一边儿呆着去。”

    九呆垂者头委屈得走向角落。

    钟浩毅笑道:“无病,咱们这次能破获孕妇失踪案,你的这位弟弟功劳也不小啊!”

    吕无病看着蹲在角落、期盼地望向自己的九呆,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小二哥,那就把吃的拿来吧!”

    九呆听见兴奋地窜到店小二面前,大喊着:“饺饼筒、饺饼筒……”魁梧的身材着实把店小二吓了一大跳。

    三人坐下吃早饭,钟浩毅说道:“无病、慧来,虽然我看不见先生的模样,可是二次相遇,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个男子。你们看出什么蹊跷来没有?”

    “不会吧?”吕无病和慧来相视一眼,疑惑地看向钟浩毅。

    吕无病接着说道:“我和慧来下山之后,除了一个像女人一样的娘娘腔柳下男,就没有接触过什么女子,不可能有认识的女子假扮成男人来助我们的。阿毅,会不会是你面儿上的?”

    钟浩毅说道:“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而我却是眼不见为净,耳听过难忘。这位先生不可能是我认识的人。”

    慧来说道:“无病,其实刚看见先生时,我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第二次再见,这种感觉自然就不做数了。现在细细想来,他的神态、尤其是和你拧着说话的模样,真的和阿男很像喔!”

    吕无病仰起头想了一会儿,说道:“怎么比、这也是两个人呀,从头至尾没有一处相象的。算了、算了,想破脑袋又有什么用?日后若是再能遇上,我一试便知。”

    慧来说道:“说来惭愧,先生他姓什么,好像咱们也都没有问!”

    钟浩毅说道:“是啊,怪我们一心只在案子上!对了,明日过堂时,我们可千万莫要忘了向马混蛋问出助我们的人究竟是谁。”

    三人辛苦几日,总算破获了孕妇失踪案,心情舒泰,也就各归各屋,美美地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三人齐往县衙走去。老远,就看见了关押在站笼里的五个道士。

    钟浩毅说道:“不对,这五个道士怎么没有呼吸,莫不是死了?”

    三人加快脚步上前,仔细一看,果然!只见五个道士的脖子全被站笼盖板勒出一尺来长,各个都是死人面孔,全身上下臭鸡蛋、烂菜叶、血污无数。

    三人急忙进入县衙,县太爷已在衙堂之上坐正了。

    吕无病抱拳问道:“县太爷,你怎么把马混蛋他们关在站笼内,给站死了?”

    县太爷摇着头说道:“哎,本官并非此意。昨夜三位少侠将那五个恶道押来时,刚巧县衙牢房正在修缮。本官见无处关押他们,就暂时先将他们押在了站笼内,准备今日一早便行审理。不料想,这五个恶道杀害孕妇、生取胎儿养小鬼、诈骗百姓钱财的恶行如风般传了开去!到了半夜里,就有百姓前来寻仇泄愤,竟然私自撤去五个恶道脚下的垫板。等早晨现,五个恶道统统一命呜呼了。唉……这也都怪本官一时疏忽啊!”说罢,急忙命师爷将赏银拿出。

    “这……县太爷,这也……”吕无病还能说什么?

    钟浩毅说道:“县台大人怎么可以责怪自己?这五个恶道本就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至于赏银么,还想请县台大人替我们送去那几家苦主家里、作为抚恤吧。县台大人,既然事情已了,我三人便告辞了。”

    三人回到客栈打点,又路一路往南行去。九呆只是默默跟着,吕无病几次轰他走、他都不走,想来他是拿定主意要吃定他的哥了!

    案子破得既干净利索,却又有许多不明不白。三人讨论研究、研究讨论,当觉月亮升起,已经错过了投宿城镇。

    大道外三里左右,影影绰绰有个村落。吕无病说道:“慧来、阿毅,我们不如去那个村子找宿处吧?”

    还没等慧来和钟浩毅答应,黑妞突然“汪……汪……”狂吠,向村子冲去。

    村子里一定有什么事情生了!三人尾随黑妞急奔跑。

    吕无病神情焦虑的说道:“慧来,你猜我想到什么了?”

    “想到什么了?”慧来望着既无灯光,又无声息的村庄,突然紧张起来:“不好,难道会是鬼魅屠村?无病、阿毅,我现在就念动启智咒,为大家保持灵台清明,进入村中千万别分开。”

    刚踏进村口,钟浩毅急唤道:“小心,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了。”迅解下背上雕弓、弦拉满月。

    吕无病有了慧来启智咒的相助,隐隐约约已能看见有条人形魅影、急扑来,手中探天竹紧使一招“夜战八方”以攻代守,在三人身前舞起一道屏障。

    钟浩毅的火网箭根本来不及射出,魅影已经到了眼前,一手拍开雕弓,一手攻向吕无病前胸。吕无病的“夜战八方”势简直是形同虚设,根本挡不住魅影身形。

    吕无病大惊,想再要换招格挡,晚了!前胸左心硬被重重拍中,整个人往后飞跌了出去。

    慧来和钟浩毅一个使大悲手印印向魅影头颅,一个用弓弦斜割魅影腰际,被魅影双臂只稍稍一振,两人便同时往后跌倒。

    再等慧来和钟浩毅跃起,那魅影已经疾射而去。黑妞只是在一旁狂吠,却不敢追扑。九呆刚刚奔来,也被魅影撞倒,爬起来扭头四看,又挠头说道:“没有人啊,是撞鬼了?”

    慧来和钟浩毅抢去扶吕无病,只见吕无病双眼圆睁、牙关紧咬,一动不动。慧来大急,一边用力摇动吕无病,一边喊道:“无病你这是怎么啦?你不能死,你还不能死啊!”

    钟浩毅不解地说道:“无病有心跳声、有呼吸声,怎么就死了?慧来你别瞎说啊!”

    慧来急忙将耳朵贴在吕无病胸前,果然有心跳效,又喊几声“无病”,吕无病还是不理睬。慧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哎呦哇!慧来你又打我耳光?“吕无病跃起来大吼。

    慧来见吕无病果然没事,更大声喊道:“打你怎么了?谁让你躺在地上装死吓人?”

    吕无病说道:“装死吓人?我真的差一点就被吓死了。你知道刚才那个鬼魅朝我拍来的是什么掌法?是八臂兜风掌啊!”

    “哦,那你应该活活给拍死,又怎么可能被吓死?”慧来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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