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就不能迷信了,医生这个职业,本来就是产生于宗教的。

    古代的人认为生病是受到了诅咒,然后才慢慢地有了解决这种诅咒的医生这个职业。

    不说古代,就算是现在,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志,都是希腊神话里面拿着拐杖的asklepios(阿斯克勒庇俄斯,古希腊医神)。

    基于上述原因,很容易就能得出,迷信是医生与生俱来特质的结论。

    我先把你的轮椅放平,帮你把头洗了好不好?”醋谭的歪理邪说,说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尤孟想还需要时间来消化醋谭失去嗅觉的这个消息,就直接忽略了醋谭后面问她意见的这个问题。

    醋谭把轮椅给设置成了180度平躺的状态。

    尤孟想肋骨上的伤不宜久坐,因为醋谭到底见过几个一丝不挂的男人这个问题,郁闷地干坐了很久的尤孟想,这会儿脸色都已经有些变了。

    第一时间让尤孟想从坐姿改为躺姿,是最为重要的。

    平躺之后的轮椅,除了比美发沙龙里面用来洗头的床要矮一点之外,各种需要的支撑,一样都不会少。

    安顿好重伤员,醋谭就开始给大浴缸放热水。

    醋谭把轮椅固定在浴缸的边,自己就干脆席地而坐,帮尤孟想洗头。

    醋谭没有接受过给人洗头的专业训练,但美发沙龙去的次数多了,还是大概能够掌握,让人舒适地躺着洗头的一些初级技巧。

    最基本的原则是不要把水弄到眼睛和耳朵里面,剩下的就是怎么做头部放松和把头洗干净。

    虽然是菜鸟新手,但醋谭给自己受了伤的男朋友洗头,肯定是要比发廊里面那些发型师的洗头助理要用心的多。

    第一次给人洗头的醋谭,洗得无比专注,她一心想着赶紧洗完,好让尤孟想可以舒舒服服地回床上休息。

    因着这样的专注,立志于扑倒尤孟想的醋谭,竟是连尤孟想的身材都没有光明正大外加肆无忌惮地观摩,省去饿了原本要流的好几公升的口水。

    醋谭是一头瀑布一样的黑色长发,因为头发底子好,所以她并不需要经常去找发型师修剪头发。

    除非是因为头发的生长速度不一,导致发尾的形状让她看着有些不舒服了。

    和长发女生相比,男生需要出去打理自己头发的频率,相对就要高出许多。

    这也是为什么,尤孟想去美发沙龙的次数一点都不会比醋谭少,要保持好短发的造型,最多两个星期就要去修剪一次。

    有很多美发沙龙的资深发型助理甚至是发型师本人都给尤孟想洗过头,但从来都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么舒服的。

    可能因为学医的缘故,醋谭的手并没有留很长的指甲,也没有像很多爱美的女孩子一样去做美甲。

    就干干净净、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一双芊芊玉手。

    醋谭微微打湿了尤孟想的头发,避开了指甲用的指腹轻轻地揉搓着尤孟想的头皮。

    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像电流一样,流遍了尤孟想。

    只不过是洗了一个头,为什么浑身上下的感觉这么怪异,就好像被电击了一样。

    而且,最关键的是,为什么明明是洗一个头,浑身的血液却都往下身的一个点在流。

    这简直太……不合时宜了。

    尤孟想此刻的感觉,有点难以形容。

    因为受伤,尤孟想穿脱衣服,尤其是裤子多半都是有点费劲,所以醋谭之前在淋浴房那边把尤孟想给扒得只剩最后的一块三角形的布之后,就没有想着要在洗澡之前把衣服给他穿回去。

    为了避免病人着凉,醋谭是把浴室的中央空调直接调到了最高的32度。

    中央空调当暖气来用的时候,设定的温度和实际的温度会有些温差,但浴室里面的实际问问,怎么也有将近30度。

    这样的温度,加上醋谭刚刚放好的一大浴缸热水的氤氲水汽,不穿衣服的体感肯定也一样是很舒适的。

    尤孟想这会儿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如果是疼,他能忍。

    可这不同于以往的,完全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他要怎么忍?

    尤孟想已经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子,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自己的生理反应。

    问题是,此时的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块合身的三角形的布,这无处遁形的生理反应他要怎么破。

    如果是他自己洗澡,也就没有什么所谓,可现在浴室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极尽温柔地在帮他洗头。

    尤孟想并不是一个没有自控能力的人,事实与之恰好相反,任意经常调侃尤孟想的冥顽不灵和没有一丝烟火气。

    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醋谭不过是帮忙洗个头,怎么会有一种想要爆炸的感觉。

    尤孟想对自己此刻的状态感到有些陌生,除了陌生之外,他还觉得自己很过分。

    醋谭还在专心致志地帮他洗头,原本非常享受的一件事情,搞得尤孟想头上直冒汗,连脸都红的不像样。

    生活不能自理这件事情,简直让人想死。

    一直在心无旁骛地帮尤孟想洗头的新手发型助理,似乎并没有发现尤孟想异样。

    因为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洗头的水和泡泡会弄到尤孟想的眼睛或者耳朵里面,所以醋谭所有的关注点,都在尤孟想眼睛以上的头部。

    尤孟想尴尬而又崩溃地冒汗已经冒了一小会儿了,可洗头本来就是要把头发给打湿了的,所以醋谭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看到尤孟想的额头都开始有些泛红,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发烧了吧?”醋谭赶紧把浴缸侧面的花洒,抽到自己的手边,把自己受伤的泡泡给洗干净了,就伸手摸了摸尤孟想的额头。

    “没……好好的怎么会发烧呢?我……应该是有点冷,你去拿床被子或者拿个毯子给我盖一下。”尤孟想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沙哑和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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